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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瘦子？
苏软的面色一僵，随后，她紧张的抓着夏雨的胳膊，问了句。
“什么时候？那，那他现在在哪？”
“就在李家大公子说他，可以去东宫求个圆满时，现在的话，奴婢也不知道，督主去了哪里？”
夏雨很是实诚的回答，毕竟，她同夏草的功夫再好，也是比不过督主的。
苏软听言，回忆了一下，方才她同李家大公子对话，稍稍放心了些。
然后，她就有些疑问，小瘦子今日，怎么也来了惠安寺？
走了几步，看见几个正喝着腊八粥的人时，苏软才拍了下脑袋，轻笑了几声，她倒是傻了，小瘦子，定然也是来喝腊八粥的。
而此时此刻，惠安寺一处僻静的斋房内，苏慎走进，就见景元帝正对着他招手，眼眶还犯着红意。
苏慎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
呵呵，人都走了那么久，若是真痴情，为何不早些下去陪着？
而且，若是他没有记错，宫里比他年岁小的皇子和公主，可是太多了。
“慎儿，快来吃一些，这些斋饭，可是母亲，最喜爱的。”
景元帝说话间，眉头又蹙了起来。
“这儿又没有旁人，面具就摘下吧。”
他有许久都未看见，他与婉儿的骨肉了。
“陛下，隔墙恐有耳，而且最近太子，可是已经在着手，查我与元夙了。”
苏慎淡淡的开口，然后，便坐在了景元帝的对面，但却没有拿筷子。
然，后面的时间，景元帝没有再提，叫他摘面具的事情。
只是，景元帝在缅怀心爱的人时，总会偶尔，抬头看一眼，对面的苏慎。
眼神里似带愧疚，又似带权衡。
这样的目光，苏慎太过的熟悉，因，在他还在扬州时，裴家的族老，就用同样的目光，看过他。
然后，没过几日，他便得知了，他家的府邸与家产，归了他大伯父与孙氏，当然也包括他。
苏慎微垂眼睑，他没再多留意，对面的景元帝。
他在想，精怪与那李景平还在那吗？
精怪会不会答应了，李景平的请求，毕竟现下的情况看来，若是精怪同那李景平成婚，的确可以，暂保苏家的平安，而且，据他所查。
苏府同李府是世交，李家的四姑娘，更是快要嫁给苏云洲。
眼眸骤然一紧，苏慎手中的杯盏，应声碎裂。
“哗啦”一声，斋房内，瞬间就涌进了大批的影卫，直接就将本在他对面的景元帝，护在了身后。
苏慎看着，突然陡转的局势，低下头请罪。
“一时不察，惊扰陛下，请陛下责罚。”
景元帝听言眼眸晦暗，过了半响，才挥了挥手。
“苏卿，既是有心事，那便先退下吧。”
“是。”苏慎领命退下。
在他走后，斋房内的影卫，也都尽数隐去，而景元帝则是看着，刚刚苏慎坐过的藤椅，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道。
“婉儿，说我们的儿子，他是不是在怨朕？”
“那呢，可会怨朕？”
一旁的盛公公，被景元帝的样子，弄得老泪纵横。
“陛下，贵妃娘娘生前，素来都以您为主，所以，定是会理解您的苦衷，怎会怨？至于苏督主，老奴觉得，许是一时想不开，罢了。”
景元帝被盛公公，搀到方方的椅子上坐着。
“说的对，婉儿向来都听话懂事，唉，若是慎儿他是个好好的龙子，又只要他有那个本事，朕就是拼力，也会将江山，都留给他”
“陛下，若是苏督主知道，您的一片心意，定然会理解，您现下的苦心的。”
景元帝想想，他早就做好的打算，点了点头。
是啊，只要等他走后，慎儿知道了他的安排，定然不会怨他，现下削弱东厂的决定。
“督主，可是陛下那里，又有吩咐？”言一跟着督主，走了很久，忍不住，便出声问了一句。
只是问完，他就感觉空气静谧的可怕。
然后，他有点恍惚。
所以，他最近都是吃了什么？
他居然，都敢对着督主提问了？
言一冷汗淋淋的，退至一旁。
这么个没出息的模样，叫同样跟着的莫哈，嗤之以鼻。
“小莫子，不是知晓天事吗？不若同本督说说，本督以后的命格吧。”
走到一棵古树下站着的苏慎，看着头顶挂满的许愿带，转身。
而完没有心理准备的莫哈，看着大反派狰狞的面具，当场就想跪了。
所以，苍天啊，大地啊！
这个问题要他怎么说？
难不成，叫他直接对大反派说。
您老人家，后面就是个孤煞天命，走哪杀哪？
哦，no！
“督主，您以后的命格可是，风调雨顺，地阁方圆，呃，不是应该是顺顺当当，心想事成！”
莫哈忐忑的说完，就看大反派用一种，极其高深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才收回了视线。
草，莫哈更忐忑了，所以，大反派是信还是没信。
随即，他有些无助的想到，大反派对自个的称呼，哆嗦了下身子，下意识，就往身侧的言一，后面躲了躲。
而言一则是用余光，看了眼异族人。
然后，极其好心的也挪了挪，将其与督主隔开，至于原因，可能是这异族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他难得生了点同情。
苏慎没有留意，他身后两人的小动作，他的目光落在了，正朝着他走过来的，苏夫人身上。
“苏督主，您也是来吃腊八粥吗？”
苏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因景平早就同她，打过招呼离开了，但她的闺女，却还是不见回来。
她担心之下，是四处找，可没瞧见闺女的影子，倒叫她看见这苏督主了。
想到，闺女这几日对她的洗脑，还有来时，在马车上的那番对话。
苏夫人起了怀疑。
她家闺女此刻，会不会，同这苏督主在一块呢？
“是，这惠安寺的腊八粥，味道不错，只是素来都很难排队，好在我与那主持有些渊源，所以，若是苏夫人不嫌弃，我可叫人，去给苏夫人端一些过来。”
自称我？还在有意示好？
这叫苏夫人心底，最后一点希望都熄了，看来面前这苏督主，的确是惦着，她家如花似玉的闺女。
苏夫人有些来气，可她一抬头，瞧着对面人，过分乖巧还有淡淡忧郁的，琉璃色眸子，到嘴的质问，又咽下了，但转瞬后，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试。
“腊八粥就不必麻烦苏督主了，方方已经有人，替我派队取粥了，还给小女也取了一碗。”
看着面前人，不发一语，苏夫人是抿着唇角的，笑了两声。
“说不得过些日子，还要去请督主，只看督主可有空，去参加我府上的喜宴。”
“嗯，娘亲说的对，小瘦子若是有空，可一定要来喝，我哥哥与若诗的喜酒哦。”
苏软来时，正巧听见，她娘亲最后那句话。
她连忙是插了进来。
只是她刚巧说完，就被拉到了一边。
“软宝，方方去哪里了，景平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我方方看寺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便多看了一会，倒是娘亲，难不成，我与说的，还不够清楚？”
苏软压低着声音，看着想将她先带走的娘亲，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正站在树下的小瘦子，眼眸一紧，伸手便将，那只抓着她的手，慢慢推开。
“娘亲，我想陪着小瘦子，可我也不会将们弃了，还有，若是当年外祖母，真逼着嫁给其他人，娘亲会如何？”
看着娘亲，一瞬就红了的眼眶，苏软低声的，带了央求。
“娘亲，我真不想看见他难受，因为，他难受，我也会难受。”
半响后，目送走娘亲，苏软转身便走向，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小瘦子。
“好了，别委屈了，可别和我说，刚刚没听见，我方方说的那些话。”
苏慎低垂的眼睑，微动，他步步走近，却在一寸的距离，答非所问。
“方方是如何，回答那李景平的？”
苏软忍不住，就在心里啧啧两声，所以，小瘦子方方是没听完就走了？
呵，这得是多大的气性。
不过，她也没有再折腾，小瘦子的心情，因她对她娘亲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舍得叫小瘦子难过。
这世上，可能没有人比她还知道，小瘦子的苦。
“我自然是拒绝了他。”
“为什么？”
“说呢？”
苏慎袖中的手攥紧，他声音里不见喜色，只有忐忑。
“不喜他，那我呢？”
苏软看着，像是用完部力气，问完这句，就偏过头，甚至染了几分难堪意味的小瘦子。
她张了张嘴，甚是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若是男女之情，我从未喜欢过谁？”
说完，她便见，对面的那张狰狞的面具下，勾起了一抹，醉人笑意。
“所以，也没有喜欢过，那萧墨城吗？”
点头，苏软就感觉，她被紧紧的涌入怀中，鼻息间是一股好闻，又带了些许冷冽的清香。
她恍恍惚惚中，脑子只有一个疑问。
小瘦子是熏了香吗？
随后，耳尖又有一道温热的气流，喷洒在上面。
“苏姨，既没喜欢过谁，那以后可否试试喜欢我，怜怜我？”
苏软“木讷”的，转头看着身后的古树，耳根悄然绯红。
最后的她，是被过来找她的冬草，带走的，她甚至完想不起来。
她到底有没有给小瘦子回回答。
她头脑，一片清明，但心跳却乱成了一团。
但明明，春桃仙人就说过，她的情爱，都被拿走了。
那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苏软用力的甩了下头，只将自个的古怪，都归咎与小瘦子，刚刚抱着她，却喊她苏姨的，不妥举动上。
她仰天长叹，因，她觉得她可爱乖巧的小瘦子，变了。
不过，半响后，看着没有再劝她的娘亲，她又稍稍的放松，回府的路上，她也很是小心的提了，不少哥哥与若诗的婚事。
而苏夫人自是看出了，自家的闺女的心思，但她只是在到了家门口，才低声丢下了句。
“软宝，娘亲万事都是为了好，他的身子，也早就知道，所以，若是真做好了打算，娘亲也不多说了，但需找个机会，娘亲想再同他单独说些话。”
“好。”苏软自是点头，毕竟，不管如何，她还是希望自个在乎的人，都能好好相处。
尤其，在她看来，只要娘亲能与小瘦子，多接触接触，定然会知道小瘦子的好。
不过，这样一想，苏软耳边又响起了，今日小瘦子最后那句话。
“苏姨，以后可否试试喜欢我，怜怜我？”
房内，在屋里睡了一天的如烟，看着一进来，小脸就红扑扑，眼神还很是荡漾的软软。
她是一脑门的，想不通。
就这？软软居然还能说，自个的情爱，没得了。
呵呵，骗鬼的吧。
然，待如烟刚从床幔里，飘出来，就意识到了不对。
软软的面相，为何发生了变化？
明明今早出去时，还好好的，可为何？现在却是必死的面相。
而且，这按这面相看，软软怕是今晚，就得死。
然，没等如烟问出声，她就看见屋内，多了一道刺目的红色。
浮忧会来，纯属是感觉到，某人要作死了，但他想想根源，到底还是担心，姐姐回来会迁怒他。
于是，他还是挣扎着，从曼陀罗花海里，飘到了这里。
只是，他看着屋内的姐姐，一双桃花眼里，迅速便挤满了水花。
“姐姐，真是好狠的心肠，竟是将我一人，哦，不对，还有肉球一起丢在地府。”
能见鬼的苏软，瞧着面前控诉中的浮忧弟弟，脑里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她见浮忧弟弟，第一次时的场景。
她默默退后一步，杏眸却死命的，在屋内的两鬼，身上打转。
奈何，下一刻，她就看着如烟也退到了她身侧，还凶狠狠的开口。
“少给我哭，很多事，我不稀罕和扯，但不代表我都忘了，还有，肉球我肯定是要的，但他现在都没破壳，叫我怎么带，难不成，想叫我每日，背蛋跑？”
一口气说完，如烟又指了指，身侧的苏软。
“还有，来的正好，给我看看，软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死了呢？”
完不知道，自个快死的苏软，着实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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