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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顾老指着叶秋，结结巴巴地不知该说什么。
要知道，那可是姬家子弟。
从隐世家族的秘境中，来俗世行走的使者。
在他眼里，就等同于下凡的神仙。
但尊贵的身份，却并未给三公子带来任何的好运。
就这样，无声无息间，被一刀斩杀。
荒谬！
此时的顾老，心里充满了荒谬的错觉。
眼前的现实，让他难以承受。
三公子的尸体，横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喉咙处泊泊流淌的鲜血，勾勒出一副凄美的画面。
幽艳的赤红，凝滞的气氛，让压抑简直深入骨髓。
在灯光的映照中，明艳的色彩，更加衬托出凄冷的无助。
“我杀人，向来不考虑其他。”
叶秋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长刀擦拭干净，抬起头，冲顾老露出一缕淡然的微笑。
虽说，那个姬字让他心头微微有些异动。
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叶秋永远都会牢记爷爷交代的一句话。
他姓叶，永远都不会变。
至于千古第一世家，偌大的名头，也无法让他有丝毫的怯意。
这是一个孤傲的家伙，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姬家代表了不可触犯的神圣。
可是叶秋，却毫不在乎。
快意恩仇，才是他的本性。
“你竟然杀了三公子，你……你……一定……”
惊恐的顾老，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
堂堂的三公子，都被叶秋一刀斩杀。
更何况，他不过是一个狗腿子而已。
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却着，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
叶秋平静地注视着顾老，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双脚，踩在血泊之中。
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鞋印。
“别，别杀我……你的朋友都在我手里，老厉，还有你的女人那个洪门龙头，还有你的手下燕十八……”
顾老结结巴巴地说道，力争着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但这番话，却并未起到任何的作用。
叶秋仍旧是一步步地逼近，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
“我上次给你留过言，若敢再犯，割尔头颅。”
叶秋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中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死了，你朋友都要陪葬，叶秋，你可要想清楚了。”
顾老步步后退，硬着头皮与叶秋讨价还价。
他不敢转身逃走，更不敢反抗。
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如今的顾老，除了人质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方式来保全性命。
如果时光可以回溯，他一定会拒绝陪同三公子。
或则，无论如何都要劝服其他三名姬家子弟，一起共赴东海。
无奈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一步错，便万劫不复。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我。”
淡淡的声音，传至耳畔。
骤然间，黑影闪烁，一只手轻抚在脑顶上。
恍惚中，顾老脑袋发晕，眼前一片漆黑。
思维，仿佛被控制了似的，回忆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的浮现。
“你不说，我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当这句话讲完后，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黑漆漆的视线中，出现了血朦朦的色彩。
他下意识地放眼看去，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具非常熟悉的无头身体。
诡异地，站在地板上。
无论是体型，还是穿着，都与他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缺失了一颗脑袋。
……
两具尸体，卧倒在地板上。
肆意流淌的鲜血，让清冷的空气中多了一股腥味。
叶秋环伺一周，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不应该在客厅动手，把地板都搞脏了。”
他自言自语着，带着几分后悔不迭的懊恼。
说话间，他一个人走到阳台前。
抬起头，仰望着悬在天空的冷月如勾。
“看来，家里要大扫除一次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翘起的嘴角，汇聚成一道冷漠的微笑。
家里脏了，所以要清扫。
亦如外面的形势乱了，也需要清理一番。
只有将垃圾清除，才能恢复往日的舒适。
叶秋仰着头，望着那一勾弯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明亮的灯光，映照出一道孤单的身影。
许久过后，他才慢腾腾地转过身子，朝外面走去。
当叶秋跨过三公子的尸体时，低头看了一眼。
“姬家，呵呵！”
他冷冷地笑了笑，眸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推断出，在来东海之前，这位姬家的三公子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即便这样，对方还是杀意不减。
由此可见，姬家人对他不会有任何的宽厚容忍。
而叶秋，也不会对姬家有任何无谓的感情。
是朋友，他有美酒相待。
是敌人，先要问过他手中的长刀快不快。
叶秋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刚才的短短瞬间，他便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姬家，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复仇的对象。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有些人，不会接受一点一滴的垂怜。
即便是千古第一世家，也无法让叶秋放下心中的傲然。
无法想象，当叶秋低头的哪一刻，他还是他吗？
啪啪……
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叶秋从顾老的尸体上，找到一把车钥匙。
他来到别墅门外，一眼就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
打开车门，叶秋坐在驾驶位上。
随手掏出手机，打了个报警电话。
接着，汽车引擎发动的嗡鸣声响起。
车轮，开始慢慢转动。
当车子开出小区的那一刻，叶秋看向岗亭内的保安，脸上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随即，脚踩油门到底，车子轰鸣而出。
昏黄的路灯下，黑色的车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保安的眼前。
那名保安站在岗亭里，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刚才的那一个微笑，是那么的寒冽。
在那一刹，他恍然间，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着，两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