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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日。”
顾西漫不经心地把日期念出来，顺手把卡片扔了回去。
接过去的季辞又仔细地看了一眼。
嘿，还挺巧的，同一天生日呢。
“还有五个月。”
季辞把身份证收回去放好的同时，旁边的兄弟低声地开口，计算着日子。
等季辞重新坐好在椅子上，少年正懒洋洋地靠在旋转的皮椅上，最后再一次转定在季辞面前。
脚尖踢了踢季辞的脚，顾西慵懒的拉长语调缓声开口：“好弟弟，以后哥哥陪你过生日。”
季辞淡笑，“那就先谢谢老大哥了。”
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他翻开书本，率先浏览了一下目录。
这个数学竞赛他还没有深入地了解，但是大致的时间还是知道的。
七月末的时候，大概就是初赛，等到开学之后，大概是十月中旬，就是决赛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初赛。
大致地看了看目录，大部分的知识还挺熟悉，就是高中比较难的知识延伸到大学的高数。
所以在季辞的眼里，这些知识都挺熟悉的。
“就一个初赛，不急这么一时，你把这本书刷刷就可以了。”顾西不耐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长臂一伸，直接把季辞面前的书本给拉走。
“老子明天就走了，你就不能好好地陪我聊聊天？放松一下吧弟弟。”
“……”
无奈，季辞只好转过身看着此时像个孩子一样的少年。
指尖的笔随意地转着，他也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也没什么好聊的啊，我觉得顾西同学你应该去收拾一下行李。这才是正事吧？”
顾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烦不烦啊？”
季辞摊了摊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我就去帮你收拾一下行李？”
顾西：“……滚。”
眉眼之间全然都是不耐烦，似乎回家是一个多么难听的字眼。
半点都没有想去收拾行李的样子，哪怕没话可说，顾西也不肯挪动一步。
干净修长的手指在书本上翻阅着，顾西忽然伸出手，“把笔给我。”
季辞正在背单词，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闻言，便把手上的笔给递过去，接着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高中词汇。
“给你画个重点，有的章节一般不会出题的，还有几个章节可能会出点送分题，我给你把大概的范围划一下。”
做正事的时候，少年身上的漫不经心似乎全都收敛起来，认真地看着目录上的章节，潇洒的字迹在每一章节上面写上几行重要信息。
像极了大学期末划重点的老师。
季辞抬眸看着顾西。
手机屏幕慢慢暗淡下去，直到黑屏。
无疑，认真的少年都是赏心悦目的，更别说顾西还长了一张很不错的脸。
手中的笔停在某一章，甚至还翻到书本的某一页，给几道题目打上勾。
“初赛不难，参加的也很多，所以会送一些分数，所以这一章的知识点认真看。至于疑难点的话，差不多就是后面这几张，你把这几道题认真琢磨一下就行。对了，这几道题在高考中出题也是很常见，可以研究一下。”
顾西认真开口，没有把书折起来，而是在手边的草稿纸上，写下第几章第几页的题目。
里面打上了勾，只要翻阅过去，就能看到做好的记号。
初赛和决赛是不一样的，初赛的出题者其实就是一高的老师，所以题目会和高考有些相似，再结合了一些历年的竞赛题目路化出来的。
难度不大，重在参与。
决赛则不一样，全国性质的，直接在江城市中心的高校里面去考试。
地点和题目，甚至监考老师都不一样。
季辞看着顾西的侧脸，犹豫着才开口：“顾西同学以前参加过？”
顾西轻轻嗯了一声，“初中是在京城那边念的，那时候闲着没事儿就去参加了。挺没意思的，后来就没去了。”
季辞：“……”
忽然觉得他不配和这人交朋友。
他不配！
不愧是主角啊，一个离奇的家世，一个天才的智商。
美惨强无敌了。
为什么，他不行呜呜呜。
顾西根本就没听到这人心里的呼声，一边做着记号，一边絮絮叨叨。
“这几年班头儿也让我去参加，但是真的没意思。不过闲着也是闲着，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题目，所以这方面，我也是略有涉及。”
季辞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过度的谦虚就是在炫耀”。
略有涉及。
呵呵。
但他也不敢和自己的小老师怼，满心柠檬酸涩之际，还是心怀感激。
等划好重点的书本重心回到他手上的时候，季辞简直感激不尽。
“谢谢顾西同学！”
黑色的中性笔在顾西手上飞快地转动着，少年也再跟着自己的旋转椅子转动了半圈。
“嘴头上谢谢啊，太没诚意了。”
季辞抬眸，“那，晚上我请客吃饭？正好为你践行。”
顾西轻哼了一声，“老子又没说嘴头上谢谢不行。”
目光若有所指地落在季辞漂亮的双唇上，看得季辞有些发怵。
半晌，顾西微微扯了唇：“叫声好哥哥听听。”
季辞：“……滚。”
随手抄了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你小子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顾西抬手接过砸过来的书，顺手放在桌上，“懒得和你计较。”
季辞才懒得和这小孩计较。
前一秒霸总，后一秒小学生脾气。
他看着书本上写写画画的东西，虽然每一章都没写什么，简单潇洒的笔迹和顾西这性子很像。
懒慢。
但是每句话基本上都是重点，而且书本上没必要学习的东西直接就被顾西打上了叉，笃定了不会考一样。
满足地看着手上的书，季辞冲顾西笑了笑：“谢谢你啊，顾西同学。”
“又来了，叫声好哥哥来听。”
漫不经心的，顾西从旋转椅上起身。
季辞懒得和他说，头都没抬一下，“去收拾东西吧好哥哥。”
身侧高大的身影忽然定住，没有进一步再动，忽然就伸过手再一次抽出季辞面前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