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www.81zw.so,最快更新三国之大周天下最新章节!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干儿壮,守望着北疆。微风吹吹得绿叶,沙沙响罗喂,小白杨!小白杨!同我一起守边防......”周澈骑在绿螭骢上,哼着后世这首广为流传的军歌,往并州五原郡、朔方郡出发。
周澈接到进驻五原郡的命令后,将手下一万军队做了安排,白鹿和舞叶部落的兵,分别抽出五百和一千由向鼎和泊釜统领补入阎柔的护乌桓校尉部,加上阎柔自己的部队,合计五千,和辽东公孙瓒一起护卫幽州,应该差不多了,毕竟大汉和草原双方大战刚刚结束,需要休养生息几年,幽州边境不会发生大规模战争。然后周澈以度辽将军身份带着八千五百人,朝阴山方向出发,韩猛部做先先头部队开路。
统辖军队的将军,在两汉一般很少设置。将军地位尊贵与将军号少且不常置有关,但更主要是跟秦汉以来,社会具有浓厚的尚武精神有关。将军掌征伐、灭背叛,非常尊贵。三公等权势尊贵的大臣,常常受到天子的嘉奖,他们经常以大将军、骠骑、车骑、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等重号将军辅政。本朝度辽以及其它杂号将军,秩俸都是二千石与郡太守地位相等。除度辽外其它杂号将军一般事罢即撤。度辽将军是前汉设置在边疆专门对付匈奴人的,到了本朝将此职位设为都督北疆各族事物。
将军职位为世人所看重,无论重号将军还是杂号将军地位都很高。许多文职官僚也常常加重号将军不统辖军队,只是作为殊荣而加赠。校尉、都尉等军职也是如此,在战争时期不少官僚都是以校尉、都尉领郡太守职。当然各校尉、都尉也不可一概而论,中央武官五大校尉的地位就比边军的校尉要高,中央武官骑都尉也比郡国的都尉地位要高。
此时是侍中的何进,他出生也差,他在自己妹妹没有进宫之前是个屠夫。所以他对周澈、阎柔这种人还是抱着同情的态度。他在朝堂之上公开向天子推荐,其实也想看看大家的反应。原来出身低贱是件非常可怕的事。这种身份的庶民、贱民就是这个国家的最底层做最辛苦、最劳累的事,享受最不公平的对待永无翻身之日,而且自己的子子孙孙都永无翻身之日。
何进和宦官们生气了,联手反击那些大儒名士门阀出身的官僚。
周澈哼着歌,看着曹操写给他的信:竟然欠何进和张让一个人情了。哎!人情债难还啊。
“主公!你唱的歌虽然大白话,却是说出了俺的心里话。特别是看见那个小白杨。”说话的是新任周澈亲卫营屯长的程普。
程普,字德谋,右北平郡土垠人(今河北丰润东)。是周澈辞别鲜于辅的时候,他向周澈举荐了两个刺史府的吏员,程普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今河北迁安)。按照鲜于辅的意思,幽州现在百废俱兴,要发展生产,以备冬季决定先裁员,但是他知道程、韩二人做事非常有能力,只是碍于出身不是士族在刺史府难以升迁,所以就推荐给了周澈。
程普容貌姿绰、计略有备,善应对;韩当弓马娴熟、刚毅果勇,善先登。
正好向鼎、泊釜留在了幽州,就让程普和韩当暂时顶他们俩的缺,直接让他们单独领兵,怕诸将不服。
“德谋、义公啊!君等久居北疆,可告知吾朔方、五原事尔?”周澈一脸正经道。
“回禀主公!先秦始皇帝三十三年,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置九原郡,号为新秦,此即汉代之五原、朔方二郡。秦末,河南地又为匈奴所据。前汉孝武皇帝元朔二年,匈奴侵入渔阳、上谷,杀千余人。孝武皇帝令车骑将军卫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汉军向北掠地至北假,遂以秦代九原郡故地置朔方、五原郡。此后至前汉孝昭皇帝时,在边地塞外大筑城塞。五原郡北境有石门障,出石门障向北,有光禄城。光禄城西北一线,有支就、头曼、呼河、宿虏(受降城)等数座鄣塞,中以长城相接,称为列城。至本朝孝顺皇帝永和初年,五原郡领十县:九原、五原、临沃、文国、河阴、武都、宜梁、曼柏、成宜、西安阳,绝大部民为汉人。”
周澈凭借记忆在回想五原郡辖境大致相当于后世内蒙古包头市市区、固阳县、乌拉特前旗、达拉特旗以及准格尔旗东北部。境内有石门水,即今昆都仑河。
旋即问道:“德谋啊!那受降城和光禄城可有典故?”
“此二城者,宿虏城乃是前汉孝武皇帝太初元年,公孙敖筑,为迎匈奴左大都尉降汉而置,后为受降都尉驻地。光禄城是孝武皇帝太初三年,光禄勋徐自为筑。孝宣皇帝时呼韩邪单于曾驻此。支就城、头曼城,秦时头曼单于王庭所在地。”程普应对如流道。
“孝武英雄啊!卫、霍英杰之将啊!重夺河南地。”周澈感慨道。
五原是汉代西北边防前沿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边郡,西与朔方郡为邻,是捍御匈奴入侵的桥头堡,直接关系到秦都咸阳和汉都长安的安危。
“主公!昔日蒙恬开河南地,兵家有言,五原、朔方互为犄角,二者失其一,长安危矣。”韩当接了周澈的话。
“义公且言之。”周澈示意韩当说下去。
“诚如德谋所言,朔方与五原同时所立,皆是卫大将军所复,元朔二年在阴山以南河谷地设置朔方和五原。元朔三年复遣校尉苏建领十万人兴筑阴山南麓长城,筑朔方郡治及下属县城。恰逢朔方郡正位于长安都正北方,孝武皇帝取《诗经》中“城彼朔方”之意,命其名朔方郡。管领有三封、朔方、修都,临河、呼道、窳浑(窳音宇)、渠搜、沃野、广牧、临戎等十县。”
“城彼朔方?朔方者北也。”周澈点点头。
“朔方今虽荒废,但亦是可放牧之地。前汉孝武年间元狩元年,将关东贫民迁徙到河套地区开垦,元鼎年间又在上郡、朔方、西河、及河西四郡(张掖、武威、酒泉、敦煌)设置管理屯垦都尉,调发六十万人前往屯田,其大部充实朔方。元封四年遣拔胡将军郭昌屯垦朔方,募集十万人口徙居朔方。由守边士卒屯田和内地移民实边,既保郡县有重兵驻守,以备随时应战,又免远途运输,就地解决军需口粮。然至本朝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逃叛,杀死了朔方长史。随后,南匈奴又引乌梅、羌胡商下,于是朔方郡治又被迫从临戎迁到了五原郡。从此朔方郡及所属县城全部沦南匈奴地。唯鸡鹿塞存于汉家之辖。”
周澈揉了揉太阳穴想到:“朔方郡辖地位于黄河河套的西北部,当时黄河流经临戎县城北,分为南北两支,南河就是后世黄河的河道,北河是当时的主流,约为后世乌加河河道;朔方郡辖地正位于分出南北河道及河道东折部位。朔方郡治三封县城;临戎县城及窳浑县城正筑于黄河分支的西边和南边。
朔方郡治三封县城址,在今蹬口县哈腾套海苏木的陶升井,城址东北4公里为保尔陶勒益农场总部所在地。
临戎县城址即今蹬口县补隆淖乡河拐子古城,黄河主流原是流经临戎县城西,现今改道流经古城东北方。临戎县城以西的广阔地带,原是一片可灌溉种植的沃土,黄河洪水溢出,积成一个大湖,名叫屠申泽,又名窳泽,大湖西面设置有窳浑县,城址即今蹬口县沙金套海苏木保尔浩特的古城。
朔方郡内多是黄河冲积地带,是可灌溉垦殖的沃土。可是由于流沙的侵袭,黄河河道的多次改变,原有灌溉渠道遗迹现已很难查找到了。经历了约二百六十余年。这一带草原上出现了垦殖,经历了短暂的繁荣之后,土地沙漠化的速度与日俱增,以至沦为后世的乌兰布和大沙漠。”
“主公,且说那鸡鹿塞....”
原来朔方郡的西北部为阴山山脉,穿越阴山后即进入内蒙古高原。西汉时期,匈奴单于庭设置在朔方郡西北方的漠北地区。汉王朝派兵越过阴山袭击匈奴,有经由定襄、云中、五原、朔方等几条进军路线。而经由朔方郡出击时,逾越阴山的主要通道就是鸡鹿塞。
汉王朝在阴山山脉的南麓,在一些山谷通道及其附近建筑了一系列的障塞和烽隧,鸡鹿塞是阴山山脉西部的一处重要的军事据点。高峻的阴山,本来就是一条天然屏障,秦汉长城通过这一带崇山峻岭时,只是在一些较为低矮的山岭以及平坦的川地上筑有长城,在陡峻的山峦上只是在岭颠或山麓筑有烽燧,以便瞻望和传递信息;在山谷口外修筑的小城,驻兵戍守,管领附近的烽隧。这些规模不大的小城,秦代称为“戍”,汉代称做“障”和“塞”都尉治所的小城面积较大些,才称做“城”。
鸡鹿塞为朔方郡西部都尉治所窳县西北方的一座军事小城,位于窳浑城西北约20公里,在哈隆乃山谷口外西侧的册地上,高出谷底约8米。小城全用石块垒砌,用大石块垒砌城墙外侧,外表垒砌整齐,中间填充较小的石块和砂子。城墙顶部厚约3米,基部厚5.3米,一般残高7米左右;最高处为8米,因此非常坚固,至今基本保存完好。小城平面呈正方形,正南北向,每面长南面城墙正中开设城门,宽约3米,并加筑有方形瓮城,城墙的四角还筑有外向突出的角台。进入城门后,见有一条紧贴南墙东半部内壁砌起的斜坡形蹬道。城内散布有少量的汉代陶片及残瓦。从哈隆乃山口向北通行约为20公里,与东面分出的另一条名叫大坝沟的山谷相合,再向北行,即可翻越明山,进入高原地带,是从河套地区通往漠北的一条比较捷近的通道。
西汉时期匈奴呼韩邪单于归附汉王朝,汉与匈奴间的战争状态从此宣告结束。边塞烽火熄灭,对于两族统治者及广大人民群众都是有利的。公元前51年(甘露三年)正月呼韩邪单于朝汉,受到汉宣帝隆重热烈的款待,赐给空绥、冠带、衣裳、刀剑、弓矢、戟。安车、黄金、锦绣和丝絮等物。二月呼韩邪单于北归。基于呼韩邪单于自己的请求,愿留居漠南光禄塞,汉王朝遂派高昌侯董忠等率领军队护送出朔方郡的鸡鹿塞,并留下军队护卫呼韩邪单于,协助其诛讨不服从者。鸡鹿塞这处边境小城的名字,从此记载于史册。呼韩邪单于留居光禄塞长达八年之久,至公元前43年始返回漠北的单于庭。
经过18年之后,公元前33年(竞宁元年)呼韩邪单于又朝汉,受到汉元帝的隆重款待,并厚给赏赐。呼韩邪单于自愿请求和亲,元帝以王昭君赐予单于为阏氏,(匈奴语妻、妄之义,音烟支),匈奴与汉和亲成为历史上的佳话。当呼韩邪经由鸡鹿塞出塞时,汉朝还赠送边塞地方屯垦生产的粮食三万四千斛之多,约合今100余万公斤,也可见当时朔方郡一带屯垦生产的繁荣。呼韩邪单于归附后,直至西汉末年的数十年间,北方边郡是在平静环境中渡过的。
西汉以后,匈奴再度倔起于蒙古高原。东汉和帝永平二年(公元90年);匈奴南单于要求与汉王朝联合进攻北单于,大将军窦宪派遣左谷蠡王师子等率兵八千骑兵,经鸡鹿塞进入漠北,中郎将耿谭遣兵保护,两军会合,夜袭北单于,北单于大败。这又一次记载鸡鹿塞是从阴山以南进入蒙古高原的一条捷近通道,曾在历史上起过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