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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烤鸭
他们看的，正是那道柠檬凤爪。
只见粉秞的小盘子里，都装上了六只微微泛着柠檬色的鸡爪，并特意摆成了一袭鸟尾的模样，再用柠檬片和叶片做装饰，俨然像一只昂首对天的凤凰。
为此，柳月儿还特意让杨二给这道菜取了个名字。
——凤凰栖梧
“都起身吧！”
好一会儿后，皇上终于收回的了目光，对其他人道，说完，他就在众人的目光中坐下，只是目光时不时还会落在那道凤凰栖梧上面。
如同往年一般，皇上和皇后一起与众人举杯，同贺新年。
酒罢，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皇上笑吟吟开口道：“各位臣工，你们也看到那些摆在你们面前的菜了，想来，你们都知道今年宫宴上的菜，不都是御膳房做出来的，还有这京都里手艺最好的几位师傅。其中，包括珲春阁、朝香楼还有朕亲自赐名的天下第一锅。现在，各位不放拿起手里的筷子，都尝一尝，看看他们做的如何。”
话落，大臣和妃嫔皇子们皆先道谢。
等看到皇上动了筷子，他们这才也拿起了自己的筷子，朝面前的菜夹去。
八道凉菜，众人碰的最多的便是那道凤爪。
皇上也是第一个品尝到柠檬凤爪滋味的人，那样小小的一只鸡爪，夹起来并不容易，只是当那酸辣的滋味从舌尖开始蔓延，就会发现前面那些困难都不算什么。
只是，也有一些人没有碰。
望着面前的柠檬凤爪，虽然嘴里不停分泌着口水，但那些时常需要注意仪态的妃嫔们，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渴望，转而夹起了其他菜，慢条斯理地咀嚼。
“不错，这道凤凰栖梧，朕吃下去就口齿留香，也有了食欲。”
吃完第一个凤爪，皇上有些意犹未尽，稍稍停下筷子对众人道，言语间的夸赞格外明显。
顿时，不少人也随之应和。
有人是真心夸赞，也有人只是为了拍马屁。
“比起这道凤栖梧桐，臣妾倒更喜欢另一道酸辣藕丁，吃起来脆脆爽爽，回之又有藕的清甜。”
放下筷子，皇后也无比赞扬自己刚刚品完的一道菜。
却不想，皇后话才说完，身边就传来了嗤笑。
“这鸡爪和藕，都不过是寻常之物，要想做的好吃也容易。”
说话的人，正是常常与皇后作对的陈贵妃，她鄙夷地瞥了皇后一眼，继续道，“要是让臣妾说，这道凉拌海蜇才是最佳，既不像那凤凰栖梧名字听着雅致，吃起来却是毫无礼仪风度，也不像那什么酸辣藕丁，简单寻常。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对不对？”
话说到了最后，陈贵妃还要故意讽刺一句。
果然，皇后的脸色沉了沉。
看到这一幕，坐下下首的太子段方瑜和三皇子段方文也不免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一个带着警告，一个带着挑衅。
好好的宴会，气氛似乎有些凝滞了。
“咳咳！”
皇上微微咳嗽了一声，给陈贵妃递去了一个眼神，想让她收敛一点，在后宫中即使他最宠爱的是陈贵妃，但皇后怎么说也是皇后，在这样的场合里，就是皇上自己也要给皇后留些尊重，又岂能任由陈贵妃这般胡来。
好在，收到眼神后，陈贵妃撇了撇嘴，没有继续。
皇上这才勾起唇角，命令舞乐开始，继而与各位臣工还有妃嫔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酒吃菜，与此同时，后面的热菜也一道道呈上来。
第一道，便是四喜丸子。
包括皇上在内，不少人都只看了一眼，连手中的筷子都没有动。
他们心里都知道，这道菜出自御膳房。
从许多年前到现在，每年的宫宴上就没有缺过四喜丸子的身影，他们也实在是吃腻味了。、
好在，第二道很快就上来了。
那是一只铺在绿叶里的烤鸭，旁边的小碟子还配了酱料，葱蒜和一摞薄薄的面饼。
恰巧，这时候歌舞正停。
广阳宫的大厅里一时间议论纷纷，竟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吃。
便是皇上，也露出了几分迷茫，问向身边的王公公：“这是何物，又该如何品尝？”
闻言，王公公微微一笑。
想起不久前高飞对自己的叮嘱，他遂拿出了一柄小刀，那冷光一泛，大殿里就响起了一道冷厉的声音：“何人在广阳宫持利器？”
紧接着，守在门外的秦致远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口中连呼：“速速救驾！”
瞧见一把小刀就引起了这样大的动静，王公公也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向皇上解释道：“皇上，奴并非有意伤害圣驾，这把小刀就是用来吃这道菜的，皇上可看，其他人面前都放着这样的小刀。”
“原来如此......”
皇上倒也镇静，摆摆手这才让秦致远等人退下，只是心里也将他此次的忠心护君记了一笔。
稍稍平歇后，他边让王公公演示这道菜的吃法。
随之，王公公跪在御案面前，而其他帮大臣妃嫔吃菜额宫女们也都执刀跪下，他们不约而同的用小刀贴着烤鸭的皮，慢慢削下薄薄的一片。
再拿起那面饼，将肉片裹了酱料后，就放进了面饼里，最后夹上几根葱丝，轻轻一卷。
“皇上，可以吃了。”
王公公将面卷举在了头顶，对皇上说道。
从未见过这样新颖的吃法，皇上一时间也来了兴趣，接过那面卷吃进嘴中。
霎时间，肉香混着酱料的独特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
其间，还有葱丝的微辣。
广阳宫里的人，仿佛都被激发了味蕾，沉浸在那美妙的味道里，久久不能回神。
不一会儿，那道菜就被吃的差不多了。
皇上用帕子擦了擦嘴唇，喝了口水，终于问起：“这道菜，叫什么，又是何人所做。”
等着就是这句问话呢！
王公公悄悄一笑，回答道：“此菜名为京都烤鸭，是珲春阁的高飞做出来的。”
“好！”
皇上一拍手掌，点点头：“吩咐下去，珲春阁高师傅厨艺了得，赏银百两！”
“是，奴这就让人去传话。”
这可是这次宫宴上的头一份，王公公与有荣焉般，向身后的小太监低了个眼神，那个小太监就懂事的下去准备赏银了。
与此同时，第三道菜也终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