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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田老师有一个物理公开课要讲,正在各班抽调一些优秀学生参加录课,五班虽然是文科班,但却在田老师的重点选拔之列。
物理课堂上,田老师正在讲电磁感应定律,这个物理现象本身容易明白和理解,就是定律本身专业术语太多,不太容易理解和记忆,田老师把这个重点部分反复讲了几遍之后,确信大家应该掌握了,便让大家自己看课本记忆背诵,然后下来讲台来回巡视。
周爽基本上理解并能很好地背诵这段定律了,但周爽学习东西有个习惯,只有完全理解的东西,才能很好地记忆,如果明白得还不够透彻地话,自己很难说服自己去背诵。这个定律当中还些地方不是太明白。
田老师巡视到周爽身边时,周爽便起身问田老师,为什么导体在磁场里做切割磁感线的运动时,导体中就会产生电流,田老师便耐心地把这个定律的意思给周爽又讲了一遍。
“不是,田老师,我的意思是问,为什么做这个切割运动,就会产生电流?”
“是呀!这个定律就是讲的这个呀,正因为它是闭合电路的一部分导体,它又是在做切割磁感线运动,所以会产生电流。”田老师不明白周爽想问什么。
“田老师,我明白这个定律的意思,也知道怎么样切割运动,怎么样产生了电流,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一切割运动就会产生电流。”周爽再次申明自己的问题。
“这,这,……遇到你这样的学生,算是没有办法了,定律就是这么讲的……”
看到田老师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周爽马上知趣地打圆场,“哦,我明白了,这只是发现的一个物理现象,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便边说边坐下身子。
田老师搔着头皮慢慢从身边走了过去。
同桌李雯笑着对周爽说,“周爽,你这个问题够田老师回家琢磨一天了。”
“我是真的想弄明白,看来田老师也不清楚呀。”周爽无奈地说,“你明白我问的什么意思吧?”
“明白。”李雯笑道,“我想起来咱们语文老师说的那个笑话,有个小学生问数学老师1+1为什么等于2,那个老师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是□□规定的。呵呵呵,你这个问题有异曲同工之妙,田老师就差也这么回答了。”
“我觉得搞科学的应该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发现什么现象了就要去探究它发生的原因。”
“可能大学以后会学到吧。”
“咱们田老师大学没有毕业?”
“不会吧。”
两人都笑起来了。一抬头正看到田老师在讲台上看向这里,两人马上收起笑脸,装模作样看书,偷眼瞄了一眼田老师,正和田老师目光相遇,田老师神色当中也有些许慌张似的,周爽心想,今天问这个问题可能让田老师伤自尊了。
下课了,李雯说,“听人说田老师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你小心点儿吧,问的问题田老师没答出来,你又在背后笑人家,田老师记你一道儿了。”
“不会吧。”周爽原本没想那么多,经李雯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好像有点儿问题了。
“我说周爽,上课老师讲什么你就学什么不就得了,总爱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搞得老师这么紧张。”李雯笑着说。
“怎么了?学问!学问!当然要勤学多问了,小学生都知道。我是尊敬老师,才向她问问题的,她答不出来应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同时感谢我对她的鞭策。”周爽喜欢从正面思考问题。“再说,我也没有背后笑人家,当时笑完全是因为你在逗我笑,况且你当时笑得更大声,如果老师真是小心眼儿睚眦必报的人的话,你也要小心了。”
李雯伸了伸舌头,“也是,也是,咱俩有难同当吧。”
周爽用手指了指李雯,“其实关键是咱俩的笑有没有让老师多想。唉,说起来,还真的都怨你。”
李雯吐了吐舌头,又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问地理老师的问题?你问月亮自转不自转,还问太阳系其他星球怎么个运行轨迹,把地理老师给问住了,当时,我就看到老师脸红了。”
“哦,真的!?我没注意到。”周爽上次确实问过地理老师这个问题,课本上确实没有写,后来上网查了查才知道月球和其他行星的运行方式,周爽当时是真没想到地理老师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爽呀周爽,你可真行!老师们背地里可都怕你了。”
“不至于吧,教学相长,知道吗?我问他们了,他们不会可以回去查资料,下次上课时再给我答案,就怕不会也不学习,第二次上课也不给我答复。其实我查过答案了,他要是还不知道,问我的话我还会告诉他的。”
“人家老师是大人了,那么多事儿,天天记住你的问题呀,下节课又是好几天后了。”
“所以说,人和人不能比呀,咱们语文老师就很好,我有次问他‘东窗事发’这个词的出处,他当时也没答出来,下课回去后人家专门查了辞海,把那段出处抄写下来放学前让张颖拿给我了。”
“有这事儿?”
“不信你问张颖。”
张颖是临桌,早就听了他俩的对话,此时很肯定地做了证明人。
“我觉得吧,咱们学校的各科老师不一定都是专业出身。”张颖说,“咱们语文老师语文素养很高,家里藏书特别多,教语文很合适,但理科的很多老师可能不是专业出身,只是学校安排教这个科目,他们的业务知识有限,所以只是照本宣读。”
“张颖分析得对。”周爽表示同意。“这也许就是中国教育的现实吧,教师也只是一个职业而矣,什么“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什么“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都是一种安慰剂罢了,如今教师的专业素养和道德情操,都还远达不到这个称谓的要求,中国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也可见一斑。”
见周爽又长篇大论地大发感慨,张颖笑道,“周大才子,别忧国忧民了,你将来当一名好老师就行了呗!”
“我?”周爽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想当呀?”李雯问。
“不是不想当,现在当老师的说实话也不容易,名头给得不少,都是精神鼓励法,工资也是少得可怜,没看新闻评论吗?当教师的为了晋级,为了职称,为了奖金,不得不争名夺利、锱铢必较,哪里还有什么尊严?”
“说的也是,去年元旦咱们全班包饺子,锅不够用了,还记不记得借了田老师的锅?她那口锅本来就不行了,不舍得借给咱好锅使,借给咱的那口锅就是勉强能用,结果一不小心还是给用坏了,最后咱班主任用班费又赔给田老师一口新锅。”李雯谈起那件全班人都知道的事。
“可不是吗?都知道这事儿。”张颖撇了撇嘴,“你说这算什么事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咱们直接买个新锅用算了。”
“张颖,当时是你和老师一起去还锅了吧?”李雯问。
“是呀。”
“给她还锅时她咋说的?”
“她就说这口锅是她结婚时买的,用来熬粥的,一直用得好好的,用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舍得换什么的。咱班主任说给她买个新的赔,她嘴上说不用不用了,但赔她新锅时,她高高兴兴地就收下了,还说可惜了那个有纪念意义的锅。”
“其实这也不是俗气小气,只是经济拮据,人自然就会比较物质。”周爽总结说。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李雯进一步升华。
这一天晚自习,学习委员李晓玲告诉周爽、李雯和张颖说,田老师有一节“微格教学课”,让去参加录像,一共五个人,分别是周爽、李雯、张颖、李晓玲和周琼。
五个人在去往微格教室的路上,周爽问李晓玲人员都是谁定的,怎么定的,李晓玲说是班主任老师和田老师一起商定的,每个班都有五个人参加录像。
周爽对微格教学有好奇心,倒想去看个究竟。
来到微格教室,教室里的灯光非常明亮,照得室内白哗哗的,教室里坐着这个年级的各个班级的同学,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赶到。
周爽也见到很多熟人,其中有很多都是文学社的熟人。
一个九班的男生张璐坐到了周爽的临桌。一坐下来就向周爽打了个招呼,“来啦!”
“呵呵,来了。”
“没想到这么多人。”周爽奇道,“都是怎么选出来的?”
“这都没看出来?全是各班的精英,德才兼备,而且男的帅、女的靓,个个上镜,咱俩都属于那帅的。呵呵呵。”张璐笑着说。
周爽没接茬,心说我算帅还可以,你算什么帅呀?再说德与才更不行了。这张璐就一油嘴滑舌的货,不管是谁都见面熟,说话没个正形,整天嘻嘻哈哈地,还就爱跟女孩子套近乎。
“哎,你看今天这教室里美女可真多。”张璐一幅嘻笑颜开、喜不自胜的小人模样。周爽皱着眉头看了看张璐,无话可说。
“哎,周爽!你也来啦。”身旁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周爽侧脸一看,是范敏,范敏高兴地坐在了张璐的旁边,然后和周爽身旁的李晓玲打了个招呼。
“你们都认识呀?”周爽扭头问李晓玲。
“范敏!九班的学习委员,你不是和她很熟吗?”李晓玲问。
周爽脸一红,不知道李晓玲说得很熟是什么意思。正恍惚间,看到王晓晴和范敏、李晓玲打着招呼来到了前一排,正停在周爽的前面,和周爽笑着对视了一下,坐了下来。
“哇,今天真来值了。”张璐兴奋地小声对周爽说。
周爽心说,“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人终于到齐了,田老师登场,上课前先讲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无非是注意仪态、注意镜头,还有一些回答问题时的注意事项,终于开始上课了。
田老师首先像往常一样喊上课,不知谁喊了声起立,和坐下,大家像往常一样上课。田老师的导语比以往更严谨准确和清晰了。然后在问答环节,大家也都很紧张,挑到的学生回答稍不如意,田老师就会停下来,教一遍正确的答案,然后再来一遍,遇到自己哪段讲的不好的地方,也会停下来再来一遍,如此这番,一个多钟头过去了,课还没有讲完。
周爽原以为这微格教学和平时上课区别不大,只是录下来就行了,没想到如此复杂,简直是受罪。微格教室旁边的控制室成了导演室,教师成了主演,学生们都是群众演员。一个问题的设问与回答还要反复多遍地演练,确定人,确定问答的每一个字,甚至确定每一个人的姿势与坐姿站姿。
周爽很快有些厌倦了,直到第二节晚自习快下课时,方才结束。
末了,田老师说,“今天就先到这儿,抽时间我们大家再来这里,今天只是演练。”
“啊?”周爽没忍住啊了出来。
第二天晚自习,田老师又把大家请到了微格教室,同学们不得不再次精神抖擞地配合演戏。
周爽无心听课,这课已经听过三遍了,周爽后悔没有带课外书过来。
田老师却是一如即往地意气风发,每次讲都像第一次讲一样亲切、自然、不做作。
“不服不行,心理就是强大。”周爽心说。
田老师本节课只问了周爽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周爽也并没有完全按照田老师要求的版本说答案,但肯定也没毛病,这是一节课中田老师和周爽唯一的一次互动。
即使只有这一次,周爽也并不想举手回答问题的,但没办法,田老师要求,每个问题抛出来后,全体同学都要整齐地举手。
周爽终于领教了传说中的“微格教学”。
熬呀熬,终于熬完两节课,大家疲惫不堪地结束了第二次录课。
临出教室时,田老师说,“请大家等通知,这次的课已基本成型,我们争取下次正式录课。”
周爽这次忍住没有啊出来,心里面的声音却是“我了个去!”
又过了几天,晚自习,李晓玲来叫周爽几个人去微格教室再次录课,周爽一百个不愿意去。
“今天我有点儿头晕。”周爽对李晓玲说,“要不然我别去了。”
“不行——,周爽,你坚持坚持吧,老师不一定挑你回答问题的,我再跟老师说一下,你就充个数就行了,走吧。”李晓玲求周爽赶快起屁股,并不时地指指自己手腕上表的时间。
“行了,再坚持一次吧。”李雯知道周爽参加这种活动的不快。
“好吧,我是给你们两个人面子啊。”周爽指了指李雯和李晓玲,李晓玲高兴地说了声谢谢,周爽起身走时偷偷拿了一本看了一半地《悲惨世界》。
不知进行到几时,周爽忽然听到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田老师正望着自己,周爽忙把伪装成课本的《悲惨世界》放下,缓缓地站起来,却又不知道刚才田老师问了什么问题,又讲到哪儿了。
田老师觉察到了周爽异样的表现,便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周爽因为这几次来录课都没有认真记老师说的原版答案,所以只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了一下,显然,田老师有些不满意,便让周爽坐下,又挑周爽旁边的张璐补充,张璐同学用干脆明亮的回答搏得了老师的笑容。
周爽刚要再次打开《悲惨世界》,坐在旁边的李晓玲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一下周爽。周爽不好意思再看课外书了,只好坐直了身子听讲。
终于又熬到了结束,田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天的课已基本成形,希望同学们在下次正式录课的时候能集中注意力,争取一遍成功,任何同学的个人发挥失常,都会影响整个录课效果……”
周爽不知田老师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但是心里面已经再说“额地神呀!还有完没完了?”
第二天中午,走回公寓的时候,忽然看到范敏站在公寓门口,正要打招呼,范敏迎上前小声说“走,去操场转转。”
来到操场,范敏说,“昨天晚上录课的时候你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呀?”周爽被这范敏忽然一问不知所谓。
“田老师都说了一百遍那个标准答案了,挑你回答的时候你怎么还是乱说一气呀。”范敏言语中似乎有些生周爽的气。
“我没乱说一气呀,我说的可能不是田老师要的标准答案,我也不愿意背那个标准答案,答案没有那么死板吧,我只要意思说对了不就行了?”周爽辩解道。
“你怎么那么犟呢?这是微格教学,录一次课多不容易,规定好答案了你就按规定说,干嘛非要自己创造一个呢?就算也对,却不是最好的你知不知道?”
“谁说标准答案就是最好的了,要我说根本不像一个学生总结的口头语言,太书面化,太假。”周爽不服气地说。
“你较这个真儿干什么嘛?让你怎么说怎么说不行吗?”范敏生气地说。
“我不喜欢被人摆布。”周爽直接了当。
“这怎么能说被人摆布呢?这是录课呀大哥,你这样很不负责任知不知道。”范敏有点儿急了。
周爽不明白范敏为什么这么急切,“一个录像课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愿意参加这个录像课,我觉得太假,坐在那儿我浑身不自在。”
“一节课也挑不了你几次,甚至根本都挑不到,你就配合配合多好,老师也高兴,同学们也不白辛苦,将来课录好了,里面还有你的镜头,多好。”范敏给周爽继续做思想工作。
“不是这事儿你操什么心呀?老实说,下次我都不想去参加了。”周爽有些不耐烦了。
“不想参加了?不用你说,中午在一起开会,田老师说要把你去下来了。”范敏红着眼睛说。
“真的!”周爽长吁了一口气,“求之不得呀!”
“你!?”范敏真的急了,“知道你的脾气,觉得做作,但忍忍就过了,又没有害处,只有好处,现在可好了,被除名了多丢脸。”
“这有什么丢脸的,我就是想要这个结果,不让参加最好。”周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知道,中午开会各班的学习委员都在,田老师说把你去下来的时候,好多人嘻嘻笑你呢。”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们愿意做是他们的事。”
“你?怎么这么固执死板呢?田老师觉得你故意捣乱呢,其他同学笑你连一个简单答案都背不下来……”
“行了,行了,嘴长在别人脸上,我管不了,我就这样。”周爽忽然有些生气,转身走了,范敏在后面喊,周爽也不理会,直奔公寓去了。
晚自习放学,周爽刚下教学楼,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走到近前,一看竟然是王晓晴,灯光下,王晓晴一头长发,上身穿了一件白茄克,下身蓝牛仔,朴素又很淡雅。
周爽不知道王晓晴找自己什么事儿,自上次文学社辩论会以后一直没再怎么接触过,心里对她的印象一直很好,是一个很有才智很有气质的女孩。
“有什么事儿吗?”周爽先开口问。
“我和李晓玲找你有点儿事儿说,晓玲刚有点儿事儿,马上就回来,你正好下来了,所以叫住你。”王晓晴一副抱歉的神情。
“那是什么事儿,尽管说。”周爽笑着说。
“嗯……那个……,等李晓玲来了再说吧。”王晓晴有点儿吞吞吐吐。
“那就是李晓玲找我有事儿?”周爽心里忽然猜到是什么事了。
“嗯……,是吧。”王晓睛点了点头。
看王晓晴有点儿尴尬,周爽爽快地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吧?”
王晓晴先是不语,继而一笑,“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我猜是田老师录课的事儿。”
王晓晴笑了。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
“……,周爽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课堂录了好几遍了,每个问题的答案你是记不住呢还是压根就没去记?”
“嗯……”周爽略一沉吟,把问题又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压根没往脑子里记。”王晓晴痛快地说。
“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周爽问。
“因为你没那么笨!”王晓晴笑答。
“这是表扬我吗?”周爽笑问。
“这是批评你,你明明能记得住,却故意不配合老师,给老师造成很大麻烦,也让大家陪你浪费了时间。”王晓晴依然笑着说。
“批评得对。”周爽必须承认王晓晴说得有理,“但是我就是不喜欢那样,坐在那儿浑身难受,简直是煎熬,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王晓晴还是笑,“你不是已经用了你的办法了吗?”
“是不是很拙劣?”
“不拙劣,但也不算很高明吧。”
周爽笑着搔了搔头皮。
“你知道吗?”王晓晴说,“其实你回答的答案也不错,就是没用老师的那套答词,我觉得你还挺能诌的。”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要那样,也没有显摆的意识,就是我觉得学习关键是学知识,而不是背书。”
“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我理解了,我明白了,就变成我自己的了,知识是被我使用的,而不是相反,我变成知识的奴隶。”
“嗯,是很有道理,但是如果大家都不统一说词的话,都各自一套自己的理论和用词,会不会出现交流上的障碍。”
“你说的很好,但有点儿偷换概念,我是不会连基本的物理定律也用自己的说词的,那些定律、定理和公式是多少年来科学家的总结,是被公认的,我当然也要遵守,然后才能说去运用,我只是在运用和表述时,不喜欢也被束缚。”
“嗯,好像真是这样的,又被你诌回来了。”
“那当然。”周爽笑着说。“不过我可没有一句瞎话。”
正在这时,李晓玲来了。李晓玲一来到身边就小声地问王晓晴,“都说了吧?”
“没说。”王晓晴一幅认真的样子看着李晓玲,“这事儿该你说呀。”
李晓玲转头看着周爽,周爽认真地看着李晓玲,“那个,周爽,那个……”李晓玲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李晓玲又看了看王晓晴,王晓晴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
“你真是!”李晓玲轻捶了一下王晓晴,“让你来帮我的,你啥也不管。”
“你让我怎么帮你呀?”王晓晴慢慢地说。
“你帮我说呀?”李晓玲着急地说。
“好像你才是周爽班的学习委员吧?”王晓晴说。
“那个,……这事儿不是不好说嘛……”
“好了,好了,两位领导,给你们添麻烦了。”周爽打断两人,然后看着李晓玲说道,“不知道什么事儿这么严重,需要两位大人亲自面授,如果给您添麻烦了,还请多多包涵。”
“没有,没有,说什么呢?”李晓玲以为周爽生气了。
“怎么没有!”王晓晴严肃地说,“周爽,你给你们班学习委员可找了个不小的麻烦。”
李晓玲在一旁又捶了一下王晓晴,这一次大概使出了力道,王晓晴微一趔趄。
“还请示教。”周爽向两位深深一辑。
“好,你知道,你说,周爽给我添了什么麻烦。”李晓玲忙往前推王晓晴。
“怎么又让我说,周爽要是我们班的,我肯定说。”王晓晴提醒李晓玲。
“你不是啥都知道吗,你也能说呀。”李晓玲强调。
“这样吧,两位!”周爽担心她俩能这样纠缠到天明,“我猜,你说是还是不是,行不行?”
李晓玲听周爽这么一说,不置可否地立在那儿不再说话。
周爽想了想措辞,“是不是关于田老师录课的事儿。”
“是,是,是!”李晓玲激动地说,转念一想又低声说“是的。”
“是不是不让我参加录课了?”周爽一步到位地问。
“……,嗯。”李晓玲低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也就是说下次录课我不用参加了?”周爽进一步确认。
“……嗯。”李晓玲点点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那太好了!”周爽悠然而高兴地说,李晓玲抬起头惊讶地看了看周爽,又扭头看了看王晓晴。
“这是好消息呀!为什么绕这么多弯折磨我?”周爽问李晓玲。
李晓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谢谢你,谢谢你通知我这个好消息,我终于不用再参加录课了。”周爽说完伸出双手和李晓玲握了握,又和王晓晴握了握。
“再见了。”周爽扭身向公寓方向走去,心里一片海阔天空,好轻松呀!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晓玲和笑而不语的王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