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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久经风雨的闻道,见羲如此消失在眼前,也不由得感到惊叹。随后他一边在原地打坐回气,一边等待羲的返还。
过了不知多久,就连天色也开始暗淡下来的时候,宝剑才有了些许反应。只见剑身一阵蜂鸣,随后从其中射出一道白光。闻道顺着白光望去,只见羲已经站立在了一旁。
闻道观这幼虎脸上,竟有不少淡红色印记,不由得好奇道:“你这脸...?”
谁知羲听罢后急忙用舌头舔爪,然后不住擦拭脸颊,模样竟跟那可爱的幼猫无异。闻道见羲如此模样自然又是爱怜之心大起,但有了先前的抗拒,又不好上手抚摸,只得强忍着坐在一旁继续观瞧。
羲看出了闻道苦苦忍耐的神态,不由得嘲讽道:“好歹也是一国的大将军,甚至可能成为新王,怎么就如此见不得毛绒之物?非要上手抚摸才能安心吗?”
闻道听罢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身为武将,世人皆爱兵刃良驹,唯独我,却是对毛绒之物最没抵抗之力。想是童年尽与你相伴有关吧。”
“得了吧,快别将这脏水泼在我身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这家伙见夫人时也未曾有过此等神态,然而竟对我满脸春色,定是变态无疑!”
“哪敢哪敢,这人伦之道我还是分得清的。”闻道连忙解释道。
“呸,说正事。”羲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见过她了。他之所以不跟你说剑气激发的要领,便是想引我出来。同时她也托我带话给你,若你再用真气强行冲击于她,那她以后将再也不于你磨练,任凭你自生自灭。”
“引出你?”闻道饶有兴致地盯着羲。
羲见闻道如此,仿佛竟有些脸红,连忙吼道:“你这老小子,知不知道听别人说话需抓重点!?”
闻道听罢一脸坏笑道:“我是在抓重点啊。”
“唉...”羲闻言长叹一声,同时抬头望了望天空,继续说道:“说来话长。而且此时天色已晚,再不久那些家伙也该出来觅食了,到时候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即刻便会被吸成干尸。咱们今日便先到此为止,详情我路上自会向你阐明。”闻道此时好奇之心大起,连声答应。
返程路上,羲便开始讲述起他和剑灵的往事来。
“我们一族超脱世间,所以有很多事根本无法与你们这人凡夫俗子解释。你需要知道的是,我与那剑灵早在前世便已经相识。只不过那世间的事,如今我的记忆已经完全混乱,无法梳理,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与这剑灵的爱恨纠缠。我投胎来到此世间时,一切浑浑噩噩,却唯独没有忘了她。以至于我在外面自行玩耍时,竟碰见了化身剑灵的她。这样一来,我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便被她一步步带入到了陷阱之中,进而被你先祖签下了永世契约。”
“你能记起前世之事?”
“差不多,所有跟她有关的事情,记得甚是清晰,但与她无关的,则是混沌一片。”
“那她原名如何称谓?”
“暖雪。”
“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何止?她生得倾国倾城,乃是当时世间第一美人。当世所有英雄无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而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虽然不知具体经历了什么,总之我是克服了重重困难,方才获得了她的芳心。然而好景不长,再往后我记忆中就是与她生离死别时的闪回。随后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摆脱了虚空的束缚,来到了此世间。当然我刚来时并没有想起来这些,而是往后才慢慢回忆起来的。”
“所以,她也是认识你的?”
“那是自然!她比我早来世间许久,当时第一眼她便将我认出。然而可恨的是,她却未曾想到要帮我回复前世记忆,反而是按照你先祖的要求,将我一步步引入陷阱之中,迫使我成为你家的奴隶!”
“哪里会是奴隶?”闻道连忙解释道,“你可是作为我家族瑰宝传承,我们供着还来不及呢。”
“又有何意?还不是被拘禁在这小小身体之中,而且还需随时听候你们的召唤,为你们冲锋陷阵!”
“所以你刚才进去剑身中,和暖雪冰释前嫌了吗?”闻到怕再热羲生气,连忙转移话题道。
“怎么可能?既然她能背叛我一次,那我永世也不法再相信她了!”
“可是你脸上的红印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羲一下脸红了起来,急忙解释道:“那是她放浪形骸,却非我自主自愿!”
“总之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哼,我说过,我已经无法相信她了。反正你只需磨练好你的剑气即可,其他的不劳费心了。”
“对了,那我若不应用真气催动的话,到底该如何激发剑气才好?”
“你可算想起来了。你们所谓真气,与这剑气本质相差甚远,之前所以你能用真气带出剑气,主要还是因为暖雪在其中受到冲击,被迫将剑气激发,长此以往,她在其中必定受到损伤,这也是为什么她禁止你再用真气灌输的原因。你若想将真气真正激发出来,且做到收发自如,那么便需将体内的真气放空后,再去生死历练。完全依靠你自身求生本能去将剑灵的真气引导至你的体内,然后你再行激发剑气,便能够做到手法自如了。”
“好似人剑合一?”
“不错,就是这种感觉。摒弃掉现在的已有的一切,重新接纳全新的真气。”
“那是不是表明今后我体内的真气便不会存在了?”
“正是。”
闻道随即惊呼道:“这等于是叛离了天道!”
羲用冰冷的眼神回看闻道,良久才回道:“那又如何?”
闻道终究是在天道之下,人王大统的理念中成长起来的,如今竟让他脱离天道,又怎会能够轻易接受?他一路上沉默许久,方才追问道:“那我的先祖?”
“一样,想掌握这宝剑的剑气,那便必须脱离天道束缚。”
“什么!?”闻道震惊道,“可是书中却从未记载过!”
“那有有何奇怪,你还当自己是涉世未深的孩童么?我早说了,那闻博均所言的,只不过都是些皮毛而已,真正的实情,他才不会轻易透露呢。”
“那不对啊,这召唤之法,乃是独一无二的天道威能,那先祖既然叛离了天道,那又怎么会传承至今不衰呢?”
羲听罢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望向闻道,随即言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这家传的召唤之术,本就不是天道威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