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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雪抬眼看了看厉封爵,然后又愣愣地低头,看了眼脚旁边的文件。
这是用文件袋密封起来的,看起来还有些厚度。
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但杨雪有预感。
男人之所以会这么笃定,就是因为这里面的文件!
咚咚!
心脏突然莫名地剧烈跳动了两下。
没由来的一阵慌乱。
下意识地。
她不想打开这个文件,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一定是她非常不愿意看的。
“不看吗?”
厉封爵浅淡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
“”
杨雪不禁眨了两下眼,眼底看着有些无辜,她看向厉封爵,迟疑了下,试探地询问道:“这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看了不就知道了?”
厉封爵道。
“”
杨雪一听,心中更加没底。
她手猛地一缩,背在身后,一副拒绝地姿态,目光闪躲不敢再看向男人,道:“我不看!凭什么你让我看,我就一定要看啊?”
虽然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
可杨雪就是想自欺欺人,觉得只要自己不看,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厉封爵已经不想再跟杨雪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
他看着地上的文件。
也没有再捡起来的念头。
“你不看?”
“不看!”
杨雪瞪了他一眼,说。
“不看也行。”
厉封爵淡声道。
“咦?”
杨雪狐疑,有些不解地看向男人。
这个男人是这么轻易就松口的类型吗?
她还以为这人一定会将文件捡起来,硬逼着她看呢。
哪知。
下一秒。
男人口中就吐出一个让杨雪犹如陷入梦魇中的名字。
“杨雪。”
!!!!!!!!!
此话一出。
杨雪的双眼猛地瞪圆,她头“嗖”地一下扭向厉封爵,一副震惊到极点的模样,耳边嗡嗡嗡直响,仿佛闪电直接劈在了身上似的。
杨雪?!
杨雪?!!!!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说出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本名。
也是代表着过去一切晦暗的人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这个名字有什么牵连,可谁想到,竟然被厉封爵念了出来。
“你”
杨雪张了张口,想要出声。
但是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了似的,怎么都喊不出来。
杨雪!
为什么要念出这个名字!
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巧合?
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吧!
“这么意外?”
厉封爵淡淡地看着杨雪震惊至极的样子,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说:“这是你原本的名字吧?不应该意外才对。”
“”
“还是说,当了太久的岚歌,连自己本来是谁都忘了?”
“”
男人的声音很淡。
他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沙哑,宛若大提琴一般优美,还富有磁性。
以前杨雪还很希望男人的声音。
因为会给人一种**的感觉。
令人怦然心动。
可如今。
男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狠狠地扎在她的身上,她多希望男人能够立刻闭上嘴。
不!
最好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是不存在的!
可惜。
天不从人愿。
厉封爵也不想顺了她的意。
只听他继续道:“你是狄钰找来的冒牌货,整容后伪装成岚歌的模样送过来的,看样子似乎也被催眠失忆过,所以才能蒙混过关,对吧?”
“”
从厉封爵叫出这个名字开始。
一股寒气就从杨雪的脚底窜出,然后慢慢扩散到全身。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厉封爵,张了张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不应该的。
狄钰都已经倒台了。
谁会将这些秘密告诉这个男人?
到底是谁害她?
“呵。”
厉封爵浅笑了声,他看着逐渐被慌乱占据满脸的杨雪,说:“真要查你,有何难度?我只怪自己太蠢,没有更早一步识破你的真面目。”
“”
杨雪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双手紧紧扣住沙发的套,死盯着厉封爵,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
慌了。
这下她真的慌了。
竟然真的被识破了,而且厉封爵能查到她是杨雪,肯定是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她想要狡辩都办不到。
该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应对这个情况?
若是换做从前。
杨雪估计直接脑子一懵,跪在地上求厉封爵原谅了。
但如今她毕竟也是被狄钰教过,也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强装镇定的本事还是有。
她知道。
现在想要祈求男人原谅是不可能的。
这个男人一旦知道自己是假的,冒牌货,绝对不能绕过她
等等。
想到这儿。
杨雪脑海中电光石火一瞬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啊。
看厉封爵的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她是冒牌货的事,按照他杀伐果断的性格,在知道的时候,应该就直接跟她摊牌了才对,干嘛要拖这么久?
之所以拖到现在,理由只有一个。
她对厉封爵还有利用价值!
那再努力想想。
她对厉封爵而言还有什么作用,只要能抓住致胜点,她就能有一线生机。
杨雪不是个爱动脑子的人。
但是在强烈的求生欲面前,她也是用尽了平生最大的气力思考问题。
厉封爵现在被厉家的人指认被催眠,所以被收回了股份。
他之所以能够继续胜任厉氏财团的总裁。
靠的是夏岚歌手里40%的股份。
因为都知道夏岚歌跟厉封爵是恩爱的一对,所以厉家的人理所应当的也觉得她跟厉封爵是一党。
可真正的夏岚歌已经死了。
如果这件事让厉家的人知道,被公之于众,那么她手里40%的股份将会回到原主,也就是厉封爵的手中。
但厉封爵被催眠的事还没了结。
一旦这40%的股份回到他手里,肯定也逃不过被厉家收回的命运。
换句话说。
夏岚歌必须存在,而且站在他这边。
而真正的夏岚歌一死,只有她这个冒牌货顶上。
不然厉封爵就没有筹码了。
想到这儿。
杨雪眼底精光一闪。
紧接着。
她便压制不住地发出笑声来,“呵呵呵呵呵呵呵”
“”
厉封爵见杨雪发笑,眸色微敛。
只见杨雪抬起头来,脸上重新攀上了得意的笑容,说:“封爵,你何必这般虚张声势,你明明一早就知道我是冒牌货,却还留着我,不就是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吗?”
“”
厉封爵眉梢一挑。
他扫了杨雪一眼,道:“没想到你脑子也开始转弯了?”
明明之前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工具而已。
“没办法,不转弯就只能被你给玩死了。”
杨雪慢慢站起身来,然后朝着厉封爵走去,嘴角一勾,说:“其实你也不愿意公开我的身份吧?”
“”
“因为我一旦被揭发是冒牌货,那40%的股份就会回到厉家。”
“”
“到时候,你就彻底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
事实确实如此。
厉封爵没打算公开杨雪的真实身份。
至少。
不是现在。
“你不说话的话,就是承认了?”
杨雪感觉自己又握住了主动权,她眼中精光闪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封爵啊,你就承认吧,你需要我,没有我的话,厉家的人一定会立刻吞掉这40%的股份,你不敢暴露我的身份的。”
话音刚落下。
厉封爵便抬手,捏住杨雪的下巴。
!!
杨雪一惊。
她被迫抬头看着男人,心中忍不住还是慌了一下,道:“你,你干什么?”
“不敢?”
厉封爵嗤笑一声,道:“没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
杨雪闻言,小脸一白。
她不禁咬了咬唇,警告说:“难道你敢揭发我?你不想要当厉氏的总裁了?”
“杨雪,你搞清楚一件事。”
厉封爵慢腾腾道。
“”
“现在我手中持有的股份不是归还厉氏,是由厉氏暂管,换句话说,我还有办法拿回一切,而你却只有这一条命,你想赌吗?”
“”
一滴冷汗从杨雪的额角滑落。
厉封爵的话,又让杨雪生出了强烈的危机感。
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之前去厉家祠堂的时候。
好像厉封爵并不是将股份还给厉家,而是由厉家暂管的。
“可”
杨雪结巴道:“那是要你证明你没被催眠,才会将股份还给你!但你是被催眠了的,只要我指证你”
“这个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
厉封爵冷厉打断杨雪的话。
“”
杨雪被男人冰冷的语气吓得心尖一颤。
接着。
她的视线就陷入了男人深不可测的双眸中,只听男人继续说:“只要我想,黑得能变成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
“既然在狄钰身边呆了那么久,那你应该听她警告过你多次,不要挑衅我。”
“”
“你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说完。
男人就像是嫌手脏似的,甩开了杨雪。
杨雪身形一晃。
心脏剧烈跳动。
她又惊又恐地看向男人,确实被男人的话给震慑住了。
男人有后路。
她没有。
若是她继续挑衅这个男人,指不定对方真的会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
怎么办?
本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
结果五分钟都还没有撑住,又被打回原形了。
难道她真的在劫难逃?
就在杨雪心慌意乱的时候,男人又出声了,只听他淡声道:“如果不想死,这阵子就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让你比死还难受。”
说完。
男人便转身离去。
没有再多看杨雪半眼。
杨雪则愣在原地,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恍惚间。
她似乎感觉到佣人过来,低声道:“太太,先生走了,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
杨雪简直懒得搭理。
“”
佣人也习惯了杨雪的脾气,她叹了一声,然后注意到落在地上的文件袋。
“咦?”
佣人发出一道声音,随后便准备过去将文件袋捡起来。
哪知。
她才蹲着身子,还没碰到文件袋。
杨雪眼角的余光却瞟到了,她反应过激地大叫了一声,“不准碰!!!”
吓!!!
佣人被杨雪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赶紧起身,朝杨雪看了眼,有些慌措道:“太太”
只见杨雪赶紧过去将文件袋捡起来,死死抱在怀里,然后红着眼狠狠瞪了佣人一眼,咬牙道:“你刚才都听见什么了?”
“”
佣人一懵,“什么听见什么?”
“还装蒜!”
杨雪逼近佣人几分,冷笑道:“刚才我跟厉封爵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多少?!”
“对话?”
佣人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摇头,挥手说:“不,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刚才先生不是让我们都出去吗?房间又是隔音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
杨雪见佣人的反应不像作假。
也对。
这儿的隔音效果很好,而刚才她的声音又压得比较低,站在外面的话,肯定是听不见的。
这么一想,杨雪便淡定了。
但她还是警惕地瞪了佣人一眼,恶声恶气道:“主人的事,你最好别想着偷听墙角,晚饭我不吃了,你别跟过来!”
说完。
杨雪就抱着文件袋朝着楼上跑去。
另一方。
厉封爵走出别墅,坐上车。
吴凡透过后视镜,有些意外地看了厉封爵一眼,道:“厉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还以为。
厉封爵会为了稳住杨雪,在这儿住一晚。
“我跟那个女人摊牌了。”
厉封爵淡声说。
“摊牌”
吴凡愣了愣,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后,猛地回头看向厉封爵,道:“厉总,你不是打算先稳住这个女人吗?怎么这个时候摊牌?”
如今杨雪站着真正的太太的身份,如果她不答应,股份就会一直攥在她的手里。
而公开她的身份的话。
厉家那边恐怕不好收场。
不管怎么样。
现在摊牌都不是好时机吧?
“今天厉镇国找过这个女人。”
厉封爵语调平静道。
“老爷?!”
吴凡又是一惊。
他诧异无比道:“老爷找这个女人干什么?是打算拉拢吗?”
肯定是的。
毕竟是40%的股份。
一旦握在手中,就能彻底扭转局势。
难怪厉总会想着摊牌了,不然那个女人跟厉镇国合作,就全完了。
不过。
现在也难办了。
杨雪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万一破釜沉舟,把一切都捅出去,到时候厉总也会难办。
吴凡担忧地看了厉封爵一眼,出声问道:“厉总,你现在跟杨雪撕破脸,你说杨雪会不会破罐破摔,将自己冒牌货的身份公布出去?”
万一她想着报复厉封爵,不管不顾了就糟了。
“她不会。”
厉封爵笃定地回答。
“不会?”
吴凡不解,又出声询问道:“厉总这么肯定吗?”
“”
只见厉封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眼神忽明忽暗,冷沉道:“因为那个女人舍不得暴露。”
一旦沾过权力。
就很难再放开手。
尤其是杨雪这样之前从未站在顶峰过的小人物,就更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撕破脸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而保持现状。
至少她明面上还是厉氏财团的大股东,人人艳羡的厉氏少夫人。
所以。
她肯定舍不得撕破脸。
“”
吴凡经厉封爵这么一点拨,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淡定下来后,又出声问道:“那厉总现在是回酒店吗?还是去”
“”
厉封爵闻言,眸色一敛。
脑海中。
不自觉地想起了阮小冉的身影。
自从昨晚通话后,思念就像是洪水一般,根本无法抑制住。
想她。
想要这个人回到他身边。
也是思念。
脑海中碎片般的记忆就越是拼凑起来。
那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旋着。
越是想念。
就越是想起在医院时阮小冉痛不欲生几乎崩溃的模样。
而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明明为了他不惜前程,甚至将腹中的胎儿拿来当筹码,却还不来他半点怜惜,甚至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还维护一个杀害他们孩子的凶手。
当时阮小冉得多绝望?
她不想见他是对的。
在没有为逝去的孩子报仇雪恨前,他没有资格见阮小冉。
“厉总?”
吴凡见厉封爵迟迟没有回应,又出声喊了句。
“”
厉封爵回神。
他眸子颤了一下,随后收敛了心神,淡声道:“去香榭庭。”
“是。”
香榭庭就是之前阮小冉跟孩子们住的别墅。
厉封爵想回去。
因为那里有阮小冉跟孩子们的身影。
他还想听沉心说说之前他们住在那里时,他跟那母子三人之间发生过的事。
车子在香榭庭的别墅停下。
沉心得知厉封爵回来,还很是惊讶。
她听到车子的动静,就立刻出来迎接男人。
“先生,您回来了!”
看到赶出来的沉心跟洛河,厉封爵眸光闪烁了下。
很快。
一个雪白的团子也跑了出来。
“汪汪汪!”
厉封爵视线落在上面,是一个雪白的萨摩耶,是阮小贝的狗,他记得之前孩子介绍过,叫小汤圆。
改天。
将小汤圆送到司徒家好了。
小贝应该会开心的。
男人心里想着,然后走进了别墅。
司徒家。
夏岚歌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昨夜厉封爵说过的那些话,不会放她离开,别想逃走。
男人说得尤其郑重。
并不是虚张声势。
该死!
夏岚歌狠狠的砸了两下头。
她明明告诫自己要跟厉封爵断掉关系,可为什么只是跟对方通个话,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厉封爵的影子。
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缠着她?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夏岚歌捂着脸,无法挣脱名为厉封爵的枷锁。
“咚咚咚。”
忽然。
一阵敲门声响起。
夏岚歌一怔,紧接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姐,睡了吗?”
是司徒麟。
夏岚歌闻声,眸子闪烁了下。
接着。
她放下手,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说道:“还没,有什么事吗?”
“那我可以进来吗?”
司徒麟问。
“”
夏岚歌停顿了一秒。
随后她便呼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
之间司徒麟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衣,下面配着一条白色的西装裤,看起来就像个居家的大男孩儿似的,笑盈盈地看着她。
“怎么还没睡?”
夏岚歌挑了下眉,问。
“因为想跟你谈谈心。”
司徒麟笑着说。
“谈心?”
“对。”
说着。
司徒麟就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瓶葡萄酒出来,笑问道:“要不要再喝点酒?”
“”
夏岚歌看着司徒麟手中的酒。
莫名地。
脑海中闪过六年前的某段记忆,她记得那时候,也是被这小子给灌醉了。
“”
大概是察觉到夏岚歌在想些什么,司徒麟不禁苦笑了声,道:“你不会以为我在这里面下药吧?”
“”
虽然夏岚歌没有说话。
但是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拜托,我真的改邪归正了。”
司徒麟很是无奈,说:“而且上次也是为了做戏给厉封爵看,我才那么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干那种事,不然你又跑个几年不见踪影,我真要疯了。”
“”
见司徒麟说得这么真挚,不像是作假。
夏岚歌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双手抱着手臂,靠在门沿边上,歪头问道:“那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
“呵呵。”
司徒麟失笑。
他琥珀色的双眸中仿佛带着洞悉一切地光芒。
意味深长地冲夏岚歌眨了眨眼,道:“不是你有烦心的事吗?我作为你弟,当然是过来替你排忧解难的。”
“你?”
夏岚歌笑了笑。
“怎么?不信啊?”
司徒麟眉梢一挑,说:“你难道不知道,人要是一直将心事憋在心里,是会憋出毛病的?有个倾听者,听你将内心的烦心事全部宣泄出来,你不乐意?”
“”
夏岚歌沉默。
她上下打量了司徒麟一眼。
其实。
她现在真的很烦闷,从厉封爵找上门以后,她就一直被那个男人的事扰乱心神,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好。
若是能跟人聊聊心里话。
说不定就不能这么烦闷了。
这么一想。
夏岚歌便妥协下来,说:“行吧,咱们喝一杯。”
“嘿嘿。”
司徒麟笑眯眯地,想要走进夏岚歌房间,结果才刚迈步,就被夏岚歌给推了回去。
“?”
司徒麟不解地看了夏岚歌一眼。
只见夏岚歌眨眨眼,说:“去外面喝吧,不然待会儿我屋子一屋子酒味儿。”
“行啊。”
司徒麟也没坚持。
他笑着揽住夏岚歌的肩膀,跟人朝阳台的方向走去,说:“那咱们去阳台喝吧,我让人再准备点小吃,红酒的话,配牛排怎么样?还是鹅肝?”
“大晚上的你想让我长胖啊?”
“你这么瘦,要是能胖一点我才真是谢天谢地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
“是吧?”
“我想吃麻辣烫了。”
“”
司徒麟闻言一噎,眼皮抽了下,说:“姐,我准备的可是红酒”
“喝红酒就不能吃麻辣烫了?”
“”
司徒麟又被噎了一下。
他也是没辙了,叹气说:“行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让人准备”
最后。
两个人在阳台上,一边喝红酒,一边吃麻辣烫。
司徒麟看着夏岚歌将红酒当啤酒喝,颇有些感慨,说:“我还是拿的珍藏酒”
“怎么?”
夏岚歌放下杯子,扫了司徒麟一眼,问:“舍不得了?”
“没!”
司徒麟赶紧改口,冲夏岚歌笑眯眯道:“只要你开心,喝多少我都不心疼。”
“哼。”
夏岚歌轻哼一声,然后拿了根毛肚吃。
放下签子后。
她也跟着呼了口气,托着腮,用指尖轻触着红酒杯,颇有些惆怅道:“真是时光穿梭,我记得之前咱们还读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麻辣烫,每次吃的嘴红彤彤的,回去就被爸骂一顿。”
“哈哈,我记得。”
司徒麟也有些缅怀,说:“爸对你管得可严了,一向不准你吃这些街边小吃,可你就是爱吃。”
“呵呵,是啊。”
夏岚歌轻笑,说:“虽然咱们家是有点钱,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爸真是爱讲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你当大家闺秀在养。”
司徒麟调侃。
“可不是,当初爸可给我请了不少家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夏岚歌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喃喃道。
“”
司徒麟闻言,眸色闪烁了下。
他还记得。
之前拿夏岚歌的头发跟夏父的头发做过dna鉴定,但是当时的结果却显示不是父女关系。
起初。
司徒麟还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可想了想。
夏岚歌跟夏父长得本来就不像。
司徒麟便忍不住开始揣测,他姐该不会还有别的身份吧?
可这件事从来没有听夏父透露过半分,司徒麟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调查。
而且。
这件事要是给他姐说了,应该也是个打击吧。
司徒麟思索了很久,还是决定先暂时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而夏岚歌却不断回忆着过去的一幕幕,她已经隐隐有了些醉态,连着眸子,低声道:“我有些想爸了他死的时候,我都没能去送他一程”
说着。
夏岚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口喝下。
“”
司徒麟赶紧拦着她,说:“姐,这个酒后劲儿很大,你别喝这么急。”
夏岚歌推开司徒麟的手,说:“喝酒不就是要喝醉了才有意义?”
“”
他姐是真醉了。
司徒麟呼了口气,随后安慰说:“你别自责了,之前爸的悼念会时,你不是去过吗?爸知道你去,一定很欣慰。”
“”
夏岚歌没有吭声。
她继续敛着眸,看起来有些伤心,眼底似乎隐约间还带着丝泪光。
“”
司徒麟见状有些懊恼。
早知道这样。
就不提夏父的话题了。
他想了想,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岔开话题说:“对了,姐,你不是有心事嘛?跟我说说呗,今天我当倾听者,替你排忧解难。”
“”
夏岚歌闻言,扫了司徒麟一眼,反问:“我在烦什么,你会不知道?”
这小子都快成精了。
“呵呵,是在想厉封爵吧?”
既然夏岚歌都点透了。
司徒麟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
“”
夏岚歌闻言,心“咚咚”快速跳了两下。
或许是因为有酒精作祟。
夏岚歌也没之前那般藏着掖着。
她脑子昏昏沉沉有些重,便用手臂低着脑袋,敛着眸子,闷声道:“真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找到这儿来的,还对我说那些话不放我走?他以为他谁啊?真以为自己做过的事能当没发生?”
“对对对,以前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司徒麟附和道。
“为了他,我吃了多少苦?”
夏岚歌说。
“是啊,你前程尽毁,老幺没保住,还差点疯了。”
司徒麟在旁边补刀。
“我难道还要回他身边受苦,我傻呢?”
“没错,你要是再回去,你就是大傻子!”
司徒麟点头认同道。
谁料。
他话音刚落下,夏岚歌就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才大傻子呢!你全家都是大傻子!”
“”
司徒麟被夏岚歌这么一吼,吓了一跳。
他见夏岚歌因为喝了酒,眼睛都瞪直了,不禁失笑提醒道:“姐,我全家也包括你,你骂我,就等于把你也给骂了。”
“”
夏岚歌闻言,蹙了蹙眉。
她身子又缩回去,咬了咬嘴唇,闷声道:“我才不傻”
“是是是,你不傻”
司徒麟一边应和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将夏岚歌手中的红酒拿开,让佣人给夏岚歌换了没什么度数的果酒。
夏岚歌对此也毫无所觉。
她趴在桌子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可是,我知道这件事其实不怪他他也是无辜的因为被催眠了才会做出那些过分的事,他其实对我最好了”
因为现在夏岚歌的脑海中存在着三段记忆。
以飞机事故为分界点。
六年前的记忆。
在云国五年的记忆。
以及再次回到龙国后将近一年的记忆。
虽然厉封爵这人狂妄又自大,强势霸道不听人劝,但因为她飞机事故的事,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再次见到厉封爵后,夏岚歌发现,其实这个人已经比六年前,收敛了不少。
懂得关心人,体贴人了。
若不是狄钰使坏,他们应该能很幸福。
“”
司徒麟闻言,手中动作一顿。
他有些错愕地看向夏岚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未明的神色。
因为从来了司徒家后。
夏岚歌一直对厉封爵表现出排斥的反应。
他以为。
她是真的无法原谅厉封爵的所作所为。
可谁想到。
原来她心中却还是向着那个男人的。
司徒麟眸子一暗,他的手紧紧握住酒杯,嘴角一扯,不轻不重地说道:“可是,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就算情有可原,造成的结果不会变。”
“”
夏岚歌闻言,缓缓抬了下头。
她望着面前的碗,按住额头,苦笑了一声,道:“是啊造成的结果不会变。”
“”
“哪怕他有苦衷,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一见到他,我就会想起过去的种种,想到未出生的老幺,我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其实现在夏岚歌内心也很纠结挣扎。
一面理智告诉她。
这不是厉封爵的错,不该怪他。
可一面感情又告诉她。
做下这些事的人,就是厉封爵!
是他亲自签名,堕掉了她腹中的老幺,他还不信她,而去维护一个害死老幺的女人。
一想到男人的疏离跟冷漠,一想到他对另一个女人温柔以待。
哪怕有再充分的理由。
那些画面都会不断在她脑海中环绕,然后狠狠地折磨她。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刻。
夏岚歌才有点理解当初厉封爵的感受。
那时候。
他看到她跟司徒麟在同一张床上。
事后得知她怀有身孕,却不愿意去查证她腹中到底怀着谁的孩子,一定要打掉孩子。
原因就是,不管孩子到底是谁的,只要他看到孩子。
就会想起那不堪的一幕。
所以。
他宁可不调查,认定她腹中的孩子是司徒麟的。
这样才更好下手堕掉孩子。
夏岚歌终于感同身受了。
可正因如此。
她也没办法再面对厉封爵了。
她。
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儿。
“”
司徒麟听着夏岚歌的自诉,双眸闪烁不定。
他低着头,慢悠悠地说:“既然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就不要面对好了。”
“”
夏岚歌闻言一怔,“不面对吗?”
“是啊。”
司徒麟说:“这世上并不是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
“”
“除了爱情,之间还会存在着很多隔阂,你跟厉封爵的确是相爱的,可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太多了。”
“”
“再美好的爱情被划伤一道道伤口,也会变得狰狞不堪入目。”
“”
“姐,如果你真的爱厉封爵,还不如就将感情保留在最美好的时刻,然后抽身离开,至少到时候缅怀时,还是美好的,值得怀念的,不是吗?”
“”
听着司徒麟的循循诱导,夏岚歌眼底闪过一抹惑色。
她垂着眼帘,喃喃道:“抽身离开吗?”
“是啊。”
司徒麟说:“你不也一直打算跟厉封爵断了关系吗?总不能因为那个男人又纠缠你,你就动摇了吧?”
“”
夏岚歌低着头,不吭声。
“”
司徒麟见状,再接再厉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人这辈子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友情,没了厉封爵你也活得好好的。”
“”
“等厉家这件事了结后,你带着小宝小贝到一个没有厉封爵的地方,重新一段崭新的生活。”
“”
“我想,这样你肯定会更加幸福。”
“”
夏岚歌不确定道:“这样我会更幸福吗?”
“一定会的!”
司徒麟笃定地说。
“”
夏岚歌闻言,又慢慢地低下了头。
她紧咬了下嘴唇。
似乎在思索着司徒麟的话。
但隔了一会儿。
只见夏岚歌肩膀耸动,她垂着头,低低地抽噎了起来。
“可是,我怕我忘不掉他”
“”
此话一出。
司徒麟瞳孔猛地紧缩了下。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他身体狠狠怔住,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静静地看着夏岚歌。
握住酒杯的手一点点收拢,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琥珀色的眸底。
闪烁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而夏岚歌因为喝醉了,情绪失控,根本无法克制住内心悲伤的感情,眼泪也一直往外冒。
她伏在桌上,抽泣道:“我脑子里全是那个人的身影,本来以为能彻底断掉的,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出现?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跟他通话的”
“”
司徒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夏岚歌已经完全喝醉不省人事,现在完全是靠着醉意酒后吐真言。
就算他继续劝告。
估计她也听不进去吧。
真是。
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除了把他姐弄哭,司徒麟完全不知道厉封爵还能干些什么。
夏岚歌哭了好久。
渐渐地。
哭声变小了。
再过了一会儿,就彻底没了动静。
司徒麟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向趴在桌上的夏岚歌,轻唤了一声,道:“姐”
可惜没有回应。
他又抬手轻轻推了夏岚歌一下,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真喝醉了。
“都跟你说了这酒度数大,你还不听。”
司徒麟抱怨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夏岚歌面前,打算将人扶起来,送回屋子睡觉。
哪知。
刚走到夏岚歌身边,准备将人扶起来时。
却留意到夏岚歌熟睡中的侧脸。
因为喝了酒。
脸蛋粉扑扑的。
嘴很小,一张一合,牵引着司徒麟的心神。
他大概也是酒精上头了。
看着夏岚歌的嘴唇,就仿佛魔怔了一般,心脏咚咚咚剧烈跳动着,一点一点地,身体俯下去,眸光一直凝着夏岚歌的,满是深情。
司徒麟喜欢夏岚歌,这是众所周知的。
但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就喜欢上这个人。
论时间。
他比任何人都要早。
从夏岚歌将他从孤儿院带回来那一天,从她走到树下,对他伸出手,冲他笑的时候开始。
司徒麟的视线就总是围绕着夏岚歌打转。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想着有一天能够表明心意。
却没想到竟然中途被人截胡了。
在司徒麟还没准备好告诉夏岚歌一切时。
夏岚歌遇到厉封爵了。
从此。
这两人的孽缘就开始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夏岚歌深陷进去,完全没办法将她拽出来,最后内心的感情几乎控制不住,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
可是司徒麟不后悔。
就算从来。
他也不后悔。
只是这次他一定会将她看牢,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危险。
就在司徒麟思考的刹那。
他跟夏岚歌只见的距离,几乎为零。
就在嘴唇要碰触到对方脸颊的时候,忽然,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舅舅,你想干嘛呢?”
“”
司徒麟身形猛地顿住。
他起身回头,就看到阮小宝站在阳台跟屋内的交界,阴嗖嗖地盯着他。
眼中满是警惕跟说不出的鄙视。
见到这儿。
司徒麟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他倒也没多尴尬,回头看着孩子,扒了扒头发,道:“你小子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
“谁让你们两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吃独食的?”
阮小宝撇嘴。
他最近沉迷变成编程,一般都要过了凌晨再睡。
结果半夜饿了,想要找点宵夜吃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麻辣烫的味道,循着香味跑过来,就看到司徒麟跟他妈咪在这儿吃麻辣烫。
本打算直接过来控诉一番。
却不料听到妈咪谈起爹地的事情,于是他又退了回去,暗戳戳地蹲在墙角偷听。
“啧。”
司徒麟忍不住砸了下嘴。
他饶有趣味地盯着阮小宝,问:“你既然想吃,怎么不出来。”
“哼哼。”
阮小宝哼哼两声。
司徒麟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光亮,然后走到孩子面前,单手插着腰,居高临下看着这小子,问:“你小子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该听到的,我都听见了。”
阮小宝扬起下巴,不甘示弱地跟司徒麟对视。
“”
“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你打算对我妈咪干什么?”
孩子又问。
“”
司徒麟停顿了下,随后看向孩子,明知故问道:“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吧?”
“你现在是什么都没干。”
阮小宝凉凉道:“但我要是不来,那就说不准了。”
“”
“舅舅,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了这么多年都贼心不死!亏我们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对我们包藏祸心!”
“别学了几个成语就乱用。”
司徒麟嘴角一抽,扒拉了一下阮小宝脑袋。
“你干嘛?!”
孩子抗议地将司徒麟的手拿开,然后气呼呼瞪着他,说:“你这个坏蛋,就知道你打着坏心思!等妈咪就醒了以后,我就把今晚的事告诉她!”
“你小子,怎么还学会打小报告了?”
司徒麟好笑道。
“哼。”
阮小宝挑眉,说:“对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招呗。”
“”
司徒麟眉梢一挑,说:“你这小子嘚瑟的模样跟你爹一样讨人厌。”
“彼此彼此,你卑鄙的性格也很讨人厌。”
“”
一大一小对峙一番。
视线在空中激烈交锋。
不过。
司徒麟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大人跟个孩子斗气有些幼稚,率先撤回视线,他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道:“随便,我干了什么,你想说就说吧。”
“咦?”
阮小宝狐疑地看了司徒麟一眼,有些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妥协了。
但紧接着。
司徒麟就警告说:“不过,你妈咪喝醉说的那些话,你明天不准告诉她。”
“为什么?”
阮小宝说:“妈咪明明心里还爱着爹地。”
“但她会因为那个男人受伤。”
司徒麟一句话把人堵回去。
“”
“既然你全程都听见了,那我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哼!”
阮小宝抱着手臂,别开脸说:“你夹带私货,别有用心。”
“但我说得没错,就算你妈咪跟厉封爵相爱,但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不然她会被弄成这样?”
“”
孩子闻言,迟疑了下。
司徒麟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要是讲道理,就把我的话全部埋进心里,知道了吗?不要给她增添多余的负担。”
“”
阮小宝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纠结道:“万一妈咪明天记得自己的话怎么办?”
“不会的。”
司徒麟笃定道:“她喝醉了就断片儿,今晚上说过的话肯定全忘了。”
就算她现在心里还有厉封爵。
只要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他姐就不会再接近厉封爵。
“”
孩子听完似乎有些郁闷。
但当他看到阮小冉眼角带上的泪光,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下来,撇嘴道:“行吧,今晚上的事,我不告诉妈咪。”
“嗯。”
司徒麟应了声,笑道:“这样才乖嘛。”
“被你夸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孩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
司徒麟一噎。
接着。
就见孩子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催促道:“你还要把我妈咪晾在阳台多久啊?赶紧把她扶进卧室去。”
“”
他收回前话。
这小子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另一边。
杨雪被厉封爵反将一军,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发脾气。
而厉封爵带给她的那份资料也被她撕得粉碎。
该死!
真该死!
竟然威胁她!
厉封爵这个混蛋,明明现在都是靠她才稳住了总裁之位,现在竟然反过来要挟她!
偏偏。
她还对那个男人无可奈何。
若是不听话,厉封爵将她的身份捅出去,那她现在的荣华富贵都没了。
在屋子里发完脾气后。
杨雪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
她打算去找陆辰澜,既然厉封爵靠不住,那就只能想办法牢牢将这个人抓住了。
等杨雪出门后。
佣人按照惯例去杨雪屋子打扫卫生。
却看到了地面满是纸屑。
她一边抱怨杨雪脾气坏,给人增加工作量,一边收拾地上的纸屑。
谁料。
某张纸片上的文字却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咦?”
佣人发出一声疑惑,将纸片捡起来,打量一番,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
作者题外话: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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