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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萧宏发现了门口的字条,赶忙弯腰拾起来,却见上面写着:“无论是谁,非论是什么布景,都请注意,别动歪脑筋,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这种威胁味道十足的话语,对萧宏这名警察而言,根本何足道哉,就是犯法分子把枪口顶在脑门上,他也不会颤抖半下,这是勇气使然,也是持久训练的结果。
但令他忌惮的是,纸条若是对面那些人送来的,就要认真面对了,对方身份特殊,确实有资格进行这样的警告,假如身份败露,引起省委领导的不满,可就难以收场了。
萧宏不敢怠慢,赶忙掏出号码,把情况向父亲做了汇报,萧莫言听了,也是暗自受惊,他没想到,那些人如此警觉,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因此,也只好先把人撤回去了。
萧宏洗漱一番,下楼打点了退房手续,刚刚出了酒店年夜门,就接到了曾雪琪打来的德律风,她似乎心情极好,嗓音甜丝丝的问:“萧哥,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我几点过去?”
萧宏固然明白女孩的心事,就叹了口气,酸溜溜地道:“雪琪,任务临时取消了,正好赶上周末,咱们一起出去郊游吧,怎么样?”
“唔,这样。”曾雪琪有些失望,随即敷衍道:“那还是算了,萧哥,既然那边不需要辅佐,我还是回省城好了,很多天都没看到父母了,怪想的,就这样,拜拜。”
“雪琪,喂,喂……”萧宏拿着手机,呆立片刻,就回头望了一眼,转身离去,到了此时,他心中已是雪亮,即即是没有昨天的一幕,恐怕也难追求到对方,以后,或许只能当朋友相处了。
二十分钟后,王思宇等人也离开酒店,依照之前的计划,分头行动。王思宇打了辆出租车,前往附近的郊县,考察油茶和木门财产,他和司机师傅闲聊着,浏览着沿途风光。
而这辆出租车后面,紧跟着一辆商务车,开车的女孩明显情绪不高,满腹牢骚地道:“琪琪,年夜早晨的被叫来,就为了跟着前面那个家伙?他哪里比得上萧宏,至于让犯花痴嘛!”
“好好开车吧,别把人跟丢了!”曾雪琪依旧穿戴那件皮衣,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当天的报纸,信手翻动着,娇笑道:“我倒不是看上他了,就是感到好奇,这人蛮有趣的。”
“好奇心害死猫!”开车的女孩叹了口气,打着标的目的盘,把车子拐过十字路口,喃喃道:“我也很好奇,昨晚那‘死太监’跟吃了春药一样,折腾了我两个时,现在还腰酸背疼的!”
&nba姐,别这种肉麻的话!”曾雪琪把报纸合上,丢到旁边,盯着前方的出租车,似笑非笑地道:“我想好了,做女人的就该贪心一点,要人财两得才对嘛!”
开车的女孩听了,把嘴一撇,脸上现出不以为然的脸色,嘲讽道:“琪琪,该不是糊涂了吧,哪个钻石王老五会打车出门,起码要有辆宝马才行!”
曾雪琪有些不高兴了,竖起柳眉,忿忿然道“老实开车吧,懂几个问题?”
“好了,我不懂,就懂,行了吧?”开车的女孩摇了摇头,叹息道:“算了,不和争了,发情的女人不但智商为零,还极富攻击性,咱可招惹不起!”
“讨厌,什么呢!”两人就这样开着玩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出租车后面,驶出市区,向郊外行去,沿途的风光极为秀美,辽阔的年夜地上,山水交融,一些四季常青的树木,为远处的山野平添了勃勃生机。
离开城区三十公里后,就能看到一些年夜钩机施工紧张的排场,这段时间,很多农户都在忙着清山、砍杂、整理水平带,为冬季油茶种植项目打基础,因此,所到之处,都是一脉欣欣向荣的忙碌景象。
王思宇不时让车子停下,走到辛勤劳作的农户中间,递上香烟,客气地搭讪,了解本地油茶种植情况,农户们也极为热情,几乎是有问必答,极为配合,固然,不会有人想到,面前这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是一位位高权重的省委领导。
受到眼界和思维体例的局限,他们回答的问题,虽然不敷全面,也没有任何深度可言,但胜在真实,王思宇这次下来查询拜访,之所以要微服私访,也就是希望看到基层最真实的一面,因此,对了解到的情况,很是满意。
油茶种植项目,是代市长孔明仁亲自推出的,当初,他带队到外省考察,并亲自主持招商引资活动,靠着满腔的诚意和热忱,为埔城市带来了四家颇具实力的公司,以公司加农户的体例,鼓励他们承包荒山,年夜力成长油茶种植财产。
而在政策上,埔城市也给予了极年夜的支持,除在财务投入,银行贷款,林地流转等方面提供周到细致的服务外,还给予每亩地七十元的特殊津贴,并与省林科院、省农业年夜学等单位告竣合作协议,开辟了三处实验基地,在油茶深加工方面给予技术支持,因为一整套的扶持策略完善到位,极年夜地激发了企业和农户的积极性,使得这里成了闻名遐迩的油茶之乡。
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简直不假,王思宇这位组织部长,在考察干部上,有着自己的想法,只要本地经济搞上去了,老苍生得了实惠,对本地政府部分的评价高了,这个干部基本就合格了。
而随着考察的深入,他给那位孔市长的分数也越来越高,乃至于超出了以往很多干部,从可用级别,一直向上,竟然达到了卓越的水平。
太阳落山前,王思宇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考察项目,他和出租车司机进了一家餐馆,吃了晚餐后,把车费结清,神清气爽地下了楼,来到那辆灰色的商务车边,勾了勾手指,车窗被按下一半,一张陌生的面孔探了出来,那女孩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道:“先生,有何贵干?”
王思宇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道:“姐,该问这话的是我吧?究竟结果,从市区出来,一直到现在,已经跟踪八个钟头了。”
“……”女孩瞬间石化,瞪年夜了眼睛,盯着王思宇看了片刻,才浩叹短叹地道:“老板,有没有搞错,既然知道我在后面跟着,干嘛还在山里兜圈子,不知人家开车很辛苦吗?”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那是工作需要,不过,还是要再辛苦一下,把我载回市里。”
“稍等,容我们商量下!”车窗唰地关上,女孩转过头,笑嘻嘻地道:“琪琪,有好事了,的真命天子要来乘车,让他上不?”
曾雪琪满面绯红,啐了一口,声嘟囔道:“车是的,我哪里做得了主!”
“骚蹄子,都快浪得没边了,还嘴硬呢!”女孩把车门打开,笑着道:“进来吧,帅哥,提前好,可不是我要跟着,而是我们家这位……哎,别掐我,讨厌!”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里,王思宇弯腰钻进车子,随手带上车门,看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曾雪琪,不由面露讶色,受惊地道:“怎么是?”
“那以为是谁?”开车的女孩,转过头,冲王思宇眨了下眼睛,就策动车子,把两只耳塞放到耳朵里,打开了随身听,娇笑道:“们尽管聊,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曾雪琪有些欠好意思了,垂下头,声道:“嗯,是我,我想找,有些事情要谈。”
“那也不消一路跟着,去酒店守株待兔不是更好?”王思宇心里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眉头不由颤栗起来,却故作镇定地道:“好,有什么事情,尽管吧。”
“嗯,再等等吧。”曾雪琪伸出白嫩的玉手,从开车女孩的耳朵里,拿出耳塞,听了下,就横了她一眼,探出高跟鞋,在她腿上踢了一脚,怒声道:“坏蛋,就知道想偷听!”
“琪琪,有什么秘密话题,还不敢让人知道!”女孩完,却被瘙痒,就在爆笑中打着标的目的盘,将商务车拐上主道,踩了脚油门,风驰电掣般地向市区标的目的驶去。
一路上,有美人相伴,虽然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心情依然极好,加上开车的那位女孩,也会调剂气氛,不时地拿两人开些玩笑,这路上却是笑声不竭,妙趣横生。
可回到酒店,两人独自面对时,曾雪琪却显得极为矜持,忸怩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只是红着脸,转头看着墙上的壁画,一言不发。
王思宇侧过身子,指了指热气腾腾的茶杯,微笑着道:“雪琪,喝茶。”
曾雪琪捧起茶杯,啜了一口香茗,平复了忐忑不安的心情,垂头道:“那个……我知道是谁?”
王思宇微微一怔,讶然道:“我是谁?”
“是省委组织部长。”曾雪琪放下茶杯,拿手拢了下腮边的几绺秀发,有些局促不安地道:“还有,我不是歌厅的公主,是警察。”
王思宇愣住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微笑道:“难怪,看的样子那样清纯,就不像是在歌厅工作的。”
曾雪琪莞尔,伸手取过手袋,从里面拿出那张银行卡,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抿嘴道:“王部长,这个还给吧,我家里条件很好,其实不需要钱。”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也好,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曾雪琪听了,心如鹿撞,抬起俏脸,脉脉地望着王思宇,柔声道:“王部长,那您能留个德律风号码吗?”
“可以!”王思宇起身要去找笔,曾雪琪却手疾,从手袋里拿出一管口红,和一张纸条,声若蚊蝇地道:“王部长,写到这里就好了。”
王思宇目光望去,却见那只漂亮的玉手,竟然在轻轻颤抖,恍如泄露了女孩的心事,他的心里便如抹了蜜糖一般,也跟着颤悠悠地晃动起来,忙接过口红,在纸条上写了手机号码。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曾雪琪马上慌了,赶忙站起,伸手抢过字条,满面红云地道:“王部长,那好了,我先回去了。”
罢,也不等王思宇回复,拿起手袋,如同受惊的鹿一般,奔了出去,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王思宇站在沙发边上,望着满脸尴尬的秘书欧阳吉安,皱眉道:“欧阳,有事?”
“……”欧阳吉安扬起手中的材料,有些心虚地提醒道:“部长,依照定好的时间,我们几个应该过来汇报工作了。”
王思宇轻吁了口气,走到窗前,望着那个消失的倩影,轻声道:“嗯,让他们都过来吧!”
很快,其他两人也来到房间里,向王思宇汇报一天的考察工作,其中绝年夜大都的结果,都令人满意,王思宇也当着众人的面,把孔明仁夸奖了一番。
众人离开后,王思宇翻阅了考察材料,仍然感到意犹未尽,就摸起手机,拨了号码,德律风接通后,微笑道:“明仁同志,好,我是王思宇。”
孔明仁接到德律风,感到极为意外,赶忙道:“王部长,您好。”
王思宇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道:“明仁同志,要是不忙,就到明珠宾馆来趟,我请喝酒!”
孔明仁暗自受惊,故作不解地道:“王部长,您到埔城市了?”
王思宇点颔首,微笑道:“没错,明仁同志,我这次不请自来,没和年夜家打招呼,所以,自己过来就好,不要惊动其他同志。”
“好,好,王部长,我稍后就到。”孔明仁挂断德律风,心中仍是怦怦直跳,不由感到一阵阵地激动,他很是清楚,这是在暗示什么。
若是换了其他省委常委,孔明仁就会泰然许多了,可这位王部长,身份却非比寻常,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若是不出意外,日后自然是前程不成限量了。
孔明仁虽然是省委副书记乔戈平的人,立场还算坚定,但也清楚,江南官场势必有一番动荡,而以于系在京城那遮天蔽日般的势力,不要江南各派系了,即即是中南海里的那几位,也是极为忌惮的!
孔明仁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自己开车赶到酒店,不巧的是,在下车时,恰巧遇到了明珠酒店的老板,那位柳老板也是埔城市的知名企业家之一,见到市长年夜人光临,自然极为激动,少不了要寒暄一番。
孔明仁急着上楼,就在他耳畔声了几句,随即握着柳老板的手,晃了几下,就松开手,年夜步流星地进了酒店,几分钟后,敲开了王思宇的房间,笑着道:“王部长,我来了。”
王思宇笑着迎过去,握了对方的手,愉快地道:“好个孔四乡长,果然名不虚传,是个搞经济的行家里手,我在这方面,是轻易不肯服人的,但见了埔城市取得的成绩,还是心悦诚服的,真要向学习了!”
饶是孔明仁见多识广,也被王思宇的热情感染,竟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赶忙放低了身段,客气地道:“不敢当,王部长,这话言重了!”
“过来坐吧!”王思宇笑笑,把孔明仁让到了沙发上,随即坐到他的旁边,茶几上已经摆上了几样菜,两瓶埔城年夜曲,除餐具外,就是一堆材料,王思宇把这些材料摆在茶几上,也是要当作下酒菜的。
也许是缘分使然,两人就着这些菜肴,边喝边聊,竟然极为投机,甚至会用油渍麻花的手,摸起材料,就着某些问题进行讨论,这对两人而言,都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绝无仅有!
卧室里谈笑风生,气氛极为融洽,不知不觉,孔明仁喝多了几杯,就完全打开了话匣子,把他对埔城市的各项规划,以及成长前景,娓娓道来,其中不乏一些精妙的设计,让王思宇听了,也不由年夜受启发,击节赞叹。
正聊得热火朝天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来访的,却是酒店的柳老板,他捧了翰墨纸砚,要请孔明仁题词,孔明仁却赶忙谦让,笑着摆手道:“还是请王老板题词吧,这里他最年夜!”
柳老板虽然满心惊讶,却也不敢驳了市长年夜人的面子,就只好站在旁边,恭敬地道:“王老板,还请您为店题词。”
王思宇笑笑,却没碰那管狼毫笔,而是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抓起狼毫笔,饱蘸墨汁,俯下身子,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出四个年夜字:“最二之人!”
柳老板马上脸色青白,有些手足无措,只拿目光望着孔市长,暗自后悔,自己贸然来访,恐怕是惹了这位王老板的不快,因此就地发飙了。
孔明仁站在旁边,盯着这四个字,怔怔地看着,片刻,忽然放声年夜笑,双手合掌道:“好字,好字,王老板真是写到我心坎里去了,这幅字,分明是写给我孔明仁的!”
王思宇哈哈一笑,转过头,斜睨着他,桀骜不驯地道:“明仁,写的是什么字?”
孔明仁显得极为激动,年夜声道:“是一个仁字!”
“没错,就是一个仁字!”王思宇落了款,把手中的狼毫笔丢下,转头望向窗外,铿然道:“汉字里面,有三十三个字最难写,而这个仁字,更是没人敢写,我王某人道行不敷,只好拆开了写,将来,哪个若能领悟了‘仁’字的真谛,势必无敌于天下!”
五千字年夜章送出,当还债了,千杯酒,酬基友,扶上马,送一程,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听:“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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