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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宅邸布满肃杀之气,倒在血泊中的尸首,几乎将雨水湿得鲜红。
锦衣卫清剿潜藏在各院的护卫高手,厮杀声,哀嚎声不敌雷雨声。
铭意携领多名锦衣卫,清到了韩竖居住的内院,院里横尸遍布,皆是韩竖最为忠诚的心腹,无不大大刺激了韩祭的恨意。
然而韩祭却不敌铭意多人的武艺,忽然,从房屋里跳出来五六名光头大汉,个头高大彪悍,出手凶狠,有的手持狼牙棒,有的手执流星锤,更有甚者手握双刀,或者近百斤重的双锤。
招招恨辣,好几名身手了得的锦衣卫,连连被重伤。
铭意和书圆、十一等人武艺再高,对付起来显然有些吃力。
手执流星锤的光头大汉,趁铭意不备伺机从身后偷袭,好在铭意反应敏捷,翻身躲过要害。
可他的接连反击,同样没能制服对方,与此同时,后背被狼牙棒重重一击。
铭意吃痛的挺起腰身,转身翻跃,莞起刀花,从手中飞出,绣春刀就跟长了眼似的,快速的从对方脖子飞去。
然,对方块头虽大,倒是反应极速,弯身躲过寒光。
铭意抬脚踹向他的胸口,接过绣春刀,试图从身后反击,又再次被狼牙棒光头躲过。
不光铭意没能在对方手里讨着好,如十一等人,尤其是书圆接连被重伤倒地,吐出好大一口浓血。
有了帮手的韩祭闪回廊下,紧捂手臂上的伤口,嘴角嗤笑的看着雨中打斗的几人。
光头七魁可是主君手中最重要的底牌,武力非常人所能抵挡,他倒是要看看锦衣卫有多大的能耐,躲得过七魁的进击。
铭意再次朝狼牙光头挥出绣春刀,流星锤光头甩倒十一之际,伺机从身全偷袭铭意。
“少爷!”躺倒在血泊中的书圆,惊恐的瞪大双眼。
哐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流星锤砸中铭意后脑的刹那,一只银镖破空而出,重重打掉大汉手中的流星锤。
韩祭震惊抬眼望去,就见一身素衣的司徒逊身姿轻盈的加入打斗之中。
大感不妙,老东西,竟敢来坏主君的大事。
他怎的跑出来,难道看守他院里的人也都被——。
韩祭气愤不已,看来老东西是不想活了。
虽然老东西身手了得,武艺不亚于七魁,但有六魁同时战斗,岂是他一个老东西所能抵挡。
竟有那反抗的心思,此人便不能再留了。
思及此,韩祭不由着急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房。
房里,一名装扮奇异的老头,在桌前布下蛊术之法阵,嘴里念念有词,桌上摆放一只水碗。
碗中水里漂浮着一颗似是不会融化的血滴。
随着他的施咒,那颗血滴就会在水里浮动一下,只要血滴顺利从水碗里翻动滚出,便能隔空召唤子蛊破体。
韩竖静静地坐在另一旁的罗汉椅,惬意地品尝手中热茶,好似半点都不担心外头的打闹。
每当巫师即将引出水里的血滴,血滴就像受到了阻力,重重滚入碗底。
这不禁让巫师心底大感诧异,心道,难道是有人在助子蛊的寄主抵挡子蛊破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底下会双子蛊的人早已不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能与他的蛊术抗衡。
与此同时,蓝氏引蛊也受到了牵制,每当他将脉络里的子蛊引到手腕处,就好似有股力量瞬间将子蛊反推脖颈。
李婉在旁紧张的看着,期间不敢发出一丝响动,目光一瞬不瞬的瞧着脉络里的波动。
川竹早已经受不住昏厥,好便陷入昏迷之中,小子仍是痛苦地抖动身体。
蓝氏全神贯注的施术,额间的细汗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淌落,可见她是拼尽了全力在助寄主引出子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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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良辰很快找到了韩竖的内院,注意到打成一片的院子,但此时他的任务是寻出在背地里作乱的巫师。
注意到廊下之人,良辰想也没想,掷出飞镖。
韩祭躲闪之际,却没能躲过接二连三的暗镖,于是,忍痛拔刀反击。
于良辰而言,对付韩祭简直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其已身受多处重伤。
砰!!!
手握茶盏的韩竖,被撞破的房门惊得微微抖动茶盏,但很快便平复了心寂。
亲眼目睹对方夺过韩祭手中长刀,一刀封喉。
那可是他最器重的心腹之一,此时此刻,韩竖的眸光不禁阴森了几分。
巫师因着破门声,心头惊得打了个激灵。
便是这记激灵,即将引出碗外的水滴,再次沉落碗底。
良辰很快注意到巫师,二话不提,拔刀出击。
巫师吓得抽身绕过桌子,躲过他的长刀。
良辰的刀锋未能落到实处,倒是顺利砍裂施阵的桌面。
这时,罗汉椅上的韩竖哪能还坐得住,双手一拍,翻身跃起,直朝良辰进击。
良辰反应及时,转身躲过偷袭,再次挥刀,划破了韩竖的肩头。
身体的刺痛,无不刺激了韩竖,就见他双眼腥红,抬起弯弓成爪的双手,再次与他搏斗。
良辰没想到,传说中的阉人,竟有那了得的武艺,打斗中,手臂及胸襟皆被对方的爪子抓破。
巫师的阵法被破,蓝氏这边自是轻松了许多,感觉到没了阻碍,快速将脉络滚动的子蛊再次引到手腕处。
凑准时机,拔出袖中匕首,划破寄主的手腕。
滋~。
鲜血喷出的同时,李婉看见一条如小拇指粗长的黑色滚动物飙了出来。
蓝氏快速执起一只瓶子,拔开瓶口,将那条物体套入瓶中,封口。
“快,给他止血。”
惊怔在旁的蒋心,连连点头上前,从蓝氏的药箱中找出纱布。
“箱子里,有只黑色的瓶子,先用瓶子里的药撒在伤口上,再进行包扎。”
“好,好的。”蒋心不敢耽搁,照着吩咐找出药瓶。
这边,蓝氏将瓶子扔进孙娘和仲夏点燃的火盆,然后,快速咬破自己另一根手指,往火盆的瓶身滴落几颗血水。
李婉上前,抽出帕子握过蓝氏的手,替她摁按伤口。
她都替蓝氏感到疼,然而,蓝氏就跟不痛不痒似的,长吁出口气,笑道。
“事成了。”
“辛苦你了。”
蓝氏摇头,仲夏为她倒来一碗凉茶,“蓝夫人,您且先吃口茶缓缓。”
蓝氏接过茶碗,头一回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大口大口的灌入腹中。
可见是渴得紧,这是她头一回引蛊,好在事情发展顺利,却也耗费她太多的体力。
“双子蛊狠就狠在,子蛊从寄主身子引出,而兄蛊的寄主并不受牵连,且会慢慢在寄主身体里死去,但如若兄蛊在寄主身子引出,子蛊的寄主便会暴毙而亡,正是因着此蛊阴狠歹毒,除了苗疆历任圣女,无人能习得此术。”
说到这,蓝氏倒是好奇施蛊之人到底是谁,明明,双子蛊在她母亲离开苗疆之时就该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