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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鸭，顾西你这种学神就别来我面前晃悠了好吧。”
宋暄看到顾西之后，哀嚎声更加惨烈了，引得周围还没有离开的家长都忍不住笑了。
但听到这话之后，目光还是更多地放在顾西身上。
少年长相清隽，校服敞开露出里白色的短袖，看上去有些张扬不羁。
长得好学习也强，天生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顾西将批改好的数学试卷当到季辞桌上，嗓音淡淡：“但凡你上课听了一点讲，也不至于考出这个分数。”
最后一张落下的试卷正好就是宋暄的，答题卡和试卷钉在一起，干净的答题卡根本就没有涂画多少痕迹。
空白处的大题还被涂鸦上了表情包，右下角一处皱巴巴的痕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些什么造成的。
小组几个人都转过身来找自己的试卷，摊在上面的一张正好就被围观，无论是分数还是其他的痕迹，都被看的干干净净。
胡玉是薛萝的同桌，目光落在那熊猫头上捂嘴笑了起来，“宋暄同学居然还有这种艺术细胞呢！画得还挺好看的。”
薛萝抽出自己的试卷，摇头感叹：“你可别夸他，他明明就是干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
季辞也没闲着，把小组六个人的试卷都分出去，安慰了一句，“好好努力，争取下一次进步。”
一人一句的打趣，瞬间就把一贯像个小火山一样的少年给打焉了，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地摊在桌上。
盯着自己43分的答题卡，宋暄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当初就不该转到你们班来，一个个地太打击人了。”说着，还苦着脸吸了一口气，假哭着抽泣，“一个高不可攀的学神，可望不可即。一个和我在最后考场相遇，我以为大家都是青铜，结果你居然偷偷升级星！可恶啊！”
“确实不该转过来，以后被打击的次数还多着呢。”
高不可攀的学神哼笑了一声，丢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哇，顾西酱更可恶啊！”
中二又搞笑的嗓音从宋暄的嘴里传来，让人丝毫没有察觉出来他浑身的悲伤。
趁着各个课代表都在派发试卷的间隙，季辞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自己的答题卡，看看自己在哪些题目上失了分。
唇边含着笑，季辞顺便反驳，“上个月你搬过来的时候，还说要好好学习，重新做人。我们小组都有帮你的，你也不能太拉后腿了。”
说到这个，宋暄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上次大家一起买完资料之后，季辞就根据小组几个同学的月考成绩，给安排了一些复习计划。
当然，仅做参考。
宋暄的底子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比较差。所以季辞也没有给他安排很重的任务，都是高一的基础知识，以及最近上的新内容。
顺带又加了一句，仅做参考。
计划给了人之后，季辞就开始放养式教育。
像薛萝这样每天把任务都交给季辞看的，他也会顺带检查一遍，给出一些意见。但像宋暄这样，领了小纸条就扔到一边，买的书放在家里就没有拿出来再看一眼的，季辞也没有管。
毕竟他自己的时间，也很挤。
这就导致了，宋暄还是一个混子。
“说好做彼此的天使，你居然带着大家一起上路，最后车超载了，你还把我给扔了，呜呜呜你们简直不是人！”
宋暄哭丧着，一把攥住了季辞的手腕。
正好试卷发到隔壁小组，又绕了过来的顾西一个冷眼就看了过来。
季辞：“……”
草。
他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呵呵假笑：“我们小组的车可没有超载，是你自己忘记上车了。”
没敢抬头去看顾西，但季辞仍然能感受到身侧传来的死亡凝视。
心里一阵复杂。
这段时间的相处，说实话季辞心里还是有一些波动的。尤其是在那日清溪区发生的事情，更是直接在季辞心头开了一个口子。
一直紧闭的门窗悄悄地透进来一丝光亮，试图去看看外面的时候。但在见到宋暄的时候，被啪地关上。
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自己任由这种感情在自己荒芜的心脏处滋生，最后又被剧情了呢？
不行，得克制住。
先他娘的考个大学再说。
他呵呵假笑，抬手拍了拍宋暄的肩膀，“别慌，这次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缺陷，下次上车咱们带着你。”
早在上一次班会的时候，陈恒就已经说过。
最后一年，各小组的成员就不再变动了，哪怕是换座位，也是整个小组的换。
也就是说，小组六个人在下一次换座位的时候可以在组内调一下同桌，在班上的换座位，只能是整个组的调换。
各小组之间，也是有竞争的。
虽然陈恒提供的奖品不多，但是排了名次之后，莫名就会让人有一种竞争感。
作为学渣的宋暄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
就好像大家考试前都在说，我根本没学，最后成绩下来，只有他一个人——没学！
只有他，一个人！
呜呜呜。
没有一点被安慰道的宋暄摇了摇头，更难过了，“你们根本就不会带我，你们车速太快了，我跟不上呜呜呜。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过啊，可这知识就是不进我脑子啊！”
从来没见过这种学生的季辞沉默了。
身侧传来冷笑，故意慢腾腾地发着试卷，顾西站在一旁阴恻恻地开口：“你那脑子，怕是只有屎壳郎喜欢，知识看了只会摇摇头打道回府。”
宋暄完全没有被骂的自觉，竖起一根大拇指，“顾西同学你这嘴，真是高！”
“哦，Sorry，不能给人无中生脑。”
说完，就再一次丢下一个潇洒的背影，顺带把某人桌角的书撞掉两本。
宋暄：“……”
季辞：“……”
无奈，被撞掉书的季辞只好默默地捡起来。
重新坐直身子，就听到身侧铁憨憨发表言论，“顾西同学这张嘴，以后能找到女朋友吗？”
季辞手一抖，两本薄薄的书再一次落了下去。
没急着去捡起来，季辞复杂地看了宋暄一眼，陷入了沉思。
这个憨憨是直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