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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满意的笑了起来,“老爷,既然咱们女儿不回去就算了,总归还是我们李家的姑娘;在哪里出嫁都行,最后还不是得叫您一声父亲。”
李夫人说的有恃无恐,仿佛料定了李沉舟不会不认亲父;毕竟没有娘家的姑娘就算嫁出去了也必定会被人瞧不起。
李兴隆目光闪烁,“沉舟,真不和我们回去?你若是肯回府,等你出嫁的时候父亲给双份的嫁妆。”
“还请父亲见谅,我不在乎嫁妆多少;父亲若是看重我就多给点儿,不看重就也就罢了。”嫁妆给多少也不过是当父亲的一番心里,给多给少全看子女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李兴隆长叹一声,“罢了,我会让人将嫁妆送来的。”
“那就多谢父亲了。”李沉舟看向李夫人,“我这里不需要李夫人来操办,不如让府里的二姨娘来帮我操办吧;李夫人若亲力亲为怕是心里会不舒坦,毕竟连姨娘和庶出子女都容不下的人,怕也不是真心祝福我好了个好人家。”
李兴隆看看夫人,又看看李沉舟,最终只能点头应了。
“李沉舟,你什么意思?”李家大小姐目染怒色,“你怎可这般欺辱我母亲?”
“就是,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母亲是你的嫡母,你本就该敬着,你这是大不孝。”李家二小姐也开了口。
李家三小姐虽然没开口,但那样子是在责怪李沉舟。
李兴隆摆摆手,“这事儿是你们母亲有错在先,不怪沉舟,我们回吧;沉舟,你这边我让二姨娘过来帮你,有事你尽管吩咐一声,只要我们做到的,我都为你做到,为父能为你做的也不多了,就当是补偿你了。”
李家三个小姐愤愤不平,李夫人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那眼中的阴霾却越发沉重,沉甸甸的看的人心里发怵。
人一走,李沉舟松了口气,整人都放松了下来。
徐管家笑道:“沉舟姑娘不必担心,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
“徐管家会不会觉得我冷心绝情了些?”李沉舟回首问道。
徐管家摇头,“怎么会,李家的做法确实不厚道,将未出嫁的姑娘赶出府;听说您出府的时候还被打成重伤,不知您现在如何了?”
李沉舟安心了些,笑道:“已经无事了,被赶出来之后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先生把我送去了医院,还给了医药费;只不知是那位先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也不知能不能有报答他的恩情那一日。”
“我会和少爷说的,少爷派人去查一定能查得到。”
“那就多谢徐管家了。”
徐管家含笑道:“沉舟姑娘,少爷是只真的很看重你,三后日会来下聘;您的嫁妆也不用担心,不管李家给多少,我们少爷另外给你准备了一份不下于聘礼的嫁妆,您安安心心代价就可。”
“好,替我谢谢你家少爷。”李沉舟笑颜如花,心里的感动只有她知道。
“还有,婚期定在半个月后,时间有点紧;沉舟姑娘的嫁人是要自己绣,还是从外面订做?”徐管家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婚期定下后,距离成亲就不远了。
半个月的时间有点紧,不过,赶一赶还是能赶出来的。
李沉舟打定了注意,“嫁衣我来绣,不过做嫁衣的料子还请徐管家帮忙采买。”
“好说,稍后会让人送来。”
事情说完,徐管家告辞离开。
李沉舟将屋里收拾了一下准备做饭,这几天中午和晚上云沉渊都来的,也渐渐习惯了云沉渊的存在,不过是多做一个人的饭菜罢了。
晌午时分,云沉渊如期而至。
李沉舟端上饭菜,两人在桌前坐下吃饭。
云沉渊慢慢品尝小菜,李沉舟的吃食偏素淡,放的油盐也少;味道淡了些,却不会太差。
“李家人是不是过来过了?”
李沉舟颔首,“是来过了,李老爷、李夫人、李家嫡出的子女都来了。”
“他们没说让你搬回去?”云沉渊不解道,按理说李老爷那性子不可能不要求女儿搬回家去的。
“你希望我搬回去?”
云沉渊一愣,随后笑了,“怎么会,只是按照他们的性子必定会要求你搬回去的,从他们李家出嫁和在外面出嫁是有很大差别的;你在府里出嫁,日后他们找你也有个好借口,也更好开口一些,底子也足。若是你在外出嫁,纵然你是李家的姑娘,他们日后找你也会名不正言不顺。毕竟,你是被赶出来的姑娘,日后你们也就是个面子情。”
“你一早就算到了。”李沉舟抿着春,鼓着腮帮子,“老谋深算的。”
云沉渊莞尔一笑,“瞧你说的,我不过是从他们的性格上出发罢了;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回去,你看着很温柔和婉,却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你骨子里傲着呢。”
李沉舟脸上这才有了笑,“还是你了解我,我若是回去,日后要是拒绝他们就比较麻烦;现在不回去,日后他们上门来拉关系我还有拒绝的余地。而且,他们为了攀上你也一定不会少了我的嫁妆,算是他们把我赶出府的补偿吧。”
“正是如此。”
云沉渊对她的聪慧很欣赏,别说什么他们既然不想和李家和好就别接受人家给的嫁妆;李沉舟也是李家的姑娘,既然生出来了就要负担起责任,十几年过去了,李沉舟在李府的日子不好过,最后还被人打成重伤赶出府。就这一点,他们就该给一份嫁妆。
他不是看妻子嫁妆过日子的人,不过是想让她日后底气足;他是为她嫁妆,可日后被人知晓却是不好说。
而李家给了嫁妆,他再以别的名义添上一笔填装,别人就说不出闲话来。
李沉舟也明白这一点,正是因为明白心里才更为触动。
“日后你还有可能调去别的地方,只要我们一走,他们也就联系不上我们了。”这才是她心里所想。
云沉渊满目笑意,“你还打着这个主意呢。”
“那是,李家人精明,我随他们啊!”李家总想着算计人,她可不会任由他们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