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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皇宫,主子奴才上万人,还不算宴请大臣外宾,只每天消耗的蔬菜肉食珍稀食材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更别说别的生活消耗品和贵重奢饰品了,这笔账细算极恐。
哪怕中间打点花费巨大,可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个皇商们都赚的满盆满钵。
当然,这么一大块蛋糕也不会便宜了外人,大多是宗室子弟中比较受宠的共同瓜分,这次来守灵的就有好几个。
文渲也不是心血来潮,他身后跪着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份子,无意间看到这家伙手上戴着的硕大的羊脂玉扳指,最少值三千两银子,让他很不舒服。
皇上待他一向亲厚,这些家伙,样子都懒得装,你爹死了都这样守灵的吗?
文渲为皇上抱不平,顺势给太子出了这么个好主意。
太子跟皇后一提,皇后也觉得有戏,这些个宗室,每年领着朝廷的俸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也该回报皇上了。
“这事儿能做,也别说的太直白,只露出那么点儿意思就成,他们若是不肯为你分忧,这个皇商,换个人做没什么,文家分支极多,有的是想跟太子亲近之人!”
太子大喜,“那儿臣这就去办,省的看颜尚书那张讨厌的脸!”
事情果然很顺利,太子让贵公公找出皇商名单,只召集他们说说话,话没提前,他们纷纷表态,七家皇商,一家十万两,还结余了二十万两,太子顿时扬眉吐气。
贵公公都忍不住高看了太子一眼,还可以呀,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太子顿时抖了起来,钱是人的胆,皇上也不例外,这次之后,对文渲格外器重,引以为心腹。
其实文渲没少帮他,秋猎之时冯昭仪的事儿,还有子嗣的事儿,都是文渲的功劳,这次又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让太子彻底放下戒心。
如此过了七天,衣不解带的守灵,吃不好睡不香,所有人都瘦了一圈,人人面带疲惫!
文渲原以为蜀王会有所行动,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也算安分,觉得自己高估了他的胆气和魄力,渐渐有些放松了。
变故出现在第八天,正月初六的晚上,文渲靠在柱子上迷迷瞪瞪地睡着了,猛然惊醒,看到前面的太子不在,蜀王也没在,顿时觉的不妙,推了推旁边的人问道:“太子和蜀王呢?”
那人也很疑惑,想了想道:“太子出去得有一个时辰了吧,蜀王之后出去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文渲直觉不妙,站起来就想去找太子,可惜已经迟了,有宦官慌慌张张来请皇后和诸位阁老,像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似的,所有人顿时好奇起来。
文渲赶紧跟上去,宗室里秦王和定国公都去了,文渲跟在定国公身后,也没人说什么。
皇后脸色阴沉的可怕,要不是贴身女官扶着,都站不稳了。
一行人来到不远处一间偏僻的房间里,领头的居然是叶景朝,守在门外,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见过皇后娘娘,诸位大人!”
“平身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快快道来!”皇后焦急问道。
叶景朝有些尴尬,“娘娘还是亲自去看吧,这事儿臣不敢妄言!”
众人更是好奇,秦王沉声道:“一起进去,纸里包不住火,这等关键时刻,不是遮掩的时候!”
说完率先走进去,皇后无奈,看了郭阁老一眼,郭阁老神色平静,微微点头,两人一起进去。
文渲走在最后,只听道太子惊恐的声音,还有女子哀哀的哭声,心中一凛,太子呀,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守灵时刻,怎可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孤是被人陷害的,孤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母后,您要为孤做主啊!都是这贱,人害孤,她引诱孤至此,孤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文渲踮着脚尖,看到太子衣裳凌乱,身边的女子也是衣衫不整,榻上的痕迹,足矣看出战况激烈,太子一巴掌抽在女子脸上,面目狰狞,恨不得掐死她的好!
皇后差点儿晕厥过去,守灵期间,宠幸先皇嫔妃,这是品行败坏,失德无道,他还能顺利登基的吗?
“林才人,你说怎么回事儿?”皇后只能想办法让林才人改口认罪,最大限度地把太子摘出来!
文渲心中更觉不好,居然是皇上的嫔妃,虽说是低等的才人,可也是皇上宠幸过的女人呀,这可不比周六,只是宠幸了一个宫女,算不得多大事儿。
宫女到了年纪,会放出宫嫁人,可有品阶的才人,那是货真价实皇上的女人,等于是太子的姨娘,有悖伦理!
林才人捂着脸只会哭,听皇后这么问,抬起头来,神色凄苦,却道:“妾身不愿,是太子殿下逼迫妾身,妾身愧对皇上,无言苟活,这就追随皇上去了!”
皇后神色大变,赶紧道:“快拦着她!”
可惜已经迟了,林才人一头撞在柱子上,血流满面,眼看着活不下去了!
太子都吓傻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污蔑自己的呢?明明是她主动勾搭自己来着?
皇后脚软的站不住,差点儿晕厥,好一个林才人,临时也泼了太子一身的脏水,她这一死,顿时死无对证,太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这样的,她冤枉孤,明明是她说有事儿单独跟孤说的,孤醒来就变成了这样子了,母后,你救救孩儿啊!”
太子声泪俱下,六神无主,哪儿还有一点儿太子的威严,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
好熟悉的手段,文渲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蜀王陷害了太子,上次没得逞,这次可算让太子上钩了!
没有什么比行为失德更快的毁掉一个人了,守孝期间,都得守身三年,妻妾有孕都是极大的不孝,何况是守灵之时,更是不可原谅的大罪,在重孝道的古代,太子彻底栽进去了!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文渲也没法子,关键是太子也不见得无辜,明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极为不妥,还轻易上钩,文渲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