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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债务令人失眠，冷情的曾经爱人同样让人无眠。
卫桑桑一遍遍在微信里打字，又一遍遍地删除。
她早就和宋嘉木在微信上彼此拉黑，所以现在她能说的，唯有苏希而已。
可是对着苏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她现在疯狂地想找个出口倾泻一下，否则她怕自己会爆炸。
这时候，她不能倒下，因为她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苏希，他怎么能这么心狠？”
苏希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坐在她对面的宋嘉木似乎轻瞥了一眼，然后很快收回视线，一如既往地清冷。
苏希也看了一眼，没有动，道：“你继续说。”
“大概就这么多。你跟她问清楚，早点提供给我，有助于破案。”宋嘉木道，“谢谢。”
“可是刚才是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苏希淡淡道。
一个一个，都那么会装。
卫桑桑非说配不上宋嘉木，所以潇洒断情；宋嘉木不痴缠不留恋，所以痛快拉黑。
现在呢？
一个三更半夜像怨妇一样倾诉；另一个看见对方只言片语就方寸大乱，就问你们脸疼不疼？
宋嘉木从容道：“不好意思，刚才想起来白天的案子，所以走神了。”
苏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关系，你继续说。”
“警方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案情有重大进展，但是更具体的我不能说了，因为我们有纪律。”
刚才苏希问他进展情况，宋嘉木如是说。
“那可不可以进行预判，”苏希道，“大概可以追回多少钱？百分比？”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钱最重要。
对于卫桑桑来说，很可能遭受重创进入赤贫状态，所以眼下能多追回一些，就代表着她日后能轻松一些。
“无可奉告。”
“那就是知道咯。”苏希笑道。
宋嘉木抿唇不语。
“好了，你问我的问题我都记下了。”苏希晃了晃膝上的纸，“晚上回去我就问她。”
“她不是正在找你吗？你现在就问。”宋嘉木道。
苏希：“……好。”
“还有，我们也有工作纪律。”宋嘉木又道，“我不是主要负责人，所以我不想让其他任何人，我说的是其他任何人，除了你之外的，知道这件事情，我参与其中。”
“那晚了。”苏希唇角微微扬起。
她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宋嘉木蹙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面部神情稳定得像戴面具一样的人来说，打碎他的面具，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苏希恶作剧了。
“我来之前，已经跟我先生报备了。”苏希摊摊手，“这么晚还不回去，性质挺严重。毕竟前不久，我才被喝醉酒的某人连累，说我和前男友如何如何。”
宋嘉木似乎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又板起脸：“我说的是她，你知道的。”
“我确实知道，逗你玩的。你也不用拿纪律逗我，你一个法医，我就是文盲，也大概明白你的工作范围。”苏希道。
“感情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不会从中乱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