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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江归渝如往常一样站到税语家门口等她。
“哈~”税语低着头慢腾腾出来，她左手提着书包，右手捂着嘴哈欠打个不停。
“砰。”她一脚踹上了门。
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楼道间回响。
江归渝:“......”
“早......早上好。哈~好困。”税语揉揉眼睛，擦掉眼角的生理泪水。
往日柔顺有光泽的长发今天乱糟糟的披散着，眼睛里满是可怖的红血丝，黑眼圈大得都能媲美熊猫了。校服拉链没拉好，鞋带也没系，松垮垮的也不怕踩到。
江归渝蹲下.身，两三下帮她系好鞋带，又将衣服拉链拉到脖颈处。
“诶诶，拉链卡着我肉了，好痛。”税语忙不迭拍打他的手。
江归渝立刻停下动作，就着暖黄色的灯光仔细查看。锁骨往上一点果真红了一块，与周围白皙水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税语因为疼痛清醒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在江归渝停下后，她又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打瞌睡。
江归渝心疼不已，暗骂自己粗枝大叶。
“疼不疼？对不起。”
税语小幅度摇了摇头。
江归渝低下头，温柔地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拉拉链，直至脖颈被完全遮盖才停下。
温热且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税语缩了缩肩膀。她晕乎乎地想，今天不是降温吗，怎么吹得风还是热的？不过还挺安逸的，她稍稍动了动身子，睡得更舒服了。
江归渝叹了口气，这小懒猪。他拿过税语的书包挂在胸前，理理她凌乱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唤，“税税，走了。”
“哦哦。”税语费力睁开一条缝，胡乱应了两声。她拉着栏杆迷迷糊糊的往前走，一步一顿，摇摇晃晃，还差点踩空。
看得江归渝心惊胆颤，他将税语的书包甩到肩上后，一把抄起了她。
身体突然腾空，税语小小的惊呼出声。
江归渝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会儿路上人少，我先把你送到学校，再给你买饭。你睡吧。”
税语愣愣的看着他，脑袋里混沌得很，还没反应过来。
目之所及是他弧度凌厉的下颚线，宽厚温暖的胸膛。税语心中满满涨涨的，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又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嘴里发出满足的喂叹，“好舒服。”随后，她沉沉睡了过去。
江归渝身体一抖，他咬着后槽牙，下颚绷得紧紧的。
求助。
女朋友撩人而不自知怎么办。
女朋友撩人之后放任不管怎么办。
税语安静的蜷缩在他怀里，长睫随着平缓的呼吸轻轻颤动，嘴唇微微嘟起，脸蛋白里透红，像一只慵懒高贵的猫咪。
江归渝放缓了脚步，尽量走得平稳些。
时间还早，一路上，两人都没遇到什么同学。门卫室的大叔也不在，可能去食堂打饭了。江归渝松了口气，他就怕被门卫看见。
教室里亮起了灯，已经有七八个同学坐在位置上开始一天的学习。
税语坐在第一排，江归渝在大家暧昧戏谑的眼神中把她放到位置上。
“到了？”税语睁开眼问了一句。
“嗯”，江归渝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把书包取下来放在她的桌子上，“再休息会儿，我去买早餐。想吃什么？”
“哈~”税语趴在书包上，“藕包、粉条包和豆浆。”
“好，乖乖等我。”江归渝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
“哟。”贺阳站在讲台旁夸张地叫了一声，“江哥，给我也买个吧，我也还没吃早饭呢。”
江归渝昵着他手里的包子，“你手里拿的是屎？看不出来你还有吃屎的爱好。”
听到这话，不少同学笑了出来，对着贺阳竖起大拇指，“牛逼。”
贺阳噎住，怼人他是真的不在行。
他咬了一口包子，躬下腰身，右手自上而下挥过，狗腿得很，“您请。”
等税语再次醒来时，早自习都快下课了。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昨晚实在是睡得太晚了，即使睡了一早上也还是不怎么清醒。
税语瘫在板凳上，双手自然下垂，伸直的长腿快戳到讲台。她张大嘴打哈欠，正好和刚走到门口的李波对上视线，税语赶紧坐正身体，闭上了嘴。
李波没什么表情，他在窗口处看了几眼后走了。
徐丽丽凑过来，“小鱼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困啊，昨晚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跟江归渝......咦~”
税语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你？”
徐丽丽摆了下手，笑容意味不明，“都是成年人了，我懂，我懂。”
“你懂什么？”
徐丽丽没回答，她捧着书，不停的笑，肩膀一抖一抖。
这丫头自从跟陆远在一起后，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也不知道陆远教了些什么东西给她。
税语无语地斜了她一眼，懒得再说。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在桌肚里掏了掏，指尖碰到一片衣料。
这熟悉的粗糙触感。
税语低下头拿出了一件校服，衣服被折成一团，包裹着早餐。她摸了摸，还是温热的。
心里隐隐猜测，转头，江归渝果然只穿着一件短袖。
虽然是九月份，但今天降温，外面还飘着小雨，税语穿着外套都觉得有些冷。可是这傻子竟然脱下衣服给她包早餐。
傻子?江归渝见税语看他，立刻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他冲着税语挥手，做口型。
税语眯着眼认真辨认，他说的是“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睡醒，税语觉得自己格外敏.感。她的眼眶发热，又涩又疼，想哭。
她连忙转过身，怕自己忍不住当着江归渝的面哭出来。
——
第一节课是刘老师的语文课，税语跟陆远换了位置。一般她只在自习课换位置，这还是第一次在正课换位置。
上完厕所的江归渝看见旁边的税语震惊了一下，随即便是浓浓的喜悦。
“你怎么坐过来了？”
“不愿意我过来？”
“愿意，就是有点惊讶。”
税语揉了揉眼睛，困倦的趴在桌子上。
江归渝借着课桌的遮挡捏捏她的手，“还困吗？昨晚几点睡的？”
“嗯~两点吧。”
江归渝皱起眉头，“是因为黄彪的事情睡不着？”
“不是，我在想那道物理题。”
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里，憋了半天江归渝才吐出一句，“一道题你花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解出来？”
税语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了，我没你聪明行了吧。”
江归渝抽出卷子，“过来，我给你讲。”
税语这次没像昨晚一样跟他较劲，她现在知道死磕一道弄不出来的题是多么费脑细胞，所以她乖乖把脑袋凑过去。
江归渝真的是很适合学习，他的脑子灵活，对公式的应用非常拿手，在税语看来难如登天的题目，在他这里就是小菜一碟。
税语也算是个聪明人，他一点拨，她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税语双手抱拳，面色严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大哥指点，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江归渝轻笑一声，拿笔敲敲她的额头，“别贫。”
税语一边做题一边嘀咕，“其实我不笨，就是没想到这方面去。它表面考的是几何，实际上考的却是代数。”
江归渝撑着头看她写写画画，“嗯，你很聪明也很厉害。”
税语得意的挑挑眉，“那当然了，我以前经常考第一的。”
江归渝煞有介事地点头，“不然怎么能找到我这样的男朋友。”
税语手一顿，黑色中性笔在纸面氤氲出一团墨迹。她看着他，语气平淡，“那我还是没你厉害。”
江归渝没跟她争，“嗯，你在这方面确实比不上我”，他卷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下闻了闻，“我眼光很好，所以才能找到你。”
【作者题外话】：今天事情多，更的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