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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进宫,收获还是不小的,彻底让延寿帝记着了她,收拾了三皇子一顿,还获得一枚免死金牌,唐乐乐下了马车,美滋滋地想着。
突然浑身一震,拽着文渲袖子,道:“不对呀,我的免死金牌呢?怎么没人给我呀?皇上会不会赖账呀?”
文渲斜了她一眼,现在才想起来这个,也不逗她,说道:“之后会有宦官送过来,总要登记造册,朝廷有一套流程!”
唐乐乐松口气:“这样呀,吓死我了,以为老皇帝想赖账呢!”
文渲很是无语,他觉得乐乐好像一点儿都不怕皇上,准确来说,好像没她怕的人!
回到府里,文渲躲在书房,直至深夜,第二天难得去了国公府院子,让国公爷受宠若惊。
进了书房,定国公淡淡道:“说吧,找我何事?”
他也不指望儿子跟他和好,再怎么不和,他们也是父子,他自己做的孽,得受着。
文渲有些不自然,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依靠他的,现在跟他求教,总觉的掉面子。
“我想问问你,如何能最快获得权力,让谁都害怕我,不敢招惹我!”
定国公蹙起眉头:“谁欺负你了吗?”
文渲不耐烦道:“你就说怎么做吧?不想说我找别人问去,郭阁老应该比你更厉害!”
定国公压下心里的怒意,这小子故意的吧?郭阁老再厉害,能比的上世袭罔替的国公府?
懒得跟他掰扯,严肃道:“咱们是勋贵子弟,身份尊贵,谁见了都得客气三分,可那是表面,真正让人忌惮,就得有实权,或是兵权,或是财路,或是前途,甚至是生死。
比如锦鳞卫,官职不高,却有督查百官之责,所以背地里骂的再狠,却没人敢跟锦鳞卫正面作对,因为锦鳞卫掌握他们的生死。
至于你父亲我,掌管殿前中军都督一职,五万人的军队,虽然不够显赫,但也迈入武将的圈子,谁都得给父亲几分面子。
别人的子侄想在中军谋个差事,我提拔的人想在别人的地盘讨生活,互相关照,有了利益牵扯,关系因此牢固。
朝政是复杂的,只有踏入其中,才能分一杯羹,否则只能吃着朝廷的俸禄,衣食无忧却也是一事无成,混吃等死就行了!”
文渲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当官儿,谋一份差事,那我能去西北历练吗?这次武状元,应该能讨个六品官儿当当,有顾表哥照顾,总有一天,我也能成为战神!”
定国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这混账玩意儿,真是无知者无畏,忍着怒意道:“知道为何那些个将门子弟一听到西北,都瑟瑟发抖吗?
知道为什么朝廷流放犯人都去西北的吗?什么都不懂,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战神如果那么好当,也就不会只出他顾焕璋一个了!
别说敌人,只西北的气候,就能让人丢了半条命,一年有大半是冰天雪地,青菜都没得吃,这还不算,从西北回来的人,没几个手脚指头是全乎的,都是冻烂了,不得不截掉的,真是天真的可以!”
文渲神色复杂:“可顾表哥在西北已经六七年了吧,他怎么受得住?”
定国公无言以对,最终叹口气:“焕璋那孩子不容易呀,没有母亲妹妹,家不成家,身体的苦难抵不上心里的荒凉,所以他宁可待在冰天雪地,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之地!”
文渲也很心疼表哥,却无能为力,他连自己都顾不好,哪儿有资格管别人。
“我再想想,打扰您了!”
话题有些沉重,文渲没得到自己想到的,起身告辞出去,身后传来定国公的声音:“你在临安,也一样可以建功立业,此次秋猎,头名将会获得金卫指挥司镇抚司的职位,五品的官儿,足够你折腾了,你可以试试!
还有阿渲,我知道你想靠自己做成一番事业,可是现成的条件不用,那是蠢,不是清高,强者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条件,让自己变得更强。
你看叶景朝,为了往上爬,不惜担上吃软饭的名声,可现在呢,人家是锦鳞卫最年轻的二把手,谁还会在意他的手段?等他羽翼丰满,纪刚都得看他脸色,哪儿还敢逼迫他娶自己女儿呀!”
文渲脸一黑,“别跟我提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我丢不起那个人!”
定国公气道:“就是打个比方,叶景朝要是有国公府的势力,还用得着出此下策的吗?他一个小旗,能爬到今天,谁敢小觑了他?
他要是有你的优势,早就成了一方人物,朝中都能有他的一席之地,哪儿会像你,除了死倔,莽打莽干,你还会啥?”
文渲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定国公气的直摇头,这孩子,有上进心是好的,可惜,不晓得现实的残酷,等他受够了挫折,才会成熟。
大管家帮他续了茶水,道:“世子有心上进,肯定会把老爷的话听进去的,您帮他拿下镇抚司的职位,磨炼几年,国公府在他手里,肯定能越来越好!”
定国公喝口茶,叹口气道:“这次秋猎,让陈元横跟着他,相信他不会再拒绝了,镇抚司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底下人阳奉阴违,才不会因为他是世子,就忠心追随呢,军中讲究武力服人,让他吃吃苦头就不这么自大了!”
文渲回到世安苑,也想清楚了,谋个差事势在必得,这个镇抚司的位置肯定很多人再抢,他也一定要抢到手。
“姑姑起床了没有?”他第一时间想跟唐乐乐商量,一进门就问道。
小丫鬟回道:“启禀世子,姑姑一大早就出去了,早膳都没吃,也没交代去哪儿!”
文渲顿时沉了脸,她一个丫鬟,比自己都忙,吃了早膳,心中烦闷,没让长江长河跟着,独自出了府,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看。
第一个去的是屠家,他想起屠二中了举人,说不定乐乐会来帮他庆贺,这几天没时间,今天闲下来,估计会去。
文渲心里酸溜溜的,不就是中个举人吗?自己中了状元,都没见她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