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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有没有看了《画皮》的最新预告，周汛吃人心的那一段，简直绝了！”
“中午逛街看到了，感觉怪怪的，周汛那个妖怪就算在吃人心的时候，都一点不吓人。”
“这才恐怖好不好，明明那么清纯，吃起人心来漫不经心，就跟我们尝尝咸淡一样。”
“感觉真的有点浑身发凉啊，明明看起来有点小太平的影子，结果就那么淡然地吃人心，还有心情去点评别人的心。”
“就跟刚才回家吃完饭，我妹说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的语气差不多，差点把握吓一大跳。”
“我现在还不太相信，周汛演的竟然是狐妖，明明那么单纯，眼神里那么无辜，有那么有灵气，跟狐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如果周汛都是狐妖了，那大街上的女的就都是妖怪了。”
“是有点让人背上发凉，但是太搞笑了，吃个人心还要挑挑拣拣的，酒店老板的黑心就不吃，店小二又嫌营养不良！”
“是有点搞笑，都把人家杀了挖心，还关心没了张屠夫，大家怎么吃肉，这也太善良了吧。”
“竟然有人觉得搞笑，不是吧，就没有一种不含而立的感觉嘛，瘆的慌。”
“哪有那么恐怖，这么胆小就别看恐怖片了，那个取心的妖怪是谢霆峰演的吧，有点傻了吧唧的，人家让他滚，还说什么没了他没人给周汛取心。”
......
“真的有效果，好多人说很恐怖啊。”
高媛媛捧着个笔记本，一条条翻着论坛上的关于《画皮》的声音，有些惊喜地说着。
本来之前还担心，周汛演的狐妖作为女主角，让观众觉得违和的话。
可是现在一看，吃人心的那段放出去，即便是不吓人的周汛，也把有些观众给吓到了。
唐言笑道：“反差这么大，不吓人就怪了，与其说恐怖，不如说惊悚，就跟《西游记》里的唐僧，一巴掌把妖怪拍死，占了妖怪洞府喝酒吃肉一样。”
“你举得这是什么例子啊。”
高媛媛无语，不过还是很高兴：“这下没人说汛姐不像是妖怪了，也没人说电影不好了。”
唐言耸耸肩：“明明是这么契合的例子，反正六老师不会来让自己谢罪。”
六老师？
高媛媛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是哪位六老师，不解道：“六老师为什么要让你谢罪啊？”
“因为改编不是乱编呗。”
不扯这个，六老师现在还是人民艺术家呢。
“网上的声音不用看了，大体就是那些，反正周汛的这个反差足够刺激了。”唐言摇摇头。
“我再看看，拍戏的时候我都没感觉这场戏有多恐怖呢。”
高媛媛倒是特别有精神，一次又一次地打开各个论坛，以及北大、北师大等高校的BBS。
这个年代，看电影是个很稀罕的事，属于高消费。
虽然全国有众多的观众，但即便是电影迷，在选择电影的时候，都会慎之又慎。
所以，大明星、大导演、大制作，就会成为首选，那么容易坑钱。
未来几年但凡有个七八千万投资，请一个刘德桦这么能大名气的演员，闭着眼睛也能拿五六千万以上的票房。
投资人为了保底，观众也为了保底。
哪怕电影不好看，也至少看了两个小时的大明星。
总比电影不好看，又没一个喜欢的明星强。
预告片的出现，给观众多了一些提前了解电影的方式，所以基本上有观影意愿的，都会愿意先看一看预告片。
毕竟，大片的票价，在一线城市好点的电影院，都是30起步，可不是小数目。
当然，相比好莱坞大片动辄四五十块，并不算贵。
更何况，周汛、陈昆、高媛媛、谢霆峰这个阵容，加上徐客导演，监制、编剧了连续四部高口碑高票房电影的唐言。
几个主要论坛，和主要高校的BBS上，经常能看到《画皮》的讨论。
毕竟看预告片不要钱，谁都能看得到。
之前两个预告片，周汛完全就是一个至清至纯，睁着无辜大眼睛的女孩，偶尔的楚楚可怜，又透露出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灵动。
换上校服，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从高中校门口经过，门卫大爷都能催她走快点两步别迟到。
可是，就这么一个形象，竟然吃起了人心。
还是那么淡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甚至有心情去点评每个身份的人得心，不好吃了还嫌弃。
巨大的反差，让看了预告片的观众，并不平静。
除了少部分人关注谢霆峰，另外少部分人还在说周汛演的不像妖之外，绝大部分人都因为这个片段感到凉飕飕的。
没办法，人物外形和做的事，反差太大了，但是周汛演出来又丝毫不违和。
......
在《天地英雄》还在宣传大场面打斗戏，宣传高仓健接班人。
《河东狮吼》开始宣传张柏姿和古添乐的绯闻。
《和你在一起》日笨宣传大受欢迎的照片传回国内。
三部电影都在如火如荼地宣传时，《画皮》靠着巨大反差的预告片，热度开始了飙升。
不光是网上，线下也一样，毕竟这年头的电影院地理位置都十分好，来来往往上下班的人太多了。
天天放预告片，总有那天会看到。
《橘子红了》、《大明宫词》、《像雾像雨又像风》等电视剧，也让周汛在国内有很大的名气。
线下，在很多单位、学校里，也都有不少人在讨论周汛演的这个单纯的狐妖。
甚至，很多人都猜测，最后周汛演的狐妖是不是和陈昆在一起了。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正面的热度上来了。
这下，让另外三部电影，尤其是唯一能竞争一下的《天地英雄》紧张了起来。
王宗军眼睁睁看着《画皮》周汛扮演女妖不合适的声音消退，都换成了对这个角色的兴趣。
原本雄心勃勃想要搏一把的他，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想了想，他还是吩咐下去：“宗磊，安排一下，炒一炒赵微的绯闻。”
炒绯闻，尤其是对于有大牌明星的影视剧，都是特别好用的。
《江山为重》那部电视剧，还炒了吴经和范彬彬两个主角的恋情。
就离谱！
一开始范彬彬还很配合，直到《飓风营救》播出。
发现吴经真的是演一个小配角之后，范彬彬就不配合了。
见了面也没有热情的笑脸和亲热的“经哥”，只能留下一个扭来扭曲的屁股蛋子。
还不如和胡君炒一炒呢，他和刘晔演的《蓝宇》拿了金马影帝之后，有媒体炒他们假戏真做，都出问题了。
再加一个范彬彬，那就热闹了，大众还挺喜欢这个。
这一套，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这回王宗磊却有些迟疑：“和谁？中井贵一还是江文？”
“废话，炒中井贵一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王宗军无语，大众的记忆可还没有那么健忘。
那事还没过去，这时候炒她和一个日笨演员的绯闻，那是嫌观众骂的不够啊。
那就只能炒江文的绯闻了！
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不过无所谓，只要是男的和女的，有名气就行。
男的和男的，就没法炒了。
“那大哥我去安排。”王宗磊应下这活。
“等下，把陆钏给我叫回来，不管怎么样，《画皮》首映礼上，我要看到他出现！”王宗军叮嘱了一句。
“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王宗磊有些无奈，一大电话，陆钏就是在忙。
“不管他在那，就算找他老子出马，都得把他给我翻出来！”王宗军也是火大。
《天下无贼》冯裤子主动请唐言帮忙，唐言也很痛快地帮了忙，改动了一下女主角的人设。
很值得交的朋友，以唐言的为人，再进一步的话，势必会给华艺带来更多资源。
靠王宗磊去公关肯定不行，冯裤子也不会做这种事，只能是陆钏这个师兄来了。
“那我去找江文，他是陆钏姑姑的同学，正好说说炒绯闻的事。”
说干就干，王宗磊急忙忙离开了。
留下王宗军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天崖论坛上《画皮》的声音，一脸的烦躁。
怎么也没想到，之前都在说周汛不适合妖媚的狐妖，怎么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
就这个吃人心的预告片，也压根不像是个妖怪啊！
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究竟怎么回事。
只是，唯一可以知道的事，现在《天地英雄》已经没有优势了！
大势突然没了，王宗军心里也有些慌了。
......
《画皮》预告片的效果，都在唐言预料之中，周汛这个狐妖，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单纯和灵动。
范彬彬演的妲己那种，妖媚、单纯无辜这些或许都能有，但是绝对没有灵气。
作为精怪、狐狸的灵气，以及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该有的灵气。
缺了这份灵气，小唯就不可能在爱将军府如鱼得水。
美人哪里都不缺，也只有这样一个单纯、灵动的小姑娘，能让所有人轻易放下警惕，愿意去相信了。
太人畜无害了。
接下来就等电影上映了，周汛、陈昆、高媛媛他们都开始在为电影宣传了，和观众见面。
唐言也该忙忙，《时空恋旅人》的剧本收下尾巴，然后被领导抓包，来了趟《和你在一起》的试映会。
程凯歌大导演的片子，即便只是一部剧情片，但是捧场的人还是很多的。
韩总来了，电影局张洪森副局长也来了，还有中信文化老总，毕竟程凯歌也是中信旗下世纪英雄的创作总监。
就干这两年了，然后两个亿资金被他们这些搞艺术的导演，挥霍一空。
不过程凯歌在大部分人眼里，还是那个拍出了《霸王别姬》的大师。
大师的新片，《和你在一起》经过115分钟的放映，掌声如潮。
“很久不见这么感动的电影了。”有人抹了一把眼睛。
“淳朴而含蓄，《和你在一起》完全当得起这两个词啊。”
“今年最感人的电影莫过于此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滴付出，一丝一缕，都牵肠挂肚啊。”
“凯歌这部电影，寓意颇深啊，所有人物都是反应时代的，准确地抓住了时代的脉搏，一个成功大行其道的时代来临了，有的人学艺术是为了成功，有的人是为了艺术本身，但一味地追求成功，他就失掉了生活，只能离艺术越来越远......”
“那堪洪流席卷俗世，尚存一息情怀未老啊！”
......
唐言这时候才看出来了，原来商业互吹，是不分俗人和文艺工作者的。
这现场，不就是一顿商业互吹。
这片子倒是挺好，特别感人。
但是如果冯裤子拍出来的话，大概率要被骂俗套了。
换了作为大师的程凯歌，那就一点都不俗了。
一个个都死命地夸，唐言干脆就不开口了。
反正这么多人同时说话，自己没吭声，也没人发现。
要不然张张嘴，不发出声音，学一学南郭先生滥竽充数？
可惜，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电影局张副局长旁边的韩三坪，就直接点名了；
“唐言啊，觉得程导这部电影怎么样？”
“程导拍的好。”
唐言给与了充分的肯定，又绞尽脑汁想了想：“两个小演员的表演，让我一度以为，他们不是在演戏，另外，世俗的成功不能抵过亲情的意义，这个主题也展现的很深刻。”
程凯歌颇为自豪地笑道：“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专门从米国请了小提琴天才，进组教导他们。”
这明明是报纸上宣传文案里提到了的....
不过，听着就听着吧，这片子其实很不错，一个养父，不顾一切支持孩子音乐梦想的故事。
但是太煽情了，就跟把芥末糊你脸上一样，最后还要在梦想和亲情之间选择。
反正商业互吹就完事了，也幸好吹的人多，程凯歌没功夫给唐言讲艺术。
吃完饭，张副局长和韩三坪，又拉着自己和程凯歌单独谈了谈。
“你筹备的那个东方版《魔戒》什么时候动手写剧本，到时候唐言要是有空，让他来你这帮帮个忙。”
唐言来帮忙写剧本？
程凯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张副局长开口，还是欣然应下：“可以，唐言你那个《画皮》虽然我没有看到成片，但是从周汛的这个角色，能看的出来，很有想法，把狐妖塑造成了一个看似涉世未深、单纯的少女......”
“程导夸奖了。”
唐言应付了一句，没办法，副局长抓壮丁来的，看来对程凯歌还是很看重的。
大师嘛！
不过，剧本有啥用，不把程凯歌换了，都白搭。
来了就来了吧，只要程凯歌别讲一大堆艺术性的东西，给自己讲道理就行了。
程凯歌这回确实没讲大道理，只是根据周汛这个角色，以及之前两段预告片，各种分析了起来。
“妖和人一样，都性本善，只不过在后天的生活中变的不同，而一个不谙世事单纯的妖，在被人歧视之后逐渐变坏，也反衬出人的劣性……”
我特么，真能脑补。
唐言也是无语，就算按他猜的，妖怪被人歧视才做恶，可都吃人心了，还什么人的劣性。
人被歧视，可不会吃人心。
又被啰嗦了一大通，电影局的领导都在，唐言也不好怼他。
有机会还是得治治程凯歌，哪怕用强，也要治的他服服帖帖，省的天天讲道理、讲艺术、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