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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真相告诉我吧。”
“嗯？”
面对闵子柒的疑问，闵沣感到很诧异。
“那个日记本我看过了。”
“子柒啊……”
“请告诉我真相吧。”
虽然它的确很残忍。
01
“尹主管好。”
“你好。”
尹沐枝偶尔也觉得不太像话，自己的某一位前任是闵子柒的老师，闵子柒的某一位炮友是自己的下属。
……她仔细想过，说不定连这个工作也来得不明不白。
“笃笃——”
办公室的敲门声把尹沐枝唤回现实。
“尹主管，这个是我们组的方案。”
“哈，谢谢。”尹沐枝接过去，然后开始询问进来的那个组长。
“之前那个联名的方案是谁做的？”
“啊……是我们组。”
“中间改过了多少？”
“嗯？”这样的问题，谁能记得清楚呢？
“那个重在修饰联名效应，产品却和之前的产品区别不大的主意，就是你们的对吧？”
“……那个……产品也不是区别不大……”
“改个颜色就是区别？这是快消产品，没有人会像奢侈品一样，买一个去显示自己的某种地位，所以改变不大也会有人买单。区别不大，却因为联名又有价格的问题，谁会回购？”
“可……产品那边给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产品……我们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尹沐枝最讨厌这种事情，给你个不怎么样的东西让你策划。现在又要因为之前的策划的效果不怎么样推翻重来。但是产品就在那里，重新面向市场去策划……
尹沐枝翻了翻新递来的方案，似乎又发现了新问题。
“联名的形象在互联网上反响很大，为什么不增添网络销售促销活动之类的？”
组长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是尹沐枝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写了也实现不了……”
“嗯？”
“那个网络渠道和我们有点不大对头……”
……
什么年代了，居然有公司敢得罪网络渠道？？
尹沐枝把手里的笔松开，砸到桌上。
组长因为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或者说眼前这位漂亮主管也挺可怕的。
是啊，她本来是挺可怕的。
只是人们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对着她不愿意凶起来的人而已。
02
“哎呀我说，你也不用这么急着感谢我吧，我这待会儿还加班呢。”
说这句话的是齐亮。
尹沐枝晚上把他约来当然是为了某件事。虽然今天已经因为工作足够烦了，但是她不介意再烦一点。
嗯，她的确是疯了。
“感谢你是一回事，不过你也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啊？”
“你认识吗？姚丽。”
“我怎么认识你母亲……”齐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捂住嘴，“你当我没说过。”
尹沐枝反手在桌上用指节敲了两下，“比起这个，你还是出来比较好。”
“哎呀，就，”齐亮深叹了一口气，“好吧，跟你说吧，你新工作的事情，那个猎头，的确不是我朋友，是郑淄认识的。他说他认识个猎头，有些合适的位置给你，让我跟你说。因为我俩熟一点。”
“我就知道……可是，你跟姚丽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真的，就是她那天突然找我，问起你的情况……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不是你需要考虑的。”尹沐枝站起来，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不需要在这里逗留。
“诶，你要走了啊，饭还没吃呢。”
不然呢，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那种想辞职的心情又涌上来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就算不想着自己，也要想着自己养着的那个人吧。自己去辞职了，闵子柒的经济来源也就跟着断了。
有些疲惫地打开家门，尹沐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异常的干净，像是有人收拾过了。
“修修，你来了吗？”
尹沐枝从客厅走到卧室，也没有人回应。
但是自己卧室的床上明明有人。
尹沐枝无奈地笑了笑，坐到闵子柒旁边，把她的耳机摘掉。
“一个人在的话就不要戴耳机了，戴多了对耳朵不好。”
闵子柒有些意外地看着尹沐枝，“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倒是想问你，你在看什么，我叫你你都没听见。”尹沐枝看了一眼闵子柒的手机，扔给了她一道要命的题。
“你觉得是我更漂亮，还是里面的人更漂亮？”
闵子柒咽了咽唾液，暂时没有说话。
说实话，艺人之所以是艺人，是因为在镜头上看有多好看，在现实中就是乘以一百。
“最喜欢的是你。”
“不要混淆概念。”
“你更漂亮。”
尹沐枝微微噘嘴，“说谎。”可是说了之后却是开心地笑容。
“哦。因为最爱你，说了个自己也被骗的谎。”
尹沐枝伸出手抚摸着闵子柒的脸，“你把这种话还给谁说过？”
“我为什么要对别人说爱她呢？”
知道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却被阻止的感受吗？
闵子柒也懒得拿掉尹沐枝放到自己嘴唇上的食指，只是抽了抽嘴角。
“你急了吧？你刚刚是急了吧？”尹沐枝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所以呢？
尹沐枝所谓的不逗人，其实只是——转移话题。
“你今天打扫了吗？”
“嗯。总不能吃白饭吧？”
“没有～谁说你吃白饭了？”尹沐枝直起身来，从坐在床上变成，一下子拥有了比闵子柒更高的视线。“现在，对于你来说，就是每天给我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不用你担心。”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随便乱扔衣物？特别是内衣。”
尹沐枝伸手扯了扯闵子柒的耳朵，“怎么？你都解开过，还怕看见它啊？”
“不是……如果有别的人来的话……”
“我提前收好就可以了。”
“那突然来的人呢？”
“现在为止还没有。”尹沐枝松开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实话现在都是两个藏着事情的人。
尹沐枝不能把自己看到闵子柒照片的事情说出来，也更不能把后续的事情告诉她。
尹沐枝大概知道闵子柒为什么不告诉她，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后续出现——比如现在这个后续对尹沐枝产生的冲击与烦恼，显然也是闵子柒并不想看到的。
真是奇怪，一离开闵子柒的身边，尹沐枝就觉得之前的疲惫又回来了。
短暂的洗漱时间似乎也因此变得漫长起来。
看看镜子里的人，尹沐枝突然觉得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不好了……疲惫之上又增添疲惫。
“修修……”
这次只是略微小声地喊了一她的名字，闵子柒就推开门进来了。
“怎么了？”
尹沐枝牵住闵子柒的双手，面对着她，说：“看着我。”
“嗯。”
“我的皮肤是不是更不好了？”
“说什么呢？以前没有不好，现在没有不好，以后也不会不好。”
“你都没怎么看就知道了？”
“谁说我没看，每天每天，不都看着你的吗？”
尹沐枝笑了笑，真的要闵子柒在身边才不会累。
“修修，我一个人的话就觉得好累，你能一直在这里吗？”
“最近有什么事吗？”
“就是今天工作很累。”尹沐枝打开牙膏盖，却一点也没有挤出来。
不是牙膏快见底了，只是她不想用力了。
闵子柒从背后抱住尹沐枝，抓住她的手，替她用力挤好了牙膏，“那快点结束去休息吧。”
尹沐枝对镜子里的闵子柒笑了笑，虽然闵子柒觉得那个笑充满了疲惫。
其实闵子柒也很累。
闵沣最后什么都告诉她了。
闵沣和那个博士生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当时被人暗算传了闲话。
所以说，母亲的抑郁而终，那个原因，真的是因为闵子柒。
本来也是想要来找安慰的，可是现在也说不出口了。
“你知道那个吗？”躺在床上，也关了灯，在快睡着之前，尹沐枝突然说话了。
“嗯？”
“如果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就只会变得更脆弱。”
“因为什么都可以说出口被安慰？”
“因为想要安慰，所以强调自己的脆弱。”尹沐枝抱紧了闵子柒，其实她也有所察觉，“你是不是今天也觉得疲惫呢？”
“不是。”
“你又说谎了。”
闵子柒在尹沐枝的额头吻下，“好些了就告诉你。”
尹沐枝的手指指尖从闵子柒后颈滑落，恍惚之间，竟然分不清自己闻着的气息所属的正体。
每次聊完所谓的人生和理想，就会陷入这样的沼泽——因为身边有可依靠的人，而想主动陷入她的温柔。
尹沐枝说：“就算觉得疲惫，或许我今天也想要那一丝慰藉……”
“只要你想，我都会给你。”
闵子柒会后悔自己听懂了尹沐枝的话的，也会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的。
虽然此刻，外面的世界被隔离，但它残留的气息，污染着这里的生命。
但是这里的人都无心察觉，无论这个世界在对自己做着什么样的改变。
对于她们彼此而言，让世界改变自己太可怜，还不如让此刻在身边的人雕刻自己的一切。
究竟是让自己窒息还是让自己得以呼吸，究竟是成为干涸的沙漠还是向往的绿洲，究竟是成为唯一的慰藉还是唯一的脆弱，眼前的人，偶尔也变得笨拙，听起来变得急躁的dirty talk，搅拌这房间里的浑浊，甚至很快可以感知到的，waterfall.
是啊，自己不是疯狂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吗？因此而把所有的伤心都抛到后面，其实只要眼前这个人就会觉得幸福。
如果不是彼此都有着某种共同的不幸，或许并不能理解彼此。
真是应该感叹遇到的这个人是自己的映射，所以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温存。
这是只有在小说里才存在的吧，为什么自己也拥有呢？
所以自己真的好爱眼前的这个人啊。
反复地，上瘾地，喜欢着这个人。
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只爱着自己的就够了。
希望她以后也是只爱着自己的吧。
已经完全了解彼此，所以知道怎么样对方才会觉得惬意。
局外人就只能想象，虽然对于她们来说是睁眼就能看到的事实。
但是一切想象都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