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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银子给你吧。明明是我要的东西,没有你出钱的道理。”姑射说着便扬手,打算叫丫头过来。
聂韶音却举起双手,狠狠把他抬起的手往桌子上按住,道:“别!你如果真的给了,别怪我和你翻脸的啊!”
姑射低头,目光落在按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聂韶音的手并没有特别润滑,甚至在冬日里有些粗糙。
尽管她一直很注重保养自己的双手,却还是抵不过长期跟药材打交道,而留下了薄茧。
可是,她的手是真的很小。
两人的手叠在一处,她的手比姑射的手近乎小三分之一!
聂韶音也发现了,突然觉得此举唐突,姑射可能会不好意思,瞬间将手收回去。
摸了一把“美人”手,她唇角勾着笑,道:“姑射,你的手指好长!肌肤也太好了!”
姑射:“”
他唇角动了动,半晌才弯起弧度,道:“养尊处优,不曾操劳,因而尚可。”
“你武功高强,用的也不是冷兵器,而是红绫飘带,不怎么伤手吧?”聂韶音问道。
“嗯。”姑射点点头,没多解释。垂下了眼睑,将手收了回去,另一只手按在手背上,轻轻抚摸着。
若仔细看,能发觉他略有些魂不守舍。
大概是他掩藏得太好,聂韶音没有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又问:“那日我看惊梦亮出了武器,是一段白绫,莫非她习武的路数,与你相同?”
方才被聂韶音按住的是左手,姑射右手的手指在自己左手手背上轻轻抚摸着,似乎还在怀念适才那点温度。
嘴上答道:“她本来没有武功底子,习武之时已经十五岁,故而虽然我亲自教她,最多也就是在普通武者手上自保。无法以刚猛自保,白绫也不能增强她的杀伤力。不说高手,就是居春之流,也可轻易将惊梦拿下的。”
聂韶音轻笑一声,道:“那也比我好。我大概没习武天分,这辈子是别想有多成啦。”
提及此事,姑射抬头朝她看来,道:“听说你修习内功有了一点进展?”
“哦,说来惭愧。”聂韶音很不好意思,道:“刚刚入门能够引气,却又卡在这个关卡,死活无法进境。”
提起练武,她就忍不住气馁。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学出一点什么来了!如果蓝家人有人愿意送内力给她,那又另当别论。
姑射笑了下,拧眉思索片刻,道:“你也知我故往游历天下,也算领略了不少天下奇观。多年来积攒,藏书阁内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近几日我养伤无聊,便在藏书阁逛了一圈,找了一本功法。你若觉得习武太难,我便将那功法赠你,只要你修炼出来内力,入门即可,无须太深厚亦可飞花摘叶。”
“也就是说,我的银魄,可以作为武器了?”聂韶音眼睛一亮,惊喜得很。
姑射点头,道:“理论上,确是如此。”
聂韶音顿时面露喜色:“那太好了!”
姑射淡笑,目光盯着她犹如星辰璀璨的眉眼,竟瞧得出了神。
他大概有点明白为何君陌归会喜欢她了,这般娇颜,绝非庸脂俗粉可比。她可娇俏可爱,可温柔小意;可威风飒爽,可智计过人;可胆大包天,却又可以退守隐忍
这般女子,他也不曾见过。初识也不觉惊艳,可是相处越久,相知越深,他竟然不受控制地改变了想法!
姑射隐藏得很好,他的情绪变化聂韶音丝毫不觉,又与他聊了一会儿,便提出告辞。
她送了焚月花给姑射,姑射则送了她一本功法,礼尚往来,她坦然收下了。
把聂韶音送走后,姑射一个人坐在暖室里,垂首瞧着自己的手背静静发呆。
不一会儿,临秋走了进来,问:“主子,需要煎药么?”
姑射没有抬头,淡淡道:“煎了吧。”
临秋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煎药,却又听得自家主子在身后说道:“聂韶音手写的那张方子呢?”
不明白他是要干嘛,临秋不敢怠慢,连忙回答:“哦,还在书桌上。居春誊写过后,便压在镇纸下了,并未拿走。”
姑射声音粗嘎、沉冷:“拿过来给本座。”
“是!”临秋便去了,不久后,便把那张涂涂改改的药方底稿取了过来。
方子放在桌面上,姑射看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字如其人。”
临秋一愣,以为是在与自己说话,刚想回答,却见主子只是自言自语。
姑射动作轻缓,将那张写满了潦草、却自有风骨的字迹的纸张叠起来,那模样,像是面对稀世珍宝。
临秋怔怔地看着他,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副样子!
发现临秋在看他,他声音沉了下来:“还愣着干什么,去煎药。”
“是,阁主。”未曾见过主子对什么东西如此珍视,临秋心里有些惊悚,却没敢说什么。
可是,临秋刚刚走到门口打算拉开门的时候,却又听得他在后面说道:“传话给居春,让她今夜出来见本座。”
“是。”
*
明镜台重新开张,因为蔺梵音已经很熟悉了舆论操作,及时做好了宣传,故而这日来看诊的人,那叫一个爆满。
聂韶音见如此忙碌,看完了自己预约的妇科病人之后,便又到二楼开了临时诊室。
头一天忙过去,第二日又忙了一个上晌,她几乎忙得不知时日。
次日晌午,紫衣进来说道:“小姐,王爷过来了。”
聂韶音点头:“知道了。”
她不住逸王府了,君陌归肯定会抓住机会来同她见面的。昨天没来都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今天来,本在她意料之中。
正巧病人是个小吏,听到这话,不由笑道:“王爷可当真疼爱聂大夫,生怕聂大夫饿着,来叮嘱用膳的吧?”
逸王经常来给聂大夫送饭的这事儿,也不是秘密了。
聂韶音笑了笑,没接腔。
毕竟,她不喜欢“疼爱”这个词。
什么疼爱不疼爱的,说得她好像宠物一样!
那小吏又道:“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这小情人之间小吵怡情,和好之后便如胶似漆,此言当真不差!”
聂韶音唇角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