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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些事暂时还远，没有定论。
君陌归待了几日后，一直找借口不去五军营，拖到了大理寺一锤定音——南宫泉为首的系列十数人，本届科考舞弊是为既定事实。
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四年前科考舞弊案翻案，是为冤假错案。乃南宫泉为了打压赵家，自己控制科考一手遮天，故意设局把赵家套死，亦是既定事实。
南宫泉等一干南宫家子弟都宁死不肯招供？
没关系，其他人已经全都招了！
对于这些人来说，伴君如伴虎，谁不是提着脑袋小心翼翼过日子的？所以他们个人可能不怕死。
但，家族的荣辱、一家老小父母妻儿的命在跟前，到底在不在乎？
当这些人的家眷都被推过来用刑的时候，大部分非南宫家的官员，纷纷集体招供！
所有证词都指向了南宫家！
然而，就在事实成立，张荣准备好了所有的卷宗，准备面圣的时候——大理寺突发大火，大理寺卿“铁面判官”张荣，遭遇了刺杀！
张荣没死，胸口中了一剑，血流不止。他也是及时躲闪，避开了致命的一剑。
还是明镜台的大夫幽廉和鸣离两人一起过来，为张荣诊治的。后来，鬼衣又亲自去看过。
“这一剑虽然刺入了心口，但是没有刺入心脏。损伤了肺部，好在，其他脏器没有损伤。”鬼衣进宫给君陌归和聂韶音汇报的时候，如是说。
君陌归一直拖着时间，不肯去五军营，目的就是为了等舞弊案结束。
他若走了，就是把挑了一半的担子放下，交给聂韶音接棒。身为丈夫，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她已经够辛苦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两届科举舞弊案算是差不多要收尾，君陌归还在迟疑，要如何才能继续拖时间。
他感觉，君泽宁可能会很快就行动！
“现在情况如何了？”聂韶音朝君陌归看去，问道：“皇帝什么态度呢？”
君陌归道：“自然是彻查。不过不用担心，即便是大理寺被烧了，但张荣将所有的卷宗都备份过了。就科考舞弊案而言，张荣手里有的卷宗，皇帝这边也有一模一样的！”
本来就是请君入瓮的局，当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别说他们这边，君陌归甚至猜想，君泽宁肯定也会有第二手准备。不可能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程度，还让南宫家咸鱼翻身的。
聂韶音也就放心了，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么说，皇帝肯定要气死了吧？我还是现在出发去乾坤殿，随时等着给他看病！”
不然，迟早还是要派人来传唤的！
君陌归也不反对，而是道：“本王与你同去。”
夫妻俩来到乾坤殿的时候，果然正是君天临暴怒的时候，他发怒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南宫舒雅！
张喜在殿外，看见二人来了，想要通报。
君陌归举手阻止了他，示意他不要动。
张喜为难得很，但面对君陌归那杀人的目光，他还是老实没动。
乾坤殿内那对夫妻，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愿意维持了，也不知道君天临丢了什么东西，哐当一声，然后传来南宫舒雅的惊叫：“啊！”
聂韶音站在外头，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用眼神问：这是怎么了？
君陌归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白：约摸是君天临拿什么东西砸了南宫舒雅？
聂韶音：“”
好吧，相比之下，她这个男人虽然说气得她要死要活的，这种冷心绝情弃情绝爱的样子，时刻让她血压升高。但好歹，该他负责的事他不会逃脱责任。
他也从不对她动粗！
至少这一点，就比君天临不知道要好多少了。
又听得乾坤殿内传来暴喝：“南宫舒雅！朕真的是受够你、受够你们南宫家了！”
“十多年来，朕忍辱负重，给你最高的地位。哪怕明知道你下手害了湘儿、害了后宫其他妃嫔、害了朕那么多子嗣，也不得不吞了这口气，容你苟活在这个世上！”
“可你们南宫家，就是这么对朕的！”
“这是想做什么？掌控科考，然后一手遮天，打算用蛊毒控制朕，让朕做一个傀儡皇帝吗？”
门外，聂韶音一惊。
君陌归眼疾手快地伸手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往里面冲。
聂韶音有些着急。
君陌归低声道：“稍安勿躁，继续听着。不急。”
聂韶音怎么可能不急？
所以说，真的跟她猜想的差不多，当初聂湘生君晓的时候，真的是皇后在背后捣的鬼，害得聂湘早产、害得君晓生下来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那么可爱、懂事的一个小姑娘，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
如果不是遇上了她这个天外来客的姨娘，那孩子肯定活不到成年！
南宫舒雅，好狠的心！
而君天临知道这些事，竟然将事情瞒了下来，放纵凶手逍遥法外？
这对夫妻当真他么是狼心狗肺啊！
只听得南宫舒雅也是怒极了，忍不住反唇相讥：“所以，皇上这么多年，就一直假装与我和和睦睦，可你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你在容忍我，还用上了忍辱负重这种词？对你来说，我是一个耻辱的存在？”
君天临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个上面，而是道：“所以，南宫舒雅你是承认了，你会南疆蛊毒！是你对朕下了蛊！”
南宫舒雅仿佛这才听清楚他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似的，因为他说的话太让她心痛了，所以后面的话她就听了个囫囵。
“什么蛊毒？什么下蛊？”她有些茫然。
对上了君天临那愤怒的眸光，她才恍然大悟：“你以为你现在病成这样，是我对你下蛊？哈哈！君天临，你这是报应！谁知道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来的什么报应？不是天报，就是人祸！是你祸害别人多了，招来了报复吧？”
她的意思是：就算是蛊毒，也不是我下的！
当然，她也清楚，君天临这种情况不是蛊！
她倒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聂韶音那个小贱人在背后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