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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站在，透过餐厅上方的灯光，高大的身影投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季辞。
浑身都透着自信和张扬。
季辞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明白金庸武侠小说里面，写的那些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他如今也是一个17的少年。又何必，活成上一世25岁时的颓废、厌世模样。
老天让他重获新生，给了他一个重新高考的机会，在起跑线上再来一次。
那么为什么，不能拼尽全力地去拼一次。
还要带着几分当社畜时候的自我安慰，差不多就得了？
仅仅满足于弥补上一次高考的失败，甘心吗！
“我知道了。”
季辞重新拿起筷子，神情自若。
碗里的米饭已经有些凉了，不过在这样的夏日也不碍事，他简单地扒了两口，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对面的少年已经重新坐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上顾西的目光认真自然，“我知道了，但是，我的催化剂绝对不是你。”
顾西看着季辞的脸色，俊朗的脸上倒没有波动。他抬手，重新翻起一个玻璃杯，倒满水。
季辞声音很温和，带着当家教时候的耐心，“我的高考，只能我自己去努力。就算会添加催化剂，也是我。”
别人的帮助固然有用，但若自己不去努力，除了浪费时间，别无他用。
就如他多活的几年，也成了他忘记知识的一个条件。哪怕是带着金手指的主角，成为第一，也必须通过努力才行。
若是毫不费力，轻而易举地超越书中头悬梁锥刺股的优等生，说出来除了恶心人，也就自己会洋洋得意罢了。
顾西看着季辞脸上的神情，轻笑了一声，没有平日里的不屑和轻嗤，是发自真心的笑。
他把那杯清水推到季辞面前，举起自己的杯子在那杯水的边缘轻轻磕了一下，“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当一下温度，祝你——不辜负这一年的时光。”
季辞绽放出灿烂的笑，很给面子的回磕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像是在提前庆祝，悦耳动听。
“同样，也祝你——不辜前程。”
其实高考是一种很套路的考试，难度值每年也会有规定。从历年的试题中找出规律，大约百分之二十左右都是基础的知识，百分之七十左右都是中等程度，余下的高难度的题目分值确实不错。
只要高中三年没有浪费光阴，在考试的时候细心一些，拿一个好看的分数不算什么难事。
剩下的，便是突破。
是突破自己，也是突破千军万马的人。
顾西之所以说自己是季辞的催化剂，便是准备把剩下的百分之十，给他搞定。
但季辞怎么也没想到，这刚吃完饭，他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还没有站定喝一杯水，面前就砸了一打书。
刚摸上杯子的季辞：“……”
顾西随便翻了翻，确定没问题之后，理所当然：“前段时间班头儿不是让我们自己复习吗？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找了点题。”
季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