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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等调整好情绪后才再次踏入:“邱先生怎么来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把菜放进厨房,出来看到邱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心头一阵酸楚。
这是他租住的房子,我跟周季安继续住下去不太合适。
想到这里,我满心不是滋味,赶在他开口前说道:“这个周末我就搬走。”
邱沉的咬肌动了两下,他突然起身把我拉进了主卧,周季安想阻拦却碍于行动不便而失败了。
眼看邱沉把门反锁,我突然紧张了:“你想干什么?”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红本子塞进了我手里,然后当着我的面把欠条撕成了碎片:“这房子是给你买的,要搬就搬这里去。”
我打开一看,户主居然是我。
可能看我诧异,他解释道:“户口本是跟你后妈要的,她不知道我要给你买房。”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难不成她以为邱沉要跟我领证?
我把房产证塞回他手里,找出纸笔又重新写了一张欠条:“麻烦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
“你!”邱沉气了,再一次将欠条撕得粉碎。
我笑笑,心里痛得仿佛有些麻木了,又机械地走到床头柜边认真地写了张新的欠条,再仔仔细细地签上我的名字。
当我把这张欠条再度塞到邱沉手里时,他眼里迸出复杂的光芒,一把卡住我的下巴,逼得我连连后退。等我被迫撞到衣柜上后,他突然低头咬住了我的唇。
我起初还用力推他,推不动就咬住他的嘴唇试图反抗,可我发现我竟然舍不得用力。我恨我自己的没出息,明明被他伤得心都在滴血,事到如今却还是爱着他。
索性,我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一动不动地垂下手任由他发了狠地亲吻。只是我默默咬紧了牙齿,没有允许他舌头的探入。
良久,他狼狈地撤开了身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万语千言,最后被他化成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鼻子发酸我就微微仰起头,探进那双深邃的眼后,我颤着声问他:“你骗过我多少次?我以前几乎是无条件地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可是邱沉什么都没解释,把房产证塞进我怀里转身就走。
我突然间慌了,气急败坏地跑去抵住了门:“拿回去,我不要你的房子!你要是不拿走,我就撕掉!”
许是刚才被他撕欠条的样子感染了,我下意识就用撕房产证这种话来威胁他。可邱沉对此无动于衷,拉开我后开门就往外走。
“嘶”地一声响,被冲动左右的我真的把房产证撕了。
邱沉没回头,顿了下身子,于是我索性撕得更起劲了。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糟蹋贵重东西。可邱沉从头至尾都没回头看,只在离开时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会重新帮你补办一份。”
我无力地垮下肩膀,魂都随着他走了。
“小遇?”周季安好像叫了我很久,等我回过神来时,一抬眼就撞进了那双澄澈的眸子,
“我跟他分手了,我们星期天搬家吧,这房子是他租的,我不想住了。”
周季安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提议让我跟着他一起住回我以前住过的房子,被我拒绝了。
当天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很矫情地发了一条朋友圈:也许相遇就是个错误,你本该绕道而行的,却被我误当成了一生珍重,所以眼下的痛苦都是我活该吧。
夜里胡思乱想时,我甚至怀疑跟邱沉的相识都是他布的局,一步步的把我带进深渊,毕竟他早就开始查我了不是吗?虽然我至今不知道他那时候查我的原因。
回神时居然有人评论了我的朋友圈,我一看竟然是‘随风而过’,他说:他没那么爱你。
短短六个字像利箭一样直戳心窝,我想回复他点儿什么,可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却空空如也。
十几秒后,‘随风而过’竟然给我发来消息,一朵玫瑰花后跟了一句话:怎么还不睡?
他在国外,我的黑夜于他而言应该是白昼。我深吸了一口气,彷徨地发了一个微笑表情:失恋了,睡不着。您不忙吗?谢谢您愿意指导我。
‘随风而过’回了个微笑:您?这个字让我感觉自己很老。这世上没有谁离不了谁,失个恋而已,找点事情丰满自己的生活,很快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我刚想组织语言回复点什么,他又发来一条消息:下次再聊。
后半夜我一遍遍地刷新着朋友圈,魔怔了似的,一直在揣测邱沉能不能看到这条消息,看到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承认我这种举动很贱,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这么心心念念地想着他。
也许‘随风而过’说得对,多找点事情做做就不会再这么惦念邱沉了。
于是,第二天开始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进了学习中,积极关注公司研报,关注行业新闻和竞争对手的上下游企业。多学习多动脑,总有笨鸟先飞的一天。
我还买了老刘给我推荐的几本财务方面的书籍,回家吃完晚饭就闷头钻研,每次都是看着书睡着的。如此,竟然真的可以全身心投入,不再胡思乱想。
一眨眼就到了周末,我四处看房子的事情被罗九川知道了,他硬是在公司附近帮我找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房租竟然只要一千五,公寓的装修以及小区和周围的环境,都特别理想。
这么优惠的价格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狐疑地看着罗九川:“罗哥,你不是偷偷地跟房东讲好会另外贴补钱给他吧?”
罗九川翻了个白眼,吹着大泡泡越靠越近,眼看泡泡要沾到我脸上了,我感紧往后仰了仰身子。
等泡泡“啪”地炸开,他这才哼哼两声:“这种拐弯抹角的事情,是你哥哥我干得出来的吗?这家房东移民了,就想租给懂事爱干净的人帮他们看房子,赚点外快不说,还能帮他们打扫打扫,你不正合适吗?”
他说着还把我拉去了中介,让中介的人亲自跟我介绍这套公寓的情况。
我知道自己错怪了罗九川,只好赧然地跟他道了歉:“罗哥,对不起啊,我现阶段有点敏感,不想接受你们任何人在金钱上的资助。”
罗九川抬手弹了下我的脑门,龇着大白牙笑起来:“瞧你那小样,我还能跟你生气?”
为了表示感谢,晚上我请罗九川吃了顿饭,当然我还带上了周季安。罗九川刻意挑了一家小餐馆,为了给我省钱,他只点了两道最便宜的素菜。
他这人就是这样,心思总是很明显地表露给你看。
吃过晚饭后他主动请缨帮我收拾新房子,忙到夜里十一点多时终于把新家整顿好了,等周季安睡下后,罗九川拉着我出了门,委屈地摸着肚子跟我嘀咕:“饿死啦!我肚子刚才咕隆了好几遍,我请你吃夜宵去。你以前吃宵夜都吃什么?”
我想了想,如实道:“烧烤。”
罗九川兴奋地挑了下眉头:“行,那我们就去吃烧烤。”
小区附近有很多快餐店,有一家烧烤在外面摆了桌子亮了灯,生意相当火爆。以前周季安经常带我出来感受这种夜市,不过他不许我吃太多烧烤,因为我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肠胃不太好。
我们刚坐下来没多久,罗九川忽然盯着我背后某个方向看了几秒,脸色还很古怪。
我刚想回头,他立马越过桌子捧住了我的脸,还暧昧地把脸凑近:“后面有个讨厌鬼,不许看。”
我压根没想到是邱沉,笑着拍开了他的手:“罗哥,你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等我回头一看,路边竟然停了一辆车,而邱沉就站在车边远远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有些冷,我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因为我想到罗九川刚才捧着我脸的情景,竟然莫名其妙有点心虚。
这种感觉很不好,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烧烤一上来,我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罗哥,我敬你。”
罗九川挑了下眉头,直接抓起啤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他刚放下啤酒瓶,我就拿起一串烧烤塞进了他嘴里:“罗哥,你尝尝这个,烤韭菜,我一直挺喜欢吃的。”
罗九川就着我捏的签子咬下一口,冲着我暧昧地笑起来:“妹妹,听说韭菜是壮阳的,你叫我吃这个,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可一想到邱沉就在远处看着,我故意笑得花枝乱唱:“罗哥,你怎么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拽起。
邱沉在罗九川跟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火速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然后一溜烟开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