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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青藕粉的旗袍式睡衣,宽松款,许是身上洗澡的湿热未散,随着她走动,裙摆偶尔会贴着双腿,落在江承嗣眼底,俱是风情。
“四哥?”司清筱皱着眉。
“嗯?”江承嗣恍然回过神,猝然发现,司清筱已经双腿兜着裙摆,屈膝蹲在他旁边,她身上有股子热意,眼睛很亮。
笑着看他,含而不露得,好似在撩拨他的每一寸神经。
“我喊了你几遍,怎么不理我?想什么呢?”
“没什么。”
江承嗣神色从容地将那盒套套,在她眼皮底下,塞进了行李箱的最下层,他这厚脸皮,这份从容,大抵是上学时,上课偷吃东西练出来的。
他上课偷吃东西,每次都能伪装得很好,老师看不出一丝破绽。
“那赶紧去洗澡吧,然后早点休息。”司清筱看了眼他的行李箱,“五爷帮你收拾的?这么整齐?”
“还行。”江承嗣取出要用的东西,合上行李箱,手指一滑,将密码锁打乱,“我去洗澡了。”
司清筱倒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毕竟某人伪装得很好。
江承嗣洗澡的功夫,还一直在思考今晚该怎么办的问题,就算不能开车上路,最起码得登堂入室吧。
他现在连司清筱卧室都没进过,何谈下面的事?
**
当他洗澡出去后,除却客厅的长几上多出一杯温牛奶,早已空无一人,又跑了?
江承嗣暗恨着咬牙,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
睡了?
这才几点啊,赏月一起数星星啊。
很快手机震动,弹出一条信息:还没,在工作的房间。
江承嗣知道,那就是上午司清筱缝制旗袍的房间,那边有缝纫机,还有布料,甚至还有假人模特,类似于一个做衣服的小工作间,他立刻上楼进去。
门未关,她正拿着两匹布料,在模特身上比划着。
脖子上挂着卷尺,拢着微湿的头发。
“这么晚在干吗?”江承嗣出声,进屋时,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屋外那点细碎的虫鸣彻底被隔绝,工作间内瞬时被安静淹没。
“说好给你做套衣服,我正在选布料,你喜欢那种面料的,我觉得马上天热,可能偏棉质会舒服些。”司清筱工作台上,放了七八个布料小样,“你看看,你喜欢哪种?”
江承嗣也认真选了一个。
司清筱点头应着,将其他布料收好,就听身后的人说道:“给我做衣服,不需要量一下身体尺寸?”
其实他俱乐部开业时穿的那套衣服,是很合适,那毕竟是冬天,外套里大抵要多穿两件衣服御寒,稍微宽松些也是正常的。
所以司清筱当时只是估摸着尺寸做的,只是天气燥热起来,衣服还是要合身些穿得才好看。
既然都决定做了,她在某些方面,不是对唐菀挑剔,对自己也很严苛,便说道:
“好啊,把我帮你量一下尺寸。”
结果她收好面料,一转身,就瞧见江承嗣正在松腰上紧束的腰带。
他刚洗完澡,穿了件类似于浴袍款的睡衣。
这浴袍上衣,本就没扣子,只由一根腰带束着,稍一松,领口垮塌,露出了胸膛的一片肌肤,这里是她做衣服的工作间,灯光格外醒眼亮目。
她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他腹部的肌肉轮廓。
“你你干嘛?”
“不是要量尺寸,不得精确些?”
“那也不用脱衣服。”
“真不需要?”江承嗣看她耳朵隐有红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真不用。”司清筱自己都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垂眸,抬手抽出挂在脖子间的软尺,走到他面前。
她低垂着眉眼,没敢看他,可偏生对他说了,不需要脱衣服,他也没把衣服合拢,就这么微微敞着,她这角度,恰好能看到他腹部的肌肉。
江承嗣不是什么健身达人,肌肉不夸张,甚至没有所谓清晰的八块腹肌,随着他呼吸祈福,肌肉张弛着,轮廓倒是清晰。
“你别动。”司清筱拉直软尺,先帮他测量肩颈。
刚洗了澡,他身上皮肤被热水浇过,红潮未散,热意未减,她手指温热,只是与他相比,却无端带了些凉意。
手指落在他肩颈处,倒不是什么勾人惹火的动作,偏生江承嗣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发紧。
司清筱也是洗完澡不久,身上倒没水温残存的热意,只是半湿的头发垂在肩头,浸透了轻薄的睡衣,衣服贴在身上,便勾勒出了一点弧度。
若有似无,含而不露的
于他而言,就像是撩拨。
司清筱抬手,准备帮他测量臂长,软尺从他肩膀处拉直往下,落在他的手腕处。
“然后”司清筱低咳一声,“你把手伸开一下,我帮你量一下胸围、腰围。”
江承嗣倒也乖觉,安静配合她。
司清筱要帮他测尺寸,大抵是要离他近一些。
面前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周围又分外安静,静到她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声,若说没有一点想入非非,那大抵都是骗人的
喜欢他,就会不自觉地想靠近他。
江承嗣垂眸,看着她张开双臂,将软尺从他腰后侧穿过,端看这姿势
就好像堪堪要把他抱住一般。
司清筱鼻尖无意蹭到他微敞的胸口,鼻尖一烫,呼吸沉窒,她下意识就想撤身往后退,却被江承嗣按住了手。
“还没测完。”他声音低哑着。
没有一丝撩人的话,司清筱却听出了一点别样的色彩。
“我那个”司清筱浑身紧绷,她总觉着,再这么测下去,怕是要出事的,便生了退意。
“已经测了一半,我帮你。”
她的手被人握住,那人手心灼烫着,覆在她手背上,就着她的手,攥紧手中的软尺。
手从他腰后穿过,她双臂伸开,几乎是将他拥入搂紧的姿势,她本以为,江承嗣是真的要帮她测腰围
不曾想,她的手被他按在他腰后侧,就不曾松开了,而她则几乎是靠在他胸前的。
姿势暧昧惹火。
“四哥?”
她仰头,想和他说点什么,猝不及防的——
从他发梢垂落的水珠落在她脸上。
她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往前半个小步,便堪堪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你”这个季节的睡衣,饶是保守,衣料总是轻薄的,他胸口衣服还微敞着,这般贴着、靠着
大抵两人都心颤了一下。
江承嗣都觉得耳根开始发烫。
不是说好量尺寸,他他这是想干嘛?
司清筱刚想询问,就听他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筱筱——”
江承嗣的声音,肯定不若某些男主播那般磁性悦耳。
只是此时惹了火,着了热,嘶哑着,落在她耳里,那边是最勾人的。
“嗯?”她觉得自己在牙颤。
“我想亲你。”
他说得直接,司清筱半边身子滚烫,只觉得他字句好似沸水上的气泡,落在她心头,汩汩翻滚着。
本就在交往,也不是从未亲过,司清筱大抵也是不会拒绝的。
而江承嗣也没给他所谓的拒绝机会,垂头,吻她。
周围安静得过了分,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越发暧昧起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穿旗袍真的很好看。”
“你能来平江找我,我是很高兴的,我知道你心底是很喜欢我,在意我的。”
“我也喜欢你。”
“筱筱,你身上怎么会这么香。”
有些话寻常听着,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种情况下,贴在她颈边,说这种话,总觉得是骚话,让人羞耻的。
司清筱就好似被点了穴,不敢动。
感觉唇边一热,额角、鼻尖、侧脸——
心头的火也在恣意蔓延。
两人交往这么久,从未在外过夜,大抵也不会发展到那一层,平时牵手拥吻,也觉得心底欢喜。
突然这般亲昵,战栗、紧张,难免还有些心慌。
“四哥。”司清筱觉着有些透不过气,便唤了他一声,很温柔,大抵不似某人说骚话那般,故意勾引的。
却也勾缠出了别样的味道。
“怎么了?”
江承嗣不是没察觉她的忐忑,伸手拢了拢她半干的头发,“害怕?”
司清筱没作声,只是额头抵在他胸口,细细喘着气儿,小口调整着呼吸。
忽轻忽重吐出的灼息,好似要将他胸口的皮肤都灼化。
他又何尝不紧张,不觉得浑身又燥又难受。
“我们回房休息吧。”江承嗣吻了吻她的发顶。
江承嗣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自我,我行我素的人,想要的东西,肯定是想尽了千百种方法,都要得到的。
只是听她紧张忐忑的喊着四哥。
忍着牙颤的,字句含混的,却黏腻得他骨头一酥。
大抵她此时无论说些什么,自己也会答应的。
可司清筱脑袋混沌着,他说回房休息,心底一松,适才紧绷的神经,略略松弛。
其实有些事,大抵也是想过的,只是要动真格,还是忐忑。
她原想着,今晚应该是逃过了一劫,只是当她回房后,听着关门声,才惊觉不太对劲。
因为是江承嗣牵着她回房的。
门是他关的!
他
跟着自己回房了。
司清筱后知后觉,才惊愕得看向江承嗣。
“看什么,赶紧睡觉吧,你客厅的沙发床不是很舒服,而且客厅有穿堂风,半夜挺冷的。”
“那你这”司清筱看他打量着卧室,又挨着床沿坐下,那感觉,好似这里是他房间一般。
“睡觉啊,你不困?那我们聊会儿天。”江承嗣倒是没什么困意。
司清筱也不傻,也猜到他的意图。
遇到喜欢的人,谁不想与他多亲近些,司清筱心底并没那么排斥,不过两人各自睡在两侧,中间几乎可以容纳两个人,倒也不挨着。
司清筱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只是困意袭来,还是比他早睡了。
江承嗣试探着,小心翼翼得挪过去,想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搂不打紧。
被窝里很热,熏得一身灼意。
身子温暖起来,难免就开始心猿意马了!
想起方才工作间的事,加上此时的软玉温香,难免就心猿意马,况且江承嗣这种母胎单身狗,难免敏感些——
他倒是没什么动作。
原本想着,平复一下就完事了。
却不曾想,事情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轻松。
进屋,同床共枕,也算一大进步,却也苦了他。
江承嗣深吸一口气,翻身下床,替她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下楼,浑身又热又燥,冲了个冷水澡。
司清筱察觉到他离开了,只是太困了,以为他就是去洗手间之类,也没在意,以为他过个几分钟,总会回来的。
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殊不知此时的江承嗣刚冲了个冷水澡,正端着小板凳,在院子里,独自的
数星星,看月亮。
这平江的月光,还真大!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顺手就发了个朋友圈。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按理说,大家都该睡了。
江承嗣发完朋友圈,又觉得若是明天被江锦上这个臭弟弟看到,肯定要笑话他的,抬手就删了。
不曾想,手机震动,江时亦发了信息过来。
这么晚,看月亮?看样子我送的东西,没用上。
江承嗣咬紧腮帮:谁说我没用上。
嘴硬得很。
江时亦轻笑:如果你成功了,现在应该抱着女朋友?难不成事后你把姑娘独自扔在屋里,在外面看月亮?
承嗣,你这么做,和完事提起裤子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么粘人,所以,你没成功。
江承嗣暗恨着咬牙!
这都是什么魔鬼大哥。
粘人?他很粘人吗?净说胡话。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等我结婚,生了孩子,你还没把嫂子娶进门!江承嗣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压迫,总要反击啊。
他不清楚江时亦的私生活,可能整个家里,也没人清楚,不过他敢断定,肯定没搞定那位林组长。
江时亦轻哂:
我们兄弟俩很久没好好聊聊了,等你回来,我们谈谈心。
江承嗣:
**
唐家老宅
小歪脖子树哭闹了许久,唐菀刚被某人折腾完,也没什么力气,只能将儿子搂在怀里,轻轻哄着。
“怎么会把爸的床弄湿了。”唐菀皱眉。
“爸想给他换尿不湿,手忙脚乱没弄好。”江锦上直言。
大抵是唐云先没注意好分寸,弄疼了他,他就扯着嗓子一直在哭。
“好了宝贝儿,别哭了。”唐菀瞧着儿子一直在哭,难免心疼。
“我来吧。”
唐菀原本以为他会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可是江锦上也许是察觉,这小子今晚是哄不好了,可能自己哭累了就完事了,他也不哄了。
反而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你干嘛啊,孩子哭成这样,你还给他录视频?”
“等他长大以后,让他看看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小歪脖子树:“”
这是什么魔鬼父亲。
“对了,他睡觉的时候,我还拍了不少,这小子睡觉不老实,睡姿还挺新奇别致。”江锦上笑道。
“给我看看。”唐菀都不知道江锦上有给儿子拍照录像的习惯。
这做父母的两个人,居然凑到一起看起了照片,小歪脖子树抽泣半天,大抵是累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睡着时,眼底还挂着泪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江锦上被吵得睡不着了,也恰好放到了江承嗣发的朋友圈,随后就被删了。
微微皱眉:
我都给你铺好路了,连行李都给你送过去了,你跑去人家赏月?
这不是憨憨是什么?
------题外话------
五爷:傻憨憨,帮不了你了。
三哥:没成功就没成功,还嘴硬,撒谎,啧——
江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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