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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叔,你的腿好点儿了吗?”高九关切地问道。
说着,他从自己带来的一个皮箱里,取出了一副护膝,这副护膝是高九委托萧雅彤买的,他说道:“你来试试这个。”
冯秀才有关节炎,遇到阴天下雨会感到疼痛。
冯秀才高兴地说道:“谢谢大当家的了,您总是想着我,王医生给我看过好几次了,又吃了不少的药,感觉好了不少,尤其是咱们的桃花洞里冬暖夏凉,比较干燥,我很少会感觉到腿疼了。”
“那就好。不过你也别老在山洞里待着,天气好的时候还是要多出去走走。”高九说道。
冯秀才是个守财奴,如今山寨里的财物多了,都存放在桃花洞里,他每天都要到各个库房亲自查看,很少到外面走动。由于缺乏阳光照射,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冯秀才说道:“知道啦,大当家的,我以后每天都出去晒晒太阳。”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家常,冯秀才说道:“大当家的,如今咱们山寨如此兴旺,需要一位压寨夫人给您传宗接代,山寨里有了少主人,大家心里才踏实。
如今山寨里家大业大,也需要有一个大管家来管着,有了压寨夫人,我给她打打下手,压力就小多了。”
说到这里,冯秀才神秘地说道:“大当家的,我原本看着那个姜家的女娃不错,有学问、身材模样都不错。可是呢,她整天也是打打杀杀的,总觉得还有些不够圆满。
这次跟你来的这个大小姐,看上去知书达礼,一看就是出身大户人家,模样也俊俏,身材高挑,屁股大,能生儿子,我看着跟你很合适啊,要不就把她留下当压寨夫人吧。”
冯秀才把桃花山寨当做自己安身立命的家,真的希望高九赶紧娶亲,有了压寨夫人,生下一个少主人,来巩固这份家业。
刚开始他看上了赵雪梅,就极力想撺掇高九娶赵雪梅,后来看到高九没那个意思,他心里还有些失落。看到姜小妹之后,他觉得高九有眼光,他对姜小妹怎么看怎么顺眼,也多次撺掇高九娶姜小妹。
如今他看到了萧雅彤,又觉得这个萧雅彤似乎更合适高九,于是又开始鼓动高九娶萧雅彤了。
高九笑道:“难怪王三娘老说你呢!你还真是没个准主意,就知道瞎操心。你放心吧,我的事儿我自有主张。压寨夫人是一定要有的,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先别说我的事儿了,还是说说你吧!咱们上次给三当家的和赵雪梅办了婚礼,这两天,再给黄半仙儿办一场婚礼。你岁数不小啦,也该成门儿亲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成亲,说什么我也不会成亲的。你是我叔叔,我娶亲怎么能赶在你的前面呢?”
高九的话,冯秀才听在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高九是真心地关心自己。
冯秀才说道:“我一个半大老头子了,娶亲可不容易,谁能看上我呢?”
高九笑道:“你就别瞎嘚瑟了,山寨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早都看出来了王三娘对你有意。我看王三娘不错,模样俊俏,皮肤又白,配你这个老家伙绰绰有余,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冯秀才真的有些喜欢王三娘,不过他觉得王三娘的嘴太厉害,担心娶了她后自己受欺负,他说道:“王三娘这个婆娘倒是勤快,就是那嘴有些太厉害了。”
高九笑道:“你啊!她那是对别人,你要是娶了她,你就不是别人了,你是他男人,还是咱们山寨的五当家的,我就不信,你还管不了他一个老娘们儿?”
冯秀才被高九这么一刺激,信心增长了不少,他说道:“大当家的说的也是,娶了她我就是她男人,就不信管不住这个老娘们儿。”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发愁,他说道:“这事儿该咋说呢?我倒是相中了王三娘,可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中了我,万一不是的话,那不闹了大笑话了吗?”
高九说道:“你知书达礼,有学问,又是山寨的五当家,还是我的叔叔,王三娘怎么会看不上你呢?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全靠别人,你得下点功夫,你知道王三娘喜欢啥吗?”
冯秀才说道:“一个老娘们儿,还不就喜欢花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的什么的,嗯,她还喜欢皮鞋。”
高九问道:“你知道她的脚的尺寸吗?”
冯秀才说道:“知道,山寨里做衣服和买衣服的时候,我那里都有账册记录下来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王三娘的尺码,我都记下来了。”
高九笑道:“就知道你会装,你这个老家伙!心眼儿多着呢。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高九打开了皮箱,里面是女人的衣服、首饰,还有一双漂亮的女式半高跟皮鞋。
他说道:“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你拿这些东西去送给王三娘,不信她不喜欢你。”
高九知道冯秀才是个守财奴,担心他舍不得给王三娘花钱,因此,特地帮他准备好了礼物。
冯秀才看到高九如此的细心体贴,心里很感动,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他由衷地说道:“我颠簸了大半辈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儿,跟着大当家的您上了桃花山。”
去年年底,在逃难的路上,冯秀才认识了高九。后来在路上遇到了一伙日本兵,难民们四处乱跑,高九等人跑到桃花山区的一个山坳里躲了起来。
当时一起跟他们躲进来的有二十来人,其中有张全、贾六等人,其他的人就是桃花山当初的那一伙人。
当时鬼子闹的太凶了,山外面到处在打仗,这些难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初高九提议上桃花山落草为寇,有的人赞成,有的人不愿意。冯秀才帮着高九说服了这些人,还推举高九做大当家的。
当时张全还有些不服气,要跟高九争着当大当家的,两人争执不下。还是冯秀才出了个主意,让他们每人到山外去抢枪,给他们限定了一天的时间,谁抢回来的枪多,谁就当大当家的,另外一个人就当二当家的。如果两个人抢回来的枪数目一样,谁先抢回来,谁就当大当家的。
结果,张全抢回来了一只老套筒,牵回来了一头缺了一只耳朵的驴。高九抢回来了两支汉阳造,就包括那支八成新的镇山之宝,还抢回来了一匹有些瘸腿的马,这番比试就算高九赢了,高九就当了大当家的。
冯秀才当初鼓动大家上山当土匪,只是想能够保住一条命,他哪里想到桃花山寨,居然有如今兴旺的光景。
他说道:“大当家的,如今山寨里钱粮都不缺了,您也别老往外跑了,多管管山寨里的事儿吧。”
冯秀才看到山寨里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规模,他就不希望高九再出去冒险了,高九每次外出,冯秀才都提心吊胆的。高九是桃花山寨的主心骨,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张全等人根本就支撑不起来,桃花山寨也就完了。
高九也觉得自己在外面漂的时间太长了,抗日战争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取得胜利的。桃花山是自己的立足之本,他是应该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桃花山寨的经营上。
他说道:“说起这个,我正有事儿要跟你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