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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轩拿走若兮手上的杯子,不让她继续喝了。若兮抢了回来,杯子里的酒液撒出来。她不介意,直接灌进嘴巴里。
灯光下,她的脸上都是泪水滑落。凌浩轩的心也跟着沉重,压抑,然后泛起疼痛!这五年,他什么都忘记了。他照着以前的轨迹,过自己平静而又精彩的生活。
但是这五年,若兮过的一点都不好!他的好,对比她的不好,让他觉得自己无比的讽刺!
“别喝了!”
凌浩轩知道若兮心里有很多苦,平时一直都压抑着。也不知今晚是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也打开了心扉。只是出来的是她心底深藏的痛,而不是别的东西。
凌浩轩不太想面对这样的若兮,这样的若兮让他愧疚得不敢靠近!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她耍赖打滚,也不愿意她说出这些来刺痛他!
每一次提起,他都被愧疚给淹没了,哪里还有别的心思!也是这样,才让凌浩轩避免提起五年前的事,还有的就是若兮受苦的这五年。
只是,他又避免不过,因为这五年,总是明晃晃的存在着。他们抹不去,也避不开!
凌浩轩心里百味交杂,干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进去。随着香醇的酒液落入胃里,那些纷杂的情绪就像是遇到了合适的化学反应,更加喧嚣叫腾了。
“我没醉!”
若兮没再抢回杯子,而是往后靠在椅背上泪眼迷蒙地看着凌浩轩。一直待在这里能怎么样?待一辈子她也不能再给他生孩子,再待下去只是让她更加迷失自己而已!
她已经迷失了五年,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她可不想在他的身上,再跌一次!一次要了她五年,这一次怕是会要她的命吧!
“浩轩,你还是觉得在这里继续住下去有用吗?”
凌浩轩正在倒酒的手顿了一下才道:“至少你的身体现在好多了不是吗?”
若兮点点头,是啊!她的身体好多了,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睡上十四个小时了。若兮抬起自己的手,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看着。
她没有让他知道的是,昨天她感觉自己的手又有力气了。暗地里试了一下,才发现原来之前让她浑身无力的药效已经消失了。
也是这样若兮才明白,自己离开的时间到了。她的身体本就不同常人,别人可能是要一个月才能够恢复如初,但是她也就二十天。
“浩轩,我们之间有个儿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又何必再求一个?”
“若兮,你知道我为的不是孩子,而是你!”
“为孩子的是你家的老太婆是吗?”若兮低头讽刺的笑,其实这没有什么差别的!我跟你在一起,孩子的事还是会阻拦在我们之间。我不能再生孩子,到时候你是找别人生还是让别人替你生?自然知道障碍的存在,何必自寻烦恼呢!
“我先去睡了!”
若兮知道,凌浩轩做不出决断的!只因为,凌砺门那个老太婆的存在。只要是她存在,许多事就由不得他!
若兮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走进房间,到窗户前拉窗帘的时候看到凌浩轩还楞楞地坐在那里。她就走不动了,隔着窗户呆呆地看着他。
凌浩轩正坐在院子里,一个人自斟自饮。他不是跟若兮一眼酗酒,而是慢慢地品尝着酒的味道。
若兮看着凌浩轩许久,其实他无所谓多么的伤心吧!只是向来呼风唤雨的日子到她这里就栽了跟头所以很是不甘心吧!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那一段是不存在的!他再难受,都不能像她一样吧!莫名地叹气,若兮拉上窗帘,转身回去睡觉。
刚躺下,胖胖就迷糊地道:“妈咪,你喝了好多酒!”
“嗯,睡吧!”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胖胖往若兮的身边靠了靠,缩成一团偎在她的身边。若兮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无声地哄着儿子。
“你玩腻了?”
“嗯,这里不太好玩,那些人讲话都听不懂!还是家里好玩,我想念欣和念良了!”
若兮失笑:“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汉啊?怎么到哪里都说想他们两个?”
“他们也想我啊!妈咪,我们一起长大的,肯定会想念对方的!”
“是,你先睡吧!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嗯!”
若兮闭上眼睛,不多会儿,开门的声音传来。她知道是凌浩轩进来了,最近他都赖着跟他们母子一起睡。若兮赶不走他,只好由着他了。
不过有他在,他们母子都一夜好梦,她也不赶他走了。
确实是一夜好梦,若兮早早就醒来下楼做早餐。做好了,楼上的父子还没有动静。若兮自己吃了后就出门散步,出门之前,随手将一张纸放在鞋柜上。走在沙滩上,看着太阳慢慢地升起,走着走着就走到林子的另外一边去。
不意外的,在林子的边界看到了一个坟墓。若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墓碑之前站定。而后,恭敬地鞠了一躬。
“若兮不是有意打搅您,最近住在这里很开心!您的儿子很好,只是跟我没有缘分!若是您能够听到,就请帮帮浩轩,让他不要执着在我身上了!”
然后,若兮走出林子。这边的地势险恶,终年都笼罩在不知名的白雾之中。若兮下了水,很快就消失在这里。
屋里,胖胖忽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喊了声:“妈咪!”
“你妈咪估计在楼下做早餐!”
凌浩轩因为胖胖的动作醒来,沙哑着声音回了一句。然后,就听到胖胖跑动的脚步声。出门,下楼,然后就一直在楼下慌乱的呼喊着。
“妈咪,你在哪儿?”
“妈咪”
“妈咪”
凌浩轩心里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从床上蹦了起来就往楼下冲。见到胖胖在客厅里团团转,他急忙走过去。“胖胖,怎么了?”
“我找不到妈咪了!”
胖胖很是焦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凌浩轩抱起他,匆匆往外走。
“别急,你妈咪可以能出去散步了!”
父子两个匆匆出门寻找,没有注意到玄关处鞋柜上多出来的白纸。直到找遍了整座小岛,筋疲力尽地回来靠在门边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张白纸。
胖胖跑去拿了过来,递给凌浩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