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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在一片混沌中叫嚣，艾文费力地睁开眼睛，眩晕了好几秒才将殿顶的天花板拼成一块完整的花雕。
他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俨然觉得头重脚轻，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下沉，周身还能闻到明显的酒气。
“唔……”艾文扶额，有点难受地呻吟着。
“艾文大人，您醒了！“门口的仆从赶忙将他扶起，以枕头垫在背部。
另一位仆从手里端着瓷杯，黑紫色的梅汁透出几缕香甜。
仆从正要将梅汁喂给艾文，被他自己接过了：“我来吧。“
他的手臂发软，双肘沉在腰间，捧着瓷杯尝到了一口冰凉，顿时清醒了不少。
依稀记起了宴会上的事情，艾文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我喝醉了吗？“
仆从忙不迭地点头：“是的，大人。是公爵大人带您回来的。“
“理查德去哪里了？“艾文问道。
“公爵大人去见一位客人了。”仆从回答道，“不过您别担心，公爵说他不久就会回来。”
“没关系。”艾文说道。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沿缓了片刻：“我想沐浴。”
理查德进入浴池的时候，艾文刚从池内走出来，洁白的肌肤点缀着水珠，身上只披了薄薄一件丝绸的内袍，腰间随意缠着一条缎带，将两侧锁骨和胸前的沟壑展露无遗。
理查德仍然穿着宴会的礼服，连银色的锁扣都没来得及取下，胸口小幅度地起伏着。
他走近，取过侍从手里的浴巾，目光紧紧贴在对方身上：“伤还没好，怎么进浴池了？”
理查德的气场太过强烈，尽管能感受到对方在生生压抑着，艾文还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结痂了。”他说道。
他整齐圆润的双脚还沾着晶莹的水，从突出的踝骨一直流淌到足跟，甚至有几滴未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大腿内侧缓缓落下，敏感而又扰人。
“明天让温斯顿再来检查一次。”理查德道。
他上前一步，将浴巾披在艾文的金发上，仔细擦拭起来。
只要一低头，对方的在热气的氤氲下纯白如雪的身体便能一览无余。
艾文有些局促地别过脸。理查德衣着整齐，里外都包裹地很严实，自己却衣衫不整地站着，这让他产生了一股异样的，可以称之为羞耻的情绪。
对方认真地将他的头发理顺了，又用浴巾一点一点地拧干，指尖时而触到他的脸颊，温度很高，每次都烫地他一缩。
艾文忍无可忍地扶住那条快要湿透了的浴巾：“理查德，我来吧。”
他手臂一抬，一边本就岌岌可危的外袍沿着肩膀滑了下去，露出他的半个胸膛。
理查德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他握紧了拳，想将那件浴袍拉回艾文肩上，却怕自己碰到对方以后变本加厉地做一些出格的事。
“你先把浴袍穿好。”理查德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理查德，”艾文蹙眉，“你怎么了？”
此时就连对方的声音听在耳里，都像是某种宫廷特制的房中秘药。
理查德心跳地很快，头脑的血液都向身下的某个地方集中，除了偶尔临睡时将艾文的躯体搂在怀里时，他鲜少会有这种冲动。
“艾文，”理查德深吸了一口气，将声音压低了许多，“我们回寝殿好吗？”
他的眼眸深邃地就像要将人吸进去，艾文愣怔地看了一眼，像是被蛊惑了一样。
还不等人应允，理查德便粗鲁地将艾文抱起来。
他向天神发誓，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如此飞快地步行过，就如同身后有千军万马追逐着。
理查德将艾文扔到床上，率先将自己的身上的银扣扯了下来。象征着公爵身份的脆弱饰品一拉便碎成了无数小块，零零散散地洒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又将内袍解开，滑落在地上，露出一截宽阔精壮的肩背，还未等艾文反应过来，便蛮横地将对方压在身下。
理查德用双腿锁住对方的脚踝，低头去咬艾文的唇。
艾文吃痛：“啊……理查德你……”
话音未落，又被人堵住了嘴。
单方面的亲吻中尝出了一丝鲜血的味道，理查德抬起手腕，神色晦暗地将嘴边的红渍抹去。
他又伸手摸进对方的浴袍内，触到了一片光滑如瓷器一般的肌肤，有着优美的线条和弹性。他沿着腹部的线往下探去，伸向了敏感地带。
果不其然感受到了身下人激烈地挣扎。
理查德纹丝不动，他抬起头，深深望着艾文湛蓝的、水光潋滟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你喜欢谁，艾文，但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艾文喘着粗气道：“……你在说什么？！”
“第一个孩子是谁的我也不在意，”理查德将手伸向他的小腹，温热的手掌刺的他浑身发麻，“但第二个，必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