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被偏爱的人

陌爱成婚终不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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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予城很少提自己,我也是到今天才听他说起这些。从没想过他也有这样的体会,或者说,他一直把自己藏得太深。苏曼安说他从前的消沉是因为感情问题,现在看来,可能很多事,她也不是太清楚吧。

    “我从来不知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坐直身,抬头看着他。

    “先听我说。”

    他手指抚过我面颊,继续说着他想说的话:“可以说,从那时起我就在想,也许和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就是你。你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承受了很多依然坚强的你,对小ange温柔又耐心的你给了我多少力量甚至让我第一次萌生了那种想法,想要有个家。给你们,也给我自己的家。”

    “所以你知道那天在许律家里看到你,我是什么心情了吧。倒不是被深信的人背叛的愤怒,而是,突然发现一直期待的事,原来还是一场空。我真的以为你移情别恋了,许律是个一向很温柔的人,如果那个人是他也还好与其强求,不如放手。”

    “我没有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跟许医生是清白的!”嗓子里哽住,我扼紧手腕,解释不了只能说:“事情,是有原因的。”

    默了一会,靳予城不再提这件事,眼里却愈发深切:“我不年轻了,人过三十,感情更多的成为生活的附属品。我不否认对你有过冲动,也贪恋过你的身体,但那不是全部。你觉得男人会因为什么追求一个女人?相貌身材,还是心性品行?不,不是这些触手可及的东西。对我来说,你意味着更多小宛,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心一阵收紧。我抿着唇,慌乱间说了句荒谬的话:“我,我不怀疑”

    他顿了顿,摇摇头,嘴角泛起的笑意一闪而过:“确实,我不太善于表达,尤其是感情这方面。你觉得我有别的想法,我能理解。”

    “理解”两个字说得多轻巧。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一心一意对待某个人时却被误解,我也经历过,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其实一开始,我是相信他的。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他都走进了迷雾森林?

    大概感情这件事一旦陷进去,再理智的人也无法保持冷静。

    沉沉暗夜,听不到一点声音。我想着纪夏和苏曼安。不知靳予城是不是在想许律的事

    很久,他把我揽回去,让我重新靠在他肩头:“知道你第一次离开那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从没想过你能对我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你走了,我周围好像也出现了无数空洞,无论如何也无法填补。后来我想了很久,觉得你可能一多半是在怨我不帮你替母亲报仇,另一半,是因为纪夏是我没说清楚,你并不知道,我当时在经历什么。”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之所以去找纪夏,不是对她旧情难忘,而是因为我那时得知,她家里破产,她父亲自杀。而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我造成的。”

    靳予城望着暗影里的虚空,话语里藏着一些沉痛。

    这件事,许律也提过。以另一种口气。

    “为什么?”我怔怔问。

    “为了报复。”他低声说出四个字,“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有多莽撞轻率。报复永远不可能找回你失去的,反而只会累及自身,或者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那就是条不归路,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空气突然变得凝滞,我有些透不过气,手里下意识攥紧被单。

    深渊。不归路,越陷越深。他不止一次对我这样说过,直到现在,那些话才好像有了丰满的意义。我一直以为他是不愿麻烦,原来,他是在以亲身经历劝诫我。

    “所以,你要拦着我去”

    可一切已经晚了,无辜的人,李茹,还有我妈是我牵连了她们。

    又想掉泪,我忍住了。

    靳予城握住我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是你让我燃起一点希望,又亲手把这点希望掐灭。我又成了孤身一人,你知道么,每次ange哭着喊着要找你,我无能为力时,有多痛心。”

    “那时,我原以为纪夏会代替我照顾她,照顾你”我咬紧唇,想了想,“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吵架,她那么在意你,又为什么要离开?”

    沉默好一会,靳予城笑了:“是我想要她走的。你离开后,我把苏曼约到家里来,假装又和她在一起了。这招对小夏一直很管用,她是个纯粹的人,骨子里去不掉的孤高清傲。也许能忍耐我跟你在一起,却受不了苏曼那样的女孩。”

    说这些时,他装得很轻松,我却从他眼里读到一丝苦涩。

    一直以来的许多疑问,好像也有了答案。这大概就是许律和黎姨他们说的,苏曼安在他房间待了整晚的由来。

    “那为什么你不愿接受纪夏呢?”我喃喃问。

    到如今,我已经很确定,他们之间的矛盾绝不是因为许律。也许早在去非洲前,许律就态度明确地退出了。如果还有无法开解的结,他们三个人也不可能坐在一起,笑谈过往。

    靳予城半是困惑地看着我,似乎搞不懂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良久才说:“不管怎么说,是我害了她害得她家破人亡。”

    我还想问更多。没等开口他却把我拥进怀里,撩起我额边的发丝,凑近耳畔的气息陡然低了八度:“你真的要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趁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

    吐息间,一直隔在我们之间的那只餐盘被拿走放到了床头柜上。他俯身过来,轻易把我按倒在枕上,一路逡巡着亲吻我的耳垂,脖颈一只手也伸进薄毯,探寻着他感兴趣的目的地。

    我缓缓喘息,视线越过他肩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有了一层露白,不知道是几点,但应该快天亮了吧。

    其实还有好多疑问,比如是什么原因要报复,报复谁?还有ange又到底是谁的孩子可很快,一切就淹没在汹涌而来的潮水中。我闭上眼,又仿佛看到了那天说着“笑到最后笑得最美”的苏曼安;看到了皮肤雪一样剔透,清冷出尘的纪夏。

    很久以前,她流着泪对他说:“我爱你,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这句话有多少真实性已无从知晓。在靳予城这里,我想,可能,我才是那个一直被偏爱着的,有恃无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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