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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见沐娇没有反应,杨昊催促道。
沐娇还未反应过来,忠义侯先试探性地开口。“沐小姐只是过来说明情况,不用跪下吧?”
他深觉得自己对不起沐娇,不但让她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跑来一趟,甚至还要向杨昊跪下。
“无妨。”沐娇笑笑,并未将此放在心上,深呼吸一口气,跪在杨昊面前。
她很听话,可是杨昊一张脸还是阴沉得难看,好像要把沐娇活活吞了一般。
“忠义侯,你是君王封赐的侯爷,公堂之上你当然不用跪,我们也得给你三分面子,只是沐娇不行,她一介平民,进到公堂就得下跪。”
杨昊解释。
将他刚才所有的要求,都归结为规矩一词。
沐娇咬唇,乖巧地跪在地上,自动忽略他们刚才的讨论。
又稍稍等了会,杨昊让她说明情况。
不过稍稍清了清嗓子,向杨昊也是向府衙外看热闹的人们说明情况。
“我前些日子为了修建工坊,托朋友买了一处宅子,在一口已经荒废多年的枯井里,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已成白骨的尸骸。男尸身上还有一枚玉佩,之后我便报官。便是这样。”
沐娇没有添油加醋,亦没有加入任何个人的情绪,只是单纯说明这一情况。
“那么你们二位呢?”
杨昊又把目光转向忠义侯夫妻两,顺着沐娇刚才提出的问题往下。“你们又是怎么觉得,这桩命案和你们那已经失踪多年的儿子有关?”
“回禀大人,”老妇人冲杨昊拜拜,“发现那处尸体的宅院,原主是一位大户人家庶出的小姐,和我们的儿子私定过终身,我们当年也是以为他和那姑娘私奔,便没有多想。不过前些日子听说那处宅子的枯井里发现两具尸骨。”
老妇人向杨昊说明的情况,和之前沐娇听到的差不多。
“不过只是一具已经成为白骨的尸体,你怎么可以确定,那是你的儿子?”杨昊故作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问出自己的疑惑。
“有一枚我们甘家的玉佩。”老妇人担心杨昊又要不了了之,着急开口。“那枚玉佩我们孩子一直戴在身上,从来不会离身。我听说沐小姐发现尸体的时候,便有一枚玉佩在男尸身上,我已经找他确认过,沐小姐还把玉佩画了下来,的确是我们甘家的玉佩。”
老人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地拿出竹纸,将沐娇绘制的玉佩呈给杨昊看。“这就是我们甘家的玉佩,上面还有甘字。只是可惜了我那为情所困的孩子,竟然就这么在枯井里呆了好久”
老人模样哀切,沐娇想要规劝,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只得朝她投去一抹同情的目光。
“你确定这幅画的,就是你们甘家的玉佩?也是沐娇所绘,那枚属于男尸的玉佩?”似乎为了再次确认,杨昊再问了次。
“是的。”
“大胆!”杨昊突然提高声调,却把老妇人一惊,险些没有站住。
沐娇回头,忧心忡忡看了眼老妇人,同时又在心里纳闷,不知道杨昊到底怎么了,竟然生这么大的气。
“沐娇,你好大的胆子!”
更出乎沐娇的意料,杨昊的气竟是冲着她来的。
沐娇一头雾水,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大人,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见杨昊还是眼眸凌冽地看着自己,沐娇先问出自己的疑惑,皱眉再打量了下杨昊。
人又不是她杀的,杨昊有气冲凶手去呀,把气撒到她这个发现尸体的人身上,有道理吗?
“大人,沐小姐做错了什么?”忠义侯也是一头雾水,和沐娇同款表情,愣愣地看着杨昊。沐娇知道杨昊不讲道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讲道理。
“男尸身上的玉佩,本来是一等一关键的线索,她就算知道也应该三缄其口,不能告诉给旁人知道。若然因此打草惊蛇,她付得起这个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