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432,一喜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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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被侯府中的家人几乎是抬着到的,带来了生死桶,秦玊儿将房中人全部赶出去,吴二夫人也被劝走了。

    秦玊儿紧张的手心冒汗:“华神医,这次靠你了。”

    华佗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满头滚着汗珠的孙小妹,摸了摸她西瓜大的肚子,寻找胎儿的位置,无奈点点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虽没有十成把握,但按道理是可行的。玊儿,你先扎针,封住她的痛穴,最好将病人眼睛蒙上,不要让她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华佗又吩咐人烧来热水,拿出带来的刀具,在火上炙烤。

    秦玊儿用银针封住孙小妹穴位,孙小妹痛感消失,看着华佗手上明晃晃的几把刀具,哆哆嗦嗦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秦玊儿拿出丝帕蒙着孙小妹的眼睛:“郡主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我跟他说过,我一定会保住他的孩子,你要坚强一点,不要害怕。”

    丝帕湿出孙小妹的眼泪,因为穴位被封的时间不能太久,一切刻不容缓,秦玊儿脱掉孙小妹衣裳,看着华佗拿刀在下腹开口,漫出一层红到发黑的鲜血

    吴二夫人还在外面晃神,已听到房内传出婴儿的啼哭,吴二夫人以为听错了,下蛋也没这么快?

    站在旁边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妇人,这是等着伺候孩子的奶娘,也是一脸蒙圈,几个还不知人事丫鬟小声猜忌着,房中啼哭声越来越大。

    “这是已经生了?”吴二夫人不相信的问旁人。

    众人都摇摇头,大家都知道郡主怀胎不稳,稳婆都推辞不敢接生,本以为是打一场硬仗,可这还没开始,就收兵结束了?

    房门打开,秦玊儿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出来,着急的叫到:“奶娘在哪?”

    “这里,这里,”奶娘走上前从秦玊儿手中抱过孩子,很齐全的孩子,掂了掂重量,足有六斤重,欢欢喜喜抱来给吴二夫人看:“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郡主产下的是个六斤重的男孩。”

    “好,好,”吴二夫人喜极而泣,看着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孩子,“你们看,这孩子,这孩子真有几分像策儿,”

    “是的,侄儿像舅舅,”

    秦玊儿没时间闲扯,又转身回房,“周夫人,”吴二夫人叫住满手血污的秦玊儿,“小妹怎么样?”

    “没事,有我们在,你们只好好照顾好孩子,”秦玊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救活孙小妹,才是最严峻的考验。

    结果比秦玊儿想象中的顺利,人的生命力比兔子顽强多了,孙小妹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因为开腹取出胎儿,刀口很深,把孙小妹痛的是死去活来。

    “秦玊儿,你这个毒妇,你是不是故意想痛死我,”孙小妹痛的就骂秦玊儿,“你想活活痛死我,然后跟我夫君一起,是不是?”

    秦玊儿见孙小妹有力气骂人,放心了些。

    “哪有,你以后母贫子贵,我哪里争得过你?”秦玊儿心酸道。

    “哼,”孙小妹痛的脸都变形了,有气无力道,“等我好了后,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的孩子呢?”

    “孩子平安无事,你娘照顾着。”

    “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

    孙小妹强忍疼痛,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男孩好,他说,他只喜欢男孩,女孩就不要了。”

    秦玊儿不信问:“他真这样说过?”

    “当然,”孙小妹道,“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帮我救出夫君,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

    “我知道,”秦玊儿哽塞道,心想卫臻原来也想要孩子的,却骗自己说不在乎,“他若知道自己当然父亲,一定很高兴。”

    孙小妹道:“别人说生孩子痛,我还不信能有多痛,真正是生不如死,我是再也不生了。”

    秦玊儿看孙小妹痛苦狰狞的表情,相信她不是矫情,而是切身感受,暗暗庆幸自己不生小孩少受了多少罪。

    华佗道:“郡主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老夫,现在还不能保证你完全无事,毕竟划了这么长条口子,不可掉以轻心。并且这不比顺产,血气都大伤,没有一年半载,是恢复不了的。”

    孙小妹问:“不是顺产的,那是怎么生出来的?”她方才被扎针,半身失去了知觉,又蒙了眼,听到孩子啼哭声后,才感觉到痛,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块肉。

    想别人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此话一点不错,现在听二人谈话有些不对劲。

    “不是生出来,是拿出来的。”秦玊儿道。

    “什么意思?”

    华佗道:“这些郡主不必知道,你们母子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是孙家的大喜事。”

    孙小妹又想起方才听到的噩耗,痛上加痛:“喜事?哥哥,哥哥他真的出事了?”

    秦玊儿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种事谁敢乱说,想必是真的,没有回答。

    “华神医,你照顾小妹吧,我要去找夫君了。”秦玊儿忙活了这一天,脸上挂满了疲惫,但是更担心周瑜,他与孙策的感情有多深,她再清楚不过,失去这个生死兄弟,一定比失去自己还要难受。

    秦玊儿是没有自信与孙策来衡量在周瑜心中的地位。

    秦玊儿在前堂找到周瑜,穿着一身孝服,寡淡的脸,脸色虽然凝重,但也不见特别伤心。前前后后忙碌着,招待吊孝的人,布置下人办事。

    “玊儿,”周瑜见到秦玊儿,赶忙过来,将她拉到一边,“我听说小妹生了,怎么样?”

    “啊?”秦玊儿诧异道,没想到周瑜还会惦记此事。

    “怎么了?”周瑜担心道。

    “哦,没有,很好,生了个儿子。”

    周瑜长长松了口气:“小妹自己呢,没事吧?”

    “伤口有点深,需要好好休养。”秦玊儿握住周瑜臂膀,“夫君,你没事吧?”

    周瑜点了点头,答非所问道:“你看你,眼圈都熬黑了,是不是很累?你今天吃东西没有,孙家举孝,我要操持,却照顾不了你,”

    “我没事,”秦玊儿心疼的流下眼泪,“你不要太伤心了,你如果再有什么事,要我怎么活?”

    “傻瓜,”周瑜帮秦玊儿擦拭眼泪,现在堂上堂下,府里府外哭声一片,秦玊儿这眼泪也应景,不太引人注目,“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背负有很多责任,没能完成的使命,我知道我不能倒下。你最近多去陪陪你姐姐,她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秦玊儿实在放心不下周瑜,他如果大哭一场,悲痛欲绝,还好,偏偏这强壮没事让人更加担心。

    孙策的尸体运回侯府,满堂白孝,哭声一片,秦玊儿找到周瑜,穿着孝服,头系孝布,正在忙碌着安排

    “你身子弱,自然比别人辛苦点,母子平安无事就好。”

    孙策之死对于江东无疑是莫大的重创,兵马不足,民心不定,许多跟随孙策的老将都不服书生气的孙权,官渡之战,袁绍兵败,更是雪上加霜,天下局势瞬息万变,周瑜受孙策临终之托,辅佐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