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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娇跟在曹孝的身后，进到宅子里面。曹孝带着她，没有拐弯抹角，不过进到一间小小的庭院里面，那里隐约还能听到溪水潺潺的声音，不过还有淡淡的异味传出。
沐娇不自觉地皱眉，并非这异味折腾得她难受，而是
她知道这异味是什么。
具体而言，是煮沸竹片产生的异味。煮沸竹片，也是制造竹纸的第一步。
之后，才是各种浸泡加工。
“进去看看。”见沐娇停在外面，曹孝做了个请的手势，招呼沐娇进去，面上还有一分极浅的嘲讽。
沐娇皱紧眉头，再是认真打量了曹孝一番，不过莞尔。
“进去就进去。刚才三殿下一路没有遮掩，我的丫鬟还在府外。你倘若真能把我吃了，明天就能闹得京郊街知巷闻。”
曹孝倒是没有想到沐娇会这么跟自己说，稍稍一愣。
“真是有趣。要不是你已经住在了质子府，我倒是可以考虑府上多添你这么一房。模样是寒碜了些，不过解乏够了。”
“三殿下，您妄言了。”沐娇连忙拒绝，顺带感慨曹孝的没有正形。
她知道曹孝只是寻自己开心，万没有真把她讨回家的道理。
何况，就算只是招一个小妾，曹永宁也会要一个家世清白，出身显贵的官小姐，而不是自己这个整日混在质子府里，在外人看来和仲窛关系不清不楚的女人。
“我还就妄言了，怎么样？”曹孝就看了沐娇一眼，不过再看了看里面，带着沐娇进去。
虽然猜到里面可能是什么，但是看清具体规模之后，沐娇惊得，还是合不拢嘴。
里面，竟然是一处颇有规模的造纸工坊，伙计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看到曹孝虽然礼貌，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慌张，由此可见，曹孝应该经常过来督工。
看到沐娇惊讶的表情，曹孝非常得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面上端得一副波澜不惊，示意沐娇转转他的造纸工坊，然后再发表下她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沐娇点头，踱步在造纸工坊走了一圈。那些伙计们也是眼眸奇怪地看着沐娇，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不过纷纷揣测曹孝和沐娇的关系，毕竟这还是三殿下第一次带姑娘到造纸工坊来。
曹孝来这里的时间很多，但大部分时候是一个人来的。对于他而言，这处造纸工坊，就像是一处不为人知的宝藏，他把它藏得很好，不想太多人窥伺到这处秘密。
沐娇兜兜转转在里面走了一圈，虽然规模要比自己的造纸工坊还要大上一些，但是伙计们的效率太低，生产出的竹纸虽然可以勉强称得上是竹纸，但是粗制滥造，做工不敢恭维。
她转了一圈出来，又见到了还是站在原地的曹孝。曹孝虽然神情淡然，却也期待着沐娇对竹纸的评价。
他装得一副云淡风轻，实则心里紧张得不行。
“三殿下的造纸工坊，可有用我以前工坊的人？”沐娇此前在京郊设有工坊，后来不做了，便有一批熟练的伙计没了事情做。虽然之后皇城督造，她把大部分的伙计都招揽了回去，但免不了有一两个漏下的，被曹孝寻去。
“没有。”曹孝将手背负在身后，回答沐娇问题时，眼眸之中竟是得意。
“所以，你只是那日参观过造纸工坊后，便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现在都可以生产竹纸了？”沐娇不可置信地看着曹孝，她以前觉得曹孝不学无术，没想却让她大跌眼镜。
“当然。工艺并不复杂，只是熟能生巧，再过些时日，这里就能生产出跟你那一模一样的竹纸了。”曹孝面上喜色不掩，也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沐娇。
还真如她猜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