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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99:
云千洛把云天心的犹豫看在眼心,心底也明白云天心为何为这犹豫,不过这会儿,她才不管云天心是如何的犹豫呢,当下就笑焉焉的说道:“怎么?妹妹怕这酒中有毒吗?”
云千洛此话一出,厅内一片的寂静,这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这语气颇重,所以殿内的人,都朝这儿看了过去。
乐声也停了下来,忙来忙去的宫人们也停下了脚步,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一般的,云千洛那举着酒杯的手还僵直在半空之中。
云天心却是咬牙恨到了极点,眼看太子爷凤齐烈已然动怒,云天心能如何?一咬牙,接过酒杯,轻语一声:“谢过姐姐。”而后一饮而尽!火辣辣如刀割般的疼痛,从她的唇角蔓延之四肢五骸!
云千洛笑容满面的看着云天心,一侧身,以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妹妹就不怕这酒中真的下了毒吗?”
云天心一怒,手中的酒杯已然要扬起,可这会儿,太子爷凤齐烈已经往这儿走来了,她如何敢这般的放肆,只得生生的收回了力道,而后回一笑容:“姐姐赐予妹妹的,即便是那穿肠毒药,妹妹也甘之如饴。”
云千洛点点头:“如此甚好。”
正在这时,太子爷凤齐烈走了过来,握住云千洛的肩膀,爱怜之极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投射在云千洛的身上:“洛儿无需敬不相关的人,只要呆在本宫身边便好。”
说这话时,凤齐烈那责怪的眼神还扫向了云天心,好像云天心言才的举动,惹了他不快一般。
这可把云天心气的内伤,心肝肺的疼极了起来,再加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着,双眸之中,马上就直了水雾,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云千洛点头,叹气,看向云天心那边,对凤齐烈说:“太子爷,你可得好好的对天心妹妹,天心妹妹自小就失心于你,长大后也是百般的想要站得你的身后,如今终是如愿,可惜只能是个侧妃,今个儿宫里面,为了给太子妃面子,又那般的丢了份,她这般的为太子爷尽心尽力,殿下你要不怜爱于她,那可真对不起天心妹妹从小到大的苦心呢。”
云千洛长长的一段话,明里是为云天心求情呢,暗地里却是声声的斥责着云天心从小就包藏祸心,暗藏心机,句句在提醒着凤齐烈火她对云天心的恨呢。
这还那明里暗里,根本就是半透明了,云天心没进宫前的确是一极能忍的女子,可是这进得宫里,秉性可是全部爆发出来,这会儿那还忍得住了。
“云千洛你至于吗?好歹咱们也都是云家人,你可真行呀,爹爹如今出事,多半是齐家人所谓,你一来跟那齐陌煜眉来眼去的,二来又处处的维护那齐诗惠,你倒是改姓齐得了。”
云天心真的是没忍住,这话尾刚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是凤齐烈挥下的手。
男人的劲道可是比女人大了许多,凤齐烈这一巴掌就把云天心的脸给打偏了些许,唇角也有血渍渗出,口中也是火辣辣的的一片。
“来人,把云天心送到冷宫之中,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凤齐烈冷哼一声,下了这道宣布云天心失宠的命令!
云天心一听这话,身子一软,跌倒于地上:“殿下……”声音柔软而深情,这可是她爱了好多年的男人,就是进了宫,她也一心为她好,以夫为天,相信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
那怕知道父母亲出事,她也没有求过他一句!可是这个男人,却在这瞬间就给了她这么一个重击。
“殿下,此事行不得呀。”主位之上的齐诗惠,急急的走了过来,跪倒于地上,替云天心求着情。
如今这云家正出事呢,凤齐烈如若把侧妃云天心给打入冷宫,那就等于在宣告天下,这云家犯的是大事,是死罪。
齐皇后曾交待过齐诗惠,这云家的事,万万不可轻易的泄了底。
云雷将军手握重兵多年,手底下也多是忠将强兵,如若云家死罪这一消息泄露出去,那么难保皇家没有收回兵权之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齐皇后既然给齐诗惠交待过,那必要也给凤齐烈叮咛过的,所以这会儿,凤齐烈也是心底纠结了一下,不过还好,还有齐诗惠阻止了他这一举动。
当下话峰一转:“哼,云天心,你真该跟太了妃好学着点,为什么你的亲姐姐帮着太子妃立规矩而不是帮你,足以可见你平时作人就差劲到了极点,来人,关回长夏殿中,禁足两个月,不许走出殿门一步,月俸扣半年的,其它月用也都减半。”
凤齐烈从容不迫的下着吩咐着,边上的陆公公谨慎的记在心中,随后就要交待下去的。
云天心自然是苦不堪言,真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天心,还不谢谢殿下。”云千洛适时的提醒着气到不行的云天心。
云天心能怎么办呀?只得跪地谢恩。
如此以来,倒是如了凤齐烈的意呢,这云天心平日里就是及其能挑事的主,凤齐烈可不想让云千洛在宫中过的不畅快。
云天心让禁足于长夏殿中,这场宴会也就没有别的意义了,云千洛百般无聊的陪笑着,心里却在想着凤墨琰,也不知爹爹都跟凤墨琰说了些什么?
再说凤墨琰这儿,从齐皇后这儿离开之后,就直接的回到了墨王府中。
这怀中一直拿着云雷将军交给他的东西,一直到了自己的房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先前这一路上,他有多担心。
如若这云雷将军是想嫁祸于自己的话,只要这怀中之物是一封与敌国的信物,那么自己就必死无疑,这也是凤墨琰在地牢之中犹豫不已的结果。
如今终于平安,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待到熄灯之时,凤墨琰才敢推开自己屋中的密室之门,进得屋内,以夜明珠照亮,这才打开了云雷将军交予他的东西,打开之后,凤墨琰就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兵符,而且看那兵符,跟朝廷下发的兵符并不同。
凤墨琰瞬间就明白了,这估计也是朝廷没有下死手对付云雷将军的原因。
早先就听闻云家军有一支秘密部队,隐藏于数十万朝廷的军中。
先前只是一段传闻,如凤墨琰没有见到这道兵符,那么断然不会相信那传闻的,毕竟云雷将军为凤天皇朝立下战功无数,怎么可能会秘密筹建自己的私家军队呢?
而这兵符也是暗藏机关,凤墨琰摆弄了一会儿,虎将兵符便已打开。
展开,是金黄的布巾,上书有小楷:
锦程吾儿,如若见此兵符,必将此兵符交予可信任的皇子之中,为父一生为凤天皇朝,而这支精锐侍卫军,实乃保护凤天的根基所在。
吾儿不必为将,如为父出事,锦程儿带洛儿远离国都,寻一处良田美景之处,照顾好洛儿,为父心愿已足。
待为父死后,葬于凤青河底,无需立碑,更无需祭拜!
这是给云锦程的信件,再看其它,也是一金黄色的布巾,而那上面,却是写着众多名字,而这名号,并未写全,全是姓氏,不过却排列的有各方位,以凤墨琰的猜测,这可能是那支秘密军队的所列目录。
凤墨琰愣愣的把玩着这一块兵符,随意的伸手去看那包着兵符的布巾,却是大惊,那布巾之上,已然是剧毒侵蚀,如若是一般人,拿得这兵符和布巾,必死无疑,那么……
不好……
凤墨琰惊极了的站起身来,急急的在密室里换了夜行衣,往外行去。
这密室可直接通往王府外间,尽头就是那魅香阁,这王府其实就建在这魅香阁的后方,只不过走大路,需饶了差不多整个国都的街道,看似很远,但在这地下行走间却是极近的,这一处密室就如一个地下宫殿一般,是凤墨琰残废之后,命人秘密修建而成的。
魅香阁中,先是新柔花魁让六皇子凤墨轩给占了去,而后于欢这个花魁又让太子爷给弄到了宫中,如此以来,这魅香阁的姑娘们,身价可是激增而上。
来这儿的王孙贵族们,也格外的阔绰起来。
特别是今个儿,这魅香阁,据说是来了新的货色,可谓一绝。
其实不是别人,正是由云家兄妹从水城水香楼得来的苏想去是也,话说这苏想去和亓果儿是跟着凤墨琰来了国都的,可到了国都后怎么安排却是个难处,再加上凤墨琰一回国都就急着进宫面打探消息,这二人自然就交给小童处理了。
小童当下就把这二人扔到了魅香楼里,就说是外地楼里的花魁来客串的,单单两日,卖艺不卖身,就为魅香楼赚足了银子。
好在小童也是机灵,当下也是叮嘱了老鸨不能让这二人露面的,毕竟这二人现在也算是云千洛的人,也不知云千洛在要这两人有何用处时,断然不能让人认了去才是良策。
这今日,也是因这亓果儿和苏想云而引发了这魅香楼的火爆场面,凤墨琰进到这魅香楼的一处暗房之后,就要从这里出去的,可没想到,却是让人拦住了。
“墨琰……”
凤墨琰一回头就看得玉树临风的兄长凤墨轩,里于门房处,一脸的阴暗之色,死死的盯着凤墨琰,像是盯着什么猎物一般的。
“恩,有事?”凤墨琰不解的问着,这个时候,凤墨轩不该是陪着那群公子哥们在游戏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要去哪儿?”凤墨轩走进屋子,随手掩上了房门。
凤墨琰面露不悦的看着凤墨轩道:“你不会是特意在等我的吧。”如果凤墨轩特意在此等他,那么是不是知晓他今夜会出现在这里,那意味着什么?凤墨琰不敢再往下想了……
凤墨轩轻笑出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料想你今个儿也要来看看不是吗?”
凤墨琰微微眯着双眸,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墨琰你能告诉我你是这是要去哪里吗?”凤墨轩急急的叫住了凤墨琰。
“哥,咱们不是说好的,你的事我不着呢,我的事你也不问的吗?”凤墨琰蹙起了眉头,有丝不耐烦的神情,心里惦记着那皇陵之中的云雷将军呀。
“别的事我可以不问,但你这是要去哪儿,要去送死你知道吗?”凤墨轩飞身走上前,一把就把凤墨琰给扯回了座椅之上。
凤墨琰一怔:“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老六怎么会知他要去哪儿,如若是凤墨轩知道,那是不是意味着皇陵里的云雷将军真的出了事情,想到此,凤墨琰眸中的神色越发的血红起来,如果云雷出了事,那得是多大的事呀!白日里他才刚见过云雷,这云雷要出了事,少不了怪到自己的头上。
身不怕影子斜,天下间任何人的指责,他都不怕,但却怕一人怪罪于他!
“总之,你今晚不能出去。”凤墨轩出其不意的伸手就点了凤墨琰的穴道。
凤墨琰怒不可言:“你快放开我……”
老六凤墨轩一脸平静又伸手,啪啪两下,完了,哑穴也让点了,这下总算是清净了,心底也是一叹,而后开口道:“墨琰,哥是为你好,不想你去冒险,那云千洛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会成为你的弱点知道吗?”
凤墨琰摒息闭气,而后终于冲开了哑穴,长呼一口气道:“你是怕我会因为她而放弃些什么吗?”
凤墨轩脸上一暗,神情中带着不悦:“墨琰,我们可是亲兄弟,难道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凤墨琰没有讲话,看着凤墨轩很久,终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哥,你说这话,是否代表,你也不信任我呢。”
“不,墨琰,我只是担心你。”凤墨轩急急的解释着,信任是互相的,彼此之间有无信任可言,那也是看双方的,不可能单单是一个人不信任另一人。
两兄弟谁也没有讲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凤墨琰自己要破穴道之时,外面有人扣响了房门。
“有事?”凤墨轩朗声问道。
“爷,是府里派了人来请,说是有大事,宫中派了人在府中等着您呢。”
凤墨轩说声知道了,而后待那人离去后,急急的摁了房中的密室钥匙,把凤墨琰推了进去:“看吧,准保出事了,你快回府,别待会找不到你就是大事了。”
凤墨琰就这么让凤墨轩给推回了秘道,其实这秘道不只是魅香楼一处出口,如果凤墨琰想出去,完全可以走另一端,但,这会儿,心里想的,怕也是真出了大事,所以就急急的回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再说这宫中,云千洛晚间喝了点酒,按理说,该是能睡着的呀,却是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凤墨琰为什么在见完爹爹之后,没有来给她说一声呢,他明知道自己很担心爹爹的,却是从皇后宫中直接的回了王府,不曾过来吱会她一声的。
连齐陌煜也是,也没有过来吱会一声,所以今天这三个人去看云家人这事,除了凤齐烈就没有人告诉她一句话,而凤齐烈说的话,十名有八句是哄人的,所以云千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这晚上就怎么也睡不下了。
枉费了白日里那么好的阳光,窗外漆黑一片,这个晚上,竟然是连一颗星星也没有的。这幽香居里倒也清静的过了火,偶尔还有乌鸟啼过的声音。
正当云千洛有点儿睡意之时,听那得那敲更声,竟然如丧钟一般的惹人压烦。
刚待想睡着时,却又是扣门声响了起来,云千洛蹙眉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传来一道尖细如女人般的声音来:“云姑娘,杂家是安公公,皇上请姑娘去一趟养心殿。”
云千洛蓦然坐起身来,大晚上的,皇上找自己去养心殿做什么!
正想着呢,忽听门外,一声怒喝:“安德烈你好大的狗胆,云千洛是本宫的客人,岂是你半夜这么能请走的吗?”
云千洛又是一惊,乖乖呀,这是乱成了那般,于是赶紧的披了衣服起身,手忙脚乱的把衣裙先穿整好了,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正是太子爷凤齐烈揪着了安公公的衣领,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皇上有事和云小姐意见量的。”安公公知道太子爷这是误会了,于是赶紧的解释着。
凤齐烈可不相信他这般说词,父皇每每投注在云千洛身上的视线,都是凤齐烈恨到极点,这会儿那会听得进去安公公的解释。
门吱呀一声开了之后,凤齐烈才收回了手,只见他衣袍都未穿齐整的,一脸生气的样子,云千洛突然之间有点感动,前世的凤齐烈都不曾为她这般的激动过,而今生却能怒发冲冠为红颜,不管真心与否,这会儿的凤齐烈在云千洛的眼中,也没有那么的不堪了。
“凤齐烈,你放开安公公。”云千洛轻斥一声。
凤齐烈听得她的声音,放了安公公,转头去看云千洛,这会儿的云千洛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一头乌丝披散在身后,微暗的灯笼光亮下,看得她那一张乏着睡意的俏脸儿,凤齐烈就什么怒火也没有了……
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而后对安公公说:“本宫一同前去。”
安公公还想再说什么时,凤齐烈冷冷的一撇:“要不然就天亮时再见父皇。”一副你看着办的模样。
安公公叹气,太子爷在这方面倒是跟圣上一模一样呀,这云家母女可真真是……
“好吧,那随了老奴过去吧。”安公公一甩拂尘,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千洛和凤齐烈一块儿在安公公的陪伴下到得养心殿,养心殿是皇上的居所,这本该夜静人寐的时候,养心殿中却是灯火通明。
安公公进去禀告之后,云千洛和凤齐烈得以入内,进去后却是一惊,主殿之内,皇上坐在正位,依次排下有齐相爷和齐陌煜这小相爷。
这相爷可是相当于皇上的大管家一样的,这会儿深更半夜的,三人齐聚一堂,又找来了自己,这是为何?
福了身跟皇上问了安,而后就站在那儿,静待皇上开口。
皇上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凤齐烈,而后才开口道:“洛儿呀,如今朕有事想和你商量。”
云千洛轻抬臻首:“皇上请讲。”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皇上看了一眼齐相爷,齐相爷点点头,而后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走到云千洛的跟前,细细的打量着云千洛,倒是让云千洛暗暗的心惊了起来,如果说齐陌煜这个小相爷是只小狐狸的话,那么齐相爷这个当父亲的毫无疑问就是只老狐狸。
这么笑眯眯的打量着他,所谓何事……
“果真是像极了呢。”齐相爷这般的说着,并冲皇上那方向看了一眼。
齐相爷这般无头无尾的话,倒是让云千洛一愣,而后刘相爷走到案几前,拿了几张纸过来,放到云千洛的跟前。
云千洛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迹她是识得的,那是二娘的字迹,可是上面的内容却是让她心惊难安。
上面写了她并非是云雷将军的亲生女儿这一事实。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从有记忆以来就生长在云府,怎么会不是云雷将军的亲生女儿呢。
“洛儿,你是我的孩儿呀……”就在这时,齐相爷又是一道哭腔的喊了出来,惊的云千洛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齐相爷伸过来的那只老手。
“你……”云千洛脸色煞白一片,直觉的想到,他们这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这般的问出声。
而后齐相爷老泪纵横的开口说了当年事,说的是当年云千洛的娘亲是齐相爷青梅竹马的恋人慕容浔,而后让云雷将军横刀夺爱,可是那会儿,云雷将军那时早就娶有妻子,一次出征怕把慕容浔扔在家中会恐齐相爷找到,所以带到了军中,之后半年,云雷将来回来了,不过却只是带着云千洛回来,交由云家当时的主母,让主母认作自己的孩子,对外生称是云家的嫡长女……
……
齐相爷那是说的情真意切,老泪纵横的,可是云千洛听得却是漏洞百出,但这些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没事编故事给她听么?云千洛可不信他们会这般的无聊。
果然,后话马上就来了……
“洛儿呀,朕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那般的对待,如今云家出事,你也好快些于齐相爷认宗归祖,这样云家的事情就连累不到你的身上。”皇上适时的开口,把这话给接了过来。
云千洛一双眉目中都噙着泪水,可是却倔强的抬起头来,看了眼皇上,而后又看了看齐相爷,这才开了口:“我要认了这事,你们是不是就会放了云家的所有人。”
齐相爷和皇上对看了一眼后,不是齐相爷开了口:“洛儿呀,你听爹爹说与你听,这云雷此次犯的可是投敌叛国之罪,你跟我回齐家认宗归祖,这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问,是不是我认了你们说的事,你们就会放了云家的所有人。”
云千洛又重复了一句先前的话,眼神直直的盯上了皇上,她一直知道皇上对她有一种说不清的爱怜,不似是对情人的那种,倒常常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的感觉,但一直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如今看来,必定是她长的特像皇上心中在意的某人,所以才会这么的重视于她,并在云家出事的时候,跟齐相爷弄这么一出离奇的认亲案,想让她脱离云家,而后可以不受连累。
虽然他们这是为自己好,可是云千洛更是知道,如果她脱离了云家,那么云家的罪会马上落实,而后云家就万劫不复了。
“洛儿呀,不是朕不想答应你,你也知道这满朝的文武,这凤天的百姓都是在看着朕的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道理你该是懂的。”
皇上开口这般说着时,云千洛已然觉出不好的感觉来了,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屋子内的所有人,紧接着,人就往那雕刻着龙纹的赤金柱身上撞了过去,云千洛的这一举动,惊到了所有的人。
还是齐陌煜反应最快,飞身上去就挡在了那柱子前面,云千洛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态去撞的,所以直直的撞进齐陌煜的怀中。
齐陌煜吃疼的抱紧怀里的女子,心疼的喊了一声:“洛儿……”
云千洛抬起泪眼来:“齐陌煜,你不真的想当我哥哥吗?认了这门亲,你齐陌煜就是我的哥哥,跟锦程哥哥一样的身份,一辈子都不能改为,你想让我认吗?”
云千洛知道,不管皇上和齐相爷商量了什么,这些齐陌煜肯定是知道的。
齐陌煜那心揪着一样的疼,这女人,可真是狠心又精明,知道他会舍不得吧,知道他是不情愿父亲和皇上那么做的,所以才有此举动,料定了他会挡在她的前面吗?
“这是为了你好……”齐陌煜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云千洛那一张泪脸。
云千洛却是冷笑道:“我曾给太子爷说过,我父兄生,千洛就生,父兄死,千洛就死,齐陌煜,你就是今天救了我,还有以后的日日夜夜,你都能救得了吗?”
“洛儿你……”
从主位上走来的皇上,听得云千洛这般的说词,也是怒了的,凤齐烈更是大步的走过来,把云千洛从齐陌煜的怀中扯了过来。
“父皇,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什么意思,这明显就是谎话,就是洛儿现下承认了,别人都看不出来吗?”凤齐烈气呼呼的瞪着齐陌煜,方才云千洛那话是什么意思。
云千洛却是低垂下头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凤齐烈为自己出头,这个时候,凤齐烈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烈儿,胡说什么呢,你先回去,这儿没你的事。”皇上喝斥着凤齐烈。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当年那如云千洛这般美的女子,就是这样拒绝自己的,如今,皇上的心底也是暗暗的叹气,儿子这是和自己一眼的痴情呀,只是错托了侍人而已。
“父皇,儿臣今个儿一定要说的,如有冒犯父皇的地方,还请父皇恕罪。”凤齐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云千洛也跟着跪了下去,凤齐烈抬头,无所畏惧的看面前的皇上:“儿臣就不明白了,父皇你有你的后宫,为何要对千洛这般的你念念不忘。”
凤齐烈这话一出,只听殿内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云千洛也是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凤齐烈,改里早就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这凤齐烈胡訫的是那一出呀,这不又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吗?
“胡闹!”皇上那张老脸胀的通红,伸手指着凤齐烈,半响只憋出这两个字来。
凤齐烈却是不管不顾的快言快语出了口:“我没胡闹,打从云千洛五岁时,是母后指为太子妃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母后一直不想让父皇你见云千洛,那是为何,儿臣不傻也是知道的,本为就要大婚了,千洛为何会*,这个母后怕是最清楚不过了,而您与母后还有云雷将军都未追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根本就是母后不想让云千洛嫁于儿臣,不对,最重要是不想让她嫁于皇宫之中才是吧。”
凤齐烈的这话倒是云千洛有点刮目相看了,要知道这些事,是比较阴暗的,就是知道也没有人敢说出来的,而凤齐烈却是这么直白说了出来,虽然有些难堪吧,但却不得不说,这一问还真把皇上给问住了的。
屋子里,一时之间,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看了向皇上,皇上老脸涨的从红到紫,也没有吭出一句话来。
齐相爷也是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凤齐烈,刚想开口说什么时,皇上却是开口了:“小安子,去传皇后过来。”
齐相爷一听这话,知道坏事了,这可如何是好……急急的抱拳道:“皇上使不得呀。”
皇上似乎是忍了极大的怒气一般,安公公也是识相的等着皇上的最后命令,最后皇上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传朕命令,让皇后礼佛一月,为我凤天皇朝祈福。”
这种变相的惩罚,总算是让齐相爷松了一口气的,凤齐烈却是鄙夷的冷哼一声,心底不屑于皇上如此般的行为。
如果是自己当了皇上,是绝计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的,可是这不更说明了皇上心虚,所以才不敢罚皇后的吗?
“皇上,微臣也觉得云家的事情,还可再商议一番,云雷将军一生为国立下战功无数,所谓功过相抵,还请皇上能再考量一番才是。”齐陌煜也跪于云千洛的一侧为云雷求着情。
云千洛感激的看向齐陌煜,心底如七八只兔子在乱跳一般的,忐忑不安着。
云千洛也是开口求情:“皇上,诚如皇上所言,您与皇后娘娘一直拿千洛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洛儿也拿您二老当亲生父母一样的看待。所以不管你们想让洛儿做什么,是为太子妃,还是为墨王妃,洛儿都无怨言,现下洛儿也不管我父是否为我亲生父亲,云家是否为我本家,那都是洛儿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是洛儿叫了十五年父亲的人,洛儿岂能自己独享荣华富贵,而置父兄的安危与不顾。如若真这样的话,那么,洛儿这日后也别想安心的了,皇上,如果你真疼洛儿,那就请放过洛儿的家人吧,那怕把我们一家人永远驱逐出国都,洛儿都心甘情愿的。”
云千洛句句深情,词词动人,一番说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的皇上竟然红了眼眶,此般子女对父母的恩情,也只当是平常人家才有之,皇室之中,那会有这般真性情的女子。
“容朕再考量一番吧!”皇上此话刚说完,外面一道惊雷突现。
吓得屋内的人,都是蹙起了眉头,今夜这天气,可谓多变,似乎藏着巨大的黑暗一般。
齐相爷蹙紧了眉头,似乎不太喜欢皇上这般的优柔寡断:“皇上,此事……”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皇上一挥手,让他们先退下。
众人行了礼后,往养心殿外行去,到得殿门口处时,云千洛却是走到齐相爷跟前说了一句:“相爷请留步,千洛有些话像单独说与相爷听。”
齐相爷冷冷的看她一眼:“不知云小姐有何事找齐某。”
云千洛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相爷方才不还称洛儿是您女儿吗?那么当女儿的跟爹爹说几句悄悄话,也没什么的吧。”
齐相爷那张老脸写满了不堪之情,气呼呼的指着云千洛说不出话来了。不过还是随着云千洛到得一处僻静之地,才不悦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云千洛轻笑着开口:“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求相爷放过我云家。”
齐相爷冷哼:“你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心想,你云家兄妹,害得我小儿桂东那副样子,以为就这么算了的吗?
云千洛像是知晓齐相爷的心声一般:“相爷是因二公子的事,怪罪于云家,所以我父才会出事的对吗?”
云千洛这两日来,前思后想数边,才想明白了这事情,肯定是这相爷心怀怒意,所以在她们出行回来前,就弄了这么一出事的。
“哼,这事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齐相爷老奸巨猾不愿说的那么直白,免得落人话柄的。
云千洛却是嘻嘻的巧笑出声:“如若相爷真是为此事而与云家于不顾,那么我不敢保证相爷会不会失去最优秀的大儿子。”
“你……”齐相爷指着云千洛,真想骂一句祸水,当年云千洛的娘就祸水了一番,这会儿这云千洛又成了祸水,早知道当年就该让人一刀了结了这两母女才是。
云千洛却是嫌老相爷这还不够生气一般的,伸手掬一把青丝在手,绕呀绕呀,很好玩一般的,过会儿才柔声道:“如若我父兄出事,除非你能连千洛一并的杀掉,不然的话,云千洛定让你齐家儿女陪葬,相爷,您得相信千洛有这能耐的不是吗?”
云千洛之所以敢这么说,就是确定了一点,她有皇上护着,不过皇上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她就是知道,皇上不会让她死掉的,要不然也不会弄那漏洞百出的借口,想把她摘出云家来。
“你……你……妖女,凤天之妖女也……”齐相爷气的直抚胸口,一副生气之极,快要昏倒的模样。
齐陌煜看得这一幕,急急的走上前来:“怎么了?”
齐父还未说话呢,云千洛又抢先开了口:“相爷,是千洛不对,您要怨千洛的话,大可让人收拾了千洛,只是那齐桂东的事情,你大可问陌煜哥哥……”
齐陌煜见云千洛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底一紧,蹙起眉头对齐相爷说着:“爹爹,桂东的事情,的确是他活该的,孩儿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舅舅,这事不是说过了,不许怪在千洛的头上吗?”关键时刻,凤齐烈也来插了一句。
由此,齐相爷在心底更是肯定了云千洛这妖女祸国的身份,这样的人,就不该让她活于世上,可却碍于皇上的庇护,太子爷的呵护,他真没那胆下得了手的呀。
云千洛诡异的笑了笑,开口道:“你们别误会,相爷是说要帮我父求情的,是不是呀相爷?”
齐相爷这会儿是骑虎难下,只得含糊其辞的道了一句:“会再商议的。”说罢狠瞪一眼云千洛,往外行去。
云千洛和凤齐烈还有齐陌煜,紧跟在齐相爷后面,刚行致养心殿外不远处,就看有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了……
“大半夜的,这般慌张,有何事?”齐相爷伸手就抓住了那小太监。
“出事了,出事了……”小太监急急的跪倒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