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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长生诛杀十数人开始，再到他的精神力重又凝聚化形在洛晴的身前，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
只是这一分钟之间，发生了太多事！
对于天坑生灵而言，只是是有些恐怖。
亿万计的生灵，心念崩塌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者们，居然不战而逃，而且还被人捏爆在了虚空之中。
最关键的是，他们连出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但每个人的认知都只局限于自己所处的一隅之地，要是让他们得知，一分钟之内，整整陨落了两位数的尊者，又会是作何感想？
……
定定地望着洛晴，陈长生倒是没了先前的嬉笑怒骂、杀伐果断，面目之间看不出真切的情绪。
分明发觉了他的到来，但洛晴就是不吭声，依然稳固着自己的境界。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
摸了摸鼻子，陈长生有些尴尬。
这个场景，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按理来说，他好歹是救了洛晴一命。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倒不至于，那也不应当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吧？
再不济，自己也是洛晴的师父。
所谓师父，那可是要当成父辈来尊重的，这又是个什么鬼？
约莫是过了数分钟，陈长生眉头一掀。
“你这次，可是捅了个大篓子！”
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人是你杀得，不是我。要捅娄子，那也是你捅！”
清冷的话语传出，洛晴的语气稍微有些不屑。
“我……去！”
就在她以为陈长生要发作之时，后者却是哑然失笑。
杀尊者如屠猪狗的禁忌存在，在这一刻，在面对着洛晴的时候，竟是完败。
若是那些被虐杀的尊者们泉下有知，并且看到这一幕，不知又当作何感想。
不说这些死鬼，要是被古潇知道，他恐怕也是要绝望了。
自己的师父，九州国的定海神针，高高在上的主宰大人，居然是这么一副德性，是该哭还是该笑？
……
“这个女人有毒！”
暗暗告诫自己，陈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一具精神体，偏偏搞的跟个真实的肉身一样。
“身体怎么样？”
将洛晴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他明知故问、强行缓解尴尬的意味。
然而，洛晴似乎并不打算给他面子。
“死不了！”
依然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一如既往的宛若寒冰。
“呃……”
“八十一名尊者的命，可还够？”
陈长生再次转移话题。
“不够！”
洛晴咬牙，眉眼之间有些烦躁。她很想问一句，老娘正在巩固境界，你在旁边碎碎叨叨的，到底烦不烦？
然而，她话还没说出口，却被陈长生的下面的话给完全堵了回去。
“不够，那我便再杀！”
“若是还不够，我杀光这一域又如何？”
“除非你让我去杀那个家伙，那还真不行，我没把握！”
“你这样没有任何由头的杀人，恐怕会有麻烦吧？”
秀眉微蹙，洛晴的神色中有些不解。按他所想，陈长生并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相反，他克制到了极致。
为了一个布局，可以一忍再忍，一退再退。
哪怕以一部分人的牺牲为代价，只要大局没有偏离，他便可以一条路走到底。
这样的一个人，不应当因为自己而犯了忌讳。他最擅长的，就是做取舍。
否则，也不可能从那个最远古的时代，一直活到今天！
“我陈长生杀人，何须什么借口？”
晒然一笑，对于洛晴的问题，陈长生显得有些不以为意。
“那你和那个家伙的协议呢？”
洛晴再问。
“协议？”
“协议就是用来撕毁的！”
“我便是撕毁了，他又能如何？”
“是么？”
就在陈长生的精神体说的性质勃发之际，虚空之中突兀出现一道淡漠的人声。
仿若天雷炸响，整片大地都发出嘎吱的声音，在一股莫名的巨力之力直接深陷了进去，恍若一个深坑！
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人淡漠开口所造成的威势。比之陈长生，恐怕也不遑多让，甚至还犹有过之！
“我曹？”
口中惊呼一句，脸色浮现出一抹装逼之后被戳穿的羞恼，陈长生在洛晴想要杀人的眼神当中一把拎住了她的衣领，抬手将空间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便想要跑路。
“你不准备给我个交代么？”
人声再起，随即在洛晴骇然的目光中，陈长生的一只脚已然迈入进去，但那裂开的空间缝隙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后者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根本难以动弹。而她则是心跳不断加速，简直是要跳出胸腔。
不仅是如此，原本已经稳固大半的境界，再次濒临崩溃的边缘。
“你在找死！”
感受到洛晴的状态，陈长生脸上的嬉笑怒骂尽皆收敛，变得有些阴沉。
抬头望了一眼天穹，血月之上，那道原本若隐若现的身影居然变的凝实了许多。以他的视力，甚至能看清些许面目轮廓。
“呵！”
“你真以为本座不出，这一域便任你纵横了么？”
“现在还不到杀你的时候，但你屠我八十一尊者，总该给我个交代。”
血月红芒爆闪，将周边的天穹都浸染成血红色。隐隐之间，甚至有着一股血腥气弥漫而出。
仿佛，那是真实的血海流淌在天穹之上，缠绕着血月。
“交代，那我就给你个交代吧！”
“下次见面，我必杀你！”
冷漠开口，陈长生又转身望了一眼洛晴，道：“我带你回家！”
话音落下的刹那，空间崩裂，来自血月的禁锢土崩瓦解。只是一瞬间，洛晴分明发觉他的精神体虚幻了许多。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股大力之下极速朝着天坑入口的方向飞去。而她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则是陈长生的精神体冲天而起，直贯血月。
……
这一夜，天坑内的生物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原本长明的血月，竟是诡异的出现了一块暗影！
就像是月食一般！
只是，血月也会有月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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