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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发上起来，顾西自己都能感受到背上的伤口和衣服粘在一块儿，若是往后看一眼，沙发上也留下一块褐色的痕迹。
佣人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但职责所在，也没有听顾西的话，“小少爷，你伤口在背上，不太好处理……”
“那就直接滚。”
懒洋洋地瞥了人一眼，顾西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机屏幕上。
没有解锁，上面映照着季辞那张正要关闭视频通话的脸。
顾西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可……”
小声说出的一句话被屋内少年阴鸷的双眸打断，默默后退了一步，提着医药箱有些不知所措。
僵持片刻，才把医药箱放在房间门口，“那小少爷，我、我先下去了。”
房间里面的人根本没应声。
等外面没有声响之后，才关了手机朝门口走过去。
上次的伤口还没有好的透彻，再添新伤，顾西结实精壮的上身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
大概是自己处理伤口习惯了，及时没有人帮忙，在某些视角盲区的地方也会用一些巧妙的方式把药给涂上，得心应手。
镜子里面的少年脸上没有半分波动，偶尔碰到因为除去衣物撕裂的伤痕，也只是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哪怕是上药。
除了那次。
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漫不经心地把药箱关上，一转身就对上一双苍老的眉眼。
顾西拧眉，“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房间门没关上，一般也不会有人来他的房间，顾西看到顾泽江的时候，确实有些意外和惊讶。
顾泽江撑着拐杖，语气还算平淡：“从你开始上药的时候我就来了，见你专心，没有打扰你。”
顾西从衣柜里面找出一件T恤套上，没说什么，换好衣服之后摸到自己手机，翻到和某人聊天的界面之后，才缓声开口：“您老人家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我接着去玩了。”
顾泽江拧了拧眉，“你这臭小子，不是我把你老子拦下来，你怕是身上的伤更厉害。臭小子一句谢谢都不和我说，你有没有良心？”
说着，撑着拐杖已经走进房间，挨着顾西坐下。
“谢谢你啊糟老头子。”
漫不经心地语调从嘴里吐出，顾西已经打开某游戏软件，所以地戳着。
爷孙俩自小就是没规矩相处着，顾泽江也没有管他不敬的话，老花镜下面的眼睛扫了一眼他的手机，叹了口气之后开口：“你小子，一回来就闹这出。以后回来，那不是天天得和你爹打架？”
顾西抬眸，不咸不淡地，“我没有想和他打架啊，他自己没理，只能冲我动手不是？”
全程他也没反抗啊。
他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再说了，他想和我打，也得我和他都有时间。”
目光懒懒地锁在手机屏幕上，有一话没一搭地说着。
顾泽江瞧着人，“你明年回来了，这见面的机会还少吗？我要是身体还健朗，能劝一劝，我要是百年去了，你们就天天对着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