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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日本人好色,连西人都为之愕然。十九世纪,有一个德国医生叫Siebold的来到日本,在江户近郊见到全裸的嫖客在妓院无顾忌进进出出,不禁瞠目结舌。他在他的《江户参府纪行》中这样记载:“妓院像餐馆一样同是日常生活必需品,白天公然进出于妓院,如同进出咖啡厅。
”看日本的文学作品,更是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了,比如众所周知的《源氏物语》。其实在《源氏物语》之前,还有一部《伊势物语》,不过是和歌物语,不是叙事形式的传奇物语,但“色”的味道丝毫不差。《伊势物语》写的是贵族在原业平连同一些好色男女的风流帐,据说这个在原业平是有名的风流美男,一共跟三千七百三十三个女子有染。至于井原西鹤的《好色一代男》等作品,更是直接以“好色”为名了。这些作品,甚至有个直截了当的称呼:好色文学。
日本文学乃至日本文化,确实有着“好色”的传统。但这“好色”跟我们理解的含义并非完全一致。“色”这概念,在日本是有个发展过程的。在公元八世纪的奈良时代,“色”,只是指色彩、表情;到了九世纪到十二世纪的平安时代,“色”的概念有所发展了,被加上了华美、情趣等内涵,而“好色”,则是选择女性对象的行为,跟汉语中的意思并不一样,并不是指色情,而有着肉体和精神的一致性的内涵。所谓“好色文学”,就是以恋爱情趣为主要内容,探索人情与世相的风俗,把握深层的人性。
这么一说,就不惊世骇俗了。世界上哪个地区,哪个国家、民族的文学乃至文艺,无论是欧洲的、阿拉伯的、非洲的,不是如此呢?这似乎还是文艺的本质特征。即便是传统中国,也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不过在日本人这里,被推到了极致了。
日本这民族的长处之一,就是什么东西在它手里,都被发展到了极致。比如从中国来的茶道、花道,在中国人这里,无非是喝茶活动、插花艺术,至多是修生养性,到了日本人手里,就变成了“道”;“好色”在日本,也是如此。
日本古代甚至有“好色家”。“好色”成了家,听起来就匪夷所思。“好色家”并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符合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和歌的名手。当个名人,已是不易,那些“追星族”一定能深切体会的。这还不够,还必须具有“礼拜美”。
什么是“礼拜美”?就是在一切价值中以“美”为先。这更不容易。现在许多明星,只能做到人前“美”的,在台上,在镜头前,憋住几十分钟或几个小时,化着妆,取个特定视角,端着个神采、礼仪,下去之后是怎样的呢?狗仔队偷拍到的他们日常状态,往往让人失望。套用一个耳熟能详的句式:一个人在人前“美”并不难,难的是在一切的时候都“美”。这一点,“好色家”是要做到的。
“好色”,在日本人的精神意识中是根深蒂固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改变它。即便是宗教,比如佛教。佛教在日本可谓势力强大的。公元六世纪,佛教传入日本,按一般的推断,“色”该寿终正寝了,然而却没有。佛教在日本衍生出了许多宗派,这些宗派却几乎都打破了佛教中禁欲的戒律,其中就有“戒色”。有趣的是,很“色”的浮世绘的“浮世”,恰是来自佛语,颇有“打着红旗反红旗”的意味。
在日本,僧侣是可以食人间烟火的。小说家村上春树的父亲就是佛门弟子,生下了这个著名的儿子却把性爱写到了极致。
据说在公元十一世纪时候,摄政的关白有个女儿,爱上了净土真宗的亲鸾小师傅,父亲甚是支持,可是对方是出家人,明摆着是不可能的事。关白就找来亲鸾的师父法然上人,问:“我今在家,上人出家,我们同是念佛,是否功德同等:同生西方,同了生死?”法然上人自然点头。关白便道:“既然出家在家念佛同等,那么就请上人命令高足亲鸾与小女结婚!”法然无话可说。自此以后,净土真宗的徒子徒孙都跟着沾光了。当然其他宗派仍然在死守着,但是口子一破,只是时间问题了。
“有时江海有时山,世外道人名利间。夜夜鸳鸯禅榻被,风流私语一身闲。”这首《梦闺夜话》,是“破戒不惭的狂僧”一休的生活写照。“一休哥”在他七十八岁高龄,遇到了一个盲女,有了感情,他索性让自己从此坠入爱河。他还写情诗袒露自己的爱情生活,宣称“淫酒**亦淫诗”。这比那个把女孩抱过河的中国和尚冒渎多了,日本人真能把事情推到极致。也许,到了极致,才到了境界。这样的境界,就如同“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有”,这才是根本。
说到底,这样的根本其实就是一种需求。而日本人的这种需求是有历史渊源的——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日本男人基本上都在战场上,很少能够回家的,很多人甚至于战死沙场,这样就造成了日本的人口急剧减少,日本天皇为此颁布法令:日本男人可以随时随地和任何一名日本妇女发生性关系......为了方便,日本妇女经常背着被盖走在路上,准备随时随地接待日本男人,并且在此期间发明了和服,所以日本人的姓氏也就变得毕竟奇怪和随意——渡边、松下......如此种种。也就是说,孩子们找不到自己的父亲,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就只好由母亲自己根据在哪里怀上小孩的,于是就取什么样的姓了。
田中一雄,估计他的先人就是在某一块稻田中诞生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就差点笑出了声来。
这个日本人一如既往的那么好色,丝毫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而吸取教训。不过他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敢再找我们本地的女人。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我讲。我当然不会上他的这个当了。
作为官员,最需要注意的是和商人之间接触的距离。更何况他还是日本商人。
我笑着对他说道:“那可不行。田中先生,你就自己克服那两个女人吧。”
他说道:“冯先生,我们日本女人很温柔的,而且非常的听话。还有......哈哈!技术也是一流。”
我不知道这个日本人为什么会对我讲这样出格的话,难道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朋友了?不过,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对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因为在我的内心里面并不曾把他当成是真正的朋友。不仅仅因为他是日本人,还因为在上次北京的事情后我一直对他有着一种戒心。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用这样的手段来挟制于我呢?
不过,我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既然人家什么话都对我讲了,那么如果我的理由不合适的话肯定就会被他认为是虚假和不诚实。昨天我还对他讲了我们相互之间应该真诚相待的话呢。
吃饭是小事,但是这件事情却很可能会影响到今后双方合作的大事,所以我必须谨慎。而且,这件事情无法回避。因为我已经根据他的请求邀请了他,这件事情无法找到任何的理由推脱,况且推脱也不是办法,毕竟我们今后随时都会见面商讨企业的事情。
我说道:“田中先生,我可是作为您的朋友的身份私人请您吃饭。吴书记和我也是朋友,而且我已经邀请了他,所以这件事情无法更改。此外,我是政府官员,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即使是在西方国家,如果作为政府官员,一旦出现了生活不检点的事情被发现了的话,也是必须引咎辞职的。是吧?所以田中先生,如果您希望我能够继续担任上江市的副市长,能够继续为你们的企业服务的话,那就千万不要让我犯那样的错误。您说是吧田中先生?”
他顿时就笑,“冯市长,我和您开玩笑的。我很高兴,因为您能够把我当成朋友。”
我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因为我猛然地感觉到他的这句话里面似乎有着一个圈套。我笑着说道:“田中先生,难道您认为我以前没有把您当成朋友吗?”
他再次地笑,“对不起,我口误了。那好吧,我明天准时参加。谢谢您!”
我绝不相信他真的是什么口误。由此我心里对这个日本人更加警惕了起来,而且我早就知道这个日本人并不简单。
当然,我并不是害怕他这个人什么,我是担心因为他而让我在其它的事情上惹出麻烦来。如今的招商引资已经成为了政治的一部分,它与官员的政治生命紧密相关,一旦某位官员在这样的事情上出了问题的话,那他的政治生命也就会因此而断送。
一切以经济工作为中心。这不仅仅是口号,更是国策。一旦某位官员的某些问题被提到这样的层面了,那么他的问题也就会变得非常的严重了。
也许是我太过小心翼翼,太过内心敏感,但是我只能这样。因为我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犯错误,因为这样的错误非常的不值得去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