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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面搜去,要彻底端了这个窝点。”阮瀚宇看到外面已经解决了,就朝着玄铁和警察们吩咐道,这些人若不全部消灭,只会遗害人间。
“妈妈。”眼见着外面的几个黑衣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就连席雨轩也捂着腰倒在了地上,一个警察正守在他的身边,而他全身都在流着血,紧咬了牙齿。
木清竹想起了阮瀚宇刚刚的叮嘱,快步跑了上去。
她要及时把吴秀萍送到警车里去
吴秀萍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了。
木清竹又急又心痛,从身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药和水来,喂进了吴秀萍的口中,此时太阳正猛,她们全身都是汗水,她不敢再作停留,急急推着吴秀萍就要走。
此时一柄黑洞洞的枪口正从楼上的一个狭小洞口里伸出来,对准了木清竹。
“不要。”木清竹推着轮椅离开的时候,她身上的气味立即飘进了席雨轩的鼻中,他躺在地上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那柄暗枪正对着木清竹,心中一紧,立即大喊一声。
此时楼上的枪开响了。
席雨轩不由自主的爬起来,痛叫一声‘清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朝着木清竹扑了上去,他用尽力气把吴秀萍的轮椅推开了好远,而他的全身都罩在了木清竹的身上。
从楼上飞下的子弹从他的后背精准地射进了心脏里,鲜血从他的身上飞溅了出来,溅了木清竹一身。
他闷哼一声,身子僵住了,然后慢慢地朝着地下倒去。
“雨轩。”阁楼里暗藏着的席泽尧看到自已射向木清竹的子弹竟然被亲生儿子给挡掉了,一时惊得呆了,张大了嘴巴,呆呆站着,满脸煞白,很久后,痛苦的呜咽起来,“儿子,你傻啊,何必要对一个根本都不爱你的女人动真情啊,竟然为此丢了性命。”
他一拳砸在墙上,闭上眼睛,老泪纵横,瘫软在地上。
直到席雨轩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吓呆了木清竹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雨轩,雨轩。”看到席雨轩倒在地上,脸色苍白,二只眼睛迷离地望着她,脸上却带着迷人的微笑。
那种微笑如同那年在乌镇遇到他一样,亲切迷人,眼里有对她的爱恋与不舍,她的心颤粟了起来。
今天是他帮她挡了一枪,才让她避免了死亡。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
她蹲了下去,朝着他喊着,明眸里的痛难以掩饰。
听到外面的枪响,阮瀚宇整颗心都停跳了半拍,“清竹‘,他反应过来,叫了声,脸色发白,迅速朝着外面跑去。
“清竹,你没受伤吧?”席雨轩睁着眼睛看到了木清竹眼里的痛,但那种痛仅限于惋惜与伤心,并没有半点爱的成份,他心中明白,嘴角边只是苦笑,费力地问出了声。
木清竹摇了摇头,二行清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雨轩,你这是何苦呢?”
“不,清竹,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这是我欠你的,请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席雨轩的手抖抖索索地伸向了木清竹,艰难地说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雨轩。”木清竹咬紧了红唇,她伸过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哽咽着说道,“雨轩,为什么不早听我的劝,非要走到这步?”
席雨轩的脸上浮起丝虚无的笑,看向了跑过来站在旁边的阮瀚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阮瀚宇,你要照顾好清竹,她是我今生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后,浑浊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木清竹,渐渐目光开始涣散,可他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迷人心安的微笑,直到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木清竹脸上痛心复杂的表情,他终于偿还她了,可以安心地走了。
他并不想到异国他乡去生活,也不想去过那种流亡的日子,能够从爸爸的手中救下自已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他也心安了,至少,把他对她的伤害减到了最低,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个心病了,当席泽尧的手枪对准木清竹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没加思索,冲了上去,只知道要保护好自已爱着的女人,完全是出乎本能,没有任何目的,在死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才是真爱。
席雨轩渐渐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没有了呼吸。
木清竹用手掩着嘴,忽然难过得想哭。
尽管席雨轩再可恶,可他对她其实也是有情义在的,他救过她二次,不图任何回报。
只是今生,她的爱已经给了阮瀚宇,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了,这就是孽缘吧。
“清竹,快起来离开这儿。”阮瀚宇看到席雨轩死后,脑中异常清醒,意识到这里很可能还有危险,早点离开才是正路。
他拦腰抱起了她,玄铁过去推过了吴秀萍的轮椅,把她们送进了警车里。
“玄铁,你就在这里守护着她们,我再去看看。”阮瀚宇朝着玄铁吩咐道。
“阮总,我现在怀疑席泽尧已经到了这里,刚刚那暗枪很有可能是席泽尧开的。”玄铁这样分析着。
他这样的分析自有他的理由,席雨轩的人基本都被他们控制或杀死了,但这个暗枪明显是从上面往下放的,这说明在这个楼中还有一个隐秘的地点没有被他们发现,这样的地点,一般都是用来掩藏主人的,也会是最隐秘最安全的地方。
阮瀚宇当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眸光里厉光闪铄:“他最好就在这里,那我就可以一网打尽了,趁此解除了阮氏公馆的危机。”
玄铁点了点头:“阮总,您在这里守着夫人和太太吧,我上去找。”
他并不放心阮瀚宇上去,毕竟他手上还有伤。
“不必了,我上去,你在这儿保护好她们。”阮瀚宇说下这句话后,掉头大步走了。
玄铁把警车关上,站在旁边等了会儿,看到有个警察押了个黑衣人出来,他想了想,就把警察召了过来,让他持枪守在警车旁,然后他箭步朝着楼上走去。
阮瀚宇已经二晚没有睡觉了,这个时候,头脑都不是那么灵敏的,更何况他还受了伤,而这个环境又一直都是那么的凶险,这位阮奶奶最爱的孙子,阮氏公馆的当家人,阮氏集团的总裁,如若出了什么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玄铁的头脑此时比谁都要清醒,也比谁都要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是受阮奶奶托付要保护好阮瀚宇与木清竹的,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容许阮瀚宇出现任何事情,因此,他召来警察后,立即剑步如飞地朝着别墅里走出了。
据他的估计,凶手在开了这一枪后,目标暴露,已经隐藏起来了,外面会安全了,那么里面才是危险的,因此他更不放心了。
木清竹坐在警车里,整个头都是晕乎乎的,席雨轩临死前看向她的眼神,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惶恐不安的复杂感觉中,整个头都是木的,连思考都无法进行了。
她只是呆呆坐着,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精神。
对席雨轩,她是没有爱的,但她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人家救了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他越走越远,也是她无能为力的。
清晨,一架专用飞机从大洋彼岸缓缓降落在民用机场里。
机舱门打开,二个身着黑夜西装的贴身青年男保彪分站立在二侧,昂首挺胸。
“夫人,请。”申秘书扶着吴兰夫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很快她们就从奢华的机舱里走了出来。
华联毅带着几个非政府官员的民间组织领导正站在机舱前迎接着吴兰夫人。
“夫人,欢迎您来A城参观。”他趋步上前,面带着得体的微笑,言行举止温文有礼。
这是吴兰夫人的一次对A城非官方民间访问,这个时候来到A城,是她精心安排的,也是为了阮***逝世过来吊唸的。
因此,她谢绝了A城的政府官员接待,也不打算惊动官方的人。
只是吴兰夫人的民间造访,市长吴成思那是高度重视的,虽不能正式出面相迎,却授意有关部门请海外退休在家的华联毅率民间组织亲临机场盛迎款待。
这样做于情于理,吴兰夫人心中明白,也不好说什么。
此次行踪意义非凡,她主要是来吊唸阮***,但因阮奶奶是A城的名人,阮氏公馆也是众人嘱目的地方,这样的出行,想藏头露尾根本不可能,而且是悼念阮***逝世,她高调亮相,也是对她的敬重。
但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一次私人造访,她并不想与任何官方搭上联系,因此,她的秘书早就谢绝了市长吴成思的盛情邀请,并再三强调了这点。
“华老,谢谢你。”吴兰夫人微微笑着,语音亲切。
“夫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到底是回到了家乡,那精神面貌就是不一样啊。”华联毅走上前,与吴兰夫人来了个法式的拥抱后,笑着恭维道,他平生在欧洲任职,并不拘泥于国内的见面仪式,而且这本就是一次民间访问,善于调节气氛的他把这样的见面酝酿得轻松幽默,欢快详和。
“华老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吴兰夫人笑了起来,很亲切随和。
“必须的。”华联毅用了当下流行的一个词,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
几台高级豪车早已侯在一旁了。
众人陪着吴兰夫人上了车,又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直到用过中餐后,吴兰夫人借口不太舒服,就回到了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