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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太子爷凤齐烈眯着一双怒目瞪向云天心,心想没点眼色的女人,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可惜,满身的怒火却是发不得。
倒是太子妃齐诗惠和齐皇后也都吓了一跳,他们是没有想到这于欢会是青楼女子,齐后是听说太子爷让凤墨轩带了一娼妓如宫,却不知娼妓就是这舞娘于欢,这事可如何是好?
云天心满心眼的都是不能让这于欢进宫,抢了她的恩宠,所以这会儿那儿还长脑子细想,张嘴朝着云千千洛就喷起了火来:“姐姐,天心知道姐姐是恼着天心代你入了宫服侍太子殿下,如若姐姐心里不舒服,大可一同进宫来服侍殿下,是姐姐你撕掉太子爷给你的书信,拒不入宫,现在却唤了你的好姐妹入宫来,这是故意要坏了天心的恩宠么?”
云天心句句指控的话语,听在云千洛这儿,却是莫名奇妙的,她能左右的了在座的这些人的心思呀。
皇后娘娘听罢这话,却是一挑眉头:“哦,洛儿,此事可当真,这于欢真的是青楼女子?”
云千洛站起身来,凤墨琰却是以手沾酒,在桌上轻写着几个字:据实以答。
云千洛咬着唇看到这四字,就镇定了不少:“回娘娘的话,这于欢的确是魅香楼的歌舞妓,但千洛断然没有天心妹妹说的那般,而这于欢也不是千洛带入宫中之人,还望娘娘明察。”
齐皇后点头,一双厉眼又扫向了凤墨轩,凤墨轩抬头回话道:“娘娘明察,这于欢的确是在下两日前从魅香楼买回来的舞娘,这和侧妃娘娘说的…。”凤墨轩没有说出去,可是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这云天心是怕失了恩宠,因妒才乱说的。
齐皇后点了点头,不太赞同的看向云天心:“天心呀,你身为侧妃,怎能这么容不得他人呢,这以后太子爷登基了,还会有比现在更多的女人充斥后宫,你可以好好的和诗惠学学,诗惠是正妃,都没有你这般善妒呢。”
齐皇后的一番斥责,听到云天心的耳里,特别的刺耳,这后宫之中,有那一个女人敢说没有一点嫉妒争宠之心,那根本就不能在后宫生存下去,这齐皇后更是其中之最,这老女人如今却这般教训她。
云千洛还立于桌案之前,凤墨琰又轻写两字:宫规。
云千洛不解凤墨琰为何这般说,但一想之下,就明白凤墨来是何意了,凤墨琰不想让于欢入宫,如此一来,云千洛虽是不解,但她相信凤墨琰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就开口道:“禀皇后娘娘,千洛觉得这于欢不宜进宫。”
齐皇后凤眼一眯,太子爷也是恼怒的看向云千洛,云千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轻启红唇一字一句的说着:“凤天皇朝后宫规则,青楼女子不得入宫。”
这的确是宫中的规居,而且还是齐皇后年轻时立下的宫规,一直用了几十年,而如今,云千洛是在皇后娘娘不可做自打嘴巴之事。
齐皇后心中虽恼,可是这又是不争的事实,倒太子爷凤齐烈完全的火了,该死的女人,你说不能就不能么,本宫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云千洛,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不过是墨王爷未过门的妃子,而不是我太子宫的人,也不是这皇宫中人,凭什么管本宫的正妃想要一舞娘之事。”
云千洛低头,看向凤墨琰,她不懂凤墨琰是何意,真不想让于欢进宫,还是想让自己的话激怒凤齐烈火,进而促成于欢进宫的事实。
凤墨琰回她一个淡定的眼神,云千洛轻咬着唇,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可是宫中的规矩…”她没看懂凤墨琰到底是何意,但是心里却是很了解凤齐烈的为人,前世都如此的凤齐烈,这一世,也不会让她失望,果然,她这副以宫规压人的举动,彻底的惹火了凤齐烈。
只见凤齐烈抓起桌上的酒杯,啪的一声砸向地面,而后狠瞪一眼云千洛说道:“本宫就偏要让这于欢进了宫。”你能耐我何?
云千洛也看懂这意思,低垂下脑袋,心想,我能耐你何?前世都管不了的人,这一世她更是不想管,凤齐烈沉迷女色,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让这于欢进得宫中倒也凑巧,迷死他才更好让皇上对太子爷失望,才能另选良贤储君。
凤齐烈这话音落下,几家欢喜几家愁,齐皇后也是一叹,这皇儿还是没有对云千洛死心呀,这可如何是好,脑中不禁就想到凤墨琰先前的要求,齐皇后看向下座的凤墨琰,看着他那苍白的容颜,不禁下了一个决定。
于欢就这样让留在了宫中,凤墨琰和云千洛却是让齐皇后给请进了皇后宫中,这事非同大小,齐皇后如若不是怕他们大婚之事会有变故,也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凤墨琰胸有成竹的带着云千洛进了皇后宫上,心里早想到齐皇后叫他们进宫会有何事,果不其然,进得皇后宫中之时,除了齐皇后之外,还有那太子妃齐诗惠。
“墨琰呀,这么多年了,你娘亲也确实受了不少罪,你这当儿子的要成亲,去看一看也是应该的,本宫想了想,还是准了你带洛儿去看娘亲的请求吧。”齐皇后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叫他们前来的目的。
凤墨琰喜在心中,但也看到齐诗惠身边所立的齐陌煜,心里也是如明镜一般,这老妖婆自怎么会会放他一人出国都,随行之人怕是必有这皇后的心腹齐陌煜。
“墨琰谢过皇后娘娘。”凤墨琰面上无波,清冷的嗓音里却透着一股喜悦之情。
云千洛也是一怔,这么说,她要和凤墨琰一块儿离一国都一些时日,这…。她将军府中的事物刚明了一点,但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可是…。
“唉,琰儿还是别太早感谢本宫了,本宫还是担心呀,琰儿你这身子受得了长途劳顿么?”齐皇后一脸担忧的表情。
凤墨琰哪会不如她意:“娘娘请放心,墨琰的身子不好,但路上可以慢行,不着急赶路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的。”
齐皇后放心的点了点头:“如此也甚好,一路上你们小夫妻二人也可游玩一番培养下感情。”这么放心的神态过后,又直敢忧郁之色:“本宫还是有点担心,这路途遥远要是遇上点事,那你父皇要罪起来,本宫还是担待不起呀。”
齐诗惠凑了这机会开了口:“母后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让云家大公子陪着过去,云小将军武功了得,再带了我哥哥这个相师,文武搭档,就是遇上天大的事,也保管没事的。”
齐皇后听罢询问的眼神看向齐陌煜,齐陌煜自然知姑母之意,于是拱手抱拳说道:“陌煜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托,会照顾好墨王爷和云小姐的。”
齐皇后满意的点头说:“如此甚好,本宫倒也可以放心了。”
凤墨琰和云千洛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这行程是别人定好的,不过还好,云千洛对此行倒也有了些想法法,特别是齐皇后刚才所说的游玩,这一游玩之下,也可以顺便的看一看这凤天皇朝的国土,她一直有个疑惑,前世凤天皇朝分明国泰民安的,最起码在她死前都是这样的,可是她死后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国破家亡的,那还有一点盛世的模样。
待凤墨琰和云千洛谢过齐皇后,离开皇后宫中之时,小相齐陌煜跟了上来:“王爷确定好起程之日的话,可派人通知在下。”
凤墨琰一挑眉头,心说,起程之日怕不是本王所定,而是你们齐家姑侄所定的吧。
“好,本王倒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收拾的,一切就看洛儿和小相爷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齐陌煜扬起温和的笑容来说了句:“王爷客气了,此行陌煜也只是保护王爷一路上安排杂事的管家罢了,不过王爷要没有什么特别收拾的,我等倒不如明日就起程可好?”要走就要快走,这是齐皇后的意思。
齐陌煜的一番话,也甚得凤墨琰的心,凤墨琰淡笑说着:“好,那就依小相爷之意。”
云千洛傻眼了,这都没她什么事呀,人家这两人都把一切定下来了,这那还有她说话的份儿,不过有她的好处就成,于是乎,这姑娘什么也没说的就默许了这一切。
齐陌煜告辞后,云千洛坐上凤墨琰的马车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想到一事:“凤墨琰,你娘亲的家在哪里?”
本是随口一问,凤墨琰的答案却让云千洛欣喜不已。
“水城。”
水城是凤天皇朝最南边的一个领地,江南水乡,云千洛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凤墨琰的娘亲墨妃的音容笑貌来,那样清灵的女子,也只有水城之乡才能养育出来的吧,云千洛觉得凤墨琰肯定长得像墨妃,就那一双清澈如朝阳的眼晴就和同胞所出的凤墨轩很不一样。
凤墨轩的一双眼晴,生的极像当今皇上,和几个皇子都颇为相像,只有凤墨琰不一样,那双眼晴,有时清澈如朝阳,偶尔还如那湖泊一般的清灵,这么想着时,云千洛对此行,倒是多了一些期待,只是恼着还要跟上齐陌煜这个传声筒,殊不知,待她们真的出行那日,跟上的可不只是齐陌煜这一个传声筒。
云千洛本来进宫赴宴之前,还有疑问想问一问凤墨琰的,这会儿,她反倒不想问了,不管那日求于欢之时,那青楼中的男子是凤墨轩也好凤墨琰也罢,之于她,她相信眼前的凤墨琰定然不会让她失望,她等不及想要看看这男人还有什么秘密。
“凤墨琰,今日你为何让我搬出宫规,你是想让于欢进宫,还是不想?”云千洛突然想起这事来。
凤墨琰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那般的开了口:“本王想与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爷想。”
一语道破重点,云千洛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想,凤墨琰是以她之口,激怒了凤齐烈从而把于欢更加稳妥的送入宫中。
“你呢?”凤墨琰清冷的眸子看向云千洛反问道。
云千洛怔了一怔,才意识到凤墨琰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我倒是想让于欢进宫。”于欢进宫之事,对于云千洛来说,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可是于欢进宫那意义不同。
昨日里云千洛知于欢虽身在青楼还是清白身之时,就想过,这于欢要是让凤齐烈看上了,能进得宫上,且不管日后如何,也总好过在青楼开笣之后接客的命运,而且,云千洛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于欢能魅惑的凤齐烈不事正事,那不正好省事,如此一举两得之意,云千洛怎会不干?
刚出得宫门之时,就让人拦下了马车,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齐王。
“七弟,兄弟几人在魅香楼给哥哥和四弟设了私宴,七弟随我们一同前往吧。”凤齐炎只所以亲自来请,也算是为先前的事情低了头。
凤墨琰看了一眼云千洛,而后才说:“三哥先行一步,待小弟把云小姐送回府中再行前往。”
凤齐炎哈哈大笑,而后说:“七弟莫要挂心佳人了,云府早有人来接。”
顺着凤齐炎的视线望去,几步之外停着的可不就是云府的马车么?
云千洛这才在金铃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朝着凤齐炎微微一福身子,又向凤墨琰告辞之后,朝着自家的马车那儿走去。
进得马车之后才是一惊,马车内坐的竟然是大哥云锦程和二妹云天雪。
只见云天雪红着一双泪眼,看到云千洛进马车之时,也是一低头,云锦程也是一脸的怒容。
待马车行了一段路之后,云千洛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她只不过进宫一趟,这是出了何事,让哥哥和妹妹这般模样。
云锦程恼怒的一捶座椅,而后看一眼云天雪,没有说话。
云千洛看向云天雪又问了句:“天雪?”看哥哥那样子,是云天雪的事情了。
云天雪抬起泪眼来,原来,方才云天雪和丫鬟翠儿去了市集,云天雪是想买些布匹给腹中的孩儿做些小衣衫的,那会知在布匹行里竟然和一女子起了争执。
事情是这样的,云天雪在布匹行里挑选好给婴孩做衣的布料之后,看中了一块桃花粉的布料,那布料和云千洛平日里喜好的衣物差不离的,于是云天雪就想着买了回去送给嫡姐,却不曾想,她选中让布匹行老板给拿下来看时,却有一女子抢先一步从她手中夺得那布料,并口出恶言。
云天雪的丫鬟翠儿见这女子恶言恶行就和那女子吵了起来,这一吵不打紧,那女子的随身侍从就说要去找公子前来,那会知道这叫来的自家公子,不是别人,竟然会是齐桂东,这才知,这女子名唤青娥,是齐桂东养在外面的小妾。
这齐桂东倒也真就不是个东西,这种时候,一般人也知道该护那个,可是齐桂东看着因怀孕身材臃肿的云天雪,竟然当着云天雪的面搂了那小妾青娥,竟然还训斥起了云天雪。
大街之上,也围观了不少人的,恰好云锦程坐了马车要去宫中接云千洛的,这一幕到了云锦程这儿,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的,当场就出手把那齐桂东给教训了一番,连带那个叫青娥的小妾和家丁都没有放过。
而齐桂东这厮,竟然放言不会放过云锦程,这还不说,竟然当场扔了一纸休书,说是休了云天雪。
云千洛蹙紧了眉头,听着翠儿哭泣着把这事说了个明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的云天雪,而后叹了一口气说:“天雪,齐桂东就不是良人,他就是不休你,姐姐还想着让你和离呢,不要担心,咱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家。”
“姐姐,天雪已有身孕,这肚子的孩儿能一出生就没了爹爹…”云天雪对于齐桂东,说没感情那不可能,齐桂东婚前完全不是这样的,又是云天雪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夫君,而且在这凤天皇朝,虽有和离之说,可那是给皇族公主那些女人的特权,普通人家的女子,要是和离了,那这一生别想再嫁得好人家了。
云锦程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云天雪安慰道:“洛儿说的是,天雪莫要担心,你这腹中孩儿,大可生下,他以后就是咱云家的孩子,没有爹爹,还有舅舅可以教他保家卫国。”
云千洛赞同的点头,本来齐桂东就是一个毒瘤早晚要除的,如今齐桂东休妻一事,可算是正着了,而且齐桂东做出休妻这一举动,以后在军中,就不能仗着和爹爹翁婿的关系而乱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千洛好一阵安抚过后,云天雪虽然心里还是难过,可是也明白,如今的自己是没路可走,也只有这般了,好在家中的嫡姐长兄能对她这般好,云天雪在心中暗暗起誓,这以后定然要帮嫡姐处理好这府中事物。
不得不说,云千洛也自此得了一名心腹,这云府日后由着云天雪来管账,对于她将来要行之事,可是一大优势。
这一路上行来,云千洛担心的却是这云二夫人是否能接受女儿被休之事,这么一来倒是忘记和云锦程说出行之事了。
果不其然,回得将军府时,府内大厅里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不错,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不是别人,正是这云府的二夫人云李氏。
云二夫人正端坐于大厅之内,一脸的怒容,方才云天雪之事,齐家已经来过人了,说是云天雪被休了,把云天雪那一堆的衣物给扔了回来,连陪嫁的东西也还了回来。
可是陪嫁时的那些金银珠宝却是没有送回,只送了陪嫁时的一些衣物和饰物。
云二夫人只要一想到方才齐府那下人送来东西时那嘴脸,就咽不下这口气来,找了仆人去打听,才知这云天雪在街上和齐桂东的小妾起了争执,齐桂东一怒之下,以七出之善妒之由把云天雪给休离了。
云天雪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刚到正院就看到那大厅之内冷着一张脸的娘亲,当下就吓的腿软了,她想到大婚之前,娘亲的那些话,这正妻之位得来不易,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正妻的位置上,万不可不顾大局。
云天雪知道娘亲这么多年来委身将军府二房,心有不甘,所以当初才拼了命的拢得自己和齐桂东的婚事,如今,娘亲心里该失望极了。
云千洛早料到二娘会生气,可是也没有想到会发这般大火,只见正厅之内的地上碎掉的茶盅一片狼藉。
云三夫人在边上小声的劝着二夫人说:“二姐,别生那么大的气,天雪还有身子呢。”
云二夫人甩三夫人的手不满的说了句:“你这是看我的笑话了吧,我的女儿好不容易当上正室,现下又被休了,你这心里在笑吧。”
边上的云天绿不干了,见不得娘亲这么受欺负,恰恰北的双手插腰就开口了:“二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娘是劝你想开点,那你现在是怎样,那齐桂东就不是个东西,二姐大着肚子他都能休,你非得在乎那正室之位有什么用呀。”
云天雪之话气得二夫人大喘粗气,指着云天雪就骂:“你个小东西的,未出阁的小姑娘家家的,有你什么事,一边玩去。”
云天绿气鼓了一张俏脸,看一眼自家娘亲,拉着三夫人就往后院行去,边走边说:“说了不让你管的吧,你不听,看看吧,还让人训。”
云天绿还瞪了一眼院中的那三人一眼,云锦程的唇角掀起一抺笑容来,这个小丫头倒是说的正合他心意。
云千洛接过翠儿的手,扶了云天雪往别院走去,冷声让翠儿叫老妈子来把大厅给收拾了,心里想着,回头得立下一规矩,那房中要是有摔东西的,弄坏府中的物品的,就从月用里扣,看这二夫人以后还敢不敢摔茶盅了。
“云天雪,你给我站住。”
云二夫人气不过,看到云千洛扶着自家闺女那心里是格外的气,这都怪那云千洛,要不是这女人要把自家女儿接回府中,天雪也不会上街去,没准就不会有今天这事,可是她就是有再多的气,明面上也不敢对云千洛发一分的,所以只能冲着自己的女儿嚷嚷。
云天雪脚步一顿,红肿的双眼胆怯的看向身边的嫡姐。
云千洛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这才唤了金铃上前来:“金铃,扶二小姐回房休息,再叫了大夫来给二小姐看一看是不是动了胎气。”
金铃闻声赶紧上前,接手扶着云天雪,云千洛这才看向二夫人说:“二娘,天雪方才肚子有点疼,先让天雪去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来说。”
云锦程一个厉眼扫向云二夫人,云二夫人胆怯的身子僵直了,这和云千洛说,说个屁呀,她有那心说,也没那胆儿把火往云千洛身上去撒呀。
“哥哥,你也先回房休息吧,待会儿千洛还有事和你说。”云千洛知道云二夫人的意思,当着云家男人的面,这二夫人是不会发什么火,可是云天雪这事,的确又需要给云二夫人一个交待。
云锦程不太赞同的看一眼云千洛,这二夫人的为人,虽不是大恶之人,可是在这内宅之中,也不是善人,他是担心妹妹受了欺负。
云千洛回哥哥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朝着大厅走去。
待人都各行散去之后,大厅之内只有云二夫人和云千洛两人了,云千洛走到二夫人身侧,扶着二夫走向那主位之上说道:“二娘听一听千洛怎么想的可好。”
云二夫人满脸的怒意,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云千洛又是为了云天雪才这般和她说话,云二夫人也是识趣之人,就算是想迁怒,也知自己没那胆儿真的敢责骂云家这宝贝嫡长女。
云千洛的嗓音娇柔如那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字字句句,全以云天雪的身子着想,以云天雪在齐府的日子过的并不好为由,一点一滴的劝着云二夫人接受现实,更甚至许下承诺日后定为云天雪寻得一良夫,就算寻不到良夫,这将军府也不会亏待云天雪,还说自己出嫁之后,这将军府的账务就由云天雪来管,待日后为云天雪觅得良夫之后,这账务还是要交给二夫掌管。
这个中之意,每一用词遣句都是毕恭毕敬的,末了还说起今日赴宴之事,说云天心惹了齐皇后不悦之事,这二夫人这一生的骄傲都在两个女儿身上,这大女儿以庶出的身份嫁得正到室是她的一骄傲,这二女儿云天心虽只是太子爷侧妃,那对于二夫人来说,也是一大傲事,作梦都能笑醒的,现下,竟然惹了齐皇后不悦,这可是大事呀。
云千洛见二夫人的心思转到了云天心身上,心说这事算是成了,这二夫人一向虚荣,这会儿,估计心里全担心上云天心了,自然就顾不上云天雪了。
可是云千洛又想到一事,她明日里就要和凤墨琰南下,这路走来,少则半月,多则大婚前才能归来。
这中间,要是二夫人起了意,再寻得一人家,把云天雪嫁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是云千洛自私不想让云天雪下嫁,而是这二夫人所挑的人家,无一看中的不是钱就是权,再就是那正室的位置,所以这才担心的。
云千洛总算是把二夫人给安抚住了,也说了等爹爹回来,会让爹爹进宫看一看云天心,这也算是给云天心长长脸的事,应下之后,就往后院走去。
待回了自己的屋内,刚换下那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衣物之时,云锦程就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宫内的小太监。
“云小姐,皇后娘娘派了奴才来伺想小姐,并嘱咐小姐尽早起程。”
云千洛诧异的睁大双眼,就说嘛齐皇后怎么会只派一个齐陌煜呢:“哦,只有你一人么?”云千洛可不信皇后只派这么一个小奴才。
果然那小太监又答道:“皇后娘娘此次派了一名太医,随行宫女两人,奴才两人,全在门外候着,听从云小姐吩咐。”
云锦程一皱眉头而后说:“洛儿,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出行?去哪儿?”
云千洛挥手让这叫小安的太监行行退下,而后才看向云锦程说:“不是我要出行,是咱们,哥哥也要一同前往的。”
云千洛把今日宫中之事说给了云锦程听,云锦程听罢一皱浓眉:“出行就出行,咱们家没有奴仆么?还派来了人来?”这不明显的监视么?太过份了。
云锦程这边怒着呢,同一片蓝天之下,魅香楼里,热闹非凡,虽然没有了往日里助兴的花魁于欢,可是这魅香楼里,那一个女子不是美若娇花的,走了一个花魁,立马就会有一个花魁出现。
而这围桌而坐的兄弟几人,也都是开怀畅饮,三皇子齐王喝的有点高了,脸上都起了红云之色:“七弟,以前是当哥哥的对不住你了,哥哥在这儿给你赔个罪,走一个。”
凤齐炎这要不是喝多了,这话是说不出来的,在坐的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凤墨琰是极不喜欢喝酒之人,这会儿也被逼着喝了几口,现下更是皱了眉轻啜一口。
“七弟可算是咱们这几人中除了四哥之外的好男人了,滴酒不沾的今天也让咱们给灌了不少的。”说话的是老五璃王,活跃气氛不能少了他的份儿。
老六轩王爷接过话来:“差不离就得了,老七身子骨不好,喝了这杯就先去客房休息会吧,咱哥几个再喝个痛快。”凤墨轩看着亲弟弟灌了几杯酒后,唇色都红了,有点担忧的说着。
老四淮王爷酒力也不太好,所以这会儿倒是赞同老六的话:“老六说的甚对,我这也喝的高了,五弟六弟,你们陪着三哥多喝几杯,我陪着老七去休息吧。”
老三齐王哈哈大笑:“老四真是老古板,到得这烟花之地,那还需要你陪的,老六,把你这儿招牌的姑娘们叫出来,给老四和老七也尝尝鲜儿的。”
老三这话一出来,众人都默然了,这么静默之后,老三齐王才知说错了话,心中思索,这传言莫非是真的,这老七的男儿身也真的坏掉了,想一想也有可能,这几年太子宫没少往老七府中送美人儿的,据说都是养在府中看的,有一次那凤齐烈还当着许多人说过老七一句,倒不如养些娈宠来玩。
“三哥说笑了,墨琰就是有心也无力呀。”凤墨琰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来,这么轻松自嘲的一句话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
老六凤墨轩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掐着自个儿的大腿,才能忍得这老三齐王羞辱自己的亲弟弟。
凤墨琰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之下,一片清澈之光,唇角勾起一抺笑来,唤了一姑娘推了自己去客房,倒是没有让凤淮陪着。
凤墨琰一走之后,凤齐炎都一脸的懊悔,叹息了一声说:“都怪本王这张嘴,我是真没想到老七会不行…。”
凤墨轩冷冷的看一眼凤齐炎,心底冷哼,行不行的,不是你说了算,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谁不行!
“来来来,不说这些,咱哥仨可能好好的喝一顿花酒了。”凤璃的话音一落,凤墨轩就拍了拍手,立马有五六个衣着鲜丽的姑娘鱼贯而入。
这三人,每人身边围坐两个女子,边上还响着丝竹之乐,之于男人,这无疑是最美的享受。
凤墨轩是酒量极大之人,这也得宜于男人酒桌上建立起的友谊来,和凤璃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是这酒桌之上而起。
凤墨轩知道,这老五凤璃也有争位之心,可是却和自己一样,在朝中并无党羽,但也不是乏乏之辈,至于老五的暗藏的势力在哪儿,他就是有心在意,也无力去拼杀,到是眼前他和这凤璃的目的一样,所以哥儿俩人才常聚一桌的。
两人之间的默契也十足,眼下也是一心想要搬到齐皇后的这两个儿子。
凤璃见凤齐炎终于喝醉死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管凤墨轩要了一间厢房,连府都顾不得回了,这得喝死他呀,这一晚上喝的,得顶几天了,腹中烧的难受。
凤墨轩命了人来,把凤齐炎给送到客房,这才晃悠悠的朝着自个儿的专属房间走去。
进得屋内,待了片刻,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脚步平稳的走向房中一处,把那墙上之画轻挪了一下之后,竟然露出一扇门来。
凤墨轩推门而入,进得密室之后,看得那端坐于案前的凤墨琰时,心中起了心疼之色。
凤墨琰看到凤墨轩过来后,轻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得喝醉了呢。”
凤墨轩坐到桌前,拿起他面前的茶来,一品饮下:“你说老三要死在这魅香楼里,会怎么样?”
凤墨轩的确是起了杀意的,早晚要收拾了凤齐炎的,所以……
“不好。”凤墨琰摇头,而后轻笑着说:“你这太心急了可不好,眼下你若动了手,保不齐死的会是你自己,你死没关系,连累了我,连累了娘亲就是大事。”
凤墨轩摇头道:“墨琰,你还真是没良心呢,为兄会这般想,还不是为你鸣不平。”
凤墨琰冷笑一声道:“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我明日里就会出国都,去水城看望娘亲,你快想想有什么需要让我转交娘亲的没有,过了这次可就没这机会了。”
凤墨轩大吃一惊:“你是说,你要出国都,正大光明的出?”
凤墨琰笑了笑,那双清冷的眸中起了暧意:“恩,老妖婆让我带着云千洛出去,大婚前回国都来。”
凤墨轩疑惑的猜测着:“她这是怕老大会动了云千洛吧。”
凤墨琰点头,算是答了他的话,凤墨轩想了想,开口道:“我陪你去。”
“你还是呆在这儿吧,于欢进宫之事,不见得是好事,所以,你盯紧了,必要的时候,不要留下活口。”凤墨琰轻声的交待着他走之后的事情。
凤墨轩认真的听后记于心间,末了才说了句:“墨琰,你就真的非那云千洛不可吗?”
说实话,凤墨轩不喜欢云千洛的,不为别的,就因云千洛和凤齐烈那十年的婚约,云千洛也是齐皇后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是云家嫡女,但难保为齐后所用,所以他怕,怕云千洛*一事是齐后的阴谋,是齐后用为试探凤墨琰的又一举动。
凤墨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了句:“你觉得你我的人生,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吗?”
两兄弟又说了一会儿话,凤墨轩还是不喜欢这云千洛,所以就说这一路行来,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呢,保不齐…。
凤墨轩还没有说完之时,凤墨琰就打断了:“哥哥如若真想墨琰一辈子当不了男人的话,那大哥随便动手。”
凤墨轩惊悚的看向凤墨琰的下身,凤墨琰男儿身不行之事,也的确有此事,自凤墨琰十五岁之后,就曾多次试过,除了几次梦遗之外,那男儿之物,不管遇上再美的女子,也是毫无反应。
“你对那女人有反应?”凤墨轩的震惊不是一般的大,凤墨琰的这个毛病,曾经太医都说是摔伤所致,神仙也无法的,可是凤墨琰的腿早就好了,可惜就是这物事儿不给力,反应不起来。
凤墨琰懊恼的点了点头,这事说来也怪,连他自己都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废了之时,竟然会对云千洛起了反应。
那是年前冬日尾牙宴时,在宫中,大雪路滑,而云千洛巧恰脚下一滑,直直的扑进凤墨琰的怀中,而那一张明艳的小脸儿,正好趴在他的下身之处。
凤墨琰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的云千洛跌倒他怀之之后,大眼睛闪着错愕羞涩之意,竟然生出一股娇媚之感来,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当时凤墨琰就心生一股想纳她入怀的冲动,但那女人却是极快的爬了起来,而后羞红了双颊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那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时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那模样儿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自己,牵动着自己的神经。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晚上,凤墨琰第一次做了春梦,而后梦遗,而梦中与他交欢的女子正是云千洛。
此后,凤墨琰又多次确认之下,才发现,自己那从不起反应的物事,竟然真的会对云千洛那女人抬头,所以当下就更加确定,这女人,他要定了。
凤墨轩听罢凤墨琰的话后,一阵的唏嘘,调侃的道:“你这玩意儿倒还真挑人呢,非最美的不会抬头。”
凤墨琰在这种情事方面,不若凤墨轩那样经验丰富,让凤墨轩这么一调侃还真起了急的,凤墨轩倒是不怕他急,贼兮兮的凑上前去:“这么说来,那云千洛*之夜,那奸夫是你?”
凤墨琰抓起桌上的镇纸玉石就朝凤墨轩砸去,却让凤墨轩接了个正着:“不许乱说,根本就没*之事。”
对于云府中事,一向是凤墨琰这边来管,所以凤墨轩对那晚之事,其实不甚是明了,凤墨琰就把那晚的情况说了一下,凤墨轩听罢啧舌:“照你这么说来,是这女人自己不想嫁老大的。”
凤墨琰点头,他对此也是不解,年前他曾暗中向云千洛求过婚,到现在,凤墨琰还记得那女人冰冷的嗓音说这一生只嫁凤齐烈一人,可是转过年儿的,这女人却弄那一出假*退婚之事,不得不引了凤墨琰遐思。
其实这也怪不得凤墨琰会多想,年前他求亲之时,云千洛还没有重生,那会儿的云千洛满心都是准备来年的大婚,然后当好一个好妃子,以后当好一个好皇后,那会理凤墨琰的求婚。
这婚书下来之前夜,云千洛才得以重生,自然是巴得不逃离那前世的命运,所以才有了那*之事。
“那你有没有…。”凤墨轩突然之间想到一件事,凤墨琰早年落崖之后,腿是废掉了的,之后好起来,也是得益于娘亲家密传的武学,才慢慢的好起来,可是这武学却是童子之身才习得,当时舅舅曾说过,如若破身,后果不堪设想,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没有。”凤墨琰知道凤墨轩想问什么,于是口快的答道。
凤墨轩先前那点儿高兴劲也在他这话后全没了,那以后就是有了反应也不能做,岂不是更惨。
凤墨琰像是知晓哥哥的想什么一般的说了句:“这次我去了水城,问一问舅舅,没准有可破解之法呢。”
“如果没有呢?”凤墨轩很是担忧,眸中也起了杀意,心中则想,如果没有,那就杀了这云千洛,也不能让弟弟因破身而丧命或致残。
“要是没有,我就出家当和尚去。”凤墨琰玩笑般的这么说了句,而后看着兄长,真心的说了句:“哥哥,这天下我不要,但我要的东西,你不能和我抢知道么?”
凤墨轩蓦然心惊,收起眼中的杀意来,走上前,拍了拍凤墨琰的肩膀:“你想太多了,这天下间美人儿多的是,云千洛只不过其中之一,哥哥怎么会和你抢呢,再说我又不喜欢她。”
凤墨琰得此保证,心却并不能真的放下心来,他这是把自个儿的软肋完全的暴露于兄长眼皮底下了。
我不抢你要的,你也不能抢我要的,可是凤墨琰的心底却是忧虑,这皇室之中就算是亲胞兄弟之间,一旦登在高位,那还有真情可言,他和哥哥虽是一母同胞,可是也分开住了十多年,哥哥一心想登得高位,而自己又是那相师所言的凤天七子,这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忧心此事的时候,这出行之事,可得甚重。
凤墨琰和凤墨轩这一晚上说话说到很晚,而后才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第二日,天刚放亮之时,几兄弟才从魅香楼里出来,一个个的倒都是宿醉之后疲惫之态,没有一点儿精神劲的。
“老六,你瞅你这黑眼窝的,昨个儿掉温柔乡里*了吧。”凤齐炎酸溜溜儿的说着,昨个也真是喝多了,竟然一夜睡到天亮,白在这儿喝了花酒的,竟然连个荤腥儿都没沾。
男人们说着诨笑话,正在行走间时,前方不远处,却是等着他们一行人。
一字排开的是各家来接主子的马车,而来接凤墨琰的不同于往日府中的马车,是两辆上好的马车,再加两辆普通的马车。
众人诧异,听凤墨琰说是要去水城看望墨妃之后,也是了然。
不过那站着的宫女太监的却是让凤墨琰皱起了眉头。
虽然只有四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可是凤墨琰还是不快,娘亲在冷宫数十年,身子早已掏空,如若这些宫人再使个坏,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也了什么差错,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去掉一辆马车,三辆马车同行便可。”凤墨琰的轮椅到了车前就这么说着,那意思很明显,不想让这些宫中之人跟着。
凤墨琰的话说完,齐陌煜倒是没什么意见,齐陌煜见这些跟来的宫人之后,心里也是不快,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齐后派了这些宫人来,莫不是怕他不办实事,还是怎么着的,现下凤墨琰的话,倒是趁了他的心意。
“这些人不带,但有一人,你必须得带。”那辆上好的马车帘子掀开,走出来的竟然是太子爷凤齐烈。
凤齐烈也是早上才知凤墨琰要带云千洛去水城,当下来不及去宫中质问齐皇后,就跟着马车一块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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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我不要,但我要的东西,你不能和我抢知道么?
呜呜,我就特别喜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