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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全渔就看到护卫同白锦稚折返,他忙笑着迎上前:“奴才给高义郡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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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我还能迷路了?”白锦稚还是那副什么都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模样。
全渔只笑不语,对白锦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全渔带白锦稚走出雕梁画栋的长廊,见前后无人,这才出声提点:“高义郡主,要切记殿下也有殿下的难处,一会儿不论殿下说什么,郡主都要以太子妃腹中太子嫡子为重,以殿下为重!否则怕是会给镇国公主带来麻烦。”
白锦稚微微一怔,朝全渔看去,颇为意外,原本要开口,见迎面有一排抱着菊花的太监前往太子妃那里,便抿住唇没有吭声,随全渔一路到了太子的书房。
“殿下可是有事要吩咐,怎么又将我叫回来了?”白锦稚行了礼,坐在一旁,清澈透亮的眸子看向太子,看上去是一个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心底,且毫无城府之人。
太子摩挲着座椅扶手,这才叹气道:“你说的军粮一事,孤一直都知道,但此事牵扯到了太子妃兄长,如今太子妃身怀有孕,孤不得不照顾一二,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是为了孤,不要再查下去了!孤也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白锦稚心惊不已,顿时想到刚才全渔的提醒,她忍住没有往全渔的方向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全渔要提醒她,是太子的意思?
太子仔细端详着白锦稚的神情,见白锦稚眉头紧皱像在细思,太子垂着眸子又出声:“以前孤还不是太子时,太子妃曾怀有身孕却没有保住,所以孤格外重视太子妃这一胎。”
白锦稚眉头皱得更紧,这就是太子不管戍边将士口粮出问题的原因?!荒唐不荒唐!
那可是戍边将士!
万一若是大梁来犯,连吃都吃不饱怎么打得赢?到时候要死多少将士,丢了的城池又要耗费多少将士的性命才能夺回来?!
难不成那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白锦稚拳头紧了紧,克制情绪,既然全渔都提点了,她不能还拧着。
“可那些将士的口粮,难不成就要吃掺了砂石的口粮替陛下替殿下,戍守边疆?!”白锦稚说话时声音拔高。
全渔悄悄捏了一把冷汗,他都提点过了,怎么这个高义郡主还这么直愣愣质问太子殿下!
“你放心,孤已经训斥了太子妃的兄长,掺了砂石的军粮已经被处理了,如今送到边陲的粮草都是干净的!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你要相信孤。”
白锦稚眉头紧皱,半晌才起身朝太子行礼道:“长姐带着我白家投入太子殿下门下,即便有些事情,白锦稚不能认同,可也知道太子殿下能如此说,也定然是有太子殿下的难处,白锦稚听命不再继续追查此事就是了,但还请殿下一定要监管不让此事再次发生,他们可都是为陛下和殿下戍守边陲的将士。”
听到这话,太子朝方老看了一眼,对白锦稚说话越发的和煦:“你放心,孤既然保证了就定然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即是如此,那白锦稚就先告辞了”白锦稚长揖行礼,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一会儿会克制不住自己,冲着这个自私自利视将士为草芥的太子嚷起来。
“好!”太子点了点头,“回去多陪陪镇国公主,若是镇国公主那里需要什么难寻的药材,你尽管来太子府取!”
“多谢太子殿下!”白锦稚道谢后,拜别太子,铁青这一张脸从太子府出来,骑马回了白府,满心恼火直奔清辉院。
白锦稚同已经起身坐在窗棂下的白卿言说完,气得抓了一块儿点心用力咀嚼:“若是将晋国交到这样的太子手中,我看咱们晋国怕是离自取灭亡不远了!”
“慎言!”白卿言将茶递给白锦稚。
“我知道!”白锦稚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仰头一口饮尽,重重将茶杯搁在小方几上,“我也就是在长姐面前说说!”
北疆军粮之事是太子压下来的,白卿言倒是不意外
她就不相信戍卫北疆的将领看到这样的粮食,会不上奏!
但,小四刚才说全渔提点了她。
全渔
白卿言以前没有特别留心过,只知道全渔自小同太子一起长大,生的眉清目秀,似乎有意无意总是会对她多加照顾。
白锦稚也想到了全渔,侧头看向白卿言:“长姐,全渔公公是长姐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吗?”
“太子比我年长,全渔公公是自小陪着太子一同长大的,我又怎么会提前在太子身边安排好此人!”白卿言见白锦稚喝完了茶又开始往嘴里塞点心,顺手将手边装着酪浆的小银盏推到白锦稚面前,“以后对这位全渔公公,你客气些也就是了。”
白卿言话音刚落,春桃就打帘进来行礼道:“大姑娘,太子妃身边的嬷嬷带来了滋补药材,说替太子妃殿下来看看大姑娘,人已经进了垂花门了。”
白锦稚用力将嘴里的点心往下一咽,噎的用拳头锤了锤心口,又端起银盏咕嘟咕嘟将酪浆饮尽,站起身同白卿言道:“长姐,你快去床上躺着,别让太子妃身边的嬷嬷看出什么端倪来。”
白卿言点了点头,慢条斯理揭开盖在腿上的细绒毛毯子,扶着春桃的手缓缓起身,这一动作牵扯的伤口发疼,她皱眉忍住,朝床边走去。
“大姑娘小心些!”春桃低声叮嘱。
白卿言靠床而坐,春桃整理好了的床铺,就听门外婢子来报,说太子妃身边的嬷嬷来了。
见白卿言颔首,春桃这才绕过屏风垂帷,打帘从屋内出来。
那嬷嬷生得富态,身着宝蓝色的缎面衣裳,言行举止,不像是个下人,倒像是规矩极为严苛的富家老太太,拾掇的比品级稍低些人家的老太君还要体面几分。
春桃朝那嬷嬷行礼,打帘请嬷嬷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