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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凤金煌肯定的点点头,“我借助梦翼仙蛊,在梦境中遨游,接触到了很多的生命。有许多人,有蛊师,也有凡人。有许多的野兽,虎、狼、兔子、田鼠,我还遇到了一个荒兽铁冠鹰,看着它从小长到大的情形。最后,我碰到了一个老头子,他脾气古怪得很,总是嘀嘀咕咕的,自称空绝,还经常杀人,解剖尸体,真的很恐怖。他还把我拦住,我只好左闪右躲,逃了好长时间。要不是这样,我早就醒来了。”
凤金煌刚开始说的时候,语气兴奋激动,但谈到空绝时,却是低沉下来,似乎心有余悸。
白晴仙子听了这话,眼神直直地望着自家女儿。
“娘亲,你怎么啦?”
惹得凤金煌都有些担忧地问时,白晴仙子这才深呼吸一口气,美眸中透出惊喜之光:“煌儿,你的机缘到了!看来你是真的,进入了梦境!!你说的那个空绝,恐怕就是空绝老仙,在历史上,和天难老怪、长毛老祖并称为三老。所谓三老,就是古往今来,仅有的三位炼道大宗师!”
“怪不得我听到空绝的时候,有种耳熟的感觉。”凤金煌恍然大悟,但旋即绝美的容颜上又浮现出疑惑之色,“可是我为什么会碰到空绝老仙呢?还有他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我醒来之后,感觉心底多了很多关乎炼道的手法,对一些蛊虫认识得更加深刻,看到某个蛊虫我会立即想到这只蛊炼制的蛊方,炼制的材料,需要耗费的成本等等呢?”
“造化!造化呀……”白晴仙子仰头长叹,欢喜得眼泪都滴落了下来。
“娘亲,这个梦境究竟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会这么神奇呢?”凤金煌又问道。
白晴仙子吐出一口浊气,平复情绪,温柔地道:“关于梦境,娘亲我也所知不多。不过最早关于梦境的记载,就在《人祖传》中。”
《人祖传》第三章第十六节记载,人祖第三子北冥冰魄走进黑天深处,获得了火蛊。
他在黑天中,遭受众多生灵的追赶,无奈之下,他将火蛊抛向后面御敌。
火蛊将众多的走肉树点燃,旋即蔓延过去,点燃很多野兽的身躯。
一时间,生灵哀嚎惨叫,火光冲天。
“好多吃的,好多吃的!”火蛊兴奋地呐喊,声音一扫之前的孱弱,变得雄浑高亢,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残暴和疯狂。
北冥冰魄惊得呆住:“火啊火,你怎么忽然间变得这样庞大?”
“我说过,我最不挑食,几乎所有都是我的食物。火能引出火,一个火星都能燎原呢!”火蛊骄傲地高声答道。
忽然,火焰高涨如墙,猛地逼近北冥冰魄。
北冥冰魄连忙后退一步。
火蛊哈哈大笑:“人啊,别怕!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朋友。它们惧怕我,又要靠我对付那群梦境,所以禁锢我,饿我。只有你帮助我,你是我真正的朋友,今后你有什么难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北冥冰魄放下心来,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朋友。”
“朋友!”火蛊哈哈笑着,忽然化作人形,张开双臂,就要给北冥冰魄一个拥抱。
北冥冰魄吓得后退一大步:“火啊,过度的热情就是自残之火,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火蛊无奈停下动作,围绕着北冥冰魄烧成一圈:“人啊,你真弱小,不好玩。”
北冥冰魄四周都是火焰,连忙摆手:“别靠近了,别靠近了。好热,太热了,快让出一条道来,让我走出去。”
火焰只好让出一条路来,北冥冰魄一直后退,跑出数百步后,望着蒸腾的火海,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时,一头野兽忽的从他背后的阴影中冒出来,一口将北冥冰魄吞下肚中。
“是梦境!好多的梦境,它们追上来了。”许多生灵尖叫,溃逃。
“快放了我的朋友!”火蛊怒吼,向梦境兽群扑去。
梦境兽群在火光的照射下,体型不断缩小,宛若迅速燃烧的蜡烛。它们低吼一声,四散而逃。
火蛊不断吃沿途的东西,向吞下北冥冰魄的那只梦境,尽力蔓延过去。
梦境奔逃,火蛊就在身后紧追不舍。
逃跑的梦境,体型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健壮,速度变得越来越快,渐渐和身后的火蛊拉开距离。
原来梦境是汲取猎物的情感和欲望,而壮大自身的。
被梦境一口吞下的北冥冰魄,有着求生的巨大欲望,同时时时刻刻都要救活父亲人祖。
同时,他心中充满焦急,担心赶不上时间。又充满愧疚和悔恨,因为古月阴荒就因为他赋予的人生意义而死。
可以说,北冥冰魄是梦境最好的猎物。
吞下他的梦境,飞速壮大,火蛊气得咆哮连连,却距离梦境越来越远。
北冥冰魄深深地陷入梦境当中,他陷入沉睡,沉睡中他看到古月阴荒重新复活出来,笑着对他说,好弟弟,姐姐我原谅你了,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又看到自己来到生死门里,救活了自己的父亲人祖。人祖夸赞他:你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要不是你,为父还活不过来呢。
北冥冰魄的脸上,浮现出充满幸福的笑容。
就这样过去了许多天。
火海愤怒燃烧,蔓延大片的黑天,终于将梦境围追堵截住。
在火光的灼烧下,梦境消融成空,北冥冰魄跌到地上,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忽然间明白,原来他梦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幸福不在,迎接他的是炙热的火蛊。但他却泪流满面,感到冰冷和刺骨。
他大哭大叫,质问火蛊:“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惊醒?我还要做梦,我还要被梦境吃掉!”
火蛊无奈地提醒道:“人啊,你要知道,梦常常和现实相反,是虚假的呀。”
“我不要听,我不管。”北冥冰魄哭喊着,捂住双耳,连连摇头。
火蛊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想……”
它还未说完就被北冥冰魄打断:“既然你是我的朋友,就不应该限制我,阻挠我!”
“唉……”火蛊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它陷入沉默,无奈地给北冥冰魄放开一条道路。
北冥冰魄连忙跑出去,想要寻找到一头黑暗中的梦境,让它再次将自己吞吃掉。
……
中洲,繁星洞天。
“星宿仙尊!!!”面对眼前之人,方源、黑楼兰二人都是瞠目结舌,惊得呆在当场。
星宿仙尊,乃是蛊师历史上的十大尊者之一。
有关她的传说,流传至今不衰。
她是少见的女性九转蛊仙,是智道的祖师爷,也开创了星道。她是天庭的二代仙王,就算死后,也算计了接下来的连续三位魔尊,保住天庭不失。
现在她站在方源、黑楼兰二人的面前,高傲俯视,磅礴的九转气息扑面而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星宿仙尊?她居然还活着?!”黑楼兰咬牙切齿,感受到无以伦比的压力。饶是她自信绝伦,是要弑杀亲身父亲的枭魔,此刻也要娇躯颤颤,身心意志都受到极大的考验。
毕竟,对方是蛊师的最高巅峰,是九转蛊仙,是从小到大就听其传说的星宿仙尊。
黑楼兰禁不住双腿打软,而前方的万象星君已经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叫饶不止。
九转的气息,货真价实。方源却是咬紧牙关,双眼绽射凶芒:“这个感觉?这个感觉!居然是……居然是梦境的一角?!”
他只能在心底嘶吼,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浑身动弹不得,在九转气息的笼罩下,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蚊蝇,被封印在琥珀中。
生死存亡之际,强烈的危机感充斥方源的心头。
“必须赶紧脱离梦境,否则我的重生攻略,就要戛然而止。我的永生之计,就要止步于此!返实蝠翼,给我爆!!”
方源咬牙切齿,关键时刻,毅然弃车保帅。
他好不容易凝成的蝠翼,在方源的决断下,猛地自爆。
强烈的痛楚袭上心头,化为一股无形的力量,护住方源全身。
星宿仙尊轻咦一声,深深地看了方源一眼:“一个仙僵,却也有趣。”
她话音刚落,在方源的感知中,整个场景猛地一变,星宿仙尊不见了,第八星殿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云端,一位蓝袍蛊仙背向方源,遥望天空明月。
他口中喃喃道:“天可怜见,我七星子终于成功地将七大子星空间,成功合并,形成统一的繁星洞天。修行路上又跨过一个巨大障碍,距离九转境界又近一步,又近了一步!哈哈哈,哈哈哈……”
七星子似乎察觉不到方源的存在,始终背对着方源,没有一丝转身的迹象。
他长笑不止,笑声中充满了喜悦之情,连带方源都被感染,也变得快乐起来。
方源心中渐生快乐之感,全身却似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片发凉。
“糟糕!这竟然有梦中梦!我刚刚脱离星宿仙尊之梦,现在又落入到七星子的梦里来了。”
但这一次,方源却无蝠翼可以自爆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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