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面具下的你和我

山核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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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非!”

    “林趯!”

    宁非在走廊里遇到了林趯,林趯大叫着冲他奔来,宁非向他张开了双手,林趯快到他面前时一个起跳扑进他怀里。宁非抱着他原地转了起来。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林趯搂紧了宁非的脖子说。

    “林趯,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都相信我可以。”

    宁非抱着他一直不停的转,在场第三人看久了都觉得有些晕。

    “喂,你们不晕吗?”缪哥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他们说。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林趯在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宁非也在笑。

    笑不出的只有缪哥,甚至还有点想呕。这奇怪的抵触感是怎么回事儿?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演情深深雨蒙蒙了?嗯?等等?”缪哥掐着自己下巴看宁非放下了林趯,看他们即便不再转圈也还是情意款款的四目相对着,“你们俩?!”

    缪哥的指头来回在林趯和宁非身上指来指去着,“你们……你们……”

    “是情侣啊。”宁非直白告诉他。

    “嗯,没错哦。”林趯添一句。

    缪哥震惊的捂胸退后一步,“我就说怎么从一开始感觉就这么不对劲儿呢。难怪那时候你一直剥栗子给他吃,”缪哥又看向了林趯,“也难怪那时候你老搂着他胳膊。”

    原来是情侣啊!缪哥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了,他还想呢,到底什么朋友说拿二十万就拿二十十万出来投资给将来还不定怎样的人呢。要是情侣就想的通了,原来人家不是剑走偏锋的投资,是为爱奉献啊。

    “怪不得你那样豪爽说拿二……”

    “啊——”林趯突然大喊出声盖住了缪哥的声音。

    “怎么了?”宁非有些担心的问突然反常的林趯。

    “没,没怎么。就是一想到你成功晋级我就开心。哦,对了,水鑫不是要办万圣节主题夜吗?正好喊我们过去呢,也当是为你庆贺。”

    “不行,不去。咱们回家,俩人庆贺也够了,我不许你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回家?缪哥听他俩对话,这是已经同居住一块儿了?他有些恶寒的搓起自己的胳膊,同时也为自己悲哀,好不容易想再栽培一个人出来,这还没火呢,就已经有了可以退出娱乐圈的黑料。缪哥抬眼看着对面浓情蜜意的这两人,暗自想着,拆散他们会不会有些不道德?要是后面晋级突然爆出来宁非有同居的同性男友,感觉可以直接被淘汰了。

    “宁非,你别这么古板嘛,你自己都在酒吧那么久我都没说什么,怎么能规定我不能去酒吧。再说了,水鑫他们也想为你庆贺啊。”

    “就是因为我在酒吧呆的久,名声不好,也才不想让你变的和我一样啊。”

    什么?还在酒吧街名声不好?看来宁非在那条街上还是个名人。天呐,这后面要是一桩桩都被爆料出来,自己对他的投资不是打水漂了吗?缪哥有些腿软的扶住了墙。

    “今晚入场可是都要戴面具的,你放心好了,面具一戴谁都不认识谁的。好嘛,好嘛。”林趯撅嘴拉着宁非的胳膊晃,“求你了,今晚就让我去嘛。”

    “那你得保证不贪杯,得呆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林趯酒量不好却爱喝酒这问题可是让宁非感到有些头疼的。

    “我保证!”林趯举起手来发誓。

    “好吧,那我们走吧。”宁非对着林趯一叉腰,林趯立马笑嘻嘻的勾上宁非的胳膊,俩人头也不回的高兴走了,都没注意到已经蹲在墙角的缪哥。

    “我太惨了,我太惨了。”缪哥对着墙角的一盆绿植自言自语着,“没想到自己出钱出力以为找着只潜力股,谁想到私生活这么不干净,这将来的路还怎么走啊?!”

    一想到将来,缪哥伸手揪起了自己的头发,“都怪我看走眼了!”

    “我不这么觉得。”白欣然突然出现缪哥身后,吓的缪哥一屁股蹲坐在地。

    见是他,缪哥佯装镇定的起身拉了拉衣服,“好巧。”

    白欣然扭头悠悠看他一眼,“还是先把你的头发理理吧。”

    缪哥刚刚崩溃的把自己头发揪的有如鸟窝。经白欣然提醒又慌忙理起了头发。

    白欣然懒的再看他,回头只是看着刚刚宁非和林趯离去的方向,“真有意思。你怎么总走这种狗屎运,先是遇到了我,现在又遇到了他。”

    “狗屎运?”缪哥不解的垂下了手,“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切入广告,回来那个评委又改票,这可不是节目组为了制造效果。”

    缪哥皱了眉,“你是说改票?”

    “那个评委被人买通了。”白欣然笑一下,不管表情惊愕的缪哥,抬脚离开了,直到坐上车,他嘴里还笑着念,“真有意思,我很想知道宁家往后想要怎么安排你。”

    “林趯,你慢点跑!”

    车里的白欣然听到声音摇下一点车窗,从窗缝里往外看到正追着人的宁非,他想到今天场上主持人的话,“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宁非,你来追我啊!”

    冷铭也坐在车里看,看嘻哈笑着的林趯,他的儿子还是一如往常的天真开心。

    宁非没一会儿就追上了林趯,弯腰一下把人扛起对着林趯的屁股啪啪就是清脆的两巴掌,“让你调皮!”

    “哎啊,别打我屁股啊!”林趯不满的埋怨着,“快把我放下来啊,脑冲血了。”

    宁非放下了人,拉着林趯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别再乱跑知道了吗?再乱跑就不准你去酒吧了。”

    同样坐在冷铭车里的林遥看见宁非和林趯这样举止亲密,心都提了上来,冷铭可也在看啊。

    “姑父,你看林趯还交到朋友了呢。男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的。”林遥试图解释并掩藏。

    “林遥,你下车吧。我就不送你回学校了,你自己在这里打车回去吧。”

    林遥无奈下了车,眼睁睁看着冷铭开车分明是跟上了林趯和宁非,她有些着急的往自己包里摸手机,得给林趯通风报信才行啊。

    她摸了半天也没从包里摸到手机,“咦,我手机呢?”

    林遥怔了怔,看着冷铭消失的方向,“该死,怎么没注意到姑父刚刚又喊我全名了。”

    叫大名的时候就得警惕些啊,这说明家长已经处在隐怒的状态了。

    冷铭拿起套着粉红手机壳的手机,长按关了机。

    水鑫和江泽俩人已经戴着面具等在门口了。

    “水鑫!”林趯牵着宁非的手,老远叫着水鑫的名字冲他这边挥着手。

    水鑫得意的一摸额头,“我就知道面具挡不住我的美貌。就算是傻瓜林趯也还是会一眼认出我的。”

    “水鑫,我们来了。”林趯牵着宁非走到了门口给进门的客人分发面具的侍应生面前。

    水鑫垮了脸,他刚刚那样自信的放出了话,哪里想到林趯临到跟前拆了他的台,果然傻瓜还是傻瓜。水鑫扭头一巴掌扇在林趯肩膀上,林趯惊的一跳,“唉哟”叫唤着。

    “你是谁?为什么打我?”

    水鑫伸手挑起面具,“是我。”

    “啊?”林趯不断的挑头来回看着,一面看发面具的侍应生,一面看站自己身后的水鑫,各个都戴着面具,确实一眼分不出来谁是谁。林趯这时候倒机灵了,回头咧嘴冲宁非说,“你看,还真认不出来呢。”

    只有你认不出来吧。水鑫心里嘀咕着这话,不敢当着宁非说,一方面宁非不喜欢别人说林趯一点不好,另一方面怕说了又引宁非担心,带着林趯走了,好不容易有个由头让他带着林趯出来开心一下呢。

    想到这里,水鑫看看宁非,一拍他肩膀,“还没恭喜你呢。这次成功晋级,后面应该没问题吧?我看这期节目就你被关注的最多。”

    节目重播宁非这段被剪出来做预告了,什么顶嘴裁判啦,高傲不礼貌啦,几乎把所有的矛盾点都集中在了宁非身上。网上都已经开始出现宁非没家教的话题了。宁非似乎是容易引起矛盾的体质。

    “就那样吧。”

    宁非自己倒是不在乎那些,反正他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本来他唱歌没抢拍还不能让人辩解了,他看那些个评委也是想作秀给自己引话题罢了,当时虽然站在台上的是宁非,不过宁非却感觉看着猴戏的是自己。

    “好了,好了别光站在门口说。”江泽上来意思的一捶宁非胸口,嘴上没说用动作表示了恭喜,“都进去吧,好不容易晋级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没有好不容易哦。”宁非接过江泽手里的面具抬手戴上了,看林趯动作笨拙,又伸手过去帮他戴正了面具,嘴上照旧嘚瑟,“对我来说没什么好不容易,你们看到的都是节目故意营造的紧张,我在现场可是容易的很呢。”

    “对!”林趯也骄傲昂起下巴,“在现场的时候,宁非可轻松了,那些个裁判才是真讨厌,其实就是看宁非唱的好故意刁难的。你说是吧,宁非。”

    “可不是。我看他们也没个几斤几俩,就知道坐在评委席上摆谱。林趯,咱们走起!”

    “走!”林趯勾着胳膊跟着宁非进了酒吧,还不忘回头催江泽和水鑫,“你们也快点进来吧。”说着就对他俩做了个喝酒的动作,这是提醒水鑫别忘记待会儿让江泽给他调一杯甜甜的酒。

    “贪吃鬼。”水鑫嘴角带笑的说了这么一句,“我们也进去吧。”

    “你先进去吧,我看门口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先帮着照应会儿。”

    “好吧。别再外面搞太久,林趯惦记着你给他调酒呢。”

    “好,知道了。”江泽目送着水鑫进了酒吧。

    “请问……”冷铭盯着酒吧门口的荧光板问,“这里是……”

    “第一次来?”江泽看着他问,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年龄段的客人来他们酒吧.因为经营风格的原因,来他们店里的大多是年轻人。江泽客气的递上了面具,“今晚是万圣节主题夜,进场的客人都得戴上面具。”

    冷铭接过了,看着手里诡魅的面具,眉间纹路渐深,林趯怎么来这种地方?

    不过他还是戴上面具进去了。

    江泽有些疑惑的看着刚刚进去的男人,看他神情似乎有些抵触他们酒吧的经营风格,那干嘛非要硬着头皮进去呢?难道是进来抓孩子的?

    江泽把自己吓住了,到时候在店里闹起来可不好看,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店里又没悄悄接待未成年的孩子,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不过江泽进去前还是有些担心的嘱咐着门口迎宾的侍应生,“记着查身份证,别让未成年的混进来了。”

    江泽进了酒吧就往吧台里去,他还有调酒的工作呢,今晚来的人多,大厅都挤满了。江泽看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厅,觉得今晚的工作量有点大。看着大厅大略估算人数的时候,他还不忘寻找一下刚刚接过面具表情不悦的那个人。可惜人多,各个都戴着面具,江泽一时还找不出来人。

    “喂,等着呢。快点调酒啊。”宁非开口催他。

    林趯坐在高脚椅里晃着脚,“这次帮我调个大人喝的酒哦。我不是小孩了。”林趯一仰脖子给江泽看,“你看我喉结都有了呢。”

    江泽趴上台面拿起面具仔细的看,林趯果然长出喉结了。宁非不满江泽这样使劲儿盯着林趯的脖子看,伸手过来挡住,“好了,有完没完了,不就是喉结吗。”

    “这可不一样。”江泽往酒杯里倒上伏特加,“林趯是男人了,是男人就得给他来杯烈的。”

    “对!”林趯大声附和着,“是男人就得喝烈酒!”

    “得了吧。一会儿你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家。”

    林趯笑嘻嘻的歪在宁非的肩头,“嘿嘿,你不会的。”

    “来咯。”一杯伏特加送到林趯面前,林趯兴奋端起酒杯仰头就是一口,快的宁非都来不及阻止。

    “略。”才一口,林趯就放下酒杯吐着舌头,“这好苦,还是给我换杯甜的吧。”

    这话一出,惹的宁非和江泽直笑。

    “知道了,这就给你来杯甜甜的。”

    两个细长的香槟杯摆到宁非和林趯面前时,两人皆是一愣。

    “这是……”

    “知道你晋级,水鑫特地让开的。”

    “还算他有点人性。”宁非拿起了酒杯正打算和林趯好好碰杯,不成想,林趯拿起酒杯又是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一舔嘴角,“甜的,好喝,我还要一杯!”

    宁非伸手过来给他拍着背,“别喝这么急,容易醉。”

    “嗯?”林趯回过头来看他,眼睛直迷瞪,俨然有了要醉的趋势,耳根连着腮都在泛粉,就这样隔着一层面具去看他,像雾里看花一样,不真切却动人心。

    宁非没再说话,伸长了脖子过去,往常都是鼻尖先碰到,这次是面具先碰到。水鑫搞的这些面具太夸张,就非得在面具上缠这么多假冒的金丝银线吗?

    宁非偏了偏头再过来,还是被面具阻隔了,脖子扭了半天怎么都找不着合适的方式接吻。林趯看他这样却是没心没肺在笑,最后宁非都要放弃了,他才嘿嘿笑着说,“你真笨。拿掉面具就好了啊。”

    宁非看他要解开面具,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行。”又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恰好撞上一双朝他们这边看的眼睛,宁非心想果然自己的顾虑是对的,肯定会有人盯着他们的。

    “不能在这里摘面具,别给人看到你的样子。”

    “哦。”林趯撅着嘴答这一声,音调却是上扬,看起来酒精要开始作祟了。

    江泽又给他满上了酒,这一次林趯没有一饮而尽了,拿起酒杯晃了晃,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扭头对宁非露出自己一口的白牙,然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宁非被他的举动吓着了,林趯摇摇晃晃的,他生怕林趯会站不住,只有自己操点心站起身来扶住他。

    林趯站稳之后却是指着酒杯说,“别晃!”

    酒杯可没晃,是林趯眼里的世界在晃。脚下跟踩秧歌似的,宁非伸手过来要扶他,他还挥手挡开,最后实在站不住,往宁非胸口一靠。

    “林趯,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我想…..我想和你去没人地方,摘了面具,好好接吻。”

    “好啊,我带你去。”

    坐在卡座上的冷铭一直盯着吧台方向,期间宁非回头四顾的时候,刚好和他撞上了眼神,仗着有面具,冷铭没避开。可这会儿,眼看着林趯被人领走,他着急起来,再也坐不住了,即刻就想上前带走林趯。

    不过今晚的酒吧太疯狂,人人都仗着有面具比以往更出格,冷铭起身的功夫就被四五个人给缠上了,他只有焦急往林趯离开的方向看。

    “我在哪儿?”

    酒吧里太吵了,林趯感觉自己脑壳儿疼,这会儿出来脑袋里跳皮筋的小人安生了,他头不痛了,人也稍微清醒了些。一抬头看见对面被黑暗趁的有些可怕的面具。

    林趯没怕,咧嘴对着那张面具嘿嘿笑着,因为他知道那是宁非,面具再可怕,可宁非夜里那双明亮有分量的眼睛林趯都认的出来。

    “宁非?”

    在他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宁非摘下了面具,照样是那一双眼,可脑中记住的他的模样,远不如眼前实在看到的。林趯眨着眼,仔细瞧着眼前的宁非,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不过看到他鼻梁的时候,林趯嘿嘿傻笑起来,因为宁非的鼻子太高,鼻梁上被面具压出了一道印儿。

    “你永远比我想象中的好看。”林趯情不自禁说出了这句话。

    宁非没吭声,又好像吭了声,寂静的夜里有“咕咚”一声,像是石头投进湖里,谁都看不见漾起的涟漪。

    宁非的手绕到林趯的脑后,他要帮林趯摘面具。真奇怪,帮他戴的时候明明轻松的很,摘的时候手却克制不住的发抖,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系带松了,面具却没一下子被拿走。林趯茫然看着对面人,夜里的咕咚声变多了。

    “嗯?鸽子难道不睡觉吗?”

    他听错了,不是鸽子咕咕咕,是宁非不停的咽着口水。

    发抖的手一点一点拿下了面具,林趯刚一露出眼,又是对着宁非笑,笑的眼睛成了弯月。再拿下一点是因笑而堆起的脸颊,饱满像苹果,水灵灵的一看就是最贵的红富士。

    “你也是。”宁非终于完全拿下了他脸上的面具,“无论何时看你……”

    又是咕咚一声,后面的话没了音。他想说的是,无论何时看你,心都还是会悸动,想要触碰抚摸你的手也还是会发抖,你果真就是瓷娃娃,让我不得不小心。

    林趯又撅嘴了,一脸的不开心。

    “怎么了?”

    “酒洒了。”

    宁非带他出来的路上,林趯捏着酒杯一直没撒手,这酒太好喝,他实在舍不得。

    “不能浪费。”林趯换了只手拿酒杯,空出来的那只手被送到嘴边,林趯伸出舌头在舔,像拿铁喝牛奶的样子。

    “别舔手了,杯子里明明还有那么多。”

    “嗯。你说的对。”林趯听从宁非的建议,不必因小失大,扭头伸长了舌头要去够杯子。喝醉了之后就这点不好,忘记身体的协调性,明明可以送到自己嘴边,却偏偏要让舌头去找。

    “哐当”一声,面具和杯子都落了地。洒在地上的酒,噗嗤冒着沫儿。林趯睁着眼听酒出沫儿的声音,感觉像午夜收不到频道冒雪花的电视机,他的脑袋就和故障了的电视机画面一样,全是黑白点,得要有人过来拍拍他的后脑勺,才能跳两下闪出画面。

    没人拍他的脑袋,不过有人顺着他的脖子往上摸到了他的后脑勺,是熟悉的手掌,林趯的嘴角翘了翘,脑里终于跳出了画面,看的到的只有宁非半张脸,因为贴的太近,视觉上画面不完整,触觉却清楚深入着。宁非偏头时扫过他的鼻尖,感觉自己和拿铁闹着玩时,用自己的鼻子碰拿铁鼻子的触感差不多,只是拿铁不会像他伸舌头,宁非会,而且还会给他的舌头挽个花。

    林趯是真的醉了,就连接吻都忘记闭眼。本能的却和宁非配合的好,是平时养起来的习惯。思维连同眼神一起涣散了,但还是看到哪里露出了光,那光刚好照在宁非的鬓角和下颚,让林趯追着光,捧起宁非的脸,昂头给宁非惊喜,主动的到宁非门户里去打招呼。

    这是一个深长的吻,吻完林趯直接没了体力开始犯困。

    “哈啊——”张大嘴就是一个大哈欠,林趯歪靠在宁非的胸膛嘟囔着,“我困了,想睡觉。”

    “嗯,那我们回家吧。”

    “要和水鑫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说了。”宁非瞄一眼被开了条缝儿的后门,“估计刚刚找来的就是水鑫吧,还算识趣没有打断,我们可以直接走了。”

    宁非想错了,水鑫没那么识趣,他只会拔高了嗓子喊,“喂,这里非员工不得进!”

    冷铭靠在过道墙壁,抑制住内心情绪,可扭头看着被自己打开了的那扇门,心脏又接受不了的怦怦跳起,是吃一颗清心丸都无法镇静的程度,是无法相信自己所见,他那听话乖巧的宝贝儿子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和人躲在黑暗里做着不害臊的事,冷铭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是单纯的林趯会做的事。

    罪过无法怪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头上,他只相信林趯一定是被人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