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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陷入死寂。
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有手机一点一点播放着李娜的话。
录音里，李娜亲口承认是严晴教唆指使，也是她亲自把艾丽尔打到流产。
管家的脸随着录音逐渐变黑，他看了看病床的女儿，觉得陌生极了。
录音结束，管家还是没缓过神，颤抖的对叶小柔说：“少夫人，可以让我在听一遍吗？”
整个病房里，数管家最难受，他对严晴寄予了多大的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
叶小柔把手机给管家，管家走到角落里，把音量调到最小然后放在耳边。
严晴还是那副坦荡的样子，没有半点羞愧。
连叶小柔也不得不佩服严晴的演技，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撑得住。
“难道你想说这一切都是我伪造，故意拿来陷害你的吗？”叶小柔唇角是嘲讽的弧度。
严晴耷拉着眼皮：“我哪敢啊，少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叶小柔黑了脸：“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警察可不是严晴的挡箭牌。
“我不是在拖，就算是我做的，也得等警察来定夺不是吗？还是说你想公报私仇要我的命？”
“你的十条命也抵不上李娜那一条！”
李娜可能是人命当中最容易忽视的一条，可她比严晴高贵多了。
严晴到现在都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根本没感觉自己做了多少错事。
她不过是为了达成目标手段卑劣点罢了。
一旁的管家听了一遍又一遍，手机里那陌生女人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他胸口上。
“少夫人，还你。”
管家用颤抖的双手把手机还给叶小柔，转过身走到病床边，抬起手狠狠打了严晴一巴掌。
严晴受的伤是实打实的，这一巴掌打的她直接喘不过来气。
好半天眼前的金星才消失。
“爸你疯了吧，为这么一个女人打我。”
严晴捂着脸凶狠瞪着管家。
她嘴里的称呼是爸，眼里没有管家半点影子。
“闭嘴，那是少夫人！”
管家气不成声，本以为找回这个女儿是上天对他的眷顾，怕他老了孤苦无依。
谁知道却是这样的折磨。
最初他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哪来这么多的恶毒心思，他甚至想是不是叶小柔误会了。
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偏袒这么久的人，一直是条饿狼。
她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啊。
管家再也顾不得父女亲情，只想把严晴交给傅少天，还那个未出世的小少爷一个公道。
“少夫人，麻烦你找二少爷来，我该实现我的承诺了。”
他说过，如果真是严晴做的，自己亲手打死。
叶小柔知道这件事，她来的确是想让严晴一命还一命，但是让管家亲自动手，未免残酷了些。
“她杀的是少天的孩子，交给少天处置吧。”
“不用，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说了算，这条命是我给的，也该由我结束。”
管家在傅家工作了一辈子，时时忠心，傅家对他也不薄，他来不及感谢，却伤了傅家的子孙。
别说赔了严晴这条命，赔上他的也不够。
叶小柔被管家眼中的坚决吓到了，偷偷拽了拽傅少寒的衣服，让他说两句。
这里面，管家最听的就是傅少寒的话了。
傅少寒投给叶小柔一个放心的眼神，薄唇微启：“少天是受害者，交给他处置最为妥当。”
管家什么也听不进去，一直看着严晴。
“我知道少爷你不想我难过，但我在傅家做了这么多年，早把自己当成了傅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给少爷还有二少爷一个说法，您放心，我受的住。”
他虽然老了，还不至于一点打击都受不了。
失去女儿的悲痛，远比不上真相带给他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