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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齐月，她这倒不是因为任性没了贵妃的头衔，要怪也只能怪有个野心勃勃的哥哥。”曹永宁忌惮齐霄，正好借题发挥，趁机敲打敲打他，让他不要乱来。
仲窛轻轻点头，不过却是眼眸奇怪地看着沐娇，再是稍稍一顿。“所以，你这么说，莫不是心疼齐月了？”
他玩笑地上扬唇角，眼里满是宠溺。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逗沐娇开心的意思。
沐娇紧锁眉头，无奈看了眼仲寇。
“我当然没有可怜齐月的意思。”她顿了顿，又再补充道。“我更替自己觉得不值当。齐月从来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恐怕不会深思，又会把这事情算在我的头上，说不定正在寻思怎么报复我呢。”
沐娇摇头，她的推测，合情合理。
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她和齐月本就水火不容的关系，将会往更恶劣的方向过渡，一定会把曹永宁剥夺她贵妃的头衔，算在自己的头上。
沐娇百口莫辩，除掉接受之外，并无他法。
“倒也是。”仲寇点头，收起眼眸中对沐娇的担心，半开玩笑揶揄了句，“知道她不会放过你，那以后便绕着她走。进宫的时候，稍稍留个心眼。”
“我知道的。”沐娇点头应下，不过还是有淡淡的小情绪上来，想起上次仲寇和曹珏的合计，莫名让她卷入危险当中，便是感觉不忿。“反正如果曹珏再有什么游园会，我一定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哪怕借口抱病有恙，也不会进宫墙一步。”
虽然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沐娇却希望仲寇可以对她坦诚相待，并非遮遮掩掩。
她也像曹珏一样，为了仲寇去筹划，去冒险。
“你在怪我？”仲寇听出了沐娇话语里的意思，不过还是玩笑的语气。“不过我这几日，接下来会很清闲，也不用再去城防那边，你要什么补偿，可以快些想想。比如去京郊附近走走，甚至回安平郡一趟。”
从京郊回安平郡，快马加鞭，只用四五日的功夫。
但如果是步行，拖着厚重的行李，混迹在难民群中，一边乞讨一边到京郊，却差不多要月余的功夫。一如安之尧带着沐家的丫鬟和侍从，便走了整整一月，亏得还有余粮，不至于沿街乞讨，不过到了京郊，也是模样狼狈。
“回安平郡？”沐娇惊诧看着仲寇，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再回到安平郡，那座完全属于过去的郡县。
仲寇点头，不过安静看向沐娇，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眼眸认真。
只要沐娇想要回去，他便奉陪。
沐娇没有回答仲寇，眼神先是有一会的飘忽和不确定，半晌过后，才是带着苦笑地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说想回去了。那地方很好，可是如今早就物是人非，所有人的人，都变了。”
沐娇回想，现在的安平郡，恐怕只剩了和她本就不亲密，也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沐家人了。
兰若微将安之尧他们赶了出来，一定也不希望沐娇故地重游。二房一家，就算是原主，和他们打交道的机会也少得可怜，何况还是沐娇？
听说兰若微很有手段，便是安之尧也被她摆了一道，没法留在沐府，也不能继续呆在安平郡，只能带着忠心的下人，千里迢迢来到京郊。
她留恋的，也是过去的安平郡，而不是现在这个，已经全然物是人非的地方。
“也是，你若不想回去，便不回去。”仲寇自不会在这事情上委屈强迫沐娇，顺着她的话，便把这出带了过去。沐娇再是皱眉，将他自上而下地，再看了一番。
她清了清嗓子，再问仲寇。
“可是，你怎么突然就不用去城防了，之前不还要为了它忙进忙出，整日整夜地不回府吗？眼下京郊局势更紧，我还以为齐霄会要盯得更紧一些。”
沐娇据理推断，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具体的，却有些说不上来，只能以探求的目光，皱眉打量仲寇。
猜测，他是不是又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