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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友好交谈氛围末尾,阴尊冷凤说:“风雷阴三尊尊位属于天外天,我为阴尊将来总有一日会前往天外天,长空师叔与冰彘冰痋也将随我去往天外天,寒玉宫属于下三天,玉儿迟早要回到下三天,玉儿在下三天无依无靠,我放心不下。”
戚长征道:“您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寒玉。”
冷凤微微颔首,“你照顾玉儿我能放心,不过仅此不够。”说着话,冷凤取出一块玉简来交给戚长征,轻叹道:“老鬼心愿未了啊!你看看吧,此乃老鬼为玉儿推演所得。”
玉简内的画面还就是三十年前那一幕,正是戚长征回到祖界,李孟尝称冷寒玉为主母,回头称戚长征为主上。
冷凤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离开阴尊闭关之地,戚长征心情挺复杂。
他又不是笨蛋,冷寒玉对他的情感他哪里会感觉不出来,不说多少次的相助以及多少回的同舟共济,最近一次在祖界少帝宫后院送别之时,冷寒玉从进入空间传送仙阵到身影化虚消失,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他感受得到,只是他一直刻意回避。
有些事情其实就是个两厢情愿的问题,冷寒玉对戚长征有情,戚长征又岂会对冷寒玉无情,刻意回避只是不敢面对。或许在之后的相处中会水到渠成,但因为有了阴尊参与,虽然阴尊表达委婉,戚长征却总觉得心里头不大舒服,好似男女情感之中掺杂功利因素似的。
“矫情!”戚长征轻哼一声,心念道,“老子的事老子自己看着办。”
见过阴尊之后,戚长征不打算就此离开浮洧宫,原定时间是半年,走访七尊才过去三个多月,只剩下两位仙尊还未曾见面,且两位仙尊闭关之地一位在仙谷,一位距离仙谷不过半日行程,从浮洧宫出发,最多半月时间就能结束这次走访九尊行程,回到祖界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月时间足矣,时间充裕的很。
“阁老,你对洧茹怎么看?”
两峰之间索桥相连,此刻戚长征与黄阁老走过索桥,戚长征看着不远处站在殿外等候的洧茹仙君问道。
黄阁老佝偻着仙躯,看似浑浊的双眼往殿前扫了一眼,说道:“比鸣风省心。”
戚长征笑了起来,“确实要比鸣风省心,这些日子将他带在身边,虽说有所收敛却依旧不让人省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捅娄子,先看看吧,风尊放纵万年,短时间也是很难改变,霹雳的小心思我也理解,鸣风暂不考虑的话让洧茹加入琅琊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浮洧宫与其他仙尊尊府不同。”
戚长征点点头,“看来有必要与沧浮沧洧接触一下,阁老你来安排吧。”
回到殿内,琅琊宫众人等候多时,戚长征对跟着进入殿内的洧茹仙君说道:“不着急离去,你再叫师兄弟前来。”
洧茹仙君应下,戚长征接着道:“妖魁,你带他们继续修炼,霹雳跟我来。”
霹雳跟着戚长征来到后殿,关起门来,霹雳笑嘻嘻的取出一个酒葫芦,给戚长征倒上一杯,酒水呈琥珀色,晶莹剔透,酒香灵郁,“师尊尝尝。”
“好酒。”戚长征抿了一口,随即一口喝干,“比起阴玉液与万花酿不逊色。”
小龙人给戚长征倒满酒,嘻嘻笑道:“天外天洧泉山有一潭仙泉,取洧泉山仙泉酿制酒水为洧泉浆,乃是天外天顶级仙酿。洧泉山归于浮洧宫,上代阴尊小气得很,守着仙泉不为外人取,弟子也只在天外天时期随爷爷去浮洧宫喝过此酒,天外天覆灭再也没有喝过,不曾想如今浮洧宫竟然还存有洧泉浆,弟子得知此事千方百计寻来孝敬师尊。”
“孝心可佳。”戚长征一副欣慰的模样,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有话说?”
“师尊先说,弟子再说。”
“为师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对洧茹感观如何?”
小龙人笑嘻嘻道:“师徒连心,师尊所问正是弟子想要说的。这几日与洧茹相处,大家都觉得洧茹不错,各方面都不错,长得美,实力强,行事低调,与人为善,尊师重道……在她身上,弟子几乎看不到缺点,也就是弟子年纪小,否则定要找她做仙侣。”
“有这么好?”戚长征似笑非笑。
小龙人说:“就有这么好,初接触吧,会觉得她心高气傲,行事莽撞,相处下来就不这么认为了,她有傲骨却不傲慢,出手有分寸,就说前几日她与鸣风冲突,还误伤了弟子,那错也在鸣风,鸣风性子师尊也清楚,疯疯癫癫肆无忌惮,洧茹对他出手也是气不过。
师尊是不知道啊,鸣风这家伙不讲究,前几日与洧茹切磋,不相上下的局面,广和与槐柔出手阻止,洧茹罢战,鸣风却是再度出手,好在广和挡了下来,才没有因此造成不必要的创伤,而洧茹遭偷袭却不计较,大气啊。”
“还有这事?”
“可不就是这样。”小龙人说,“师尊你也知道弟子眼光高,一般的女仙弟子可看不上眼,之前弟子也对洧茹冷言冷语,接触下来弟子彻底改变态度,洧茹是真不错,妖魁槐柔他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这么说来,招她进入琅琊宫大家都认可?”
小龙人猛点头,“除了她,浮洧宫再找不到第二人更合适。”
戚长征喝了杯中酒,点点头道:“酒不错,就是少了点。”
小龙人手中立刻多了一整坛的洧泉浆。
戚长征又说:“你两位师娘都好酒,一坛不够分啊。”
小龙人咬咬牙,又取出一坛来。
戚长征收了两坛洧泉浆,“阁老说洧茹给了你十坛,你只给为师两坛,哼。”
小龙人急道:“没有的事,浮洧宫存酒总共只有十坛,她手中只有三坛……”
“还有一坛呢?”
小龙人苦着脸,“喝了。”
“真喝了?”
“喝了半坛。”
戚长征往露台走去,边走边说:“为师要练刀,你去吧。”
“喝了一葫芦,还有大半坛,都给你。”小龙人心疼的取出大半坛洧泉浆。
“放那吧,问问她愿不愿意做为师随侍。”
“好嘞。”
小龙人兴高采烈跑了出去,戚长征回过头来看着徐徐闭合的殿门摇头失笑,“这小子比我还抠门,十坛洧泉浆就分我三坛,愣是做出一副肉疼的表情来,连我都不忍心多要……”
在浮洧宫多留了几日,离开的时候洧茹仙君以戚长征随侍的身份一同离开,不过,戚长征却没有径直往仙谷去,行至半途他与黄阁老二人转道往北。
半年前,九阳升入天外天,覆盖整个上三天的大虚之阵消失,铺天盖地的噬兽降落上三天,长达月余厮杀,无数噬兽被斩灭,但噬兽的数量太多太多,依旧有着数之不尽的噬兽钻入上三天地层蛰伏,同样的,仙人陨落的数量也是数不胜数,不知有多少家仙门被吞噬。
以九尊闭关之地所在区域可以看出,如今上三天主要势力分布在东南西北四方以及东南东北区域,西北方向除了雷龙仙门之外也多是一些中小型仙门,而上三天中部区域分布的仙门势力稀少,特别是在中部中心区域,在这片区域之内几乎没有一家仙门。
以往这片区域却不如此,汇聚诸多中小型仙门,就是在半年前的那月余时间内,铺天盖地噬兽降落上三天,汇聚诸多中小型仙门的中心区域成为重灾区,他们缺少能对抗大型噬兽的仙人,不知有多少仙人陨于噬兽之口,就算侥幸存活下来的仙人也都纷纷逃离这片区域,这里,整个上三天的中心区域几乎成为一片死地。
半年时间过去,天庭主导灭杀噬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可相对于无边无际的上三天而言,仙人们进度不慢,但想要杀到中心区域还不知何年何月。
拿祖界来说,祖界位于上三天西部区域,祖界仙人们首先清除的是祖界周边噬兽,尔后才会渐渐向中部推进。
其他仙门也是如此,首先清除仙门周边区域的噬兽,随后才会向中部推进。
所以眼下的上三天中心区域可谓是臭气熏天,不夸张来说,进入这片区域不论昼夜,随时都会遇见噬兽,仙人绕道而行。
哪怕这片区域的边缘地带,也稀有仙人出没。
而戚长征与黄阁老转道离开却正是往这片区域而来,全速前行一日两夜,于天明时分抵达边缘地带。
到了这里,戚长征披挂帝元甲,连黄阁老也变得警惕起来,二人寻了一处远离水源的空旷地恢复仙力,天光大亮方才再度升上高空,却也不再往前去,只在周边空域俯瞰。
远处地表也出现一层绿意,看上去与别处并无多大区别,只是看得仔细一些,就会发现不时会有一个个小黑点自地层蹿出,有的窜上高空,有的潜入河流湖泊,还有的相互碰触之后,两个黑点变成一个略微大一些的黑点,而这些黑点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噬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