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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吓死我啊!”萧惜若不满的皱起眉,瞪着眼前仍然笑得妖媚的凌紫昊,可左手捏着袖子,掌心全是汗。
“奴婢参见皇上。”碧云和沫儿行了礼,只是沫儿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身子纤弱,仿佛风一吹都能倒下去。
“碧云,你和沫儿先下去吧!”
“诺。”
“你怎么来了?”萧惜若转过脸,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色。
“若儿不欢迎为夫吗?真是好绝情啊!”凌紫昊一揽手,将萧惜若圈锢在怀中:“自然是跟若儿有心灵感应啊!”
“松开!你这个流氓!”萧惜若怒视着他,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估计凌紫昊这个时候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是吗?既然若儿这么说,为夫怎能不从呢?”凌紫昊一步步逼近,似笑非笑的面容让萧惜若心里发慌。
“你做什么?你...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喂,有没有人,来人啊...”话说到一半,凌紫昊已然逼近,这样近距离的观摩,萧惜若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细长的一双桃花眼,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没有人会进来的,他们已经被遣开了,夫君和娘子,不就是天经地义吗?何况若儿不已经是为夫的人了吗?”凌紫昊也是在细细打量萧惜若,长长卷卷的睫毛,如同星辰一般的眸子,风华绝代,真的是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了。
忽然又想起来童年时期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母妃还没有死,他和母妃住在冷清的宫殿里,他耐不住寂寞,悄悄溜出去,想看看自己的父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偷偷躲在柱子后面,便看见那样一个小女孩,大概和他一般大,眉眼精致,真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波澜不惊的回答着那群老夫子的问题,他当时便在想着是哪家的千金这么有气魄。
不知为何松开了钳制着萧惜若的手,面色冷然了起来。
萧惜若便趁机挣扎开来,话都有些结巴起来:“我,去找姑母了。”落荒而逃。
若是往常,凌紫昊必定是要笑话一阵,可这时,他嘴角的笑却慢慢凝固,她是萧氏家族的人,他,又忘了。
母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似真似假...
安寿宫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萧惜若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起来吧!浮萍,赐座——”萧太后看上去明显有些疲倦。
“姑母,若儿这次来不为别的,有些疑惑还请姑母解答。”萧惜若并没有起来,跪在地上,有着坚决的神色。
“诶...”萧太后摇摇头,“该来的还是来了,你先起来吧!哀家本不想把你卷入这场风波里,可如今看来,凭你的聪明才智,是不想告诉也得说了,你的聪颖,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多谢姑母。”萧惜若在浮萍的搀扶下起身,接过递来的茶,不敢懈怠的听着。
“昊儿的确是不是哀家所出。”萧太后慢慢悠悠的开口,终是提及了那一段被她隐瞒的岁月:“而雪梦就是他的生母。”
手上的瓷杯没握得住,眼看要跌下去,萧惜若手快接住了杯子,只可惜水都洒了出来,继续听着,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雪梦是哀家的近侍丫鬟,在哀家十七岁那年,和雪梦去参加灯会,见到了云天,那时候云天还是太子,他才华出众,亦是引得不少女子倾慕,哀家至今还记得那个繁星点点的晚上,便定了终生...”萧太后明显是陷入了那一段美好的时光,紧皱的眉角也慢慢舒展了开来。
“不久云天提了亲,哀家就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他,云天也算是重情重义,并未再纳娶任何女子,直到登基,令哀家没想到的是,雪梦居然对他早就起了心思,那日你姑爹重病,哀家回去尽孝,回来之后,没成想,便看到那般不堪入目的场景...”
“哀家当时也如你一般,绝不能忍受丈夫的背叛,当时恨极了,无奈又没有办法割舍得下对云天的情义,一走了之,你爹也跟着劝,后来知道云天当时是喝醉了酒,才失去了理智,如此这般,便又重归于好...”萧太后仍在笑,可怎么看着都有点苦涩的感觉。
“但是雪梦毕竟和云天有了肌肤之亲,便册封为了贵人,哪知事情却没有这么简单结束,一个月后,雪梦被查出来有孕,云天执意要打掉,但那毕竟是一条生命啊!念着雪梦毕竟曾经和哀家亲如姐妹,好般劝说,云天才答应让雪梦生下这个孩子...”
“那,那个孩子就是凌紫昊吧!”萧惜若听了许久终是开口道。
萧太后并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伤感之色:“雪梦和那个孩子就那么在皇宫里生活了十年,然而十年之后,雪梦却突然约了哀家在寝宫里见面,说她已经时日无多,求哀家收养那个孩子,好好善待他,还没等哀家反应过来,她便自杀于哀家面前,而那个时候,昊儿从外面进来,他惊吓的眼神是哀家不能忘记的...”
“呵呵呵...”萧太后忽然轻笑了起来,“云天为了堵住众人之口,就把当初在场的宫女全部杀掉,将雪梦追封为雪妃,说到底,他还是不信我啊!”
“夕若...”萧太后忽然又叫住了她:“昊儿这孩子在幼时受到的磨难太多,他有什么事总是憋在心里,可是纵然他不说,哀家也是知道他是怨恨哀家的,他心中的伤痕是绝非时光就能弥补的,哀家和云天输就输在一个‘信’字,若儿,这皇后不是一般人好当的,表面多风光,就注定背后有多无奈!”
“日后所有的大风大难,哀家希望你能够和昊儿互相信任,携手面对,萧氏一族的荣辱兴衰就在你身上了!”
“是,若儿知道。”望着萧太后殷切的眼神,萧惜若重重的点了头。
...
窗外朦朦胧胧下起了如牛毛一般的细雨,萧惜若扶着碧云,登上了轿子。
今天是玉儿和似儿出殡的日子,又是这样的细雨时节,怎能不让人徒添悲伤?
颠簸了一会儿之后,下了车,便到了灵堂。
白色的蜡烛摆放在灵位之前,堂下停着两副棺材,其中一副比另一副要大了两倍,是毕似和安竹远的,据太监们说,费了好大劲也不能将他们的手分开来,只好合葬在了一起。
萧惜若合起双手,闭上双眸,行了个礼又睁开眼,眸中是怜悯天下的慈悲,心绪忍不住飘走,又想到昨日姑母对自己说的话。
如果说凌紫昊因为幼时母亲早死,缺少生身母亲的关爱,因此当看到酷似母亲的雨馨时,按捺不住,便纳为了雨嫔,倒也说得通。
那么,他对萧家的仇恨,到底是有多深,自己居然没有察觉,真是隐藏的好深啊!转而又想到了安竹远临死之前留下的信。
清清楚楚,也解开了她不少的迷雾,安竹远伺机进宫来,因为雨馨的舞跳的为一绝,倍加思念雨馨,便盯上了舞跳的很好的四大舞女:水芸,沁雅,月乔,沫儿。
并玩转于她们之间,然而水芸,沁雅,月乔接连发现了安竹远玩弄她们的事实,要求安竹远与其他三人一刀两断,否则就告诉他人。
这本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要求,安竹远却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复仇不暴露,将她们残忍的杀害,而天真的沫儿却一直以为安竹远是真心待她,知道沫儿怀孕的事,安竹远再次痛下杀手,却不料被她阻拦。
一切了然,只是后面的内容让萧惜若尤为震惊,安竹远在信中不止说到了这些,还有他如何进得宫,与慕容玉儿取得的联系,这全部都依靠一个人。
而这人却不是他人,正是凌紫离!这也与慕容玉儿临死之前的遗言相吻合。
难道凌紫离那么个淡泊名利,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也对权势不能抗拒吗?
忽然想到先皇之前找到她说的话,心里没由得一紧,难道真是凌紫离不甘居人之下吗?
记忆慢慢倒转...
大概是在三年前,婚约是一早就定下的,萧惜若是千般不情愿,跟爹爹娘亲闹着脾气,想尽各种办法,甚至还逃过婚,但都是无果。
那一天,先皇召见了她,她从没见过那样的一个帝王,平时的威风八面一下消逝,只有一个老父亲真诚的恳求之语。
她始终不能忘记先皇曾对她说的话,至今还时常回荡在她的耳边。
“夕若,,朕希望你能好好辅佐太子,从小朕没有给他应有的关心,他的努力,他的刻苦,朕虽然心疼,却不能表现出来,朕毕竟是一个皇帝,不是寻常人家的父亲...”
“朕知道你不愿嫁,朕只希望你能在他根基未稳的时候帮助和支持他,朕会给你一道圣旨,安定之后,你自可以离开...”
“他太像朕了,不,他比朕更要出色,他的狠厉,连朕都没有办法掌握他,如果有一天,他做出什么危害琉璃王朝的事,朕希望你能拿着朕的遗旨,诛之,立二皇子为皇...”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萧惜若眸光闪过,难道琉璃王朝,要变天了吗?
————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凌紫昊看着仍在黯然神伤的萧惜若,忍不住劝道。
“好。”萧惜若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走了几步,又扭过头,终是叹了一口气,登上马车。
“还在想什么呢?”看见萧惜若望着窗外看,以为她还在伤心,开口劝慰道:“生死是人之常情,不要难过了。”
“是啊,生死是人之常情...”萧惜若低低的呢喃了一声,又仰起头:“凌紫昊,你说,我是不是也没几天了?”
“嗯?”凌紫昊好看的眉皱起来,随即笑道:“怎么会?为夫怎么会让娘子‘英年早逝’呢?不会的,别瞎想了。”说着,将萧惜若拥进怀里。
萧惜若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得了,索性就躺在凌紫昊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淡淡的龙涎香味,也没琢磨透慕容玉儿在马车里对她说的话。
“我本应该恨你的,我也的确恨你,但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是一般可怜的人,若有来世,就祈祷着别再和皇室,朝廷,牵连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真是莫名奇妙啊!萧惜若叹道,仰头刚好对上凌紫昊那深邃的眼眸,心小小的颤了一下,难道他真是城府那么深的人吗?想到他童年所遭受到的,眸中不免添了几分怜悯。
猝不及防的,她的胡思乱想还没多少,就被凌紫昊戏谑的笑打断:“娘子莫不是看为夫,看的出神?”
话刚落,萧惜若就恼怒的推了他一把,只奈力气太小,反被凌紫昊顺手抱进怀,抱得更紧了些。
还没反应过来,凌紫昊低沉的声音便传过来:“夕若,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开始...”
什么?萧惜若不可置信的望了望他,他没有生病吧?
“你不同于其他女子,是我见到过最奇特的女子,虽然你没有传说的那么温柔贤淑,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你心动了,我气你为何面对雨嫔的时候不辩解,当你生命危险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着急,那么心慌的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看到你和皇弟在一起,我努力说服自己你们没有关系,但还是嫉妒得发狂,我不想再放手了,夕若,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把过去的所有都放下,我喜欢你,从没有过的喜欢一个人...”凌紫昊的眸子越发深了起来,望不到底,依稀有着犹豫的神色,若有若无。
什么东西?她和凌紫离,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啊?萧惜若扯着衣服,如果答应了他,那她岂不是永远都离不开皇宫了吗?她还指望着等他根基稳了,拿着先皇的遗旨远走高飞呢!
他的笑有点像一个漩涡,慢慢的将萧惜若的神识涣散,“嗯。”
凌紫昊的脸上却看不出惊喜的神色,只是慢慢的拥住她:“执手同心,生死不离...”
“嗯,执手同心,生死不离...”萧惜若低低的重复了一声,感觉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而凌紫昊看着她,眼中竟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淡淡地叹一声:“夕若,对不起。”
对不起,他骗了她,可是如今他也弄不懂他的心,如果有可能,就让他结束了一切恩怨之后,再看着天意吧!夕若,你会恨我吗?
望着她如婴儿一般甜美的睡颜,凌紫昊却是知道,她时日真的是不多了。
昔日忘尘大师早已指明,若儿所中乃是四大名香之一——檀香,檀香本是对人体没有坏处的,但西域一部族利用檀香,以血祭之,炼成蛊毒,而若儿中的正是其中最为霸道的一种——嗜睡檀香。
如其名,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变得嗜睡,意志力下降,随着精气被吸走,睡的次数也会越来越频繁,直至一睡不醒,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夕若,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哪怕夺,也要从阎王手里将你夺回来!
......
回到宫中之后,事务突然繁忙起来,还是因为水玉国国主要来拜访的事,据说是因为那次坤灵楼送信威胁的事,水玉国坚决否认是他们所做,是国内想要造反的叛徒所为,为了表示诚意,特意亲自来访。
当萧惜若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有些嗤之以鼻,这样的烂理由,古往今来都是用烂了的,这样的把戏连她都骗不过,还想骗过精的跟个狐狸一样的凌紫昊?!
本来宴会时半个月前的事,但是由于安竹远的事情,才拖到这个时候,并且宴会原先的安排人就是安竹远,出了那样的事,自然宴会的事也是一团糟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萧惜若愿不愿意,到了晚上,她还是陪着凌紫昊参加了宴会。
灯火通透,伴着宫女太监们的迎礼声,萧惜若挽在凌紫昊身旁,缓缓步入位上。
殿上坐着的当然是凌紫昊,萧惜若身为皇后,自然坐在他的右边,而左边就是花落雪。
本来两国之交,除了正宫皇后以外的妃子是不能出席这样的宴会的,但是由于水玉国是花落雪的娘家,是水玉国主的妹妹,所以便有幸一道坐在上面。
殿下首位坐着的便是水玉国国主花叶熙,他也在打量着萧惜若,一袭火红色衣服、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蝴蝶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一双犀利的娇媚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萧惜若也显然注意到了那一束目光,坐定了,抬眼望去,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
只是貌似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轻微的咳了几下,身子有些抖动,手巾捂在唇上,添了几分病态之美,惹人怜爱。
他旁边的女子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萧惜若不由得多瞧了几眼,脸上带着浅色面纱,紫色长裙上轻披着紫纱,露出肩头,紫纱内淡紫色的丝绸上一朵灿烂的紫薇,腰间配着一只浅紫色的蝴蝶,更显妖媚几分,如雪玉肌如刚剥壳的鸡蛋般白皙,一帘直垂腰间的秀发被华丽的玉冠挽起,几支碧玉簪斜斜的衬在上面。
这水玉美人的妖媚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配了这么个病秧子,真是可惜。
正仔细观察的时候,凌紫昊戏谑的轻笑就传入她的耳朵:“若儿在看什么呢?这样专注的看别的男子,为夫可是会吃醋的,再说,他哪有为夫长得好看?”
“无聊!”萧惜若没理睬他,但却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曲歌舞上来,萧惜若百般无聊的打着哈欠,只祈祷着宴会赶快结束。顺眼瞧向落雪,忽然瞧到落雪的目光一直落在花叶熙的身上,神情中还有着一丝落寞。
这感觉,怎么都不像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情感,反而有点像情人的感觉,难道...落雪对他哥哥有意思?!唔,这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了,这凌紫昊到底是有多失败啊!
本来萧惜若是可以一直胡思乱想,直到宴会结束,那妖媚的女声却不得不让她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却见陪在花叶熙身边的那个妖媚女子忽然起身,娉娉婷婷行了一礼道:“皇上,皇后娘娘,笑颖听说这琉璃王朝的皇后的才色双绝,如今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不知道笑颖可不可以与皇后娘娘切磋一下舞艺?”
笑到柔媚之处,凌紫昊也是有点失神,不过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萧惜若当然没有错过这转瞬即逝的空当,心中免不了怒火丛生,当着她的面就公然魅惑她的人,真当她萧惜若是个温柔的娇美人了吗?
想到这里,没等凌紫昊回话,萧惜若便笑得格外温婉,开口道:“当然可以。”
“那笑颖就献丑了。”那女子妖娆一笑之后,便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望向门口,只见那女子仍旧身着一袭紫衣,挥动着水袖,眉畔生情,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一个华丽的转身,兰花指微翘,更添柔媚。
殿下的众人更是看的如痴如醉,萧惜若也在打量着,倒不是因为她魅惑的舞姿,却是因为她起舞的姿势像极了落雪,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样子呢?那面纱下大概也有着绝世的容颜吧!
一舞罢,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那自称‘笑颖’的女子看见萧惜若发呆的神色,以为她也被震到,得意的笑笑,弯膝道:“皇后娘娘,该您了。”
萧惜若这才回过神来,遂也下去换了舞衣。
再上来时身着月牙色纱质舞衣,怀抱一把琵琶,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
不知何时,竟传来笛声,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如同一朵旋转的花,在琵琶的清脆乐音中,萧惜若一个倾斜水袖,曲停了,这才望过去,吹笛的人却是那病态的水玉国国主——花叶熙。
此时他也在望着她,脸上有奇怪的神色,仿佛是在追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