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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楚寒瞧着怀里的沐雪,整张小脸苍白的近乎透明,淡淡细细的眉紧紧皱起,死咬着牙隐忍着痛,不过一日一夜不见,他却不知那放在心尖尖的的人儿已经病弱成这番模样,顿时心痛难耐。
穆楚寒回头暴怒吼了一声:“都给爷滚进来。”
在帘外站着的雨竹和半芹连忙进来跪下。穆楚寒感觉到怀中的沐雪身子轻轻颤抖,咬牙切齿问:
“爷让你们好生伺候着,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
雨竹连忙磕了个响头,红了眼睛战战兢兢的回:“九爷,娘子已经一昼夜没进水米了,温御医说娘子犯了胃疾,可娘子怎么都不喝药,奴婢该死,奴婢没有伺候好娘子。”
半芹被穆楚寒的气势吓的说不出话,跟着雨竹磕头认罪。
“还不去把药端来。”
雨竹看了一眼半芹,半芹起身差点摔了一跤,赶紧去把随时温在砂罐子里的药倒了一碗,端了来。
穆楚寒坐在床边,怀里搂着沐雪,接过碗,送到沐雪嘴边,看着她往日红润如花瓣的嘴唇,如今惨白无色还带着被咬破的血痕,穆楚寒心中又怒又痛。
在梦中沐雪着实被吓了一跳,前世暗恋了四年的男神怎么就变成了穆楚寒这个恶魔?那个男神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却是半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即便是在梦里,穆楚寒这个恶魔竟都是要杀死她,沐雪从梦中惊醒,感觉胃里如有一把尖刀在搅动,痛的天昏地暗。
等她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皱眉睁眼,才看着穆楚寒正抱着她,冷着脸把端着药碗送在她唇边。
她把脸别到一边,拒绝。
“不吃饭也不吃药?想死?”穆楚寒在她耳边磨牙低声霸道的说:“爷没准你别想死!”说着强行掰过沐雪的脸,捏这她的下巴,残忍的把药往她嘴里灌。
沐雪睁大眼睛,与穆楚寒狠绝犀利的目光盯在一起,拼了命的挣扎。
“穆楚寒,你混蛋,不得好死......咳咳咳.....”沐雪一开口,就被穆楚寒灌了一大口苦涩的药,呛得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雨竹和半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着沐雪伸手打翻了穆楚寒手中的药碗,黑褐色的药把两人的衣服都打湿弄脏了。
穆楚寒冷着脸紧紧抱着怀中拼命挣扎,对他拳打脚踢的沐雪,冷冷的吩咐:“再端药来。”
半芹便连滚带爬的跑出去,青云并青玉刚从门外进来,在外间拉住惊慌失措的半芹问:“娘子怎么样?”
半芹捂着嘴流泪,娘子实在太可怜了,她对着青云猛摇摇头,说不出一个字,飞快的跑去端药。
青玉看半芹见了她们招呼不打,问话也不答就跑了,气道:“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丫鬟,没规矩的小蹄子!”青云制止住青玉,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帘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沐雪的尖声叫骂哭喊,口中是什么话都敢说,直把九爷骂成个十恶不赦人神共愤的大恶魔。
青玉恼怒就要冲进去,却被青云一把拉住,青云对青玉摇摇头。青玉着急:“姐姐,你听听她都说些什么?怎可如此咒骂九爷?我今儿非教训教训她不可!”
青云道:“九爷还在里面呢,正主儿都没舍得教训,你一个丫鬟瞎参合什么。”
正说着,见半芹用托盘端着一碗药疾步走来,青玉拦住半芹,夺了她书中的托盘,亲自掀帘子进去,半芹忍着哭声也跟着进去。
青玉进屋便瞧着九爷坐在床边抱着沐雪,两人身上都有打湿的药渍,那不知死活的娘子如此不安分,又哭又闹,手脚并用往九爷身上招呼。青玉心中大骇又怒沐雪对九爷无礼,张嘴就要开骂,却被青云狠在胳膊揪了一把。
穆楚寒没注意两人,用力夹住沐雪的双腿,把她双手拉在身前用一只大手捏着按住,盯着她倔强的眼睛,头也不回,冷声道吐出一个字:
“药!”
青云怕青玉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抢先一步端了青玉托盘上的药递给穆楚寒,穆楚寒再次送到沐雪嘴边强灌,雨竹和半芹跪在地上,瞧着沐雪再次拼命挣扎把药打翻,哐当一声药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两人眼泪呼啦就出来了。
青玉站在原地瞧着两人较劲儿,愣住了。
“再端药来!”穆楚寒的冷声响起,半芹又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
青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青云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让她闭了嘴。
莲儿守着给沐雪煎药的罐子,看半芹又匆忙跑来倒药,便问:“半芹姐姐,娘子想通了吗?这都喝两碗药了,怎么还喝啊?”
“药也不能当饭啊,要不莲儿去厨房要碗粥来,给娘子送去。”
半芹用粗布抱着药罐把儿,往碗里倒药,倒了一碗就没了,忍着眼中的泪,心中的恐惧,对莲儿吩咐:“快点再解一副药来煎上。”
莲儿不解:“姐姐,再好的药也不是这般吃法啊!娘子都已经喝两碗了,是药三分毒,姐姐可得劝着点啊!”
半芹没空给莲儿解释,把药碗放在托盘上,心酸的摇头道: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九爷正在屋里给娘子喂药呢,等会儿药不够,看他不揭了你的皮。”
说完,半芹端起托盘看也不看莲儿一眼就往外走。莲儿一听说是九爷的吩咐,赶紧往药罐里加水烧伤,另又寻了一个药罐放了一副新药。
半芹来来回回跑了十来趟,青云和青玉站在一边并不敢劝,雨竹跪在地上看着九爷给自家娘子灌药,娘子打翻一碗,九爷就重拿一碗灌,到最后娘子身上的亵衣上全是药渍,几乎浑身都湿透了。
穆楚寒平时从不知性子有如此倔强的女子,偏偏这人就让他给遇上了。沐雪胃中时而针扎、时而翻搅、一阵阵撕裂般的收缩,痛得都快麻木了,反正一条贱命,她原是心情烦躁看不顺眼了连街边的野狗野猫都要上去踹两脚的人,又存了死志,如何能向穆楚寒屈服。
不知是第几回了,半芹又端了一碗药递给穆楚寒,穆楚寒灌了十来次都灌不进去,又见沐雪苍白脸色染了药渍,更加看起来脆弱单薄,偏那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却充满憎恨的盯着他较劲儿。
穆楚寒这次没再强灌,自己端了药碗,大喝一口,附身下去突然吻住沐雪毫无血色的双唇,用舌霸道撬开她细白的贝齿就把嘴里的药渡给了她。
沐雪猝不及防,咕隆咽下又涩又苦一大口药,感觉穆楚寒在吸允她双唇,用力一咬把穆楚寒舌头咬出血。
穆楚寒吃痛,皱了皱眉,从她唇边离开,呵斥的话还没出口,就见沐雪一脸痛苦,哇得一声反胃把他刚喂进去药全给吐了出来。
瞬间,屋里的温度骤降了十度,青玉心中怀着嫉妒,狠狠拧着手中的帕子,挨着姐姐青云,看着沐雪哇哇大吐,把药水吐完了也没停。
雨竹见沐雪浑身湿透,身上全是污秽的药渍,伏在九爷手臂上吐的两眼翻白,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朝穆楚寒磕头,哀求道:
“九爷,您就别逼娘子了,娘子从昨儿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身子弱的很,可禁不起这般折腾啊,呜呜.....”
“温御医说了娘子这是小时留下的病根儿,犯起病来便是挖心割肉一般的痛,必得好好将养着,不然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半芹见青云、青玉两位姐姐都不敢开口劝,雨竹却哭着为沐雪求情,只觉得雨竹是不要命了,就上去拉雨竹,雨竹一把甩开半芹的手,干脆起来跑两步上去,趴在穆楚寒脚边哭着求:
“娘子惹了九爷生气,九爷要罚也要等娘子病好再罚呀,这般折腾下去,娘子还能活吗?”
穆楚寒看着脚下这个满脸泪水担忧的胆大丫鬟,一脚把她踹翻倒地,雨竹爬起来又哭着对一直呕吐不止,如同要将整个胃都吐出来的沐雪求道:
“娘子,娘子你就服个软吧,雨竹求求你了,别在作践自己了,呜呜......”
见雨竹哭着求,半芹也忍不住磕起头来,呜呜哭起来。
穆楚寒一把拉起沐雪,让她的脸对着自己:“你要跟爷犟到什么时候?嗯?”
沐雪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身上难受的要命,胃也痛,眼也痛,头也痛,心竟然也在痛,她双眼染着泪花,用尽了力气才对穆楚寒吐出一句话:
“爷,你让我觉得恶心,恶心至极!”说完胃里又是一阵抽搐让她干呕起来。
穆楚寒怒极,将怀中的沐雪咚得一声一把扔在床上:
“来呀!将她和她一起逃走的几个丫鬟给爷带到院子里去乱棍打死!”
沐雪头猛被撞在木床上,有一阵眩晕,听清穆楚寒的吩咐,脑袋嗡得一下懵了,只见穆楚寒又反身把沐雪翻了一面,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低声道:
“爷的心肝,你仗着爷不舍得杀你,就使劲往爷心上插刀子!嗯?”
“爷是舍不得你死,但你的丫鬟可就不一样了,你最好马上起来乖乖给爷把药喝了,不然....”
沐雪听到穆楚寒阴冷至极两声冷哼,头皮发麻,止不住浑身颤抖。
屋里的人听穆楚寒下令要打死沐雪的丫鬟,皆是倒吸了一口气,青玉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青云却暗自着急,娘子平日对那叫珠儿的多有倚重,听说是从小伺候的,情分很是不同,九爷这在气头上杀了娘子的丫鬟,怕是娘子更要和九爷闹了。
雨竹和半芹听了,顿时吓的收住哭声。
不多时,外面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其中还有木板子重重打在人肉上顿顿的声音,三四个尖叫着的哭喊声此起彼伏,雨竹和半芹听出来了珠儿、萍儿还有香儿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穆楚寒阴冷这脸,双手撑着沐雪身边,将她禁锢在床上,狭长嗜血的眸子盯着她的脸。沐雪一下就听出来了珠儿萍儿她们的声音,把牙咬得吱吱响,忍不住浑身颤抖,她知道穆楚寒在逼她认输。
打了那么十来板子,青云实在忍不住了,她看着床上较着劲儿的两人,轻松提醒了一句:“爷,奴婢数着都打了十多板子了,再打下去人就废了。”
“携主私逃,打死都不解爷的气!”
穆楚寒的声音森冷犹如从地狱传来,青云便不敢再多话。
屋外每一板子就如打在沐雪心上,她原本想着她死了就死了,不想穆楚寒这卑鄙小人竟拿珠儿萍儿几个的命来威胁她,他的眼神实在恐怖,她要在不开口,珠儿几个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沐雪原本存了死志,不想理会,却始终不忍珠儿她们鲜活的生命就因她而死去,自始至终不认命一心要逃的就只有她而已,珠儿她们也只是跟着她帮着她,并没有做错半分。
“爷,爷,我知错了,你快让人住手吧。”沐雪被屋外撕心裂肺的叫喊叫怕了,终于颤抖这唇开口求饶。
穆楚寒不语,依然在上方冷脸看着她,院子里少女凄厉的叫喊刺痛了沐雪的良心。
她伸手小心讨好的伸手去搂穆楚寒的脖子:“爷,雪儿真的知错了,求你饶了珠儿她们吧!”
穆楚寒还是不说话。
沐雪努力扬起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脖子上,默默流着屈辱的眼泪,娇娇软软的说:“爷,求你,求你,求你....”
“真知道错了?”
沐雪点头,眼泪瞬间如水流下,全部顺着穆楚寒性感的喉结一路往下流。
“还逃不逃?”
“不逃了,不逃了。”沐雪咬牙,浑身颤抖,耳边充斥着珠儿几人的尖声哭喊。
穆楚寒把她抱起来搂着,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感觉到她身上的轻颤,感觉自己最是受不了她这副样子,只要她一下小,如此娇弱乖巧的模样就让穆楚寒无从发怒。
“去端药来。”
吩咐了一句,穆楚寒心疼的用手指去擦沐雪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将他修长的手指全部打湿。
沐雪一把握住穆楚寒的手指,仰头看着他,可怜楚楚:“爷,快停了珠儿她们的板子,好吗?”
穆楚寒却对屋外叫的人心里发慌的嘶喊声充耳不闻:“你乖乖喝了药,爷就饶她们一命。”
等到半芹跑着将药端来,穆楚寒送到沐雪唇边,沐雪心里担心珠儿几人的性命,不用他喂,端过来大口大口全部吞下去,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穆楚寒见她把药喝光,看了一眼青云,淡淡的道:“停了吧!”
青云便快步走出去招呼打板子的小厮住手,不过几分钟,珠儿几人的裙子上已经染上了血色,板子一停,几人就滚下了长木凳,半死不活,晕死过去。
青云对缩在一角看热闹的几个小丫鬟招招手,将她们叫来让把珠儿萍儿几人抬到厢房去,年纪大些的许大娘还没晕过去,她忍着痛虚弱的问青云:
“这位娘子,敢问我家大娘子怎么样了?”
青玉这时候也出来了,她甩着帕子看着小丫鬟们在抬沐雪的丫鬟,正听到许大娘的问话,没好气的甩着帕子道:
“她倒是死不了,却把人折腾的够呛!”
“青玉!”青云厉声呵斥,青玉扁扁嘴,心里十二分的不服气不痛快。
“我看你是被九爷吓晕了头,先回去歇着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叫红玉来。”
“姐姐!”青玉不服。
“我的话也不听了吗?”青云拿出气势来压青玉,青玉没法,恶毒的瞟了一眼沐雪的屋子,扭身就走。
青云见青玉去了,才对许大娘笑着安慰:“大娘别担心,你家大娘子好好的,九爷正给她喂药呢!”
“喂药?大娘子怎么了?受伤了吗?”许大娘不顾身上的疼痛,一脸担心的问。
青云使了个眼色,让抬着许大娘的丫鬟快走,一边说:“只是犯了胃疾,已经请了大夫瞧了,你先别急,养好了伤才好上来伺候。”
许大娘还想问,丫鬟却抬着她飞快的走了。
沐雪喝了药,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舒服,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穆楚寒见她全是湿透,都是苦涩味儿的药渍,便喊人抬木桶进来给她沐浴,自己也换了一声衣服。
红玉给穆楚寒更衣,青云进来笑着说:“九爷,厨房做了些暖胃的小粥,是否要摆上给娘子用?”
“娘子从昨日起就没吃东西,想来是饿了。”
穆楚寒摆摆手,示意青云把饭摆起来,自己绕过屏风进去。
雨竹正拿了帕子给沐雪洗澡,看穆楚寒进来,便垂手站了起来。
“洗好了吗?”穆楚寒问。
雨竹瞟了一眼有气无力坐在木桶中闭着眼睛的沐雪,点点头。
穆楚寒便上前把光溜溜的沐雪从木桶中抱起来,雨竹赶紧拿袍子给沐雪裹上。
穆楚寒把裹着袍子的沐雪抱到木榻上去,细细给她擦身子,沐雪颤了颤睫毛,不得不睁开眼睛。
“娇娇,往后可不敢再与爷赌气了,知道吗?”穆楚寒温柔的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接过雨竹递过来的亵衣,亲自给她穿上:
“爷脾气暴虐,舍不得杀你,却也怕一时控制不住伤了你。”
沐雪垂着眼,像个乖巧的瓷娃娃,任穆楚寒给她穿衣,在她脸上亲了几口。
眼看穆楚寒把袍子拉下来,手移到沐雪腿缝间,雨竹心里一跳,娘子如今的身子,怎么受的起九爷的宠?
她突然说:“九爷,还是我来给娘子穿亵裤吧!”穆楚寒抬头锋利看了红肿着眼睛的雨竹一眼,雨竹便再开不了口,把沐雪的亵裤递给穆楚寒。
沐雪感觉到穆楚寒火热的手掌在她大腿上摩挲,本能的加紧双腿,瞪大眼睛看他。
“娇娇乖。”
穆楚寒轻笑一下,全身上下所有的冷气全部消散。他把亵裤给沐雪套上,咬了咬沐雪的耳垂:“爷就是再心急,也舍不得这个时候强要了你,等你养好身子,爷再好好爱你。”
沐雪松了口气,又听穆楚寒在她耳边说:“娇娇,来日方长。”
红玉来摆饭,穆楚寒亲自用银勺舀了小米粥喂沐雪吃,盯着她吃下了一碗才罢手。
“爷,我想去看看珠儿!”饭一撤下去,沐雪突然道。
穆楚寒把她搂在怀里抱着:“怎么,爷还没你的丫鬟重要?”
沐雪摇头:“珠儿她们跟着我也没吃过这般苦头,这番我在屋里听着板子都打得重,怕她们是给爷打坏了。”
“放心,死不了!”
沐雪还待要说,穆楚寒却把她往床上抱:“娇娇,爷昨夜惦记着你一夜都没睡好,你可有惦记着爷?”
沐雪张张嘴,想说句违心的话,却没出口。穆楚寒狭长的桃花眼带着笑,慢慢就冷下去了,沐雪赶紧楼着他脖子小声分辨:“雪儿昨晚胃痛了一整晚,等了爷一晚,爷也没来看我不是?”
沐雪的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两人心照不宣,便是这样,听着她假意的甜言蜜语,穆楚寒心中也说不出的舒坦。他抱着沐雪,在她破裂的唇瓣上亲了亲:“娇娇,你可真是个心狠的,对爷心狠也就罢了,对自个儿怎么也能如此心狠?”
“爷这是中了邪了,爷一看着你哭就受不了,你摸摸爷的心,这里面全部都是娇娇。”穆楚寒把沐雪的手拉着放在他胸膛上,低声说:“爷不敢说以后,爷只知道如今,爷眼里心里只有娇娇你一个。”
“你要爷的真心,爷此刻便是真心。”
沐雪听着穆楚寒的话,摸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闭了闭眼,若是在她之前的社会,看在他长的人神共愤的盛世美颜上,管他有没有真心,约上几炮都没什么,约过就散,各不相干。
可如今,面对他压倒式的强权力量,她李沐雪算个屁啊,金陵的法律算个屁,人家分分钟玩弄死她,不顺心了还得牵连家里的人。
这叫她如何能轻易为此人付出真心,他口中的宠爱又能延续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
她今年不过十六,怎能轻易把自己一生都毁在他身上,不敢爱,也不能爱。
穆楚寒见沐雪半天不说话,靠在他胸膛上默默流着眼泪,心疼的去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
“娇娇,可是胃还痛?爷让温御医来给你瞧瞧?”
沐雪心中的思量无法对他说,摇摇头:“爷,我累了。”
“累了就睡吧,爷抱着你!”
......
穆楚寒虽然没有吩咐,但青云瞧着他对沐雪这在乎劲儿,让红湖去请了女医来给珠儿几个看伤,女医看了连连摇头,说起码得养一个多月才能下地。
青云皱了皱眉,安慰了一番珠儿和许大娘子她们,便出寻了雨竹和半芹来。
“青云姐姐找我们?”雨竹问。
“九爷和娘子怎么样了?”青云看了看里间。
“娘子困了,九爷正陪着她呢!”半芹比雨竹活泼些,见沐雪和穆楚寒和好,丢了之前的恐惧,复又高兴起来。
青云笑了笑,心道枇杷园这位还真是了得,大白日的睡觉也要九爷陪着,偏九爷就是宠着她。转眼看着雨竹和半芹,青云说起了正事:
“如今珠儿妹妹病着下不来床,娘子宅子里原先伺候的两个妹妹并一个大娘也不中用,如此,娘子跟前伺候的人便少了,你们一直伺候娘子可晓得她有什么忌讳没有,我也好再挑两个人放到屋里去。”
半芹和雨竹对了对眼,道:“娘子平日也并不如何让我们伺候,贴身的东西都是珠儿妹妹伺候的,娘子喜欢清静,除了我们三个并不让人进屋去,奴婢也不晓得娘子喜欢什么样的丫鬟。”
青云皱起了眉头。
雨竹便道:“青云姐姐不必忧心,娘子平日性子好,极好相处,左右不过一个月,我和半芹妹妹多辛苦辛苦也就熬过去了,不必再添新人。”
青云看了一眼雨竹,想到之前在屋里九爷盛怒,便是她还不敢开口劝,这个丫头倒敢劝上了,挨着九爷一脚也不死心,还敢再劝,怕也是个心思敏捷,胆子大的。
“如此便辛苦两位妹妹了。”
青云走后,半芹拉着雨竹问:“姐姐为何拒了?娘子虽然好相处,可赖不住九爷常日来,每日里光是换床单被褥,事情就不少了,如今娘子还病着,更要精心伺候这,我们两个怎么忙的过来?”
雨竹道:“妹妹还没看明白吗?如今我们和娘子是绑在一起了,娘子好我们就好,娘子不好我们也没几天活头,不过是多受累些,有什么打紧。”
“我瞧着娘子虽然总是爱惹九爷生气,可她并没有坏心眼,对咱们也从不轻易打骂,到瞧着她对着府里人没甚在意的,一心想要出府去。娘子不看重九爷,可这府里想着爬九爷床的丫鬟有几繁多?你且瞧府里那几位姑娘,哪个是省油的灯?”
便是九爷身边的大丫鬟青玉姐姐呢,也一门心思的想爬九爷的床。这话雨竹不便说。
雨竹又说:“这冷不丁来了个人,还让近身服侍娘子,谁知道来的人安的什么心思?要是个不好的,让娘子着了道,你我还有活路吗?”
半芹听了连连点头。
雨竹又语重心长的说:“好妹妹,既然九爷把咱们给了娘子,咱的眼里心里可只能装着这一个主子,娘子心思善良不愿弄那些蝇营狗苟的勾当,难道我们不该给她拦着点儿吗?”
半芹看着雨竹恍然大悟:“姐姐今日为了娘子连九爷都不顾了,可把妹妹吓坏了,这么说来,姐姐已经打算彻底投靠娘子了吗?”
雨竹点头:“娘子和别人都不一样,便赌一把吧!”
半芹愣愣的看着一脸坚毅的雨竹,不知道她该不该也投靠娘子去。
却说红湖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青云有心想选人去伺候沐雪的事儿,便亲自去找青云,说她愿意去枇杷园伺候。
青云上下打量着俏生生的红湖,沉默了一会说:
“你如今是九爷身边的二等丫鬟,比枇杷园那位身边的大丫鬟还要体面的多,即便是府里那些姑娘见了你,都得招呼一声红湖姐姐,为何要自降身价去她哪儿伺候?”
青云心道:可别是瞧着九爷去枇杷园去的勤,又没她和青玉两人盯的紧,想着去勾引九爷吧!
红湖咬了咬嘴说:“不瞒姐姐,如今红玉都已经贴身伺候九爷了,我自觉不必红玉差,却也不敢奢望能贴身伺候九爷。”
“若长久下去,我也就一直是个爷身边的二等丫头,那还不如去枇杷园当个大丫鬟,好好伺候娘子,依着九爷对娘子的宠爱,指不定将来就会让娘子留下一女半子的,如此也算是我一条出路,总比到了年纪让九爷胡乱指人配去了的好。”
青云不料红湖想的这般远,又说:“想必你也知道,咱九爷是从盛京来的,身份何等尊贵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九爷的亲事怕还得盛京里做主,依着盛京的规矩,主母没过门,是万不可让他人生下孩儿来的,且枇杷园那位如今只是没名没分的跟着爷,你可想好了!”
红湖不晓得盛京还有这样的规矩,惊讶的看了看青云,想了一会儿,复又下定决定说:“奴婢愿意赌一把,求姐姐成全。”
青云见红湖执意要去枇杷园,便禀了穆楚寒,让她收拾了衣物去枇杷园当和雨竹半芹一起当了个一等丫鬟。
沐雪不知道穆楚寒在忙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只要一想起明镜寺慧空大师对穆楚寒的褂言,沐雪就怕的全身发凉,若他真在做这牵连九族的大事,自己更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温御医的药的确管用,沐雪喝了四五日,胃就不再痛了,她去看了珠儿和许大娘她们,见她们府在床上,屁股上面结着血疤,十分内疚,便求了温御医给开些好药。
温御医二话没说,便给开了方子,红湖拿着方子找青云在库房捡了药,回去给莲儿煎上,一时间枇杷园日夜煎药不断,总能闻到一股中药味儿。
红湖自来了枇杷园,便也一心一意服侍起沐雪来,她毕竟是在穆楚寒院子伺候的二等丫鬟,懂的比雨竹和半芹便多了许多,也会看事儿,说话也好听。一时倒让半芹产生了一种紧迫感。
这日红湖手里拿着一柄香来向沐雪说:
“娘子,这是京里送来的香饼,名为芭蕉美人,听说是京里贵女们最最稀罕的香了,奴婢给娘子焚上一些,如何?”
沐雪坐在窗下练大字,看了一眼没说话。
红湖便笑了:“娘子试一试吧,也好驱驱药味儿嘛!”沐雪停了笔,朝红湖招招手,红湖便把芭蕉美人拿给沐雪看,沐雪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并没有闻出有什么香气,便是有也是极淡极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香味?”沐雪问。
“奴婢也不晓得呢,今儿到了一船货,青云姐姐清点货物发现了这香,觉得只有娘子配的上使,便让奴婢拿了回来给娘子点上试一试,看娘子喜不喜欢。”
沐雪养好了胃,如今枇杷园被人看的更紧了,她一步也离不开,每日除了看书就是写字,昨儿收到曹夫人的来信,埋怨她回了青石镇也不打声招呼,遗憾没有和她一起看桃花,又说定了下月二十六夫子和明哥儿起身去琼州,问她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到时候可从琼州给她带。
沐雪收了信,想来曹夫人是去过她的宅子了,应该是穆楚寒的人骗曹夫人说她回青石镇去了,却还半道截了信来给她。
这般一来,青石镇的人以为她在金陵,金陵的却以为她回了青石镇,她便是消失三五几月也没人晓得了。
沐雪给曹夫人回了信,便交个明路送去了,等到红湖把香焚上,屋子里便流动着一股淡淡甜甜的味道来,不浓不淡,刚刚好。
穆楚寒晚间日日都来,今日一进门就觉出不同来,红玉依旧跟着到枇杷园来伺候穆楚寒更衣,见床上沐雪已经睡下了,根本没有等九爷,便加快手中动作,给九爷脱衣。
穆楚寒散了头发,换了亵衣把被子一掀,捞过床上的沐雪抱在怀里。
“娇娇睡着了?今儿屋子里焚了香?”
沐雪揉揉眼睛,还没睁开,就被穆楚寒低头吻住。
“爷,我胃痛。”沐雪按住穆楚寒探到她亵衣里的大手。
“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痛?”
沐雪翻过身背对着穆楚寒,拉被子捂着脸,闷闷的说:“可能要痛一辈子了吧!”
穆楚寒把她身子掰过来:“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让爷碰?”
借口被揭穿,沐雪沉默不语。
“娇娇,爷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爷,爷不想伤了你。沐雪听穆楚寒叹气。
“爷,雪儿想要的爷给不了,若爷只是想要我的身子,我给了爷就是,爷放我走,可好?”沐雪贴着他胸口,开诚布公。
感觉到他喉结滑动,却没听到他的声音。
这般沉默了良久,只听穆楚寒说:
“睡吧!”
沐雪怀着一颗瑞瑞不安的心,既然已经提出来了,不如好言好语说开了,下次再想开口就难了。
“爷?”沐雪摇了摇穆楚寒搂着她的手臂,见他睁眼,双眼深不见底如有旋涡的漆黑,哪里有一丝睡意,他明明是装睡罢了。
只听他冷冷的问:
“你是不是想着苏家那个小子?”
沐雪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穆楚寒说的是苏明轩。
“爷,我和他早就定亲了。”
穆楚寒嗤笑一声:“定了亲又怎样?娇娇,你要是心里惦记着他,爷这就将他杀了,帮你断了念想。”
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沐雪觉得自己肯定和穆楚寒命数相克,她想好好和他谈,他却动不动就要杀人。
“娇娇心里可是惦记着他?”
沐雪对上穆楚寒的眼睛,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并不是他。”
穆楚寒低头:“是谁?”
沐雪看着他忽而报复似的笑了:“那人爷永远也找不到,杀不了。”那是她暗恋四年之久的男神,如今她都望了他的模样,穆楚寒又能上哪儿寻他去?
“你心里果然有人了?难怪和爷耍了那么多花招,是想着把身子留给他吗?”穆楚寒头一遭尝到嫉妒的滋味,发誓要将沐雪心里的人挖出来,当着她的面杀了他。
沐雪不语。
“好极!你不让爷碰,爷便关你一辈子,你休想从爷身边逃走去见他,等爷把他找出来,让你瞧瞧爷的手段,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到时候让你求着爷上!”
说着,穆楚寒一掀被子,走了。
这一走,穆楚寒一个多月没再来枇杷园。
珠儿她们的伤好了,已经上前来伺候,那晚没声没响个,守夜的半芹一直搞不懂九爷和娘子怎么又闹甭了。
这一次,九爷竟一个月都没来了。
所有人着急都没有红湖着急,她本就看着沐雪是一直潜力股才千方百计调到枇杷园来,这九爷不进院子,娘子怎么能怀上小主子啊!
这日红湖得到消息九爷又从外面带了个美人回来,名叫妙梦的,听说长的比仙女还美,九爷晚上还要在府里给她设宴,让大家参加。
沐雪听了红湖小心翼翼的传话,手下写字半点不停。
红湖朝珠儿努努嘴,珠儿便说:“大娘子,九爷让咱们也参加呢!要不我去跟青云姐姐说你病了,晚上就不去了。”
沐雪写好最后一个字,心情却莫名的兴奋,把毛笔一放:“去啊,怎么不去,难得今晚美人齐聚,咱当然要去饱饱眼福。”
沐雪觉得可能是穆楚寒知道她心里有了人,正卯这劲儿去找那人,可那存在于现世的人,即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寻不到,这不,听说穆楚寒带回了新人,沐雪更加开心,巴不得来个天仙把穆楚寒的魂儿给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