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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平看了康明斯一眼,他马上说,“明白,马上按计划进行,”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善意并购不成,对他来说,也不全是坏事。
能善意并购,那自然是最好,但是,成功的主持恶意并购,那才能更凸显他的能力不是?
“冯,关于锂电池关键原材料供应的情况分析报告,我刚发到你邮箱里,”
“哦?那一起来看看,”至少康明斯的这个新组建的部门,效率挺高。
“那边有茶,自己倒,”在自己人面前,冯一平就用不着装。
康明斯对冯一平整出来的这一套挺感兴趣,“在日本时,领略过他们的茶道,这个,和日本的茶道类似吗?”
“日本茶道源于中国的茶艺,最初是模仿,只不过后来融入了一些他们名族的特色,要是类似,也是他们所谓茶道跟中国的茶艺类似,”
如果不是考虑到在下属面前要注意形象,冯一平都想直接说这是日本茶道的祖宗。
康明斯还是听出来了冯一平话中的那些情绪,看来自己这年轻的老板,对他们的那个近邻,很有些小意见。
冯一平在静静的看报告,康明斯步了他的后尘,装模作样的在那捣鼓功夫茶,不过,他才喝了两杯,就提不起兴趣,这茶,跟他常喝的红茶,味道差别太多。
因为是概略报告,篇幅并不长,也就几千字,冯一平很快看完,“看来,还真是有必要涉足上游原材料的供应,”
康明斯忙放下茶杯坐到办公桌前,“而且我们认为,现在是进入上游最合适的时机,也是最划算的,”
“以本就稀缺的钴为例,目前电池行业对钴的需求,虽然在上升,但还不到总用量的一成,但按照我们的预测来看,随着电池行业的发展,它对钴的需求,将大幅提升,最多在十年后,电池行业的用量,将至少会占据整个市场上钴供应量的一半以上,”
“那时我们想进入,机会少,而且成本也自然会高,”
钴目前大量用于涡轮发动机的高温合金、机械制造的硬质钢、硬质合金和钻具、催化剂、磁性材料等行业。
可以看出,以上行业对钴的总需求虽然大,但是他们只用很低数量的钴,就能生产除很高附加值的产品,其实对钴的价格并不敏感。
但是这并不适用于锂电池行业,锂电池的附加值虽然也高,但它怎么会有涡轮发动机的高温合金、硬质合金那么高的附加值?
而全球94%的钴原料供应,都来自镍矿山和铜矿山开采冶炼过程中获得的副产品,仅仅只有6%的原料直接来自钴矿山。
也就是钴的供应,主要受限于镍和铜的产出,所以极不稳定,但市场对它的需求是刚性的,比如锂电池行业,对钴原料的需求会逐年增加,供需自然会存在着巨大的不平衡,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供应的短缺和价格的上涨。
要知道电池占到纯电动汽车生产成本的三到四成,说是锂电池,其实锂只占到锂电池质量的约2%,而钴这玩意在锂离子电池成本中的比重更高,甚至可以说它的价格决定了锂离子电池成本。
所以为了将来的利润的多寡,现在还真是有必要未雨而绸缪。
“钴矿山就不用考虑,”冯一平摇头,全世界六成以上的钴矿,偏偏位于刚果(金),在他印象中,那个国家好像一直不太平吧,投资那,风险太大。
而且开发一座钴矿山,不是件容易的事,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资金。
“哦,中国西北就有全世界储量第二大的镍矿,那一带还有出产锂的盐湖?”这个康明斯特意放在前面的数据,倒是让冯一平有些欣喜。
只是,从事这两个行业的,自然都是国企。
单这个估计也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不管在那个国家,你要想开矿,必然要跟政府部门打很多交道。
“这样,你和金总联络,尽量多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在年底或者年初,代表集团去那里实地考察一次,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在现在这个国内正热闹的讨论者民营企业原罪的时候,他不想也不奢望参与,更不想推动这样跟矿山有关的国企的改制。
只不过,现在的国企,很多也兴起了上市潮,现在自己的声望和资历都够,很乐意在那些公司公开招股前,成为战略投资者。
这一点还是让他比较自得。
我们奋斗十几年,或许能得到和一些人喝咖啡的资格,但是,成为很多拟上市公司期待引进的战略投资者,这是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资格。
为了能参与新股认购,我们绝大多数人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抽签,至于中签率,唉,不说也罢,那说多了都是泪。
但是,对于一些有影响力的人来说,那选择不要太多。
举例来说,国内有志于到港股上市的公司,为了招股的顺利,一般在上市之前,都会主动邀请香港那些有影响力的豪门,成为自己公司的战略投资者,也就是主动让他们有低价购买原始股的机会。
想当初,冯一平看到香港那些本来就钱多得没地方花的豪门,因为被拉着去购买一些原始股,短短的时间内,投入的资金轻轻松松的翻了都不止一倍,那个眼红哦,现在,他和他的公司,终于也有了这个资格。
“好的,我也非常期待能去中国看看,”康明斯说。
“哦,到时可能会给你找一个伴,”冯一平想起了另一位他也想拉到国内考察的人。
…………
冯一平回家,得到了热情的欢迎,参与欢迎的一共有三位,等在门前的黄静萍,闻声赶过来的女儿,还有摇着尾巴,颠颠的跟在女儿身后的小拉布拉多。
“爸爸,快来看,奶奶在给曾爷爷理发,”
“上午带外公去了理发店,他一看那价格,说什么也不理,”黄静萍解释了一句。
在美国,老爷子其它的字不认识,阿拉伯数字自然还是认得的,冯一平知道黄静萍去的那家美发店,哪怕就是男士简单的洗剪吹,加上小费,没个40美元下不来,换算成人民币,也就是一次300多块,外公不接受,也能理解。
说实话,冯一平有时都有点肉痛,主要是觉得不值,有被狠宰的感觉。
这会在国内,50块左右理发一次算是很好的,不但有洗剪吹,还有手法不错的妹子给你按摩。
但在这,全套洗剪吹顶多十多分钟搞定,如果想要享受按摩等服务,那么需要额外购买“haipa”头发护理套餐,也就是又得再出一份钱,再给出一份小费。
“回来啦,”外公坐在后院的门廊下,梅秋萍拿着一把剪刀在给他修理。
“回来了,妈,你这手艺可以啊,”
梅秋萍有点高兴,“以前更好,”她说。
在以前几块钱都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时,村里的当家主妇们,都舍不得花那个钱,也就是买把剪刀,你帮我理,我帮你理,以至于都成了习惯,现在还有不去理发店的。
“你去洗手吧,我们马上好,”
…………
黄静萍拉着女儿看着冯一平洗脸,忍不住问了一声,“今天谈得顺利吗?”
她知道冯一平借那笔巨额贷款的目的,为的就是奈飞,她虽然完全相信冯一平,但是,那可是非常大的一笔数目,20亿美元,免不了对这事上心些。
“看来不会像硬币之星那么顺畅,”冯一平也没打算瞒着她,“这也很正常,当然,我们还会想办法努力,尽量让他和董事会改变主意,但他就是强硬抵制,那也没关系,”
“你记得徐志摩的那首《偶然》吗,在这件事上,就不存在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哼,哈斯廷斯很快会明白,这事只会有一个方向,那就是我的方向,”
“你好霸道,”
“怎么,不喜欢吗?”冯一平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看你两眼放光的样子,”
“你瞎说什么,我哪有?”
“阿曼达,你说妈妈有没有?走,吃饭去咯,爸爸明天带你去西雅图玩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