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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是你啊!”老人醒了过来,见旁边正是之前遇到的年轻人!
“老爷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啊?”
“能怎么样啊!快不行了!柳青莲呢?我有几句话要嘱咐她!”
“老人家,我来了!”柳青莲和冷寒锋一起过来了!
冷寒锋见到杨岸,说道:“原来是杨兄弟啊,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看你走的时候极为着急,所以过来看看情况!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如临大敌一般!”杨岸问道。
“再说再说!”说着又对手下人说道,“你们还不过来见过盟主,你们里面不是有不少人随我去过绍兴吗,怎么连盟主都不认识,还跟盟主动武!”
“我们都离台子老远,哪里看得清,盟主,还请恕罪!”说着众人一起说了个“请恕罪”!
也有人说道:“我看盟主武功如此厉害,一招就破了我们的剑阵,早就猜到是盟主了,我跟他们说,他们还不信!”
杨岸笑了笑,说道:“不怪不怪!”又对冷寒锋说道,“冷兄,麻烦您派人去一趟客栈,把温如玉接过来,这位老人危在旦夕!”杨岸琢磨着如玉也该睡醒了!
“温姑娘也来了?”
“还有梅兄弟,峨眉派水姑娘,以及幽曲都在!”
“好,那我马上派人过去!”
老人在四周摸索了半天,说道:“青莲,银子收好了吗?”
青莲拿过银子,说道:“老人家,您拿来那么多银子,又没说个缘由,青莲实在不敢领受!”
“该受的,该受的,你爷爷与我原在一处当过兵的,是战友也是兄弟,你爷爷四十多岁才成亲生下了你爹爹,却是个混账小子!所以你爷爷退下来之后就同我一道住,敬我如兄如父!有一次,还是想念自己的混账儿子,便回去找他,知道他成了亲还挺高兴的,可是却没见到自己的儿媳妇,后来才知道是死了。几次追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孙女,却被自己的儿子卖到了山庄当婢女,便想去看一看,一连在山庄门口待了四五日,才见到你,小小的年纪,双手冻得通红,却还要为主人家将东西搬进搬出。心里想着一定要赚钱替你赎身,可是他那个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干活没人要,家里的积蓄又被你爹挥霍一空!”老人说完停顿了一下,显然是在休息!
杨岸和冷寒锋也听入了神,柳青莲早已泪如雨下,多年的艰辛何曾有亲人述说过,老人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仿佛又把他带回了童年。
“后来我爷爷呢?”
“你爷爷没有办法,只好又回来找我!可是我也没有银子!每日哭述说,‘闫老,你说你我也都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打金兵我们也没有落后过谁,如今年纪大了,后人却还要为奴为婢,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好在有一天我看见朝廷又悬赏捉拿的告示,便想着去捉拿那些要犯,拿些赏钱!”
“那些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他们的钱哪是好拿的?”柳青莲恨不能当时制止他们。
“那些小毛贼倒是没有问题,毕竟咱哥俩这么些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只是赏金猎人太多了,他们多是学过艺的年轻人,又是年轻力壮,每次有一两银子以上的活,都会被他们抢掉,只能抓些赏金猎人看不上的,三五钱银子的,可就这,也不是特别多!十几年过去了,也就捞了十几两银子,你爷爷本打算回去,可一打听,年纪越大,赎金越贵,主人家还会把吃穿用度都算在里面,有经验的人说估计得要四五十两银子,为了怕回去办不了事,反而浪费钱就没有回去!”老人说话越来越吃力。
“那我爷爷呢?”
“近些时日,你爷爷病了一场,虽然扛过来了,没花钱,但想着时日不多了,手上又只有四十来两银子,不一定能够,就想做一单大的,托人找县太爷要了个一百两的,只有我们知道。一百两,够普通人活一辈子了,官府既然会出那么多钱,那人又岂会简单,据说身上背了十几条人命,是有武艺的,我跟你爷爷埋伏了好久,但是我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他,最后你爷爷死死的抱着他,给我机会把他刺死了!你爷爷却也被他打死了,临终之前,说道‘闫老,拿了钱,一定要替我赎回孙女,拜托了’,本来死了的犯人只能拿一半钱,县令见你爷爷为了抓他也死了,就给了全部的钱,加上以前的钱,一共是一百四十一两七钱!”
“爷爷若早些过来,见我过得好,也不会死了!”柳青莲痛哭起来。
“老人家,青莲现在已经嫁我为妻,成了山庄的主人!”冷寒锋也跪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又喘了起来。
柳青莲叫道:“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冷寒锋朝门口喊道:“去请温大夫的人回来了没有!”
“我这就去看!”
“不用请大夫了!”老人说完指了指杨岸,说道:“小伙子,我骗了你,我记得我的年龄,今年一百零四了,我之前怕你们是坏人,虽然你们救了我,我也没说,我要完成我兄弟的遗愿,太重要了!对不起!”
“老人家!别这样说,您让杨岸很敬佩!”杨岸也流下了眼泪。
“我的确没有跟过岳元帅,跟过岳元帅的,是青莲的太爷爷,青莲的爷爷一直跟我讲他的父亲跟着岳元帅的故事,大破朱仙镇,我很敬佩。青莲的事完了,一生没有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就是晚生了二十年,如果能跟着岳元帅打仗,那将是我一生最称心满意的事!”
这时温如玉进来了,杨岸忙让他给老人把脉,老人接着说道:“小兄弟,我看得出来,你与他人不同,我们老了,不能再为国家出力,你还年轻,一定要以岳元帅为榜样,驱除鞑虏,还我河山,收复失地!”
老人说完,闭上了眼睛,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温如玉说道:“老人过不了今晚了!”
柳青莲说道:“相公,你带客人先去休息吧,我再这里守着爷爷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