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情不由人其一

煜中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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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医,一群庸医,朕要你们何用!皇后再不醒来,朕就把你们都拉出去砍了!”

    凌紫离刚踏进凤舞宫,顺带着接住了一个被凌紫昊甩出去的白玉盘,略微担忧的看了看床上的萧惜若,“皇兄——”

    “嗯”凌紫昊抬眼,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想到三天前他抱着萧惜若回宫的场景,心里忍不住醋意翻腾,虽然极力的说服自己皇弟和她没有关系,但是接着又想起前些天撞到他们在一起的场景,果真是佳配,不,不可以,就算自己不喜欢她,自己的东西也绝对不许别人染指!

    凌紫离看出他的别扭,救人心切,却是没怎么在意,一个眼神暗示太医们下去,太医们得了命令,可以远离凌紫昊这座喷发的火山,自是喜不胜收的连滚带爬的奔下去。

    “可否让皇弟探诊?”凌紫离开门见山,也不躲闪,直说了自己的意图,对于皇宫里太医的医术,他的确是表示无语,都说太医的医术是最好的,都是民间最好的大夫,但事实是多半是顺着关系上来,或者在太医院里好吃懒作的,实际上太医的技术都不如民间随便一个大夫。

    凌紫昊瞄了他一眼,“都差点忘了,皇弟是医圣弟子,医术了得,既是这样,就给你皇嫂诊治吧!”他特地加重了“皇嫂”两个字的音,凌紫离心中一顿,有点苦涩,却仍是波澜不惊,没有表现出来。

    从怀中诊包中抽出一根金丝,悬在萧惜若的脉上,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凌紫离的眉深皱,又多次试探,心中一惊,连金丝也没收好,任由着金线飘到尘埃中去,站起身,略微有些艰难的扯开唇角道:“皇兄——”

    然而说到一半,话音有戛然而止。

    升起不好的预感,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慌乱,险些失态:“到底,怎么样了?”视线却是不离萧惜若。

    “中了蛊毒,”凌紫离面上露出些不解的神色,“初步来看,只能判定是蛊毒,并且情况不好...很快就要侵心了,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回天无术?这四个字一直回荡在凌紫昊的耳边,如果她...死了的话,不是也正是他的目的吗?可是他却不想让她这么早就死,萧家欠他这么多,怎么可以让她这么简单就死了?他不许,绝对不许!

    “没有办法了吗?”

    “有,倒是有一个,也许忘尘大师可以解。”凌紫离忽而叹口气道:“但是忘尘大师也不知道会不会应,他已闭关多年,若是这次三个时辰求不得他,怕就是...”

    凌紫离没有明说,但凌紫昊心里也是明白的跟个明镜一样,这办法,说了,也等于没说,世人皆知,望尘乃是国寺这一代住持,从小天赋异禀,勤加苦练,如今已是可以与天人通话的得道高师,也算是个半仙了,可性格冷僻,自从三年前谢绝所有邀请,闭关不出,此后任凭谁人,任凭什么,都无法请得动他。

    琳尘寺虽是琉璃王朝国寺,但是一处圣地,老祖宗早就立下规矩,子孙后代须对琳尘寺主持大师虔诚有礼,不得强迫,所以任凭凌紫昊是一国之君,强求也是不行的,何况忘尘大师也是得道高僧,强行夺人,胜负也不得而知。

    这...倒是难办了。

    “不如让臣弟去试试可好?或许大师能够答应。”凌紫离暗自下了决心,他这一辈子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他心爱的姑娘受到半分伤害。

    “不用。”凌紫昊轻轻拔下一旁的竹叶,未曾用到一半的力道,一晌之间,只见那叶子“嗖”的划过,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深深地扎入了十米外的白玉石柱上。

    笑话,夕若是他的妻子,怎会用得着自己的弟弟来请救兵?是该好好警告他一番,他的江山,他不该觊觎,他的女人,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

    “皇弟有心了,若儿,朕是自会救的,便不劳皇弟操心,至于忘尘大师,朕亲自去请便好!”凌紫昊看着凌紫离好像想要开口劝阻的意思,打消了他的顾虑:“朝中之事,便有你和丞相代劳吧!”

    “臣弟遵命。”凌紫离半膝跪地,不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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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住持,”一个淡色僧袍的小僧迈着些许匆忙的步伐,有些冒失地就进了后殿,后殿念着佛经的声音忽然停住,齐刷刷的往门口看过去。

    一个手捻佛珠的和尚抬起头,似乎有些恼:“出家人应当静心,怎可如此莽撞?”

    “是,弟子受教。”那小僧低下头去,又忽地抬起头急道:“可是二住持,皇上来了。”

    “什么?”手中捻着的佛珠一顿,绳子竟从中间断了开,滚落一地,那和尚赶忙正了正色道:“那我随你前去,可好生招待了?”

    “嗯,但...”那小僧有些紧张的抓抓僧袍,“二住持还是去了,就知道了。”

    快步踏进正殿,便装的凌紫昊和两个侍卫早在那儿等着了。

    “贫僧见过施主。”那和尚合起双掌,微微垂头行了礼。

    目光落到凌紫昊怀中的女子身上,青丝如墨,眉目如画,怎的看都不像凡间之人,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显露了她此刻的虚弱,微颤的睫毛提醒着人们她的存在。

    凌紫昊闻言将一直注视在萧惜若的眼光向上移去,打量着这和尚:“你可是忘尘大师?”

    “哦,施主误会了,贫僧是这儿的二主持珂尘,忘尘是贫僧的师兄。”珂尘仍是不卑不亢的笑容,仿佛慈悲于天下,“施主可是有什么事吗?”

    “朕...”话才出口,意识不对,又换了口吻:“我想见他。”

    “那恐怕施主要失望了。”珂尘眉眼温和,“师兄已于三年前便不再见人,施主还是请回吧!”

    “为什么?难道朕见也不行吗?!”虽是疑问的言辞,却是充满了凌厉之气,瞬时,凌紫昊帝王震慑的气焰展露无遗。

    “这...”珂尘似乎有些为难,身后的小僧拉拉他的衣袖,意思是劝他不要违背皇上的意愿。

    凌紫昊也松了口气,全身却也仍是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和凌人的气势:“珂尘大师不必为难,你去通报一下就可,若是忘尘大师不愿见,便也不强求。”

    话说到这个份,珂尘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硬着头皮应下来:“是,如此,施主稍等片刻。”

    “律夕,你去通报主持。”转头对身后的小僧道,忽地又叹气,“算了,还是我去吧。”

    匆匆迈着步,出了佛堂,去了佛寺后院。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珂尘才回来,踏入正殿,对着凌紫昊道:“施主,住持请您一人去后院。”

    凌紫昊心中一喜,也仿着珂尘的样子行了个礼:“那就多谢大师了。”身旁的左右两侍卫颇有不放心,忍不住开了口:“皇上,您...”

    然而还没说完,就被凌紫昊打断:“朕意已决,不会有事,你们在这候着便好。”

    挥袖随着珂尘一路到了后院,越来越清净,两边扫落叶的小僧见了珂尘,纷纷行了礼。

    “施主,到了。”珂尘将他引到一处幽静之所,合起手掌道:“施主自己进去便可,贫僧先行告退。”说着匆匆退了出去。

    一只手推开竹门,门“嘎吱”一响,一派空旷的院园景色显露出来,一旁的竹椅上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捧着本书。

    见他来,也不起身,只淡淡道:“施主随意坐便可。”

    凌紫昊却是顾不得坐,有些火急火燎地便开了口:“忘尘大师---”

    忘尘却忽然换了称呼,起身走近道:“皇上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吧。”

    “大师既然猜到,还请大师帮忙。”凌紫昊忽然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而忘尘下一句却是开门见山,一语中的。

    “很美,可惜红颜薄命,”忘尘叹,多却是惜,“她本来就是要死的,与其让她绝望而死,为何不让她在美梦中死去?”

    “你?”凌紫昊有些恼羞成怒,又忽然自嘲道:“忘尘大师是得道高师,如今,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放任她的离去呢?”忘尘脸上尽是沧桑的感觉,然而那副容颜也不过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或者说,皇上,您的理由是什么呢?”

    “她是我的妻子。”凌紫昊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做什么呢?

    “呵呵呵,”忘尘忽然轻笑几声:“那么仇恨和她,要哪一个呢?”

    说完,也许是意识到问题的突兀,住了嘴:“皇上把皇后娘娘放到屋里去吧!”

    见着有救,凌紫昊欣喜得顾不上其他,一道随忘尘进了屋内。

    小心翼翼的将萧惜若放到软床上,有如对待一件珍宝。只听忘尘又开口道:“皇上,请出去。”

    “什么?”凌紫昊皱眉,似是不悦,看了看忘尘,却也退到屋外,顺手关好了门。

    当萧惜若醒来的时候,差不多算是正午了。

    摸了摸发胀的头脑,自己不是在什劳子暗牢吗?怎么在这?诶,她好像已经有n次这样了,总有几次醒来会发现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就在她努力想找寻答案的时候,门嘎吱一响,门外的凌紫昊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你醒了?”凌紫昊将手中药碗放到桌上,目光异常温柔,将萧惜若扶着坐起。

    “喂,你干嘛?”萧惜若推开凌紫昊拢着她的臂膀,一脸惊异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凌紫昊端起瓷碗,小心地匀起一勺,吹了吹:“乖,喝药。”

    “我不要!”萧惜若对他突而然的转变有些不大习惯,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想也不想,扭过头,坐到床角上,一脸防备的望着凌紫昊。

    幸得凌紫昊平稳性好,稳稳妥妥的端好药碗,竟是连一滴汤汁都没洒出来。

    “小若儿又是在耍脾气了,”凌紫昊勾起魅笑,刹那让人不舍得离开视线,故作可惜道:“这火莲和冰菏可是稀世珍宝,你若是不喝,可不是浪费了?”

    “那我就更不能喝了,这么贵的东西,我要是喝了,被你勒索一番,就算是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啊!”萧惜若理直气壮的,火莲和冰荷的珍贵她焉能不知?一个生长在极烈之地,一个生长在极寒之地,人也不能在那里存活超过半个时辰,这植物能生存下来,还被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其珍贵也不言而喻了。

    忽地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道:“哦——,原来你是这个算盘,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毒呢?感情是想把我卖了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有些良心啊!”

    萧惜若一副若有所悟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差点没让凌紫昊喷血,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天哪,谁来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思维啊?

    “是啊,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凌紫昊饶有趣味的摸着下巴,看着萧惜若刹那变了颜色的脸,心里顿时觉得解气不少,继续道:“不过,你要是将它喝了,也就不浪费了,若是不喝,白白浪费了...”阴笑两声,萧惜若顿时毛骨悚然。

    不过,这是什么鬼逻辑啊?不过卖了她和喝药,貌似后者更划算吧!萧惜若咬咬牙,“好,喝就喝,谁...谁怕谁啊!”话音都颤了一下,话出口,萧惜若就已经后悔了。

    无奈说的那么坚定,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义凛然一般,端着药碗“咕噜”一下全灌进了肚子里。

    这时候,是肠子悔青了也来不及了,脸因为苦的不能再苦的药汁,眉毛和眼睛都皱在了一起,凌紫昊看着她的痛苦表情,好心的捻起一个蜜饯放到她嘴里。

    嘴里的苦味这才消减了一点,前人的话果然说得没错啊!萧惜若又灌了几杯清茶下去,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还真是这样啊,火莲和冰荷是天下至宝,也果然是最苦的药材啊!她生平还没尝过这么苦的药呢!想着颇有怨恨的望了望那个还在那边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

    “好了,若儿先休息吧,等会儿就要回宫了,你才刚醒来,应该多休息。”凌紫昊难得宽言慰道。

    “嗯,不要,我现在就可以走了,你不信,我走几步给你看看。”萧惜若做了个舒展身腰的姿势,说着就要蹦到地上来,不过倒也不是她瞎编,虽说火莲和冰荷的味道不咋地,但疗效还是蛮不错的,吃完之后就觉得神清气爽,毫无病痛之疲惫。

    可是脚还没碰到地面,就被凌紫昊重新拽到床上去:“好好休息!”

    “不要,你放手啊!”萧惜若用力挣开凌紫昊的“魔爪”,气鼓鼓地瞪着他道:“我不要在这床上‘挺尸’!”

    “是吗?”凌紫昊语气里的威胁气味愈发浓郁,身子慢慢前倾,越来越近的龙涎香味让萧惜若的心忽然慢了一拍。

    “不是,不是。”萧惜若慌忙摇着头,却没能阻止凌紫昊的靠近,正当心跳越来越快,退得无路可退的时候,身子啪的一声仰在床上。

    凌紫昊却在此时起身,挥袖转身,出了禅房。

    而萧惜若却怔愣了好半会儿,许久等凌紫昊都没影了,才忽然冒出一句,“喂,你这个流氓!”

    百般无聊的盯着墙面看了约莫两个时辰,心中暗暗咒骂着凌紫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又极其不安稳醒来了。

    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安竹远那事,也不知到底出宫几天了,真是一团浆糊,萧惜若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没抬头,不好气的道:“喂,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呵呵”凌紫昊只是轻笑两声,拾了一套女装给她,“穿起来吧!”

    “啊?”萧惜若又是一愣,继而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双手反扣道:“那个...你不出去吗?”问了,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样不争气,看他这样子是有要出去的意思吗?

    “为何?”凌紫昊的回答虽在萧惜若的意料之中,却也让她顿时愤怒不已,“放心,为夫不会嫌弃的。”

    “你!”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那么凌紫昊的身上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萧惜若看着他没事人的样子,气恼的瞟了他一眼,“乎”的一下,用劲的拉开了屏风。

    凌紫昊看着她这副模样,悠闲地坐到椅子上。

    不一会儿,萧惜若就已经整装坐到了镜子面前,她简直佩服自己,往常穿个衣服至少得磨半个时辰,今天居然...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啊!不过,她可也不想每天被这么激发“潜力”啊!

    感慨了半天,萧惜若又开始发起愁来,早知道,她就不留这么长的头发了,忽然有些想念碧云了,碧云啊,你在哪儿啊?

    萧惜若瞅了瞅手上的梳子,学着样子梳了几下,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绕起发髻。

    凌紫昊看出她的窘迫,手里扇着不知哪儿来的玉扇,“小若儿可是不会梳吗?”

    “要你管啊?”萧惜若没瞧他,狠狠的把梳子摔到桌上,好像是把那梳子当成是凌紫昊一般,“难道你会梳吗?”

    “怎么不会?”凌紫昊一刻工夫夺了桌子上的梳子,利落的将萧惜若的长发梳成一个简单的流苏髻,选了个淡色的簪子,钗了上去,镜中看去,倒也明媚动人。

    萧惜若竟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不是她不想挣脱,只是这般梦中的场景,是她幼时便向往的琴瑟和谐,她不想,也舍不得拒绝。

    凌紫昊却是出了声:“怎么,若儿?莫非是满意的说不出话了吗?”

    萧惜若闻声而醒,令人惊异的安静,竟是头一次没反驳回去,慢条斯理的拿下发间的钗子,青丝散落开来,凌紫昊心里顿时失落落的,但也还是笑道:“咦?小若儿长了志气,该不会是要自己梳吧?可别等到夜深人静再弄好啊!”

    萧惜若轻轻的梳着散落的发丝,只是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再也不能平静,为什么,刚刚她竟会有一种想要和他过一生的感觉?难道是自己傻了吗?帝王家是没有幸福的啊,为什么,她会想,就这般一直过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好像是执着了千年的执念,心底却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她不该这样的,她该一心一意辅佐于他,不该再动其他心思,然后寻个契机,出宫平静的度过这一生,他,不会是自己的良人的。

    这般想着,萧惜若释然了不少,挑了个最简单的垂云髻梳好,虽说技术实在是不咋样的,但好歹也能勉强出去见个人了。

    弹弹身上零落的发丝,萧惜若站起身来,迎上凌紫昊望向她的目光,从眉间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走吗?”

    “嗯,”凌紫昊本来是想再笑她一番,可在看见她美如星辰的眼眸时,也霎时忘了整个世界,稍愣了一下,跟上她的脚步,去了佛堂的正殿。

    “妙湛总持不动尊,首楞严王世希有,销我亿劫颠倒想,不历僧祇获法身,愿今得果成宝王...”大殿里伴着木鱼的敲打声是一片念经文的声音,庄严肃穆。

    忘尘站在一边,和珂尘好像是在说着什么事,珂尘的脸上一片凝重。

    凌紫昊进了殿,那珂尘站到了一边去,只听得忘尘嘱咐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先下去做吧!”

    萧惜若听得不明所以,刚刚凌紫昊在路上告诉她是忘尘救了她,这么看来,忘尘应该就是那个殿中穿着袈裟的和尚吧!不过好年轻啊,她本来还以为应该是个胡子白花花的老爷爷呢!这么年轻就是得道高师,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她还在打量着,凌紫昊却是已经和忘尘见过了礼,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若儿又在发什么呆?”

    萧惜若自是也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过去,抬头看见忘尘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刚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心口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