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这位妹妹

意如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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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

    在一个寂静又焦灼的午间,一直在偃魂空间之中苦苦等待束手无策的涟漪等人,终于在水井边等到了时映雪。

    她整张玉白的小脸上全是酒醉的酡红色,双眸看上去十分不清醒。

    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从又湿又滑的水井里爬出来的,她手脚并用地坐在水井边上,也不认得周围的人,只是顾着一个人嘻嘻傻笑。

    更不知道是谁教了她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她借着酒劲一个劲地扯着嗓子干嚎她修炼的好,剑法也极佳,唱歌却极为跑调可怕,唱的歌和鬼哭狼嚎没有一丝区别。

    涟漪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捂耳朵,浮乙却已经皱紧了眉头:“我的天......我以为她事事专精,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唱歌唱成这个样子。”

    燃儿已经大笑了起来:“我原以为我是最聒噪的,不料娘亲比我更聒噪。”

    时映雪才不知道往日自己最宠爱的这些灵兽怎么评价她,她只顾着唱歌。

    这些歌是她做顾笑生的时候学的,顾笑生唱的好听,她就以为自己也唱的好听,唱到兴起的时候还手舞足蹈,不料整个人坐在井口边儿上,坐的一点儿也不稳,差点一翻身就又摔回水井里去。

    涟漪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第二次?

    她一把将时映雪抓到自己身边来,没料自己根本按不住时映雪。

    涟漪甚至怀疑时映雪是去酒水之中游泳了,她浑身都是酒香,整个人言语呼吸之中都是浓厚的酒气,也不知道她那点儿酒量,怎么就想不开去喝酒,更不明白她是怎么喝成这个样子的。

    涟漪轻轻拍了拍时映雪的脸,想要叫她清醒一些,不料她一把就挣脱了,力气大的可怕,整个人仿佛小孩子一般在偃魂空间里跑了起来,边跑边唱着那些“惨不忍听”的歌,一个人自娱自乐地开心。

    涟漪在后面追她,这喝醉了什么也不管的臭丫头在整个偃魂空间里到处乱跑,有些药田里刚刚栽种下去的灵草都遭了她的毒“脚”,被踩得东倒西歪。

    “站住!”涟漪大喊,没料时映雪回过头来给她做鬼脸,涟漪哭笑不得,就看到时映雪因回头笑得得意忘形,一头撞在了浮乙的梧桐树上,直接给撞倒在地上了。

    撞倒了便罢了,时映雪还挺会挑地方,一头栽进了旁边刚刚挖好的预备着种芝草种子的坑洞里,给自己弄了一身乱糟糟的,偏偏还在这个时候自己睡了过去。

    时映雪抱着一边浇水的水桶睡地开心,梦里还在傻笑,还要砸吧砸吧嘴。

    “映!雪!”涟漪当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时映雪,她只见过她英姿飒爽大杀四方的样子,这样的时映雪真是让她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大龙前辈,涟漪前辈好恐怖嗷。”

    燃儿瑟瑟发抖地看着几近崩溃的涟漪蹲在地上挖快把自己当一棵草埋了的时映雪,小小声地和浮乙抱怨。

    “嘘,被她听见你鸟毛都得被拔光。”

    浮乙话说的更绝,燃儿连忙闭紧了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

    等时映雪下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痒痒的。

    不仅脸上有些痒痒的,额头上好像还很痛,仿佛肿了个大包。

    时映雪一下子睁开了眼,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衣裳早已换好了,身上的脏污泥土也都被洗掉了,光注意到自己正与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时映雪,手上正拿着一根红色的羽毛,刚刚脸上的痒意恐怕正是这羽毛搔刮传来的。

    这倒不是问题,只是时映雪觉得,自己应当是不认得这小姑娘的。

    “你是......?”

    小姑娘脸上的神情便凝固住了。

    时映雪几乎是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由高兴变成了惊讶,然后哗啦一下变成了难过。

    “哇哇哇,娘亲不认识我了!”

    她一哭,整个人身上便裹起一层火焰,随后在一声“biu”之中,变成了一只胖乎乎的小鸟。

    呃......

    时映雪只觉得宿醉让她整个脑子都不太清醒,她与那小鸟大眼瞪小眼半晌,还是感觉整个人懵懵的。

    “哇哇哇,浮乙哥哥,娘亲真的不认识我了。”

    小鸟儿一下子飞了起来,哭声更大了,时映雪几乎可以看到两行亮晶晶的泪珠从小鸟儿的身上流下来。

    有这么真实?

    时映雪坐起来,一脸的茫然,便看到两个高挑修长的身影打了帘子进来。

    这两张脸她倒是十分熟悉的,但时映雪愣是半晌没有想起来是谁。

    “......谁给她喝了这样多的酒啊......”

    白发少女的语气里尽是无奈。

    她半跪在时映雪身边和时映雪对视,时映雪也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她,脸上什么神情也没有。

    少女伸手去摸她额头的温度,低声嘀咕:“人倒也是正常的啊,难不成那酒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把她脑子给喝坏了?”

    “我也不明白,她一身酒气湿漉漉地从水井里爬了出来,什么也不说,人也不认得了,只会嘻嘻笑,我还以为她摔进水井里撞着了头。”

    有些底气不足的青年嗓音,时映雪倒也觉得耳熟。

    可她总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的仿佛在云端漫步,又觉得这种体验新奇有趣。

    “......你也好意思说?若不是你非要吓她,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掉进那井里?那井里咱们谁也进不去,谁也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十五六年人才回来,人能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好意思讲!”

    少女发脾气的样子可怕的很,那个比她整整高半个头的金发青年被她骂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刚刚还在嗷嗷大哭的小鸟儿躲在他的金发里,同样是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时映雪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周遭,眼睛在涟漪的脸上停留地最久,半晌才忽然嗤嗤地笑:“这位妹妹我见过的。”

    这位妹妹我见过的?

    她这是去哪里学来的俏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