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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的想法让季辞心情微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停靠在路边。
半晌，他发过去一条语音。
——谢谢顾西同学。
“没诚意。”
顾西秒回。
诚意是不可能有诚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诚意的。
大白天的站在路边对着手机喊人好哥哥，季辞想想就“咦惹”，鸡皮疙瘩掉一地。
当然，大晚上也不行。
懒得理人家，他径直往小公寓走。
但顾西这个闲人没收到回复，就喜欢打电话。
“哥哥我帮你整理了这么多题目，你就这？”
季辞在等电梯，“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顾西轻轻啧了一声，懒洋洋的语气飘了过来，“我吃你的饭少吗？不缺那么一顿。”
季辞：“……”
嘿，咋地？有种别吃！
沉默了一下，季辞看着电梯慢慢往下，面无表情，“谢谢好弟弟。”
“你皮痒了是不是？”
远在京城的少年眯了眯眸，唇畔勾着笑意，并不因为这个称呼动怒。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我不在，你飘了？我数一数你的罪行啊，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不听我的话，你就这么对你的辅导老师？你是人吗？”
“错了错了，我错了哥。”
一连几句直接让季辞觉得自己真的罪大恶极，连忙道歉。
耳畔传来一声轻哼，懒洋洋的语调传来。
“错了啊，然后呢。”
季辞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二楼的电梯，面无表情地僵硬开口：“谢谢，好、哥、哥。”
宛如一个小学生。
话音未落，电梯门开。
季辞看着里面的宋暄感觉自己更加僵硬了。
“好巧啊学霸。”
宋暄从里面走出来，向季辞打了声招呼，“你刚刚和你哥哥打电话吗？哇，学霸你还有哥哥啊！改天一起吃饭啊。”
“啊？啊……行啊。”
季辞整个人僵硬地走向电梯，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
卧槽，被听到了！
太羞耻了吧。
尽管从人话里的意思听得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到完整的，似乎只听到了最后的一个“哥”字。
但是想想还是一场羞耻啊！
和出去吃饭的宋暄打了招呼，季辞内心的土拨鼠仍然在尖叫。
甚至自己都能感受到耳根子和双颊的发烫。
“遇到谁了？”
耳畔的生意把季辞拉回神，他如实回答：“楼上的宋暄。”
想到某些事情，心里头的燥热忽然就消散了很多。
对面的声音凉了一些，彻底打消季辞心里那点悸动，“离他远点。”
仿佛心尖上的一根弦忽然断开，打破了那点可笑的幻想。
“嗯，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像是仓皇而逃的感觉，季辞头一回率先挂断电话。
他得好好捋一捋自己和顾西的关系。
到底算什么呢？
喜欢……自然是有感觉的。
他又不是一个傻子，看不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成年人的理智告诉自己，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克制住。
上一辈子不也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分手了么？
而分手之后，他仍然可以过得好好的。
如果因为他的喜欢，介入顾西和宋暄的感情之中，那他的角色，不还是和原主一样么？
最后的命运呢？
季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他怕死。
电梯不知道停在几楼，门开的时候，外面的人愣了一下。看了这小孩几眼才走了进去，也让季辞惊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按下数字键。
下楼，他仍然什么都没按。
倚靠在电梯的角落，手指在屏幕上面乱按。
双唇微抿，反应过来之后，他忽然惊觉自己打了什么：“顾西同学，你喜欢……”
像是忽然打了一个寒颤，让季辞瞬间清醒过来，从心脏蔓延到天灵盖的清醒。
他全部删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按下数字键六。