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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不怕他们不闹
掌柜的看着这一幕牙都快要酸倒了，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就跟这群小姑娘小伙子折腾不动了。别说他这把年纪了，就是他年轻的时候都没干过这种当着外人面表白这种事儿。他啧啧两声，开口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元小满，你来我这酒楼是谈生意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愿看你们这么说戏。你要是不谈生意，趁早回去，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元小满一听，这是有门了？元小满抽回了手，问道：“掌柜的这是愿意跟我谈生意了？”
掌柜的鼻孔里出大气，瞪着元小满说道：“不谈还能咋样？等着把你逼得活不下去了，一头撞在这儿影响我生意吗？就算你干的出这种事，掌柜的我可看不下去。”
这要是出了人命，谁还敢他酒楼吃饭？掌柜的看了一眼陆沉，这人看着他那目光太渗人了，他担心要是真把元小满逼着了，陆沉第一个不放过他。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陆沉这人本事大，要是不要命豁出来，掌柜的心里也是发憷啊。
“掌柜的真是心善。这要是谈生意，那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元小满一说自个儿有许多话要说，掌柜的又是眉头一跳，这姑娘咋就这么多话啊？他也是服了，“小满啊，你还想说啥？一块儿说出来听听吧。”
元小满也不客气，张口就说她的打算。她上回犯了错，这回跟掌柜的卖点心也不敢要的太高，就要了一个五五分账。掌柜的眉头一皱，元小满就把做点心多么多么不不容易，要花费多少多少的银钱，东西多么多金贵说了出来。
掌柜的听着头疼，让元小满长话短说。元小满又说她要赔酒楼这么多银子，要是全部一次拿出来她这边儿铁定周转不开，做点心这事儿也得跟着耽搁。还请掌柜的宽限一番，允许她先还一半，剩下的银钱从他们做点心里面的利银扣除，每个月从元小满所赚的利银中抽出三成来还债，直至还清为止。
这话不中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掌柜的还得和元小满做生意，要是把人逼得太死，做出来的点心和甜果蜜汁儿受到了影响，这不是划不来吗？掌柜的思索一番，想着不能全部由元小满说了算，他道：“都是诚心做生意，那我也退一步，这种法子还银子也可以，只是分期还银子总得加上点儿利息。我也不跟你多要，所欠银钱一年三分利，你看如何？”
那么一大笔银子，就算是一半三分利息也不是个小数目。元小满犹豫着不肯点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掌柜的这回可不给她让步了，说道：“这事儿我可不会再退让了。你要是不同意，咱们该解除契书解除契书，该弄啥弄啥，生意就不必再谈了。”
掌柜的态度强硬，一下子把元小满的话给堵死了，她就算是有心想要转圜也是无用，只能点头答应了掌柜的条件。
“三分利银算不得高，你要是找外面钱庄子借银子来还我银子，一年下来少说翻一番。”掌柜的是诚心要和元小满做生意，也是真的爱惜元小满这做点心的本事，但他终归是个生意人，做事儿不能没个原则。三分利是他退让的底线，若是这点儿元小满都接受不了，生意那是真的不用再谈了。
如今元小满答应了，那他们这生意也就谈成了，掌柜的问了元小满一天能做出多少个这种点心，他听着元小满说就觉得做这种点心麻烦的很。
元小满说：“做这种点心，工序麻烦还是其次，这东西的准备就得提前四天开始。要是没有这些时间，这蛋黄酥里面的蛋黄就做不好，成不了一个完整的圆球，口感也会受到影响。要开始卖这些点心，还请掌柜的宽限我几日，让我先准备准备东西。”
这么说掌柜的也就同意了，“点心最重要的就是口感，你少做一点儿倒是没啥，别影响了味道就成。我做生意求得是个招牌，你可不能让我这招牌砸了。”左右前面卖点心也是就那么点儿点心，每日就卖那么多，不仅没让生意变差，反而让生意更加红火。这回掌柜的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事儿了。“这是自然，我也不想砸了自个儿做点心的招牌。”元小满点头应下来了，两人算是正是确定了生意。
生意谈成了，掌柜的就想起还有另一件事儿没解决，他问元小满道：“那福悦酒楼点心的事儿呢？你就准备这么扔下来不管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在这儿，日日影响着掌柜的生意不说，他听见有人说那点心跟他家酒楼的相似，就觉得恶心。
“自然是不能不管。”元小满抿唇一笑，掌柜的就瞧出这姑娘有别的心思，便问道：“你这是有法子了？说来我听听？”
“掌柜的，你说去县衙里告状咋样？”元小满如此问掌柜的，掌柜的一愣，随即皱眉说道：“不咋样。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你那字据做不得数，就算拿着去告状也告不赢。到时候不仅是我跟着你丢了脸面，酒楼的信誉也会受到影响。”
元小满摇了摇头，笑道：“掌柜的，谁说要拿着字据去告福悦酒楼了？我说是福悦酒楼来告咱们。”
“啥？他来告我？”掌柜的一拍桌子，咋听咋不乐意，指着门就骂道：“那群不要脸的人，别人那儿学了本事，转头就违背誓言，做出那种偷工减料的玩意儿就拿出来卖，我不去告他们都是给脸了，他们还敢有胆子来告我们？把老子当泥做的吗？”
“掌柜的别生气，别生气，你且听我说完。”元小满笑了笑说道：“福悦酒楼现在卖的点心不咋样，就是胜在一个便宜，做出来的东西偷工减料。你说他们卖的点心和咱们的点心那么相似，别说是咱们自个儿，就是镇子上吃过咱们点心的人哪个瞧不出来？”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掌柜的这才压下火气，让元小满别卖关子了，快点儿说。元小满又说道：“掌柜的也说了，他们做的点心不如咱们，劣质的玩意儿也就卖的便宜，咱们大可借着卖自个儿的点心，价格不用压低，反而往高了抬。他们压低多少，咱们就抬高多少。”
元小满这是疯了吗？掌柜的这回没打断，等着元小满说完。
元小满做的点心比那边卖的要好得多，要不了多长时间，人人心里就会生出个比较来。要是降低点心的价格，那是自降身份，只有抬高点心的价格，才能突显出他们点心的好。他们要做得就是加速这个过程，派人去福悦酒楼吃点心，一边吃一边说叨两句，影响吃点心人的心思。
这种事儿传的久了，总会有人不想吃福悦酒楼的点心，来宝祥酒楼吃正宗的。福悦酒楼那般做生意赚银钱可是赚不多，总有人在家门口这么闹腾，他们总有受不了的时候，等着福悦酒楼受不了了，再“恰好”查出来这些都是宝祥酒楼的人。
他们忍不下这口气，就算不去县衙告状也会来宝祥酒楼大闹一场。元小满说到这儿勾了勾唇角，问道：“我如此说，掌柜的可是明白我的意思？”
掌柜的也笑了，只道：“我原以为你是个不通世事的黄毛丫头，不曾想耍起手段来竟是这般厉害。这回不怕他们闹，就怕他们闹的不大。”
只要福悦酒楼主动挑事，那元小满的计谋就成了一半。元小满笑了笑说：“比不得掌柜的，最后还得掌柜的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